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时岁邪(37)
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 作者:时岁邪
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时岁邪(37)
被这么一嚎,林谦树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他站起神摇摇晃晃地走到丘远山身边,费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好在江易知进门要的是包厢,用不着担心旁人异样的眼光。
丘远山伸手去抱林谦树的腰,一米八的大汉哭得像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树儿啊,你说为什么人可以谈好几段感情啊?
因为因为人总要试试才知道谁是最合适的。林谦树费力地思索着从微博上看来的鸡汤文学,最早的不一定是最好的,最好的一定是来得刚刚好的。
丘远山抽抽噎噎地嘟囔:那为什么不能早得刚刚好我对她这么好,还有谁能比我更合适她
就算林谦树脑子转得慢,这会儿也听出来了,丘远山这是还放不下他那个分手的前女友薇薇。
别人的感□□,林谦树不置喙,但他能感受到丘远山满溢出来的背上和不舍,只能继续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你也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不会再有比薇薇更好的女孩子了。丘远山难过地说道。
丘远山和前女友薇薇是大学同学,还在军训的时候,丘远山就对当时是隔壁连领队的薇薇一见钟情,至此展开了追求,嘘寒问暖不说,薇薇有段时间崴了脚,他还特地给自己的山地车加了后座,天天载着她上下课。于是几个月后,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两人成为情侣之后,丘远山更是对薇薇珍视有加,空闲时间经常带她四处游玩,薇薇有什么喜欢的,也总想尽办法弄来送给她。薇薇说喜欢上进的男孩子,他就积极参加各种比赛,努力学习,期末拿到的奖学金也给薇薇买了礼品。当然,薇薇对他也不差,薇薇是英语系的学生,在其他同学还挣扎着考四级的时候,丘远山早已在女友的辅导下开始了六级的复习。
就在丘远山以为两人能就这样一直好下去的时候,前段时间,薇薇突然在微信上留了一句我们分手吧,单方面宣布了两人分手。
丘远山再发去消息的时候,自己的消息旁边已经多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他被薇薇拉黑了。
心慌的丘远山在薇薇的宿舍楼下蹲了一整天,终于等来了实习回校一脸憔悴的薇薇。
薇薇抬头看他,眼神中带着冰冷和疲惫。她还没有开口,丘远山就知道两人已经结束了。
薇薇说:我们不合适,你别来找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易知:你要不要试试我?
第55章 酒后吐真言
这是薇薇和丘远山说的最后一句话。尔后丘远山再找她时,她便不再给出任何回应。丘远山为此很是消沉了一阵,直到上周才渐渐走出阴霾。他决定离开这座让他伤心的城市,回到家乡。
于是他就回来了。
喝醉了的丘远山说话颠三倒四的,但配上表情听着让人心酸,林谦树由着他抱着自己的腰嚎哭,还要拍着他的背哄他:别哭了,都过去了啊。
三人吃了几个小时才散了摊,唯一清醒人江易知付了钱,出门扶住已经开始走之字形的林谦树:小心。
丘远山抱着灯柱打了个酒嗝,对着两人嘿嘿笑:真好真好啊笑着笑着又呜呜哭起来:你俩真好啊我好羡慕你俩啊
林谦树虽然走路晕飘飘的,但大脑基本还算运转得过来,他吃力地组织语言安慰丘远山:我们俩也是好哥们,我们都是好朋友。
丘远山摇了摇头,指着江易知对林谦树说:不对,我们不一样我虽然回来得少,我的脑子还是在的你俩和我和薇薇一个样儿什么都不说了,祝你俩永远幸福!他又打了一个酒嗝,松开了抱着灯柱的手,振臂对天高呼:祝林谦树和江易知永远幸福!
时间接近十点,街上冷冷清清的,行人已经很少了。饶是如此,林谦树还是被吓了一跳,仅剩的丁点醉意也完全被吓没了,他顾不得看江易知的反应,急急忙忙去捂丘远山的嘴:你你你喝醉了!瞎说八道什么呢!
丘远山本就醉着,被林谦树伸手捂住口鼻,空气不流通,呜呜呃呃地抓林谦树:唔呣缀送唔唔
林谦树稍稍泄了点力,他的声音就从指缝里漏出来:我没醉!松开我!
你没醉怎么会说出这么恐怖的话题。林谦树不敢去看江易知的表情,压低声音提醒丘远山:咱俩好兄弟私底下开开玩笑就算了,江易知还在旁边呢
丘远山使了点巧劲,从林谦树的桎梏中挣脱出来,继续嚷嚷:行了树儿,我理解你的顾虑,不过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俩喜欢男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嘛,用不着瞒着我
林谦树额头上的冷汗都快要滴下来了:大山,别说了,我俩真的没在一起
什么?他竟然还吊着你不肯跟你在一起?丘远山瞪大了眼睛,你都为他改变了这么多了,他还无动无衷?丘远山踉踉跄跄地走到江易知跟前,抓住他的领子:江易知啊江易知,不喜欢别人就说清楚抱有无望的期待是很痛苦的你知道吗?说到最后,他几乎吼着对江易知说完的。
林谦树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他不敢去看江易知,只能低着头走过来继续拉丘远山:大山,你真的喝醉了
丘远山甩了林谦树的手,坚持不懈地揪江易知的衣领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眼神,我是看得出来的,你要对树儿好一点,你知道吗?
被丘远山揪着衣领的江易知丝毫不显狼狈,他平静地回答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丘远山满意地松开了手,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树儿啊,我俩中起码得有一个人过得好一点
林谦树已经被江易知那句我知道震得天灵盖发麻了,他红着脸小声丢下一句我去看大山,匆匆逃离江易知去找丘远山。
丘远山已经走到街角了,正盯着街角的路灯发呆。
大山。林谦树一口气跑到他身边。
丘远山慢腾腾地转过头来,看到是林谦树,缓缓地上扬嘴角,给了好友一个醉醺醺的微笑:树儿,是你啊。
林谦树撑着膝盖喘了两口粗气,直起身拉着丘远山远离灯柱,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撞上去。
走了大约有一条街的路程,林谦树往后瞄了一眼,发现江易知以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缀在两人身后,看顾着两个今晚喝了酒的人。一股无言之暖涌上林谦树的心头,他不觉微微抿唇,低头偷笑了一下。
树儿,虽然我刚才醉了,在他身边的丘远山突然开口道,但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林谦树转过头,丘远山脸上的酡红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大半,他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林谦树愣了几秒:你酒醒了?
丘远山笑笑,语气中带着一点小得意:好赖也有个千杯不醉的外号,本来晚上也就喝了一点点,这么段路走下来,早醒了。
哦林谦树眨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俩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在一起,我是真没想到。丘远山说,世界那么大,能遇到一个和你互相喜欢的人是很不容易的,错过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林谦树的心莫名跳得有些快,他转头去看街边的绿植:看来你是真的醉了。
醉了也不妨碍我理解喜不喜欢啊,喜欢这种事是藏不住的,丘远山哈哈大笑起来,你敢说你不喜欢江学霸吗?
我林谦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来?丘远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就算你今天说出来了也一样,真的不喜欢和装的不喜欢区别可太大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真的不喜欢了,就算不开口,她的表情也能说明一切了。
林谦树心乱如麻,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丘远山。
心慌之中,他转过头又偷瞄了江易知一眼,江易知依旧跟在两人身后,垂眸看着眼前的路,大概是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
再一次走到路口,丘远山突然停下了步子。他对林谦树说:天不早了,就送到这儿吧。
林谦树又是一愣:这不还没送到家
得了吧,我又不是刚来南陵的人,丘远山装作不耐烦地摆摆手,打辆车不就回家了?
不行,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林谦树说。
两个人一个非要送,一个不想被送,在马路边为了这个问题争论起来。
最后还是江易知走近,对两人说:我的车在前面的停车场里。林谦树有些混沌的脑子这才想起来,江易知今晚没喝酒,为的就是要送丘远山到家。
江易知去取车,剩下两人站在原地沉默地对视了几秒,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过之后,丘远山的脸又变得正经起来:就算我是真的醉了,但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些也是认真的。
在丘远山专注的目光里,林谦树感觉自己像是条被金光震慑的蛇,他嘟哝了一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心还是跳得厉害。
送丘远山到家之后,车上就只剩下江易知和林谦树两个人了。明明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独处,今晚经丘远山这一通乱拳,林谦树还是成功地开始心慌脸红。
咳那个啥,林谦树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大山今晚喝醉了,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哈。
从车窗玻璃上,林谦树看到江易知极短暂地转过头看了自己一眼。
哪句话?江易知说。
林谦树摸摸鼻子,含混道:总之你自己琢磨
江易知轻笑一声,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回程的路开得更快了一些。
这天晚上,林谦树睡觉的时候还是成功被丘远山带偏,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
林谦树梦见自己穿上了古代书院里的书生袍,捧着一卷书站在檐下发呆。他静默地站了一会儿,打廊角走来了同样作书生打扮的江易知。林谦树悲哀地发现同样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端的是显得潇洒倜傥。
江易知越走越近,林谦树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厉害。
最后,江易知终于站到了林谦树跟前。
林谦树看到江易知冲自己微微一笑,开口道:谦树兄,太好了,你真的是个男人。
为什么是太好了?林谦树问。
江易知说:因为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早被其他兄台定亲抢了去。
江易知忽然伸出手拉住了林谦树的小臂: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变成蝴蝶缠缠绵绵翩翩飞了!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BGM响起,是林谦树小时候耳熟能详的《两只蝴蝶》: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然后林谦树就感觉自己双脚离地,似乎真的从背后长出了一对巨大的翅膀,悬空飞了起来
林谦树从梦中被吓醒,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得半个人悬空在床边,所以有了梦中那股失重感。他撑着手重新挪回床上,抱着被子轻轻松了口气。
过了半晌,林谦树掀开被子下床,黑着脸给丘远山的微信里发去三个炸得黑漆漆的脸蛋表情包,控诉他昨晚说醉话的无耻行径。
林谦树:你可真行,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指定BGM:《两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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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喜欢
自己喜欢江易知吗?
自和丘远山分别之后,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林谦树。
即使第二天丘远山彻底酒醒之后,又给林谦树发来了道歉的微信,声称自己昨天晚上说的都是胡话,让林谦树不必放在心上。
林谦树哪能不放在心上。
丘远山说出你们两个互相喜欢的时候,自己心跳乱了节奏是事实;丘远山揪着江易知是衣领让他对自己好一点的时候,自己不敢去看江易知的眼睛也是事实;丘远山最后祝两人永远幸福的时候,自己心头那点莫名的欢喜更是事实。
林谦树欺骗不了自己,他在听自己和江易知的名字被一块儿提及的时候是开心的。
可他实在又分不清,这样的开心究竟是属于失忆前自己的惯性,还是失忆之后培养出来的雏鸟情节。
这个问题没解决让林谦树不太敢和江易知说话,总生怕自己脑子一热一句你喜欢我吗就冲口而出,在家里时他只能千方百计争取点独处的时间,关在卧室里打着学习的旗号,一关就是大半天。
江易知似乎也感受出了林谦树的躲闪,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如同平常一样到了饭点就来敲林谦树的门喊他吃饭,在林谦树要大包大揽下所有洗碗工程的时候默默跟在他旁边一起刷碗。
如果生活一直都能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林谦树想。
但丘远山那天晚上的那一席话的确说进了林谦树的心坎里,他意识到,就算自己打算好了要单身一辈子,江易知也说不定会有组建家庭的那一天,而如果他的爱人不是自己,那么两人的同居生活将会在未来指不定哪天戛然而止。
所以林谦树认为自己必须考虑清楚,自己对江易知的感情究竟属于哪一种,而江易知对自己的感情又究竟属于哪一种。
林谦树想了一个周末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倒先等来了周一上班,这天下午照例有节数学竞赛辅导课,轮到江易知上,林谦树坐在官鸣身边旁听。
这节课讲的是之前做过的一份试卷,林谦树早在办公室的时候就拿江易知的正确答案对了对,改了几个计算上的错误之后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对于一个并不热爱数学的人来说,再让他听一遍自己做对了的题目的解题思路是很枯燥乏味的,于是林谦树不自觉地拿出手机开始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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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时岁邪(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