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我怀了仇帝的崽——金飞羽(30)
亡国后我怀了仇帝的崽 作者:金飞羽
亡国后我怀了仇帝的崽——金飞羽(30)
这种感觉太舒适,以至于顾政竟产生了贪恋,不愿意放手。他想,他是有些着迷了。
顾政的声音抵在易词耳边响起,朕今日在你这里就寝。
易词的心仿佛被顾政的这一句话烫伤,他声音带着轻轻的颤抖道:不
顾政道:朕已经决定了。
顾政果然如他所说的,要留宿在易词的寝宫。
宫殿里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整个秦宫之中,只有易词的寝宫是用夜明珠来照亮。自从那日顾政救起了落水的易词之后,回来没多久就将易词寝宫里的烛火换成了夜明珠。
在夜明珠暖光的映照下,易词原本就雪白的皮肤此时更是呈现出玉质感的温润通透,脸上没有一处瑕疵。他看上去仿若从月光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清冷洁净,不沾染一丝尘埃。
易词站在床边,手指不自觉捏紧。他的脊背紧绷得像一根弓弦,与顾政共处时始终一副紧张而防备的姿态。
顾政命令他过来。
易词有太多的弱点可以被顾政利用,因此在两人较劲的过程中,易词总是被迫屈服的那一个。他深吸口气走到床边。刚一坐下,顾政的手掌立马伸了过来,将易词圈入了怀中。
顾政的呼吸喷洒在易词后颈,酥麻的感觉再一次袭来,易词的心因为这陌生的感觉而惊慌,他想要逃离顾政的怀抱,因而挣扎了起来。
顾政却圈住他不肯松手。顾政将头抵在易词的脖颈边,贪恋地汲取着易词能给予他的放松和温暖。顾政的声音带上了浓烈的疲惫,朕不会对你做什么,安静地让朕抱一下。
然后顾政真就一直抱着易词,规规矩矩,不曾做出任何让易词排斥的举动。
顾政的身形比易词的宽大,易词被顾政锁在怀中,后背紧贴着顾政的胸膛,几乎能感受到顾政如野兽般强壮有力的心跳。
易词像只猫弓着背,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前方正散发着柔和光辉的夜明珠。
眼前的光恍惚间与落水那一日,他虚弱醒过来时看到的光芒重叠。
他掉入冰冷的湖水之中,本以为必死无疑,陷入昏迷前却感知到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顾政的脸。
顾政的脸在秦河千盏灯光的映照下放大在易词的眼前,那是易词第一次在顾政的眼中看到类似于紧张的情绪。
可是怎么会,顾政怎么会紧张他?
易词不敢想下去,后背紧贴着的温度变得难熬了起来。他尝试着挪出顾政的怀抱,却被顾政一用力又揽了回来。
易词咬住下唇,睫毛轻轻颤动。
顾政忽然问道:知道朕为何近来没有来看你么?
易词心道,他一点也不想让顾政来看他。但易词还是配合地摇了摇头。
顾政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疲惫:近来边境的游牧族三番五次前来挑衅,就像一只跳蚤蹦跶得让朕心烦。
西方瘟疫、北方旱灾、南方洪涝西南之地还有人敢跳出来造反!顾政揽住易词腰部的手收紧,他问道,难道真的是朕惹得上天不满?像朕这样的出生,最后竟是朕统一了天下,所以上天不高兴了,才降给秦国这么多灾祸么?
易词没有说话,他的心却随着顾政的话语一点点拧了起来。
他想说不是的,这话却始终哽在喉咙说不出口。他该以什么立场来说出这话,他与顾政本来就该是对立的存在。他要复国,眼下这样的情形不是更加有利于他么?
但易词却并不感到喜悦。
他还记得顾政带着到城外时曾给他讲述的两个故事,和当日的雄心壮志。毫无疑问,顾政是一个有自己宏伟抱负的皇帝,尽管手段激进,不被世人理解,但易词却理解了他。
现在听着顾政的讲述,易词莫名其妙的有些心酸。
顾政的手摸着易词的头顶,语气忽地变得冷了起来:有个道士面见朕,告诉朕要想破解眼前的困局有一个办法,让朕巡游大秦,以自身龙气镇压秦国的污浊之气。
巡游?易词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难道顾政真的听从了那个道士的话,打算出宫巡游秦国去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完成
第37章
倘若仅仅只是因为听从了道士的话便打算巡游的话, 顾政便不是顾政了。
他是秦国遗弃在郑国的一枚弃子,是人见人厌的小乞丐,是上天憎恶却无可奈何的存在。他不信天命, 又岂会渴求上天的眷顾?
不过, 他虽不信天命之说, 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维护统治的好办法。世人对天命之说深信不疑,就连造反都要打着替□□道的幌子。他正好可以借着巡游的机会, 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掉秦国的内乱。如此, 世人只会打心底相信天命在他, 再不敢生出反抗之心!
顾政眼眸暗沉, 听见易词的问话, 他从思绪里抽离出来:然后朕就把那道士关进了大牢。
易词微微侧头看着顾政:所以不离宫巡游了?
顾政环抱住易词的手臂紧了紧,微微勾起嘴角:去,怎么不去?要是真如那道士所说, 巡游可以秦国如今的问题,等朕回来便放了他。如果巡游之后, 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朕就拿他祭天。
易词有些无言, 为那道士默哀。
不过,知道顾政打算去巡游之后, 易词心里还是松了口气。这一去巡游,估计顾政得一两年才回得来。最近的顾政变得越来越难以招架, 每每看着他都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一般,眼中强烈的侵略性看得易词心中战栗。这下能够一两年都看不到顾政, 易词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有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空荡失落。
易词忍不住问道:你这一去,要多久才回得来?
回来?顾政捕捉这两个关键字眼,手臂一下子收紧, 让易词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就像是小猫叫一样,叫得顾政心仿佛被羽毛挠了一下,顾政的嗓音有些低沉喑哑,你想得倒是好,不过休想摆脱朕!这次巡游,你要跟着朕一起去。
一起去?易词忍不住微微睁大眼眸,猛地回头看向顾政。
他墨黑微凉的长发擦过顾政的下巴和脖颈,眼眸中是还未来得及褪去的惊讶,微微张大的嘴唇在夜明珠的光辉下有种莹润透明的质感,仿佛在等待人一亲芳泽。
顾政的心被眼前的诱人景象激得陡然加快了一下。这二十多年来,他不近男女色,过得清心寡欲,如果不是好几次对易词产生冲动,他甚至自己都会怀疑自己。
他的气血上涌,在这一刻喉咙感到说不出的干涩,有一种冲动驱使着他翻身按压住易词的双手,将易词压在了身下。
易词瑟缩了一下,就像被凶残的头狼盯上的天真懵懂的梅花鹿,霎时间那双眼眸的冷清褪去,被惊慌无措占据。他想要躲避后退,然而盯住了猎物的头狼岂会轻易放过他?
就像是一头狼与一只梅花鹿相遇,两双眼眸隔空对视,一个充满侵略性,一个懵懂而惊慌,两者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凝滞。但只要有任何一丝轻微的响动,眼前的凝滞就会轻而易举被打破,开始了一个窜逃一个追逐的比赛。
而易词打破了眼前的凝滞,他的手腕挣扎了一下。这个动作唤醒了顾政潜藏在血液中的兽性,于是顾政更用力的按住了易词的手腕,直接咬住了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柔软唇瓣。
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化缓慢起来。
顾政的面孔在易词的眼中缓慢放大,那挺立的眉骨、高耸的鼻梁隔断出光与影的分界线,光线被顾政挡住,易词的视线暗了下来。唇瓣的感官在紧张中放得无限大,大到易词能清晰得过分地感知到唇上的触感。
他的唇瓣被顾政咬住,一丝疼痛尚未来得及完整传到大脑,酥麻的感觉便紧随而来。
但在耳边越来越放大的,是易词根本无法自控的心跳,和顾政乱了的呼吸。
易词的呼吸也乱了,他想退出,顾政却用大掌按住了他的后脑,步步紧逼,占据着他唇舌的每一处空隙。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暖香浮动,让顾政一时分不清这是屋子本身的香气还是易词带着暖意的身体散发出的气息。他沉迷在这种唇齿相碰的美好之中,第一次尝试到亲吻的感觉,才知道这滋味是如此美妙。
一吻闭,两人都在各自调整着呼吸。
顾政紧紧盯着身下的易词,正好与易词抬眸的视线相接。那双凤眸清冷不再,宛如月光下被搅乱的清泉,潋滟的水色看得顾政心动。他很想更进一步,却瞥见易词神色间的羞恼。
易词面颊的红自耳朵到脖颈红了一片,他狠狠瞪了顾政一眼,别开脸去。
这个暴君!
易词忍不住心中愤愤。
眼看顾政又蠢蠢欲动起来,易词忍不住咬牙呵斥道:你再胡来,我就我就一头撞死!
真让易词一头撞死,易词是不干的,但不妨碍他口头威胁。但因为底气不足,倒是得这份威胁多了几分奶声奶气,就像是没断奶的小猫冲敌人露出都没长齐的爪子。
这样的易词比起平时里克制有礼的模样,更展露出几分本性。当那条限制着两人距离的线被打破,再想回到从前是不可能了,就像是一个走向两种可能的选择,要么更好,要么更坏。
食髓知味的顾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猎物,但他担心自己完全露出尖齿会把眼前的猎物吓坏。
顾政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的不止是易词的身体,还有易词这个人。
深深吸气吐出,顾政按捺住心中的邪火,翻身倒了下去。
睡吧。他的手还环在易词的腰上,闭着眼睛,呼吸变得均匀起来,像是睡了过去。
易词的背还僵硬着。
他努力把自己往旁边挪了挪,直到不再贴着顾政的身体,易词终于松了口气。他的心脏兀自还在急促跳动着,用手背贴了贴脸颊,竟是如发烧一般滚烫。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方才顾政吻他的片段,心中的羞愤混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几乎要冲出胸膛。
他恨自己!在顾政咬住他唇瓣的那一刻,他竟然不觉得厌恶!
秦国内乱频发,顾政做出巡游的决定之后,迅速对秦国的一切做了安排与调动。
顾政此次巡游带上了相国玉长守,大将军秦毅天等人,随行兵力两万。秦都留下了足够的兵力,不用担心意外的情况发生。而易词作为顾政的随行,身边只带上了邱凉一人。
大宫女兰氏原本也想跟着易词一起,但易词知道这次巡游并不是游山玩水,于是就只带了邱凉一人。洛安则跟在后面远远随行,不能离易词太近,以免被顾政身边的暗卫发现。
而一直化名为玉长守的相国魏玉舒,则一直跟在易词的马车后面,与易词与顾政两人保持着一个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由于巡游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平定内乱和解决灾害问题,因此巡游的路线定为南下再西行,途径正在饱受洪涝灾害的番阳县、清平县,再西行至东山等多个地点。
巡游就这样声势浩大的开始了。
经过十几日的跋涉,顾政的巡游大军终于快要抵达第一个地点番阳县。
在还有一日到达番阳县县城的时候,顾政下令让大军稍作休息再缓慢前进,自己则带着两千人马继续前进。
这边易词撩开马车的幔帐,探出一张脸来,问顾政这是为什么。
顾政在马车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穿一身利落的黑衣。他的身材挺拔劲瘦,肩背宽阔,动作间有一种力量的美感。听到易词的话,他侧头回看,侧脸有如刀刻锐利深邃,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先带两千人马轻装上阵,查看一下番阳、清平两县的情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易词顿时明白了顾政的含义。世人只知道顾政巡游,但巡游的路线却并没有公布,各地的官员只能一边派人探查着顾政巡游的动向,一边战战兢兢。此时轻装上阵,留大军缓慢跟随在后方,能迷惑众人的视线,让各地的官员来不及做调动安排。
易词不得不佩服顾政的老谋深算与心细,这些事情换他来做,是肯定意识不到这一点的。等率大军赶到目的地时,也只能见到被粉饰之后的太平景象,不能窥见底下的暗流汹涌。
不过,有魏玉舒就不一样了。易词装作不经意地看了骑马跟在后面的魏玉舒一眼,有魏玉舒跟在身边,不管这些官员如何粉饰,魏玉舒都能发现蛛丝马迹。
想到魏玉舒一直跟在身后,易词心安的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他怕顾政会捕捉到他与魏玉舒之间细微的联系,因此一路都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看向魏玉舒的方向。
魏玉舒一路上有时候会与顾政交流,但大多时候都是沉默地跟在易词的马车后面,仿佛真的与易词不认识一般。
易词知道,自己不能拖了魏玉舒的后腿。
果然,顾政率领大军前行还不过半日,他们就在番阳县的郊外见到了一批难民。
这些难民都是从受灾更严重的、洪涝肆虐的清平县迁移过来的。番阳县无法收容这么多的难民,就在番阳县外设置了一个难民营。在郊外临时搭建了几排草房。
这些草房连绵成片,中间用木头隔开,没有门窗,就像是一个个拼凑在一起的简陋凉棚。草房中没有垒高的床榻,只铺着一张烂草席,连床被子也没有。
此时还是春夏交接之际,郊外的气温比城中要低上许多,住在这样无门无窗的房屋之中,夜间的穿堂风吹过,本就饥寒交迫的难民很难不生病。
易词远远望见难民营的情形,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邱凉先易词一步跳了下来,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宫女,低头搀扶着易词的手。
没想到顾政眺望的视线忽然收回,落在易词搭在邱凉手臂上的手,微微眯起眸子。邱凉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分明从顾政芒刺一般的视线中感受到了饿狼护食的感觉。
没错,是护食。
这顾政的独占欲也太强了吧!邱凉打了个哆嗦。等到易词放开手,那股寒气才消散。
顾政也下了马。易词走到顾政身边,望着山底下那片难民营,侧头对顾政道:我想下去看看。
易词说的去看看,不是指的带着两千人招摇无比的走下去,而是尽量不引起人注意地进入营地。不用易词多说,顾政轻易明白了易词的意思。
走吧。顾政率先找了条小道朝着山脚下走下去,顺道回头对魏玉舒道:相国也跟上。
自然。魏玉舒点头。
顾政走了两步才意识到这小道十分崎岖难走,格外湿滑,且都是下坡路,稍有不注意就容易打滑。他停了下来,转头对易词伸出一只手,来,朕牵着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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