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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言罢,深吸了口气,转身就往外走。
“记得,”舒儿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如果少夫人出了什么事,不要磨蹭,直接去找三少爷想办法。”
安儿回头,见舒姐姐在烛光里神色坚定,心里就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重重点了点头,一咬牙就跑入了门外的黑夜中。
她看不到,身后舒姐姐的旁边,一身白衣的纪西舞正一眨不眨注意着事态进展,直到看到安儿出门,紧绷的脸上终于松懈了一些。然而不过片刻,她又闭起了眼,撑在桌上的手已经攥成了拳,眉间有恼恨的神色,似乎是在怨怼自己在那一刻的无能为力。
房间里,顿时恢复了安静,只有舒儿的呼吸声浅浅起伏着。然而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舒儿已经冷静地开了口:“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看到30多条评论,好久没感受大家这样的热情了,简直冬天里的一把火。
我会努力更新的!
☆、 葬礼前夕
随着舒儿话语的落下,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
纪西舞一动不动地站在桌旁,垂眸望着不远处静坐的舒儿,眼底眸色变幻,并没有什么表示。
舒儿似乎也不打算得到什么答案,沉默半晌,方低声喃喃道:“闹鬼么……”说话时,脸上神色依旧平静,并不为之所惧。她的视线缓缓扫到桌上,端详着那几个字,好似要望穿桌面一般,一时倒也辨不清她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舒儿突然目光一晃,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她的身子摇摆了一下,用手撑住了桌沿,望着桌上的字皱起了眉。半晌,直到那水渍渐渐泅开来,她才舒出一口气,随即毫不犹豫地伸手拂去了桌上的水。停顿了会,她没有说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径直微微趔趄着往门外走去。
然而,纪西舞的眼皮却在这当头跳了跳。
这厢,安儿已经战战兢兢地穿过深沉的黑夜,小跑着来到叶结蔓的房前。
恐惧攥紧了安儿的心脏,方才那一幕始终在脑海停留,吓得她连呼吸都快要停止。然而,听到舒姐姐那般说,她心里又分外担心少夫人的安危,因此在门前只是略一停留,就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推开进了去。
房间里,蜡烛的光微弱地在飘,堪堪将房间照了亮,让安儿稍微缓了心神。她下意识就往床榻边快步走去,当目光扫到昏过去的叶结蔓时,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口中已经冲出话来:“少夫人!”
安儿的手触到叶结蔓的脸颊,只觉得触手冰凉,对方秀丽的眉头紧紧皱着,苍白着脸没有动静。安儿脸色一变,想起舒姐姐的嘱咐,顾不得其他,抬脚就去找三少爷。
“给我滚!”
虽是深夜,一间屋子里却传出严厉的斥责声,紧接着就有瓷器摔破的声音。
“夫人息怒。”几个丫鬟战战兢兢地俯□去。她们第一次见到夫人这般失态,一时都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纪夫人的眸色深邃,脸色气得发白。她昏了许久,夜间才醒来,结果就从贴身侍女口中得知了发生的事,脸色顿时变得极差。不管是谁干的,摆明着就是冲着自己而来,若非发现及时,自己怕是就要葬身火海。念及此,她怎能不恨?偌大一个纪府,竟然轻易就让人纵火烧了主宅。
正发怒间,门口传来脚步,随即响起纪老爷沉稳的声音:“你们先下去罢。”
“是,老爷。”几个丫鬟如果获了大赦,纷纷退了出去。
纪夫人抬头望向纪老爷,眼底还有未褪去的怒火,只是碍于身份没有发作,强自压了下去。
“身体好些了吗?”纪老爷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话语平静,伸手递给床榻上的纪夫人,并没有提及白日的事情。
“发生了这么多事,哪里能好?”纪夫人伸手接过水杯,虽然这么说,话语已经软下来,不比方才训斥丫鬟,而是带了些埋怨,“等明日纪家的事估计就传遍苏州城,怕是要让人笑话了。”
纪老爷知道这些难以避免,没有多说,只道:“让他们去,过段日子便好了。这几日,你自己保重身体。”
“可是这件事总得有个交代,”纪夫人皱了皱眉,“不然我堂堂纪家夫人,谣言传成这样,在下人面前如何立足?”
话落,纪夫人便见纪老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眼底神色深邃,望得她心底莫名一惊。不过很快,那略带压力的目光就消了去:“这件事我已经派纪伯去查了,看看是谁在暗中搞鬼。”
“对,一定要找出来,不能轻饶。”纪夫人深信是有人故意在搞鬼,眸中带有恨意,“只是不知对方用意是什么,又为何偏偏寻了我作对?”说着,她眼角余光扫了纪老爷一眼,见他神色不变,脸上露出哀叹的表情,“舞儿的死,我已经很难过了。对方竟然利用舞儿对付我,不知是何居心?”
纪世南的动作一顿,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此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老爷,”纪夫人的手抚上纪世南的手臂,身子柔柔地依过去,“不瞒你说,我总觉得此事应是自己人搞的鬼。墙上的字迹,也像极了舞儿,肯定是亲近的人故意临摹。”
纪世南的目光扫过去,落在纪夫人脸上。后者神色楚楚,又似含着一丝苦涩。
“你觉得是谁?”
纪夫人抿了抿唇,看起来有些难言的晦涩。
“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就是了。”纪世南看出对方的欲言又止,伸手帮纪夫人拉了拉被褥,看起来十分随意。
纪夫人顿了顿,最终还是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聪明地止住了话,反而捡了其他道:“听说宁护卫白日刚被你带走了?”她知道有些事,只需要提一提就够了。她要做的,只需要点燃火苗。如今自己虽然境况糟糕,但加以利用,倒也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现在不管这些事是谁做的,她只要一口咬定是凶手就行了。而这凶手……纪夫人的唇角细微地勾了勾。
显然想到了什么,纪世南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颔首应了,并不奇怪对方知晓。
“那,可有问出什么?”纪夫人脸上露出担忧,“明日就是舞儿下葬的日子了,这尸体的事……”话至一半,她余光瞥见纪世南的脸色沉了沉,心里清楚怕是还没收获,叹了口气,“都找过了吗?”
“恩。”纪世南低声道,“纪伯已经带人将整个纪府都翻了遍,连宾客那里也没有例外,尸体好像凭空在灵堂消失了一般。”他皱了皱眉,“当时灵堂外面那么多人看守,又马上封了纪府,不可能将尸体带出去才是。至于宁心……”
纪世南没有继续说下去,眉间隐隐有些怒意。纪夫人心里忖度怕是依宁心的性格就算是死都套不出什么话来,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