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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更何况是明天。玉棠松开她的手,“你们聊,我去宫里给二皇兄准备点吃食。”如此,玉棠慢慢走远,再回头看时玉棠已经扑倒在和佑怀里,哭得不成样子。
相依为命的哥哥如今要去战场,生死未卜,玉华如何能承受呢。将军百战死,此一去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怎么如此沮丧?”
“二皇兄要去军队,难免有些担心,若是此次一去无归,玉华姐该是受不了。”玉棠心中苦闷,便拉着君晟说:“心里烦,我们去喝酒吧。”
君晟宠溺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支碧玉簪,别再玉棠彩线缠绕的头发上,“女儿家家喝什么酒,听说你把送你的簪子送人了,估计你不喜欢,这支簪子素雅简单你应该喜欢。”玉棠看不到,只得伸手摸摸,光洁的玉簪杆,触手生温,这簪子价格不菲。
“别沮丧了,陪我去走走。”君晟拉着玉棠的手,先一步走,玉棠跟在他身后,玉棠从后面看着君晟的后背,他的后背越发的挺拔,很有帝王之姿,当初玉棠说要保护他的那句话现在听起来确实有些搞笑,他连自己的破事还拎不清呢。
“哥哥这几日怎么一人进宫,以居呢?”
“以居和敬人在准备今年的殿试,若是得了状元探花就能入朝堂也好帮帮我。”
“恩。”玉棠沉沉应一声,如今君晟哥哥已经开始布局了吗,和佑一走,后宫更无与之争抢的皇子,以居和敬人如朝更是如虎添翼,璩丞相加上温家老头两大重臣的势利都要归附他的麾下,就算和佑要与他挣又如何,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了,前几日梵大人来王府让我劝劝敬人,让他娶一房侧室,说他是此生只娶一人,生死不改。棠儿,你可知道是为何?”君晟慢悠悠的走,头也不回,如此玉棠脸上的愧疚便可全然露出,君为君,卿不卿,君卿本恩爱,奈何两为君。
“我不知道,许是他还未碰上真心之人。”玉棠如此说了便罢,松了君晟的手,“我要回寝宫准备二皇兄明日的吃食,哥哥可以找个看起来顺眼的宫女随你走走,说不定还能添上两房侍妾,好不快活。”
“哼哼,棠儿也该去喝光小厨房的陈醋。”君晟抿着嘴角,笑容一如既往的干净温柔,他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玉檀想起那一日剑术课,君晟舞剑的身影,比太阳还要耀眼,“不是要回寝宫,怎么发呆了。”
玉棠摇摇头,“嗯嗯。”然后微微一笑,这个动作倒是女儿态十足,骗了他这些年,倒是越发的演技成熟,“那我走了哥哥。”
君晟点点头,负手背在身后,长衫垂地玉珏佩身,面色如玉苍白,竟然真的像是个玉雕的人,玉棠多看了两眼,然后冲他做个鬼脸,君晟被他逗笑,眼睛弯弯的柔的如同河水一样。
今年一过,玉棠也就及笄,便要离开宫中,这不仅是对外祖父的承诺,还有对娘亲和自己的交代,既然无心朝堂不如离得远远地。
第二日和佑出发,一身褐色常服,带着两队皇家禁军护送,当朝皇子命薄,圣上也是担心他。由于此去并非带军出征,前来送行的除了一起读书的玩伴,就只有圣上的一方玉佩。正黄金穗子,蟠龙祥云佩,是圣上随身携带的玉佩,如此便是要让他平安。
“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玉华红了眼眶却忍着不哭,仔仔细细从上到下都说了个遍,和佑则是更担忧的看着玉华,“舅舅在不会出事的,别担心,倒是你,虽然宫中有玉棠照顾你,你也要多多小心,照顾好自己,等哥哥回来。”
“嗯。”玉华点点头,才松开和佑,退到玉棠身边,眼眶里溢满泪水就像倒满的水杯,一直徘徊在边缘却未曾溢出来。
“玉棠,她虽比你大一岁,往后还要你照顾他,二哥谢谢你。”和佑第一次以二哥的身份交代玉棠,可见这次他的心里该有多么难以割舍。玉棠自然要让他放心,拉过玉华的手,“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玉华姐的,此去你只要平安归来即可,对吗玉华姐?”
“恩恩,哥哥放心,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就算有百般不舍还是要离别,几番寒暄之后,和佑踏马而上,两队人马跟在和佑身后,缓缓走出城门。玉华再也安奈不住,倚靠在玉棠的肩膀上嚎嚎痛哭。
“别哭了,今日我们不回宫,我带你去嘉王府好不好?”
“我累了,不想出宫,玉棠你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吧。”玉华哭够了扶着身旁的侍女转身离去,玉棠心中苦涩,便跟上去,“玉棠,你别跟着了,等明日我再去找你。”
“好,玉华姐,我等着你。”玉棠对着她的身影说着,那具柔弱的身体承受不住离别的痛,玉棠很想过去抱抱她给她安慰,却又不能给她添新愁。一旁君晟拍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不用担心,玉华哭过就好了。”
“嗯,我先回寝宫了,改天再去你府上。”
“棠儿?”
玉棠听不下他的任何话,心中堵得很,谁人知晓心中事,幽幽深巷明镜台。十年前,施家掌控大局,逼得君晟与玉棠一族难以行进,如今朝中势利一边独大,和佑走了也算是解脱。
而后,玉棠也要开始计划离开的事情。一直到年底,朝中变法不成,只在边陲传来捷迅,与金人的大大小小对战都有和佑的军功。玉华听了喜忧参半,总是担心和佑受伤,却也为他立得军功幸喜,和佑战绩赫赫,圣上也龙颜大悦赏赐给玉华不少东西,正所谓爱屋及乌吧。
不知是谁起的引子,竟然有人向圣上递折子要举荐和佑为太子,本来施娘娘在世时,圣上本就宠爱他,只是后来施丞相自尽,施家一族落魄,加上君晟本就是嫡长子,自然就将视线转到君晟身上,而今帝王心性不定,朝中大臣的心也定不下,皆在两位皇子中游走。
淑良妃忌日之时,玉棠身穿缟素走到断壁残垣之下,哭的凄惨,引得门外人心生愧疚,“棠儿,又想起娘亲了?”
“父皇,玉棠无能,每当想起娘亲就忍不住大哭,玉棠是不是太软弱了?”
玉棠特意擦得散粉脸色白的吓人,月色分明将玉棠照耀的越发苍白,圣上心疼的将玉棠揽在怀中,细声安慰道:“棠儿怎么会是软弱,自小棠儿就是心软慈善之人,你娘看到棠儿的心善也会愈加欣慰。”
“前几日,棠儿看见外祖父步履蹒跚,心中更加难过,自娘亲死祭后玉棠从未去出宫照料外祖父,爹爹,玉棠想替娘亲照顾外祖父,爹爹能恩准玉棠出宫居住吗?”玉棠哭的声泪俱下,句句碎人心,如此还不能让圣上松口,“棠儿,你走了,爹爹由谁照顾呢?”
玉棠已知再说下去就会说出伤人的话,只能闭上嘴,埋在他的怀里小声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