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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ivia美目扫过苏晨,冲秦柏甜美一笑,温柔大方地应允:“好,我等你电话。”
秦柏安抚地亲亲她面颊,迈步走向苏晨:“进来吧。”
满室沈寂,苏晨站在房里,想到秦柏曾经与女人在这里不知多少次颠鸾倒凤,就觉得喉咙里生了刺般作呕。
“为什麽?”他问,看向沙发里沈坐的人。
秦柏扬起视线:“你是男人。”
苏晨登时摇了摇几乎站不住:“男人?你第一天知道我是男人?!”
“阿晨,”秦柏无奈地叹息,“就算我想与你一直走下去,我的家人也不会同意,我以为这麽多年来你都明白。”
苏晨怔怔看著他,大学时代的美好甜蜜一点一点浮现掠过,如同镜花水月,摸不到握不住。
“如果只因为你的父母,我可以说服他们。”苏晨盯著秦柏,逼他直面现实。
“阿晨!”秦柏脸涨得通红,猛然站起身,“你想要事实,好,我告诉你!与你的关系会阻碍我的发展!我奋斗了这麽久,伺候客户巴结上司才升到今天的位子,我不能失去!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承受了多少压力!刚来的时候不会粤语我被同事令眼看低,学习到凌晨睡不到两小时又去公司任人差遣的滋味你经历过吗!?”
“所以你选择牺牲我,牺牲我们的感情是不是!”铺天盖地的寒冷包围著苏晨,侵蚀著他的身心,他要坚持不住了。
秦柏看他,目光平静略带怜悯:“人总要为自己考虑,我以为这些年在商场打滚你早已清楚。”
闭了闭眼,苏晨心头苍凉一片,秦柏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他天长地久,这些年不过是随性而为,是他自以为的圆满罢了。
“什麽时候开始的?”他开口,喉咙里有甜腥的味道。
“半年前,你我正当壮年,分隔两地的苦处你也明白。”
“无耻!”已经半年了,自己像个傻瓜一样。
秦柏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扬起鄙夷的冷笑:“你不也一样?夜悦,庄叶,都是你的入幕之宾不是麽!”
还能更痛吗?苏晨不知道,原来不爱就可以这样残忍地伤害,可以将一切归咎於对方。
还说什麽?
能说什麽?
他握紧的手心有血渗出,却不及心里疼痛的千分之一,定定看著曾经深爱的人,苏晨狠狠咬牙,开口时满腔愤怒悲凉统统被强制按压在平静却颤抖的声音里:“但愿我从不认识你。”
转身,开门,僵硬的脚步终於渐行渐远,青葱的岁月,无忧的年纪,好像落花春去,消逝在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之中,成为回忆里慢慢遗忘的一笔。
门外路边立著嫋娜迷人的身影,豔丽的脸上是得胜的自豪,他别开眼不愿去看那双美目怎样映照了自己的错信和伤心,偏偏胜利者要显示她的高傲,要将胜利彻底地对比他的失意。
“只有我能给他他想要的。”
他停住脚步没有转身,浓郁昂贵的香水味道冲入鼻端,他屏住呼吸缓缓回答:
“但愿你永远拥有他想要的。”
身後是沈默,他不再迟疑大步向前走去,留给对方绝然的背影。
十年相知,还是抵不过权利金钱的诱惑,人心,难测。
作家的话:
我可怜的晨~~~~
好伤哦感觉……现实还是比较残酷的……
仰头……
有时候,人心,真的很难预料。
44 往事不可追
回到北京已是朝阳初升的清晨,一夜没睡,苏晨的眼下浮现出青黑的颜色,身体沈进taxi後座里,他只觉疲惫不堪,刚下飞机就收到了秦柏的短信,只有几个字:公寓留给你。
泛起凉凉的苦笑,心不在,要间空荡荡的屋子有什麽用?他没有回复,心底里却不愿再与对方有任何联系。
想了想,他拨通朋友的电话:“阿五,帮个忙,我要租房子,地段无所谓,要快。”
思考了一夜,最初的震惊、愤怒、不甘、怨怼,最终化作无奈和果决,苏晨从来不会沈浸在自怨自艾之中,既然不爱,他愿意放手,纠缠毫无意义,也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这世界上,秦柏虽是唯一,可苏晨同样也是唯一。
公寓楼下徘徊著熟悉的人,苏晨叹了叹气,顿觉更加疲惫:“夜,你来做什麽?”
“苏,我……你怎麽了!?”夜悦转身接触到他的视线时猛然一惊,接著快步走过来仔细打量他,焦急地问,“发生什麽事了!”
苏晨望著他担心的样子,心底泛起几分温暖,轻轻摇了摇头说:“不过分手而已。”
夜悦顿住,愣愣地看著他,眼底渐渐染上淡淡的欣喜:“分了也好,你总是不快乐。”
苏晨苦笑,连旁人都看出来,他却一直以为仍有转圜的余地,自己是真的过分乐观了吧?
“我扶你上去休息。”夜察言观色,伸手过来。
“有酒麽?”他抬眼,语意坚决。
夜悦愣了愣转瞬便明白了:“我是开酒吧的对麽?”
醉,是逃避,却也能够令人忘记痛苦,苏晨从不会让自己喝醉,但此时此刻,他很需要一场彻底的大醉。
在魅色混到傍晚,苏晨才醉醺醺地离开,夜悦不放心他一个人走,交待了一个mb几句就扶著他走了出去。
肖南坐在车里冷冷看著夜悦扶著脚步虚浮的苏晨来到公寓楼下,昏暗中苏晨一个趔趄跌进夜悦怀里,夜悦搂住他怔怔凝视眼前绯红充满醉意的脸,然後没有犹豫地低头吻在柔软的唇上!
喝醉的人没有大喊大叫,乖顺地任人左右,而楼宇阴影中坐在车内一直不动声色注视这一切的肖南倏然合拢手掌,握紧到发出咯咯的声音,如果不是太清楚苏晨的性格,肖南简直以为他们两情相悦。
很快,五层的灯亮起,二十分锺之後,夜悦将苏晨安顿好,匆匆走出公寓往魅色赶,暗夜里,深色的lambhini旁立著的修长挺拔令他呼吸一窒!
“……肖……”不知男人为何出现在这里,那双冰冷眼里射出的锐利却像一把寒光毕露的匕首!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麽?”淡淡的语气压抑巨大的怒火,夜悦深知男人平静的外表下是足以烧焦他的火焰。
踌躇著,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