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初夏的雪(96)
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 作者:初夏的雪
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初夏的雪(96)
简直是可怜极了!
忿忿控诉着的鬼娃娃双手叉腰,站在玄关柜的台面上还不够,自我感觉娃矮了点,仰头质问人不够有气势。
于是,它就还专门托小熊从盛珣的书房里拖来了书,把好几本大部头的教材垒在柜台上,再踩着书来增加高度,凸显气场。
安迪正等着谁来哄哄它呢。
再不济,来几句象征性的安慰也好。
结果它家这两位擅自关娃紧闭的大人还没说话,只是站在面前看它。
还敞开着门的外间小走廊上,忽然就有陌生声音传进来。
只能和网络游戏电视剧作伴?陌生人听着挺惊奇,又好像觉得很好笑,说,我看这生活待遇也还不错啊,一听你们就没体会过真正的关禁闭是什么样。
安迪不高兴了。
鬼娃娃要把它的小鬼脸给垮出来了。
你是谁呀!娃娃还是插着腰,人小气势高的问。
更有礼貌的小熊就飞快拽了安迪一下,小声提醒这一定是客人。
小熊说:是和盛珣他们一起回来的,所以肯定也是盛珣的朋友,不可以对客人这么没礼貌。
而客人又说:啊,我不是客人,不好意思。
安迪立马重问:那你是谁?
否定了客人身份的人说:你哥。
槐合这一句你哥,就此成为了娃娃闹腾的第二个理由。
安迪一向自诩这个家里的器灵属它最大,小熊无论是出产还是觉醒灵智都比它要晚,所以它是老大,小熊是需要它多加关照的小器灵。
然而今天,居然突然有个不认识的大家伙上门,不仅一进门就拆它的台,还自称是它哥?
你为什么是我哥?安迪很不服地问,我都不认识你。
万万没想到,这回拆台的竟然就是自家人。
小秋把小杯装的热可可放到柜台上,用还热烫的杯底贴了娃娃小手臂一下,先示意这是给娃娃们的,让安迪接过去。
他再才说:他真的是。
槐合不管从哪个角度算,都是第一个跟着小秋和盛珣的器灵。
并且他是先由盛珣收养回家,又被交到小秋手里汲取着小秋力量长大。
如果现在还是在旧时代,槐合约莫还能算是两人领的小徒弟兼养子。
虽然这位大哥多年在外,能够坦诚相认也是最近一阵的事。
不过,当然并不能因为他回归得比较晚,就真把人家直接移出家族群聊了。
安迪由此降级成家中器灵里的老二,小熊排到老三。
鬼娃娃为此还小小闹了一阵情绪,却又很快被槐合举到面前的糖炒栗子给哄住了。
它收下炒栗子,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多了个哥哥的事实。
有哥哥还是挺好的。盛珣在之后偶然听见娃娃这么说。
小熊点头认可道:槐合很厉害,也确实比我们年长很多,他知道好多东西。
安迪觉得挺好的点却压根跟小熊不一样。
安迪用特别敬畏的口吻说:以前游戏时间结束收手柄时,我们都是一秒也不敢拖,准点老实等人家把手柄拿走但是哥哥不一样!哥哥非常厉害,他敢死死抓着手柄不松手!
盛珣:
无意间旁听到这对话的盛珣为了让自己不笑得太明显,感觉嘴角都忍得快抽了。
因为这在安迪口中值得敬佩的一幕,事发当时其实非常喜剧。
槐合那会正带着两个小器灵玩主机游戏,大屏幕上对战正酣,但没几分钟,小秋就走了过去。
他什么也没说,只一抬手,墙壁上的挂钟就直接飞下来悬在三灵面前。
安迪和小熊很自觉,一看到小秋过来就已经停了手上动作,还乖乖把游戏手柄托起来准备上交。
唯有槐合,他凭着有人形实体的身高优势,硬是视线越过了挂钟,歪斜着身体从侧面继续紧盯大屏幕。
同时手上动作不停,摇杆与按键齐下,还在持续对着屏幕上的boss输出。
小秋:
小秋幽幽看了这执迷不悟的老大几秒,还是不动。
但他左腕一空。
一只手下一秒凭空出现在槐合手边,毫不留情扣住了他的手柄。
在娃娃眼中敢于死死不放手的大哥,当时确实是没有放手。
然而他并没有什么英勇果敢的表现,只是抓紧了手柄卑微恳求:还差一点,就一点了,对面只剩下血皮了!求求让我再打一下,不推掉这个boss的话今天这张地图就白过了!球球了!
那画面过于凄惨,槐合抓紧的仿佛不是一个手柄,而是他仅限于今晚的毕生所求。
盛珣那会正在阳台上和邹鹤说了会话,他们被后面客厅里的动静惊动,两个人都不禁从落地玻璃门处探出头。
邹鹤被从没见过的槐合震撼,一时失语。
盛珣弄清楚了前因,他不禁说:让孩子玩吧。
小秋朝盛珣抬了下眼。
盛珣顺利接受小秋无声传递的一点不满,他从善如流补全话,加上限定词:就打完这个boss,五分钟。
五分钟我绝对可以!!槐合立即说,抓紧了每一线能让他继续玩下去的希望。
小秋又静默几秒,就终于还是慢吞吞,妥协似的松了手。
于是靠着盛珣开口给求来的五分钟,槐合那天终于是推倒了boss,带着两个娃娃一阵欢呼,让更没见过他这种样子的邹鹤看得直摇头,忍不住用沙发上的小靠枕去丢槐合脑袋。
屋子里是真的有些吵,也是真的十分热闹。
盛珣就在这热闹中坐到小秋身边,他轻轻按了一下小秋眼角:刚刚真生气了?
没有。小秋说。
盛珣又捏一下他的耳垂。
小秋像有个开关,摸一下才会答一句,他又说:只是有点奇怪。
嗯?盛珣的手已经从耳朵又移动到了脑后,他指尖玩着零碎搭在小秋后颈上的发丝。
小秋仿佛觉得痒,但后颈这块地方,不便缩也不好躲。
他干脆另辟蹊径,直接整个身体滑下去一点,把后脑枕上盛珣的肩。
从姿势上避免了人对他敏感后颈的骚扰。
盛珣为此发出一声低笑,配合着调整自身,让小秋能更舒服地靠着他肩膀。
小秋靠好后才问他:游戏真有那么好玩吗?
游戏真有那么好玩吗,看电影又是什么样的活动,现如今的公园与过去不同了吗,什么是主题公园游乐场,去学校里真正上一节课,当一次学生又是什么样的感受?
摆在小秋面前的疑问是如此之多。
他虽说也是经历了百年岁月,是跨越时代的人。
但与一直神智清醒,是在随时代而前进的槐合不同。
盛珣直到小秋向他问出这句话,他方才惊觉,他的爱人一直只是被时间推着走,而非主动与时间同行。
小秋在漫长时间里都意识半混沌半迷惘,他对外界的关注很有限,对新鲜事物的体验乃至于对时代信息的接收都乏善可陈。
他的一切都是围着盛珣转的,只看过盛珣看过的画面,只去过盛珣去过的地方。
甚至于,许多他陪盛珣一起看过去过的东西,又都因为他做鬼时间太长,便渐渐被他忘记了。
他在这世间当了很久的过客,还从没停下来好好看过它。
我觉得总的来说,是好玩的,因为游戏五花八门,分类非常多,每个人都总能找到一款适合自己的游戏。盛珣在片刻后才回答了小秋的问题。
小秋唔了一声,似乎就对游戏有些好奇。
在小秋向盛珣继续询问那你会玩什么样的游戏前,盛珣先他一步开口,十分心有灵犀地说:想要试试吗?我可以先陪你尝试我喜欢过的游戏,而且我打游戏的口味比较杂,基本什么类别都有,所以,能带你尝试的种类也很多。
盛珣是打过游戏,但他对游戏的涉猎远还没到什么类别都有的地步。
他对小秋说了句谎话。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世间的精彩还有那么多,这个人曾尝试过的又那样少。
只要一句无伤大雅的谎话能给人多带来一份尝试,让小秋多一份能体验到快乐的机会,盛珣认为这很值得。
并且理所当然,他会赶在他只是有些跟不上时代,头脑却一点也不笨的爱人反应过来他说了谎前,先尽快把谎话变真话。
做足准备再陪人尝鲜。
毕竟,他还有更多的东西想带这人去体验,可不能提前信用透支。
作者有话要说: 槐合:虽然我也是百岁老人,但这跟我被另一个百岁老人死死管着,还得靠一个二十二岁年轻人来求情有关系吗?
☆、奶油绒
褚商的电话在又几天后打来,他告诉盛珣,池德正那边材料充足,证据确凿,所有涉事人员已移交专门负责对接的部门。
但这通电话并不只是一条进度通知,他还说:考虑到在揭穿池德正这件事上,你和祖师爷才是主要当事人,并且这件事是由你们发起与主导,所以,还需要请你们再跑一趟,去负责对接的工作人员那里做一个事件陈述。
褚商说起这后半段时语气带着些歉意,为盛珣他们才回去休息了没两天,就又要往外跑。
盛珣却觉得还好,他表示褚商不需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在他看来,他和小秋需要去露脸一趟才是正常,反倒是假如他们两个当事人真的从事件中神隐,那据说一直与玄术一业对接的部门毫无动静。
作为一个向来遵纪守法且做事合规的好公民,盛珣反而会忍不住对那部门起疑心,怀疑它办事流程上有点水,缺乏一个职能部门该有的严谨。
褚商被盛珣宽慰时听他简单提了两句理由,远远隔着手机信号都感到正被正直光环照耀。
那好。褚商顿了一下后才又说,这边会派车过来接你们,不需要你们再为交通的事费心。
盛珣手机上之前已接收过褚商发的地址,那地方他和小秋自行前往也不算麻烦,他正要开口,小秋却比他更快的接过话茬。
基本无缝加入谈话的小秋:行,就这么定。
褚商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在跟盛珣说话,完全没料到会忽然听到另一人声音,举着手机一时愣住,下意识问:祖师爷?
这边小秋又说:嗯。
褚商继续下意识地:你们在一起?
小秋:对。
等小秋对完,脱离了下意识状态的褚商便突然感觉到不对。
他猛然抬头看了眼旁边时钟
这会是晚上九点。
一个绝大多数人都正空闲且居家的时段。
盛珣不是那种打电话时喜欢开外放的人,他今晚想来也是没有其他活动,刚才刚接电话时还提到过正在家里。
那么试问,什么样的情形下,才会让另一个人即便没开外放,也能听见手机里的交谈,还对每个字都一清二楚?
褚商又看一眼时间,惊觉这事不能深想。
他随即深吸一口气:出发时间我稍后会发过来,你们只要做好准备就行,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打扰了再见!
盛珣先是被小秋截话,后面想要补一句礼貌的感谢也没来得及。
手机屏幕在闪烁一下后回归之前界面,他只好很无奈又好笑地对小秋说:看见没,你就说了七个字,就把人给吓跑了。
褚商甚至没留意自己还说了个打扰。
通话挂断得仓促,盛珣这边只要一想就能明白他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这真的是冤枉。
盛珣和小秋并没有正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虽然他们的确是正在一起,也都正在家里,甚至是正同处主卧,呆在床上。
但在褚商的电话进来之前,盛珣拿着手机,是在看本市几个游玩地点的门票。
他本来打算这周末带小秋去玩,正在斟酌巡回博物馆、海洋馆以及一家占地面积可观的连锁主题乐园哪个更好。
小秋确实与盛珣挨得很近他直接就坐在盛珣怀里,背靠盛珣。
盛珣靠后面的床头背板。
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凭着姿势的优越性听清通话的小秋说。
他的脚埋在新换的奶油绒四件套里,这种过去不太常见的面料显然很讨最近新有了实体的他欢心。
自从盛珣把新的过冬床品买回来,家里主卧次卧都铺上了柔软绵密的奶油绒,盛珣很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小秋每天晚上回卧室都比平常要积极,特别喜欢光脚在床单上踩来踩去。
他都开始考虑要给家里买同样毛茸茸且绵软的地毯,顺便给客厅沙发多添两个毛绒抱枕了。
我还准备跟他说不用麻烦,我们自己过去也行。盛珣摸摸小秋头发,手臂重新圈回两侧,继续在手机上戳戳点点,那个地点不在邻市,比之前的池家要近点,我们来回也只需要半天。
小秋脑袋直接往后仰一仰就能对人发动蹭蹭袭击。
他先用头发搔过了盛珣的脖子,才说:没必要。
在顶头长老当众定了盛珣的辈分后,盛珣对所有褚家人来说的确就是长辈,小秋很认真的告诉盛珣,他和褚家人可以平日相处时继续态度不改,大家正常交流,但在其他方面比如说安排出行食宿如果有褚家晚辈想办,那就让他们放手去办。
不然反而会让褚商这种做事时习惯一板一眼的人为难。小秋说,你是好心,对方却会觉得自己的任务没能顺利完成,从而有亏欠感,还节外生枝了。
盛珣之前没想到这一层,小秋一点他就明白了其中道理。
他并不介意自己脖子被那些柔软黑发蹭得痒,还主动把头低下一点,亲亲小秋近在咫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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