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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霸王无独——放鸽子(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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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楚]霸王无独 作者:放鸽子

    [西楚]霸王无独——放鸽子(54)

    分明是以重用吕布之名,行安抚诸将

    之实。

    沐浴在谋臣们混杂着了然、惊奇与赞同的目光中, 项羽浑然不知自己的本意已被歪曲,只定定地注视着还瞪大

    双眼、面孔上就如写着难以置信这四字的爱将。

    谢大王赏赐。

    吕布脑子还懵着,凭本能干巴巴地谢

    了句恩, 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下, 将要地将这把不久前才归还的龙渊剑别回了腰间。

    见爱将威风凛凛、气定神闲的模样,

    项羽眸底飞快掠过一缕满意。

    接着,他又宣布了对大破九江郡、擒首叛黥布居首功的骁将龙且与钟离眛的赏赐龙

    且暂迁任九江郡首, 钟离眛暂迁衡山郡守。

    二将欣喜谢恩后, 项羽面上喜怒难定, 只淡然道:回营罢。

    此令

    一出, 人群少顷既散得干净。

    唯独黥布那身首分离的尸躯仍卧于砂石地上, 底下是已然涸开、红得刺眼的大片血泊。

    面对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把手营门的戟兵却是目不斜视,无动于衷。

    更无人会上前去对昔日意气风发的九江王躯,

    进行收敛。

    吕布绷着脸回帐中,闷不吭声地坐于主位,习惯性翘起一腿,刚得手的龙渊剑则还未焐热、就被他随手丢

    到了矮桌上。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盯着那剑柄上的纹路瞅,一边暗暗揣测憨王心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就凭项羽的那榆木脑袋瓜?

    吕布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轻呵一声。

    谅他也奸不到老子头上!

    上回赐剑,是为了叫他坐镇那咸阳老巢,提防贼子趁机生乱。

    吕布虎眸一眯,脑海中一道霹雳电光,照得他一下心

    如明镜!

    那这回赐剑,必然是又要他再派做些棘手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念头甫一冒出脑海,吕布就听得

    外头有兵卒小心翼翼道:吕将军,大王相召,还请移步主帐。

    吕布难掩得意地轻哼一声。

    这不,果然来了!

    他有心弄明白这项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爽快一掀袍袂,大步流星地朝主帐行去。

    不等他行至帐前,项王亲卫已

    俯首行礼,先替他掀开了帘账。

    且不说自项王那日下令后,这位吕将军若想入王帐,无需再先经通报单凭方才大

    王当着楚众高官的面,亲手赐下的佩剑龙渊,这偌大楚营即无吕布不可长驱直入处。

    吕布大大方方地入帐,双目往四

    下一扫,见除一丝不苟地端坐在主位上的憨王外,并无别人,顿时连恭敬的样子也懒得做了。

    他草草拱手一礼,不等

    项羽开口,就在老位置上落了座。

    因二人位置离得极近,都是身长腿长的颀长个子,加上吕布坐姿还是一贯的随意

    项羽面色如霜,此时却敛了目,目光静静落在那一晃一晃、只消往前再靠半寸,就能抵着他膝头那一截修长漂亮的

    小腿上。

    吕布全然不察呆王在走神,顶着副老子早猜到了的得意表情,难掩期待地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项羽被唤回神,闻言微愣。

    吩咐?

    他缓缓地眨了下眼。

    并无吩咐。

    吕布偷偷摩拳擦掌,哪里察觉

    出项羽此刻的茫然。

    他绝非高伏义与陈公台那等劳碌命,之所以盼着来活干,实有各种原因。

    他随楚王军驻这灵

    璧处已有数月,不仅嘴里淡出鸟来,浑身筋骨也闲得发酸,眼看着方天画戟再闲置下去,保不准都得生出铁锈来。

    只

    消一想韩信那便宜兄长此刻保不准正在魏国大杀特杀,就忍不住感到几分技痒,着实想去掺上一脚。

    况且他来此的主

    要目的,哪是为这憨子锦上添花,陪其闲得发慌?纯粹是怕了对方又脑子抽抽、去行那屠城的混账缺德事儿。

    既项羽

    已然醒悟,一时半会也无仗可打、更无城可屠,他没了后顾之忧,何不出去溜达溜达,好为早日达成杀耗子的大业添砖加

    瓦去?

    项羽哪知爱将这番曲折心思,只漠然从旁提起一物,推至对方身前,言简意赅道:能饮否?

    好酒!

    吕布曾为酒中老饕,一闻那醇香之气,就知酒酿优劣,眼睛不禁一亮。

    他下意识地就要回句能,却猛然忆起仅

    醉两回、就险些坏了两回事的惨痛教训,顿时将伸至半途的手给果断撤回了。

    对上项羽疑惑的眼神,他大意凛然道:

    军旅之中,岂可滥饮?布斗胆奉劝大王,这杯中物虽好,却不可多沾!

    项羽默默投去意味复杂的一瞥。

    却并

    未言语,从善如流地将酒坛子推开了。

    吕布悄然咽了口唾沫,艰难将目光从那玩意儿上移开,复开口道:大王因何

    事相召?

    难道无事便召不得么?

    项羽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两条鲜艳长翎看,心中如此暗答。

    将奉先召来,的

    确无甚具体缘由。

    若真要有,那是他因黥布之事,生出几分烦躁与戾气来,始终驱之不散。

    但与遭叔父项伯背叛

    时,这股恼怒,又无疑要淡上许多。

    是以他心里的这份不痛快,便叫冷肃神情掩盖住了,未叫臣下所察。

    思及上

    回心情好转,是托爱将醉酒吐真言之功,他便鬼使神差地遣人取了美酒来,再召来吕布。

    孰料爱将目光炯炯,眼中满

    是不知因何而起的期待,却既不肯沾酒,也不肯主动开口讲些什么

    项羽神色漠然,目光深沉。

    却无人知晓他

    心里正因计划不成,不知下一句如何作答,而感到为难不已。

    好在吕布是个思绪跳脱的,见这憨子不知怎的又神游天

    外,他也不怎敢指望对方了。

    遂眼珠子一转,略作思忖,又正了正色,郑重开口道:布入楚营,满打满算不过半载

    ,资历甚浅,功绩亦不过寻常,却得大王如此信重,实是心中有愧

    任谁都能听出,吕布此时不过是胡乱谦虚几

    句作为开场白,好一会儿进入正题。

    孰料项羽平日根本未关注旁人打甚么官腔,从爱将口中出来的话,他却聚精会神

    地听着。

    吕布一路说下来,他眉锋就越蹙越紧,这会儿更是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神色严肃地较起了真:奉先立功甚

    巨,不过因种种缘由,不好叫世人知晓,然楚营上下,却都心知肚明,何来当不起一说?

    吕布眼皮一跳。

    他不过客套几句,这憨王较真作甚?

    他好不容易收起看傻子的目光,重新找了找方才的状态,再开口道:大王谬赞

    ,布

    不料前几回都老老实实闭着嘴,只听他发言的项憨子,这回却积极得很,再度抢话道:孤已赐龙渊于奉

    先。

    吕布困惑地眨了眨眼。

    生硬丢下那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后,项羽暗自气闷地垂了眼,不愿对上爱将那双满

    溢错愕的眼眸,半晌方硬梆梆道:便是除却涉及中枢,奉先只消派人知会孤一声,即自行其是,无需多加请示之意

    。

    项羽说完这话,吕布初是一怔,整个人都木了。

    啥?

    他缓缓地低下头,呆滞地看着那雕纹古朴华贵、剑

    锋饮过无数敌血的龙渊宝剑,久久未能消化项羽方才那番话的含义。

    待真正会过意来,他再望向项羽的目光中,就全

    然只剩难以置信了。

    这哪是憨子分明是个疯子!

    他原还以为,只是如同镇守咸阳时那般,是不到城池危亡之

    际,绝不可轻易动用的、先斩后奏的特权。

    但听项羽刚才的解释,这赐下龙渊剑所代表的,竟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的强权!

    有项伯、周殷与黥布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凡是稍清醒些的,又怎能、怎敢轻易交付如此

    之大的信任?

    吕布实在是震惊至极,精神恍惚间,竟一个不慎,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

    闻言,项羽默然抬眼,安

    静地凝视着他。

    向来寒霜带雪的眸底,此时却盛着一方静谧温和、无波无澜的湖泊。

    怎能,怎敢?

    项羽

    破天荒地语带玩味,轻声重复着这两词。

    从来只冰冷紧抿的薄唇,唇角却于此时往上轻轻一扬,现出个极温柔、极清

    浅的弧度。

    这抹极难得的笑意,并不似转瞬即逝的上回,而要滞留得更长一些。

    项羽面露难得的笑容,沉吟半晌

    后,气定神闲地反问道:对奉先,孤为何不能,又为何不敢?

    他确似目盲,方三番四次所托非人,所信非人。

    因此碰得头破血流,自尊也随着千疮百孔。

    唯有眼前这人,不仅护好了他的软肋,守住了他的后背,舍生忘死出入

    险境,淡泊名利而不取赏,更曾奋不顾死以武相谏

    若有朝一日,奉先亦要叛离,项羽轻笑一声,淡然看着哑

    然无声的爱将,心平气和道:便是天要亡孤,非识人之罪也。

    吕布眼皮狂跳。

    他缓缓垂下眼,重又盯着这柄

    龙渊剑看,瞬觉这玩意儿重若千钧。

    压得他冷汗直冒,头皮发麻,又忍不住心存侥幸,偷偷摸摸地想。

    按着他的

    计划,在楚国一统天下、宰了那刘耗子后,他终可撂下挑子,来个功成身退,云游四海

    这么做来,应只称得上

    离,而与叛字不沾边罢?

    第63章

    项羽坦坦荡荡的神来一笔, 叫吕布隐约有些做贼心虚。

    那日简谈后,他心

    神颇为不宁,一个不慎就将来时计划抛至九霄云外, 兀自盘算去了。

    吕布板着面孔,一脸严肃,双目放空。

    无人

    知晓, 他脑海中此时正进行着何等激烈的天人交战。

    老子可是曾名扬天下, 使敌闻风丧胆、与王允共掌中枢的堂堂吕

    温侯!

    如今却重温做人手下的旧梦,还比当初为董卓效力时来得累死累活。

    起码那阵子他只需杵着,吓唬吓唬刺

    客, 再偶尔敷衍董胖贼几句。

    哪像如今成日提防憨子出昏招,还得亲自出谋划策, 落的身心俱疲!

    现不过于楚营掌

    个大权, 又有甚么了不起的?

    吕布高翘着一腿, 抖了抖, 不屑地轻哼一声。

    顺着老子给他呕心沥血做的谋划, 那

    憨子决计不会再沦落至走投无路、乌江自刎的悲惨境地了,恐怕还能捡了天下一统的大便宜。

    这几桩算下来, 的确真

    得属他的头号功劳,但凡识个好歹的, 都知该将他当祖宗般供起来!

    思及此处, 吕布先是暗自得意, 又有些酸溜溜的

    嫉妒, 不住欷歔。

    唉, 怎老子当年就没这人和时运?

    他不禁扼腕:否则就凭自个儿这灵机应变的脑袋瓜子,早没

    诸如大耳刘与曹奸贼一流可耀武扬威的份儿了!

    况且,真等到那憨子称帝、需论功行赏那日, 他这居功至伟的一脚开

    溜,还不知省了憨王不知多少官爵与金银赏赐!

    项憨子但凡是个稍识趣些的,怕是感念他功成身退、不贪慕赏赐的潇

    洒大义还来不及。

    哪称得上与叛离搭边儿!

    何况那时不走,更待何时?

    若真留下来,岂不是得一辈子为

    这憨子殚精竭虑,日日劳心劳力么?

    如此胡思乱想一通,吕布可算能摆脱纠结了几日的那股莫名愧疚感,终于不复辗

    转,仗着这股子理直气壮的劲儿,得以顺利入眠。

    只是这一宿,他却是眉头紧皱,一直翻来覆去,噩梦连连。

    一

    阵儿梦到憨子登基那日,自个儿真走了,结果那八尺汉子竟在大发雷霆后,露出副虎目泛红的可怖模样;

    一阵儿

    则梦到憨子发觉他跑路后大发雷霆,发动五十万楚军天下搜人,将他找出后先是鞭打百下,接着关入宫中,成日被逼着出

    谋划策;

    一阵儿又梦到自己一走,便宜老哥被那憨子迁怒,一刀杀了,憨子也因杀功臣而失了民心,被刘耗子所生得

    崽子带着旧部卷土重来,落得乌江自刎;

    一阵儿还梦到便宜老哥与那憨子提前洞察他意图,勾结一道,害他脱身失败

    ,成日被范增老儿关在府里被逼出谋划策

    梦境光怪陆离、千奇百怪,而被困其中的吕布,也因此时而龇牙咧嘴,

    时而毛骨悚然,时而愤怒咬牙。

    待天光大亮,折腾了整夜的吕布终于醒来。

    他不仅浑身困倦,双目泛红,眼皮底

    下透着青色,连白皙面皮也被气黑了。

    他怒气冲冲地瞪着那柄一派无辜的龙渊宝剑,就似瞪着它那原主人般,咬牙切

    齿。

    他娘的,这憨子怎比当初那陈公台与高伏义还更来得阴魂不散?

    那俩人固唠叨难缠,好歹还晓得交替着

    来。

    这憨子蛮不讲理,硬将他整宿的梦给全霸道占去了!

    吕布不得而知的是,哪怕那日未叫项羽那三言两语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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