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天吃醋了吗(穿越)——五更天未晓(6
世子今天吃醋了吗(穿越) 作者:五更天未晓
世子今天吃醋了吗(穿越)——五更天未晓(6
按这方向想下去,皇上派人路上刺杀,会不会是抱着考验太子,外加诬陷三皇子的心思?
思路越来越乱,柳忆烦躁地挠挠头,齐简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啊?有他在,俩人一起分析,总比自己苦哈哈想破脑袋的强,何况齐简比起自己,更能一针见血,认清这些事情精髓。
是啊,齐简更能一针见血,因为见的多了,也因为,本身早已被卷进斗争漩涡,柳忆脚步停住,心底隐隐发疼。
那年太学门口,白衣白马的少年,明眸皓齿,朱唇含笑。
如今朝堂之上,少年一袭黑衣,朱唇皓齿依旧,笑颜之下,阴霾如影相随。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柳忆咬着嘴唇,深吸口气。
齐简踱进屋内,盯着柳忆背影看上许久,都没能将人看转身,他舔舔嘴角,不得不开口:你想什么呢?
柳忆仿佛吓一跳,抹两下眼睛,才转过头来:你回来了?皇上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要紧的。齐简蹙眉,仔细盯着柳忆眼睛看,他要是没记错,自己离开时,这双眼睛里并没什么血丝。
联想皇上的顾左右而言他,齐简微微一愣,上前两步按住柳忆肩头:他派人来找你了?说的什么?
也没说什么。柳忆随意挣扎两下,意思意思,也就随齐简按了。
齐简挑眉,脸色沉下去。
柳忆拍两下脸颊,指向桌子,正色道:我有事问你。
齐简放手,随着他走到桌边,看着他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出几个字,皇上、太子、三皇子。
目光落在太子两字上,齐简压低声音,用指尖蘸水,点了点:你知道?
柳忆点头,却没解释。
皇上不欲废太子这件事,柳忆知道,这就更证实皇上派人找过柳忆,可这找人理由,柳忆却不愿告诉自己?心里憋闷,又不能说什么,齐简垂眸,目光幽暗。
柳忆拉拉齐简由手,指向桌上那些字,他不确定有没有人暗中偷听,所以话不敢说分明。
齐简不太想理他,冷哼偏过头去。
以小霸王龙的心智,肯定能猜出自己有事瞒着,三皇子那事刚掀过去,又冒出皇上这事,柳忆心虚摸两下鼻子,心道要是能说,我也不想瞒你,这不是没办法吗。
就算是被陷害的、柳家跟齐王的死,总归脱不开关系,这让自己怎么说?
对不起,虽然你爸是我家害死的,但是我爸真不知情?老管家是父亲一手提拔,事情捅出来,父亲怎么洗得清?
何况,柳忆并不知道,这里面,父亲是否真是清清白白,会不会,他其实被三皇子利用而不自知?
转念想到,要是夜一没成婚,自己还能拜托他去西蜀,替自己确认一二,可如今夜一老婆有了,孩子马上也要有了,这时候真不能找他跑腿。
然而这么机密的事,除了夜一,柳忆身边,再没可信之人。
要是石磊再晚走几天就好了,让他传话倒是安全,只有弄清父亲在这事里的作用,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也才能决定要不要和盘向齐简托出。
怪就怪自己大意,认定时隔多年,不会再出事,且又不想白白让父亲担忧,上次石磊来时,没提这事。如今三皇子能提,肯定说明手上还有证据,至少是能将柳家定罪的证据。
三皇子想用这证据威胁柳家,归附于他。而好巧不巧,皇上一封密旨,只要能说服齐简放过太子,便保柳家富贵荣耀,答应皇上,三皇子施加的威胁迎刃而解,只是,齐简那边,要怎么说?
柳忆目光沉下去,心里越发忧虑。
对上柳忆纠结目光,齐简憋闷之余,又于心不忍,只能再次看向桌面。想了想,他蘸着茶水,在皇上两字周围画个圈,又上下各画个箭头,一条指向三皇子,一条指向太子。
所以皇上派刺客,真是做着两手打算?柳忆回过神来,对着齐简眨眨眼睛。
齐简瞄他一眼,再次撇头,就在柳忆以为,自己还要上手拉人时,齐简蓦地回头,一口咬住柳忆脖子。
嗷一声,柳忆疼得眼圈泛红,一直悬着的心,却终于落回肚子里。
齐简咬完,舔着那圈红印,屈尊降贵小声开口:一试探,二打压。
这短短一句话,如惊雷过耳,柳忆彻底明白过来。
皇上先派人,一来,是想借此试探太子,如果在明知被暗算时,太子还能不动手逼宫,那便证明太子果然可信。
二来呢,皇上应当是想将这事,赖在三皇子头上,毕竟如今朝上立三皇子之风渐起,皇上不会不顾忌。刺杀这事,不必坐死,只要存个疑影,接下来想要打压,都会更加容易。这也算是废太子后,皇上为压制三皇子一派,留的后手。
只是,皇上没想到,三皇子真敢派刺客,也没想到三皇子势力已经大到,真能神不知鬼不觉派出刺客。
三皇子势力太大,以至皇上不敢轻易废除太子,打破前朝平衡。这才是皇上不愿废太子的理由,也是皇上想拉拢柳家,让自己以世子妃身份为要挟,强迫齐简放弃追查太子的根本原因。
因三皇子动作,皇上反而不敢废太子,这怕是三皇子做梦也没想到吧?
老子陷害考验儿子,儿子反过来算计老子和兄弟,皇室之内,还真是复杂啊。不过要不是因为他们太复杂,柳家又怎么会有封王机会?那可是镇西王和免死金牌啊,柳忆抿抿嘴,抬头看向齐简:当年那块玉牌呢?
什么玉牌。疑问句,尾音却下沉,齐简明显已经懂了。
柳忆垂眸,盯着脚尖:就是那块,我还陪你去买金链子的玉牌。
扔了。齐简声音淡淡的。
扔了?柳忆声音拔高,猛地抬头,那牌子,是你的定亲牌吧?真扔了?
也不算扔了吧。齐简想了想,挑眉道,盖狗头上了而已。
什么狗头?牌子还能盖狗头?柳忆晕乎乎看着他,以为自己听差了。
齐简瞥他一眼,嘴角上勾,眼里也冒出点点星光。那天他本以为,柳忆走了,再不回来,没想到柳忆不但赶了回来,还在盖头落地前,将它抓住。
盖头不能落地,落地了,便不能百年好合,这是负责讲述大婚事宜那太监千叮咛万嘱咐的,想来,柳忆也一定牢牢记着,所以,他才在最后一刻捞住盖头,认真盖到头上
盖什么狗头啊?柳忆迷茫发问。
齐简舔着嘴唇,轻声道:言而无信的都是小狗。
第98章 他又做什么了
自温泉别墅回京,已有几日,和齐简关系,说不上坏,也没完全和解,柳忆盯着窗外海棠,撇撇嘴,杵着下巴继续犯愁。
这几天,他一边暗中派人去追石磊,一边跟齐简拧拧巴巴分析朝中局势,暗中不得不承认,玩起权术,自己照齐简还是差上一截。
按照现在情形分析,皇上的确顾忌三皇子一派,为帝位稳固,暂时不敢废掉太子,反而还会想法,拉拢太子背后姜家。
证据之一,便是回宫后借为皇后压惊为名,皇上连着多日,宿在皇后宫中。要知道,皇上原本就不常去后宫,自齐王死后,更是从没在后宫留宿,这次睡在皇后宫里,意味着什么,明眼人一看便知。
皇帝满打满算,一共就只三个儿子及冠。
其中二皇子身子孱弱,连太学都没能去上,特别恩赐京郊宅子,避人将养,谁知好不容易熬到成年,还是撒手人寰了。
所以如今,堪用的也就剩下太子和三皇子。太子意图逼宫,皇上虽隐忍不发,可也不会真属意于他,三皇子呢,又操之过急受到忌惮,只要皇帝还在位一天,就不可能让华琼名正言顺登上太子之位。
那皇帝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他真想在后宫流连几日,再多造点小人?想到皇帝耷拉的眼皮,柳忆摇摇头,就算皇上有心,恐怕也是无力吧?
还是说,除去这三位皇子外,他还在别处,偷偷养了孩子?流落民间的私生子?
这么想来,倒也不是没可能,透过窗外海棠茂密枝叶,柳忆隐约看见个深色影子,他下意识笑笑,想到要是按上辈子狗血电视剧剧情,这个私生子,搞不好就是齐简。
不过,这毕竟不是狗血电视剧,看齐简长相就知道,他肯定不是皇上孩子,那换个方向思考呢?
皇上主意,不是打在儿子身上,会不会是孙子?
柳忆眯着眼睛,仔细回忆几位皇子年纪,照自己知道的来看,皇帝是一封后,便临幸皇后,同时,又在后宫广撒雨露,一口气造出包括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在内,三位皇子。
算算年份,这三位皇子,和自己差不多大?柳忆抿抿嘴唇,无奈扶额,仔细一想,别说,还真是。
三皇子和太子,和自己还真是同龄人,那这么说来,三皇子原书里陷害柳家时,也就才十四、五岁?
十四、五岁,都知道怎么害人了?柳忆咂舌,觉得自己还是没能摆脱上辈子思维,总认为十四、五岁还是孩子,其实在古代,这个年纪,怕是都有通房丫头了。
古代,十四、五岁,就有通房丫头,那齐简呢?齐王会不会,给他也安排过通房?
那么好的小霸王龙,和通房丫头,会不会,已经试过了?柳忆微微一愣,嘴里好像被塞片柠檬,他赶忙摇头,将这奇怪想法晃出脑袋。
刚想到哪里了,对,皇子子嗣,太子、三皇子、乃至已经去世的二皇子,那可是都有子嗣的。如果,皇上真是想在这里面挑选继承人,二皇子遗孤,可能性最大。
看着穿过庭院,缓步而入的齐简,柳忆快速起身迎上去:二皇子遗孤,现在何处?
看见柳忆急匆匆过来,齐简面不改色,心跳却已经快上两分。这几日冷战,两人都不好过,如今见柳忆急切而来,还以为他终于想清,要对自己坦白,谁知竟是为这事?
自然是在二皇子府上养着。齐简白柳忆一眼,表情算不上愉悦。
柳忆皱眉:没在皇宫?
脱掉朝服,换上短打,齐简慢条斯理系绳扣,系完最后一颗盘扣,伸出食指戳戳柳忆眉间:二皇子府上,可不只这么一个孩子。
啊?柳忆张张嘴,没反应过来。
看着柳忆微张双唇,红嫩舌尖好似香甜果实,齐简心痒起来,有心俯身品尝一二,转念想到柳忆事事隐瞒,哼愣一声,停下动作。
什么叫不只这一个孩子?柳忆并没发觉气氛异常,满脑子还是这句话。据他所知,二皇子体弱多病,就这个孩子,还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怎么到小霸王龙嘴里,就不只一个了?
太子的。齐简扔下这话,拉着柳忆朝外走。
皇上圣明,寓意深远。几位老臣说完话,退到一旁。
皇上半靠榻上,费力睁开眼眸。原本耷拉的眼皮,因为浮肿泛出白色,褶皱反而比先前少上一些。
他喘息片刻,抓着老太监胳膊勉强坐直:华琼那边,今日可有动作?
回皇上的话,三皇子今日一反常态,上的折子,都是保太子的。回答的是位赵姓老臣,胡子花白,早先他也是跟着皇上齐王风里来雨里去,深得皇上齐王信任,如今皇上身体欠安,奏折也只能挑紧要的看看,至于其他折子,就只听他说个大概。
皇上点点头,伸出手。
老太监刚忙从大臣手中接过奏折,放到皇上手中。
将那折子看完,皇上咳嗽几声,半靠回榻上合起眼眸,浮肿发亮的眼皮,挡住眸中光线,脸色更加灰败。
沉默许久,他再次睁眼:他这是,改成以退为进,反应过来要服软了。
皇上?赵大人忍不住发声。
皇上对着他摆摆手,重重叹口气:下去吧,都下去。
暖阁里,再次恢复寂静,皇上靠着软榻,用低哑声音嘱咐,将齐王护甲取来。不多时,老太监便捧回身护甲,虽已存放多年,甲片依旧闪亮如新,一看便是精心呵护过的。
皇上接过护甲,不顾老太监反对,硬撑着坐起来,将护甲揽入怀中。
冰冷甲片贴在龙袍上,寒气渗透衣襟,激得皇上隐隐发起抖,不过他仍旧紧抱着护甲,好似抱住最后一点温存。
当年,刀山火海,也没觉得有多难,怎么如今,朕却有些力不从心了呢?皇上摸着护甲,声音沙哑,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谁听。
老太监识趣退下,暖阁里,便只剩皇上一人。
是了,当初再难再险,朕身边,至少还有你,而如今,连你,都不在了。皇上望着空荡荡的暖阁,缓缓叹口气。
孤家寡人,朕如今,可不就是,孤家寡人?不过终究是你错了,朕能登上这个位子,便必定适合这个位子,朕是天选之人,是上天的儿子,龙虽困潜水,它也是龙。
说完这些,皇上脱力般栽回榻上,抱着护甲大口大口喘上许久,他再次将老太监唤进来。
齐简今日,可有什么动作?
老太监低眉顺眼:回皇上的话,据探子说,这几日虽免去早朝,但世子每日依旧早早离府,快到晌午才会回去,今日也不例外。
这些话,王公公早已禀报过,如今再听,皇上没怎么疑惑,反而好似有些无语窝气。
他将护甲放在榻边,摇着头,重重拍打身上龙纹被:他竟还去挖河堤?朕昨日刚训斥过他,他怎么就不知悔改。
老太监没接话,抬起眼眸朝暖阁外望去,王公公风尘仆仆推来雕花门,立在外间给皇上请安。
进来吧。皇上喘着粗气,是不是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王公公赶忙摇头:回皇上的话,不是太子和三皇子,是齐世子。
齐简?他又干了什么?皇上脸色阴沉,心底冒出不好预感。
这齐简也不知像谁,前朝动荡风雨飘摇,华琮、华琼已经剑拔弩张,他却好似完全感知不到,每日天不亮就往京郊跑,带着一波人聚在腹河挖河堤。
为这事,多少人上奏?有意指其私练水军的,有暗示其勾结船商贩盐贩铁的,更有甚者,昨天有本折子,称其欲意破坏风水龙脉,断皇室昌运。
结果昨日,自己将人宣入宫,痛骂一顿,齐简毫无悔意,只是说自己平整河堤,意在闺房之乐。
皇上转念又想到,先前派去齐府的探子,十次里有七八次,都报世子和世子妃在一处,隔着老远,不是听见世子妃喊疼,就是听见世子妃喊有人。
不分黑天白昼缠在一处,时时喊疼?担忧被看?还闺房之乐?齐简这是嫌王府太小,施展不开,要带着柳攸臣去河边,以天为被地为庐啊。□□,朗朗乾坤,他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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