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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之外的没有被认可。先前和首尔办公室通过wip会议敲定下来的这一套计划,不得不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被推翻重做。
开不完的工作会议或者来不及做的客户材料,从来都不是让路鋆头疼的原因。让他真正感到焦虑的,是完美的创意和一组人的努力被全盘否定,却拿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是明知道新计划缺乏执行力,空洞乏味,但却没办法说不。好的公关人不该在创意和想法上让步,但很多时候,事实却不允许。
晚上十点,唐灏做完自己手上的那一部分,敲开路鋆办公室的门。
他放了一瓶冰乌龙茶在路鋆的办公桌上:“歇一会啦,拼命三郎。我的那份计划,刚才发给你了,收到了吧?”
“我一会儿就看,”路鋆瞥了一眼工作邮箱,来不及看的未读邮箱还有好几封,“线上那边呢?余洋做得怎么样,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唐灏点点头:“放心,晚饭之前我留心过他的进度。”
路鋆按了按睛明穴,问:“外面还有谁没走?差不多就回去吧,剩下的明天再来赶。”
“两份破计划而已,我这边活动的部分已经ok了,等余洋他们把digital plan搞定就能收工了。”
原先第一版的活动计划也是唐灏负责做的,路鋆收到计划的时候,觉得颇具看点。他一向很信任唐灏,公关需要聪明人,唐灏触觉敏锐、笔触犀利,最不缺的就是灵感和创意。以往,不论是客户新推出的最新咖啡饮品,还是奢华大气的游轮项目,他都交得出完美答卷。这次想法被全盘打回来,对唐灏来说还是头一次。
但他却看得开,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看到路鋆顶着强压板着脸,于是故意跟他嘻嘻哈哈:“喂,你要不要这么苦逼啊?还是说,你是在为没保住计划害我们整组人加班而内疚?”
路鋆习惯了他口无遮拦的说法方式,可真的被说中的时候,还真是觉得胸口一闷。
“别这样啦,大不了下次请大家喝酒啊,地方我去定,下周怎么样?”没等路鋆开口,唐灏打着响指,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咯。”
路鋆白了他一眼,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敲人竹杠你最行了,赶紧滚,叫他们也都回去吧,我看完邮件就走。”
唐灏新做出来的计划,是完全按照首尔办公室和客户那边的要求做的。死板刻意,远远不及第一版来得精彩漂亮,但谁叫天下最大的是甲方呢?
路鋆仔细看过一遍,无懈可击,只可惜少了最重要的创意和灵气,死气沉沉。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不会如此在意,可是完美主义者一想到如此残破的计划要经由自己的手交给客户,就感觉莫名的焦躁。以前自己活得如此随性恣意,现在却变得越来越固执顶真,真不知道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关掉电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路鋆发现外面的同事都已经走光,只剩下余洋一个,桌上的电脑还在windows关机的画面上。
“还没走?”路鋆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十点半。
“啊,这就走了,还准备进来跟你说一声,”余洋整理完桌上的杂物,拿起包,“那一起吧。”
两人一起走出公司大楼,路鋆就看到门口有人等在那里。陌生的男人看到他们走出来,怕他们看不到,还冲这里招了招手。
余洋远远看了一眼,有点局促地开口:“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晚一点来好了。”他知道余洋为了这个的项目花了不少心思,又因为是第一次交给他做计划,因此每一个谨小慎微的地方都想尽善尽美。
余洋应了一声,然后便加快了脚步向那人走去。两个人会面之后没多说什么,或许只是在黑暗中交互了眼神,就默契地并肩离开。
路鋆一个人站在路口,点了一支烟。
这个城市,总是灯火通明,仿佛永远都不会累,可是人却会感觉疲倦。
没等烟抽完一半,他摸出手机,给孟焕之打了一通电话。
通话音没响几下,对方就接起来了,那声音通过听筒传来,感觉近地就在身边似的。
“在忙?”路鋆猜他这个点会不会还在对着电脑拼命修片。
那头只沉默了一瞬,然后问:“吃了么?”
路鋆不会知道孟焕之这时候站了起来,把电脑调至待机,然后在工作桌上找钥匙。
“嗯,晚上叫了外卖吃。”
孟焕之关了工作室的空调和廊灯:“你在哪里?”
路鋆抽完最后一口烟,走向地下车库取车:“我过来找你好了。”
三零九
仲夏的闷热,即便是摇下车窗,也感觉不到一丝清凉。
路鋆开着车在路口等灯,无意看到公交站的电子板上是最新上映的电影海报。因为想找一些打发时间的事来做,于是他在娄山关路附近找了一间电影院。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出来看午夜电影,面对路鋆中途突然改变主意,孟焕之也没二话,在电话里问了地址,说一会儿就到。
路鋆停了车,在票务窗口看排片表。结果,想看的电影没有合适的场次,有场次的尽是烂片。好在电影院隔壁开了一间粥铺,路鋆给孟焕之发了短信,就进店里等他。
工作日的深夜,已经临近歇业时间,店里只剩下最后一批客人,坐得零零散散。下单之后,食物很快上桌。路鋆低头看手机,正想问孟焕之到哪儿了,人就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孟焕之拿起筷子,望着桌上一屉又一屉的热腾点心,像是无从下手,“不是说吃过了么,叫这么多?”
“嗯,饿了,”路鋆也拿起筷子夹菜:“这家生意好,饭点的时候来,光等号就要一个多钟头。”言下之意是,碰上这样不用排队的机会,绝不亏待自己。他没再说废话,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份小碗的艇仔粥解决干净。
孟焕之从距离自己最近的蒸笼里拿起一个流沙包,撑着头看对面的路鋆一言不发,只顾低头吃东西,好像真的很饿似的。
彼此沉默了片刻之后,孟焕之突然开口:“你知道吗,今天小黑早上进工作室,脚上穿了两只不同色的袜子。我一开始没留意,在楼上做图,听到他在下面打电话,说:‘你穿的时候看看仔细能死吗?’好生气,但又不敢大声说,特别囧。”孟焕之模仿着小黑说话的口气,不单如此,左手还比出了“六”的手势放在耳边。说完自己就笑了,还是笑出声的那种。
之前听孟焕之提过,自从小黑的男友从重庆过来之后,两人就一直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