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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走。”她的视线望向叶母,神色认真,“娘,我不想呆在裴家,那里不是我的家。你会支持我离开吗?”
叶母的神色有些动容,踟蹰了片刻,咬了咬牙,道:“他真的待你很好吗?”
“嗯,”叶结蔓点了点头,“很好很好。”
“可是裴家那里……”叶母有些担忧。
“所以我们可能会暂时离开苏州城。”叶结蔓的声音低下来,“等裴家放弃找我们了再回来看望爹和娘。只是……”
叶母如何不知叶结蔓的心思,连忙道:“我和你爹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能照顾自己吗?离开好,离开好,裴家总归让我们不放心。”
“娘……”叶结蔓的泪水落得更多,她的身子往下滑,重新跪在了叶母身前。
“怎么又跪了?”叶母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扶。
“蔓儿不能孝顺爹娘,实在愧对你们的养育之恩。”叶结蔓哭得愈发厉害。
“傻孩子,你平日里做得难道还不够多吗?有你这么乖的女儿,是我和你爹的福气。”叶母抬手擦泪,颤着声音道,“如果你们安顿下来,一定要记得经常写信回来,我和你爹也就够了。”
“我会的,娘……”
叶母俯身抱住了跪在地上的叶结蔓,也忍不住哭起来。
☆、落幕之时(大结局)
这一待,就是七日。
叶结蔓很珍惜这段时间,几乎一刻不离地陪伴着爹娘,只是偶尔一个人独处总是忍不住发呆。直到这时,她唇角的笑才终于褪去,只剩下眼底扯也扯不断的思念。
裴尧远觉得叶结蔓变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叶结蔓自回来后一切如常,顺利地和他们到了叶家。但裴尧远能感觉到,对方有哪里不一样了。她在不知不觉里一点点蜕变,已经不是最初嫁到裴家的那个女子了。
他愈发看不懂她。
那日的事,对方不曾提起。即便自己想要问,也被寻了理由避开去,显然不想谈及。
对此,裴尧远也毫无办法。但他隐隐觉得,她终究还是会离去的。
离开他,离开裴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可是她还能有哪里可去?裴尧远想不出,因此只能安慰自己,是他多想了。
事到如今,他自然早已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只是毕竟他与她身份特殊,并不奢望能够与叶结蔓共结连理,只是想默默将这份心意藏起来,能呆在她身旁保护她就足够了。她受了太多委屈。嫁入裴家后,几乎没有片刻消停,又经历了裴家的大起大落,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他希望给她一个家,希望自己能成为她在裴家的依靠。
只是如今的她,真的会需要自己吗?裴尧远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三哥。”
正烦恼间,耳边落了叶结蔓的声音,裴尧远神色一动,跟着站起身来。
“娘让我送些点心过来。”叶结蔓手里拿着盘子,口中道,“都是一些我自己胡乱做的,可能比不上裴家,还望三哥不要介意。
“怎么会?”裴尧远连忙摆摆手。
叶结蔓替裴尧远倒上了茶:“这几日三哥在叶家呆得可还习惯?”
“嗯,”裴尧远点点头,环顾了一圈房间,“房间很干净,也很温馨。”
“那就好,娘一直担心三哥住着会别扭。”
“伯母太客气了。”裴尧远笑起来,“堂堂男儿,哪里有这么娇生惯养?”
叶结蔓跟着笑了笑,示意裴尧远尝下点心。
裴尧远从未尝过叶结蔓的手艺,此时倒有些好奇,伸手拈了一块放入口中,口感软糯,唇齿之间有清淡的香气溢开来。裴尧远顿时眼前一亮:“没想到蔓儿手艺这般好。”
“三哥过奖了。”叶结蔓正要继续说什么,忽然门外遥遥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什么手艺,我倒也想要尝一尝。”
几乎是听到话语的刹那,叶结蔓身子猛地一震。
这几天,叶结蔓总是忍不住会想到纪西舞。她不知道那个仪式有没有成功,心里不是没有忐忑,这一日挨过一日,紧张与不安就越来越甚。灵媒说,起死回生不过两个时辰,如今足足过去七日,竟依旧毫无讯息,怎能让她不急?只是叶结蔓对纪西舞有种没来由的信任,让她又隐隐相信,对方一定能成功。毕竟那个人,在她眼里,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当然,期间叶结蔓无数次设想过两人相见的场景,猜测纪西舞会怎么来找她。纪家千金这个身份自然是不能用了,也不方便顶着那张本应入土的脸出来晃吓到别人。也许会拜托纪筱染过来通知她?还是晚上偷偷溜进来?只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眼前这般。
叶结蔓僵着身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点一点转过了头。当望着那个身影缓步走来,她久久怔在原地,恍如在梦中般。
只见对方一副书生打扮,着了一身青白相间的长衫,面容虽然看起来比常人多了分苍白,但模样清俊,眉间自有一股风流,倒是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虽然稍稍易了容貌,又换了自己从未见过的男子装束,但那眉眼,自己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叶结蔓眨了眨眼,体内有汹涌酸涩冲荡而来,不可抑制地红了眼眶,身子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一旁的裴尧远尚不曾注意身旁叶结蔓的异常,望着出现在眼前有些奇怪的男子,疑惑地开口问道:“你是?”
纪西舞的视线落在裴尧远身上,神色有些倨傲,用一种难以捉摸的语气道:“在下是叶先生的学生。”
“叶先生?”裴尧远想起来叶父是私塾先生,恍悟过来,行了个礼,“在下裴尧远,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纪西舞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兀自跨进了门,伸手拈了桌上的糕点,也不等两人同意,就放入了口中,细细品味了会,方转向叶结蔓,别有深意道:“手艺的确不错。”
裴尧远愣了愣,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悦。
“公子可不敢当,”纪西舞这时才应了话,“姓席,单名一个梧字。”说着,又捡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稍稍抬了眼,“原来是裴三少爷,久闻大名。”
若是现在,裴尧远还没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敌意,就太迟钝了。只是他自认是第一次见到对方,不明白这敌意从何而来。
纪西舞却已经从他身上移开了目光,转过头去望叶结蔓,眼底带了些笑意,凑上身去:“怎么了叶姑娘?可是被迷了眼吗?”
看着这幕,裴尧远的脸色顿时一变。
对方却还浑然不知地探出手,捧住了叶结蔓的脸颊,轻声细语道:“来,让我瞧瞧。”
叶结蔓被这么一搅和,顿时又想哭又想笑,心里大概也猜到了纪西舞是故意气裴尧远。此时见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