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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后宫起火了——龙柒(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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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的后宫起火了 作者:龙柒

    朕的后宫起火了——龙柒(42)

    有的只是后宫三千和儿时戏言。

    棋盘上只落了六个子,有五颗是雍理的,唯有那一点白是沈君兆的。

    玉色棋盘墨色线,交错之间尽是空洞。

    雍理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清醒。

    他和沈君兆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

    之后的一年,世间再无雍阿理和沈子瑜,有的只是天下之主和帝国首辅。

    朝上越是针锋相对,越是党争迭起,越是世族和皇权趋向白热化,雍理越是清醒的知道,他的少年时代不过大梦一场。

    所有海誓山盟,都敌不过滔天权势。

    所有掏心掏肺,都比不上他坐下王位。

    十五岁的雍理和十六岁的沈君兆,葬在了大雍边境六州战场上。

    *

    漫长的叙说在没了温度的冷茶中结束。

    厢房里的沈君兆和雍理陷入深深的沉默。

    尤其是雍理,他死死攥着拳头,哑声问:所以,你因为我们是兄弟,才

    沈君兆声音紧绷到了极点:我们在一起,会遭天谴的。

    雍理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事实上,真正到了极限的是沈君兆。

    三年,整整三年。

    每一天每一刻甚至是每一瞬,对他来说都是无尽的折磨。

    思念、遥望、推开乃至彻底失去。

    沈君兆的确是没有再自残过,他不需要折腾自己,因为他的五脏六腑时刻都在被千万根针扎着。

    每一针都淬了毒,每一针都是蚀骨钻心。

    哪还需要皮肉上的痛,这不见血的针胜过千万条鞭伤。

    雍理要立后是让沈君兆彻底撑不住的点。

    他知道雍理待子难是兄弟情意,知道他对后宫美人没动过心,也知道他还在想着他这张脸。

    明知饮鸩止渴,沈君兆却甘愿一饮而尽。

    只要再过一阵子,过不了太久,等他平了六州,等他把这些嚣张跋扈的世族一网打尽

    雍理想做什么都可以。

    立后,纳妃,诞嗣。

    他喜欢谁都可以,要和谁牵手走过余生都行。

    他绝不会再干涉,也无法再干涉。

    所有一切都说清楚了,可悲的是说清楚了却不意味着能够解决。

    雍理不死心地问道:我们真的是兄弟吗?

    沈君兆:今日时辰不早了,等明日我臣把这些年查到的卷宗都拿给陛下。

    雍理心下一片凉寒,知道自己问了也白问,看了也白看。

    但凡有一线希望,沈君兆又何必苦守这三年?以沈君兆的能力,又怎会查不出真相?

    真相就是他们流着同样的血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同为男子,雍理不惧;君臣有别,沈君兆无畏。

    唯独血脉至亲,如何逾越?

    雍理不怕入地狱,不怕下油锅,不怕再无来生,可沈君兆呢?

    他怎忍心让他背负万世骂名,他怎忍心让他永无来世?

    他的阿兆今生已经过得这么苦了,再无来世,如何甘心!

    雍理只觉得浑身倦怠,明明调养得好了许多的身体,竟比往常还要难受十分:朕先回宫了。

    沈君兆轻声道:恭送陛下。

    雍理起身,他双脚落在地上,却轻飘飘得仿佛踩在虚空。

    沈君兆一把拦住他:小心!

    雍理再也绷不住情绪,他埋在沈君兆肩膀上,泣不成声:阿兆阿兆你心里可还

    沈君兆却不能听他说完:陛下又何必再问。

    心悦他、爱慕他、眷恋他。

    无论眼里、心里、灵魂里只有他。

    雍理哭得更凶了: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世间最亲密的血缘关系,会把两人推到这么远,折磨得这么深!

    第59章 妍族人

    雍理心里难受, 哭得极凶,像是要把压了三年的泪水、酸楚、痛苦尽数发泄出来他的这一份还有沈君兆的。

    可惜他的身体早不允许他这般情绪剧烈波动,如此大悲之下, 雍理那夏日骨痒的毛病又犯了。

    明明今日阴凉,沈府的正厅里又置了冰, 他之前待得很是舒适, 现在却只觉有无数小虫在骨头缝里来回乱窜,痒痒得人恨不能把皮肤抓开,将那深藏骨中的虫豸挖出来。

    阿兆雍理隔着衣服抓自己的身体, 指甲在丝绸锦缎上划出晦涩的声响,朕难受。

    比起冬日, 他更怕这夏日。

    痛的话无非是生挨着,这骨痒实在太煎熬, 一旦犯病, 哪怕有子难拦着, 他也总会把身体抓坏, 偏他体质不行, 伤口不仅难愈合, 还易恶化化脓。

    于是不得不敷药, 外敷的药物大多是热性的, 又会引得他骨痒。

    如此恶性循环, 实在让雍理恨透了这炎炎夏日。

    本以为夏日快过去了,雍理不至于再犯病,谁知今日情绪起伏太大, 又哭得动了心肺,这体内短暂停留的内气一散,骨痒又汹涌澎湃地钻了出来。

    雍理本就是哭腔, 此刻更是在难受地哀求,直把沈君兆给听得心如刀割。

    没事没事的沈君兆握住他的手,掌心一股股沁凉涌进他体内,缓解着他这难耐的骨痒之症。

    只一会儿,雍理便好多了,骨痒被这磅礴的内力轻松压制了。

    雍理身体脱力,仍旧靠在沈君兆怀里,声音细若游丝:这些年,你一直有给我传输内力?

    不用问他心里也清楚,沈君兆这手法太熟练了,这内力的灌注技巧也十分精准,若非早就做过无数次,又怎会有这般效果?说来也是,他这病痛瞒得过太医院却瞒不过沈君兆。

    沈君兆既是心里有他,又怎忍心见他日夜煎熬?定是背地里操碎了心。

    这般想着,雍理心里泛出些许甜意,但很快又被无奈的苦涩覆盖。

    沈君兆没有回答。

    雍理嘴角弯了弯:子难这家伙,竟敢瞒着朕。

    沈君兆轻声道:子难大师的内力不是无穷无尽的。

    雍理应道:是啊,可惜朕从没多想。

    沈君兆顿了下,仍旧是不能接这个话。

    其实两人都知道,哪里是从没多想,只是不敢去想而已。

    势如水火,彻底撕破脸的两个人,雍理如何敢想沈君兆还会关心记挂自己?他怕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最痛苦的夜晚,握着他手沉默地给他灌注内力的是沈君兆。

    雍理的病痛是扎在沈君兆心上的刀,时刻提醒着他的罪孽深重。

    若非他惹了他,若非他们兄弟背德,雍理又怎会遭此折磨。

    全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雍理从接受他的那一刻起,再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遇刺、中毒、亲征、遭到背叛、九死一生

    沈争鸣那句话说得对,他的确是个孽障,从出生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为雍理压住体内热毒后,沈君兆极快地松了他的手,因雍理无力,他仍旧扶着他,但却不是那种情人间亲昵的相拥,而是克己守礼的搀扶。

    是身为臣子对待君主最亲近的举动。

    仅此而已。

    雍理心里微涩,到底是没表露出来:朕这样也没法回宫,能在沈府上歇息一会儿吗?

    沈君兆立刻道:臣扶您去内室。

    雍理点点头。

    其实雍理走不动,他一旦犯病,哪怕已经被内力短暂压制,也很难使唤这乏力的手脚。甚至因为体内有着不属于自己的内力,而更加无法使唤。

    大多数情况下,他想要行动正常,至少得一个时辰。等体内热毒和内力中和,他才算是挨过去了。

    雍理走不动,却没办法央求更多,只能努力挪着腿,三步抵不了一步,走得异常艰难。

    阿兆

    嗯。

    兄弟之间,也可以抱一抱吧。

    雍理额间沁出冷汗,声音软得一塌糊涂:朕真的走不动嗯

    沈君兆将他拦腰抱起,雍理连环住他脖颈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靠在他肩膀,压着从心口翻涌而上的刺痛。

    挨得这么近,他闻得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听得到他冰冷朝服下的砰砰心跳声,却什么都说不得。

    开口既是孽。

    洗不尽的罪。

    沈君兆把他抱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雍理有了点力气,道:朕从没见过你的寝居。

    沈君兆顿了下:甚是简陋。

    雍理居然应道:的确太过简陋。

    沈君兆:

    雍理打量着这间异常宽敞却几乎没什么陈设的内室,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家这宅子是百年祖宅,布局是极其讲究的,主厅主卧更是处处有风水,样样是玄机,每一个花瓶的摆设都是有门道的。

    可此时这内室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古朴的硬床和角落里的冰盆,连墙壁上都没有字画。

    空荡荡的寝居,像一个苦行僧的斋居。

    从这间屋子都能看出,沈君兆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

    自己不肯放过自己,精神上的极大痛苦不允许他生活上有丝毫享乐。

    雍理心中一刺,玩笑般说道:回头朕去开了内库,给你挑些好东西。

    沈君兆眉峰微蹙:不用。

    雍理每提一次兄弟二字,心便窒痛一分,可他必须提,他必须要说到两人都适应:雍珠那胖子都快把朕的内库搬空了,你别客气。

    雍珠是堂弟,沈君兆是亲兄弟,自然不该客气。

    沈君兆垂眸,做不到像雍理这般谈笑风生。

    雍理知他性子,凡事闷着藏着忍着,似乎逃避了这事就不存在一样。

    怎么会呢?

    逃避只会让问题疯涨,涨到无法解决的境地。

    雍理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就不会放任下去:说起来,我们谁是兄谁是弟?

    他一直以为自己比沈君兆小一岁,如今看来,似乎不是。

    沈君兆:陛下长臣一岁。

    雍理眼中带了些笑意:所以朕才是哥哥?

    沈君兆:

    雍理望着他道:难怪朕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比朕还小。

    沈君兆并不想回忆他们的初遇,想想过去再回到此时,只有锥心之痛。

    雍理轻叹口气:如今你倒是比朕高了半个头。

    沈君兆立刻道:等陛下养好身体,还能

    雍理摆摆手:和身体无关,朕这身高已及父皇。

    话音落,雍理心思微动,看向他:说起来,你生得可真是和父皇半点不像。

    沈君兆说了句大不敬的话:陛下亦不像。

    雍理干笑道:是啊,朕像母后。

    沈君兆不出声,但毫无疑问,他也像自己的母亲。

    这么看来,先帝育有二子,却没一个像他。

    先帝生得魁梧结实,五官并不十分出众,但通身气魄慑人,给人印象最深的便是一双黑眸,笑时纳星辰,怒时揽日月,让人无力直视。

    眼睛这点雍理倒是有些相像,只可惜他五官生得过于精致,虽年长后褪去了少时娇美,却仍是太过秀丽,好看得让人忘记他的帝王至尊,只记着他的灿若朝阳。

    至于沈君兆

    也不知是雍理的内心抵触,还是沈君兆母亲血统强悍,总归他觉得他一点都不像先帝,连一丝丝一毫毫都不像。

    沈君兆少时倾城妍丽,如今俊美无俦,浑厚的内家功夫沉淀了略显阴郁的气质,高挑的身量轻松驾驭笔挺的仙鹤朝服。硬要说他们父子二人有何处相似,那便是通身气度夺人,让人无力直视。

    可气度这事,不都是后天养成吗?

    身居高位者,手握重权者,不都这样吗?

    雍理知道自己是不甘心,总想办法寻机会证明他和沈君兆不是兄弟。

    只是他都这么想了,沈君兆又怎会不想?

    若非板上钉钉,沈君兆何苦推开他。

    雍理心落了落,问他:朕这身子一时半会怕是回不了宫,不如你把身世说给朕听听。

    沈君兆本是不想说的,但不说这些又能说什么?

    两人独处一室长达一个时辰,他要说什么?

    除了说这个,还有什么能让他清醒得不犯错。

    沈君兆低声道:臣的母亲是个六州异族

    雍理怔了下:妍族?

    沈君兆知道他和妍族颇有渊源,点头应道:是的。

    雍理意外倒也不意外,的确沈君兆这张脸像极了妍族人。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沈争鸣对沈君兆母亲恨之入骨,又为何称沈君兆为孽障。

    妍族人,对于六州来说都是异类,对于古板的中原人来说,更是异类中的异类。

    若是沈君兆的母亲是被调教过的,那更是最为君子所不齿的存在。

    中原人不懂妍族的经历和遭遇,他们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身为人可以没有尊严到那种地步。

    别说他们,连雍理看到书院里yin乱的一幕,都有被震住。

    妍族人美则美矣,偏有着过于强悍的身体素质;身体素质强则强矣,偏又没有反抗的意识。

    所谓的与妍族人交|欢能够改善普通人体质是有条件的。

    两人必须只和彼此亲密。

    可惜的是只此一条就很难做到。

    一旦破了,那位年过六旬的书院老先生就是最终下场。

    雍理听沈君兆简述了当年的事,只觉命运无常:你竟也是妍族人。

    多奇妙,救他一命的义姐是妍族人。

    他此生挚爱,是半个妍族人。

    他的后宫三千佳丽,全是妍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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