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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时机。
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不管廖岚的出现是意外还是刻意,刘寄奴只知,自己得救了。
险险的逃过一劫,她不敢相信,尚不能完全反应。
回去一路,她缩著肩膀,抱著双臂,抖个不停,惊魂未定的样子。旁边的廖岚几度欲开口,然而,终究是闭唇未启。
埋头一味前行,没理会周遭,一脚跨过门槛,紧接著反手关上了门。
原地僵立了许久许久。之後褪下湿漉漉的衣服,擦干身体,换了干爽新衣,做完这些,四肢百骸像是重得了暖意,刘寄奴虚脱般的坐下,渐渐地,停止了颤抖。
姿势不改,形同雕像,一坐便坐到了夜深。
幕色浓重。
门开门合,一道纤影闪出。一件披风将其笼得密不透风,踏著月光,悄无声息,犹如鬼魅。
步履匆匆,来到某间房前。
房内仍亮著幽暗烛光,轻轻叩敲,不一会儿,听得走动声响起。
灰色的发,蓝色的眸,一张俊秀面庞现出,男子穿戴完好,显然是未歇。目光一对,他小有一怔,但他未吐半词,默默的将来者迎进。
一室静。
疑惑猜测一遍兜转,廖岚的声音又低又柔,似唯恐把对方惊扰。
“还未休息麽?”
刘寄奴没搭腔。小脸半垂,闷闷的另冒出一句:“苍木出事……阿魏还不知道,对麽?”
不明何以一问,廖岚一下迟疑。
刘寄奴在心内冷笑。其实已知答案,问是多余。
阿魏还被蒙在鼓里。而他,明明知情却隐瞒不告。
杗肖抓了木头刑囚折磨,他虽然没有参与,但他不闻不问,任其发生。平时满嘴的仁义道德,当木头陷入困境,他无动於衷,坐视不理。
没有插手,没有阻止,更没有帮木头一把……没有,什麽都没有。
“只要你救出苍木,只要你保证,不会再牵连无辜……”
她忽的抬头,一字一字咬得重重──
“我,就是你的。”
边靠近他,边伸手贴上他的胸口。看著他,带著一种决然,一种坚定。觉到掌下那咚咚加快的心跳,她勾唇微笑。笑得温婉笑得娇,难得一现的妩媚,绰约绽放。
“你不是想找天路麽?你不是想一统四界麽?我帮你,心甘情愿的帮你。只要你答应我……你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怎麽样都可以,我任你处置。”
软绵绵的鼻音,是呢喃亦是诱惑。
伴著有力的心跳,两抹蔚蓝开始动荡,一波一波,如海浪拍岸。
果然,她没有看错。浴池边,他出现,当视线交触,那一霎反应,一霎真实,来不及遮掩的情绪……她没有看错。
他的高大像一道屏障,仿佛安全,可以遮挡,可以倚靠。他的气息倾洒,与她的相融,混成一片温热缠绵。
他的目光锁住她。在分辨,在探究,在思考,或者,他仅仅是愣住了。待终於有了动作,他握住她的手,把它自胸前拉开。
拉开,只是拉开。拉开之後,依然握著未放。
“你焦虑迫切,我知。并非是为推脱,苍兄弟一事,不可操之过急。”
定定的瞅他半晌,她吃吃笑道:“难道杗肖真的那麽厉害?连城主都怕了他麽?”
面对她的讥讽,他叹息淡淡:“何需激我。”
一句听来无奈,她打著什麽主意,他洞察,他了然。
“目前高下未分,但我既为城主,便承有责任,怎可鲁莽?”
笃定的,自信的,她从中品出了一丝别样意味,缓缓一摇头,她正色道:“我不管这些。我只要你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注视著她,蓝眸深邃,良久,他才道:“我如何言不?”
好。很好。
用力的一眨眼,眨去苦涩,眨去空茫。
“你是城主,说话算话,不能反悔。”
挣脱紧握的大手,她退了一步。
“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诺,同样……我也会遵守我的。”
再度向前,投向他,环抱住他。披风松开坠地,披风之下的秘密全数袒露──
一具玲珑娇躯,未著寸缕。
“我累了……”
她做梦般的呓语。
“带我去休息吧……”
疲惫无力,犹如瞬间释了重负,失了支撑。
很奇怪,到了这一刻,她的心里竟出奇得平静。
羞耻,恐惧,窘迫,悲伤,挣扎……她没有任何感觉,她甚至不觉得冷。
麻木到了极致,她什麽都感觉不到了。
以自己作为条件,以自己作为交换,这是她仅有的,也是她仅剩的了。
各取所需,一场交易,她主动提出,主动邀请。
以为启齿不易,一旦开了头,就是简单,顺利。
自暴自弃也好,放荡下贱也好,她并无多的选择。
她的力量太薄弱,自身都难保,怎麽救得了木头?
所以,不想了,不要想了。
就让麻木延续、持续。
这场交易,划得来的。
所以……
就这样吧……
(14鲜币)158.应承
高大与纤瘦,衣衫完好与全然赤裸,是一鲜明的对比。
两条藕臂如藤蔓缠绕,近身相贴没有一丝空隙,难解难分,仿佛契合。
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廖岚猜到了一些,却未料中全部。
当披风落地,所有的私密随之呈现,不带保留。主动的交予,大胆的邀请,软玉温香扑满怀,并非柳下惠,岂会无动於衷?
抬手,握上那单薄肩头,鬼使神差般的。
握住,缓缓的施力,一点一点的持续加力。
坚决的推开还是顺势揽紧?竟犹豫,竟迟疑,拖沓模糊,做不到明确,做不到干脆。
该当机立断。
他这样催促自己。
神情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