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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保他性命无忧,无情之毒无解,赵公子交代的事我戚某已经办妥,明日我们就离开。”戚大夫的说辞玉棠不信,他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用毒高手,怎么会解不开无情之毒。玉棠再要询问,戚大夫已经一把药粉撒在玉棠脚下,“无解就是无解,下一次戚某人洒出来的就是毒粉了。”
“戚大夫?”
他转身离去,连夜离开了襄阳,玉棠再找寻此人却一直杳无音讯。不出几日,李靖就从恒王府赶来,同来的还有玄埙,几句寒暄就冲进毓恒的屋子。
毓恒闭眼入眠,听不见玄埙对他的低声柔语,玉棠倚着门框,手抓着深红门漆,抓出一道指痕,“玄埙,你先随我出来,有些话在信中没有说清,我应当要告诉你们的。”
“难道王爷中的毒还不能解吗?”
“恒王爷中毒都是因为我,没想到戚大夫只能保他性命无虞,但是此后他的心中已无情爱,玄埙,这是我欠你们的,请受我一拜。”玉棠撩起下裙,直直跪在玄埙的面前,俯身下去深深地一个跪拜大礼。
玄埙闷声不出气,只怕连最后的情分都消失殆尽,他的沉默比寒冬的冰凌刺进心窝里还要刺骨,“李管家,我们进去看着王爷。王妃,起身吧,玄埙是男宠受不住您的大礼。”
关门之声尤为轻缓,玉棠双膝跪地对着面前空无一物的雪地,木轮吱嘎吱嘎的响,玉棠直起身来,拂去腿上沾的雪水,“你饿不饿,厨房里做了炖鸡。”
“好,让厨房给他们备点饭菜,总不能再添两个病人。”梵敬人两手带着毛护手,推着车轮子走到廊下,待玉棠走近身,他就心疼的掸掸玉棠腿上的湿水,“玉华公主犯的过错,你不是已经讨回来,因因果果恩恩怨怨,说不清。”
那夜下了整夜的大雪,城外大营丝毫不敢懈怠,温修回来过几趟,只歇息了一夜,嘱咐玉棠一定要写封家书给祖父。玉棠不敢忘,雪路难行,家书抵万金,只要能听到朝中丝毫消息就知道这个老头安然无恙。
深雪一重又一重,玉棠早起将早饭端进梵敬人的跟前,神色异常,梵敬人咬一口脆萝卜,不走心的安慰玉棠道:“恒王爷又犯病了,玄埙先生伤的重吗?”
“和前几天比,当然不重,等下我去看看。”
“玉棠,咱们回临安吧,沿路找找能人异士看看能不能治他的病。”
“恩,你的腿一定也能治。”玉棠握住梵敬人的手,那只手拨弄轮子早就生出了老茧,那双制定刑罚决定他人生死的手,苍老厚重,玉棠低头吻上去,“让你追了十几年,剩下几十年都是我还债的。”
“你以为我瘸了是为什么,当然是向你讨债的,治好了怎么让你还。”梵敬人抽出手捏捏玉棠的脸,肆意的发着脾气,“终于把小时候的仇都报了。”
这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玉棠只能受着了,雪大难行,不能出门玉棠去厨房吩咐做些补气血的猪肝饭来吃,正碰上玄埙在熬药。脸上青紫的淤痕久久不散,玉棠不用拦住他,玄埙小火熬着汤药,“王妃去看看王爷,若是见到你,说不定他能好一些。”
“好,这副药就让我端过去。”玉棠坐在一旁的板凳上,手里不自觉的捏着一颗萝卜,那日送行玄埙与高山之上以埙送别,今日见面已经相对无言,“子鱼和子程还好吗?”
“圣上收回株连之罪,恒王府上下感恩戴德,要是王爷能安然无恙的回去,我也会对王妃毕恭毕敬。”
“先生?”
“药好了。”玄埙将药汤倒进碗里,小碟子放两块乌梅,玉棠闷声端着托案,从厨房出去,玄埙终于还是放下心防,“小心点。”
“谢谢。”玉棠微微停身,府中最容易被攻克的就是玄埙,若是毓恒此生再无解药,玉棠又该怎么补偿他。
毓恒蓬头垢面坐在床边,警惕的盯着玉棠走进来,那双眼睛曾经无比柔情的盯着玉棠的画像,两把头刺进玉棠的身体里,“毓恒,吃药。”
毓恒盯着玉棠,直起身来,慢慢走近他的身边,“王妃是不是想念本王了,本王都没有发现你就是儿时令我魂牵梦绕的人,你还想跑吗?”
毓恒的手很有力气,捏着玉棠的下巴几乎要捏碎了,“毓恒,你够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的,春眉的命两两相消,你把药喝了吧。”
“不过是个丫头,怎么能与本王相比,你嫁到恒王府就是我恒王府的人,就算是丫头也是恒王府的丫头。王妃还以为本王软弱可欺,让梵敬人欺辱。怎么,你的是不是被他用惯了?”毓恒丝毫不知羞的将手探到玉棠的身下,狠狠地一捏,玉棠知道他脾气大改竟不知是如此的暴戾。
玉棠一手端着汤药的碗边,一脚踩在毓恒的脚上,他吃痛冷哼,玉棠看准时机将汤药灌进去,赶紧抽身出来,“毓恒,你的病没好我不会发作,等你病好了这些仇怨一并要回来。”
汤药碗都没拿出去,玉棠出门时,梵敬人停在门外,未披斗篷,冻得手指发红,“他喝完药了?”
“恩,咱们回吧。”玉棠绕道他的身后,推着轮椅,心中免不了难过,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如今尝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年关刚过,君晟登基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国,他才立为太子就被赵汝愚一党拥戴继位,父皇移居到皇祖父的住所,国号庆元。玉棠知道,他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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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消玉殒
? 启程的日子是三月里,新桃才露出脂粉红,不消几日海棠花就开了。可惜山野之地荒芜丛生,那里能见到海棠这等娇贵的花种。闲风落定春红貌深,车帘外残雪拥附新红,海棠开后,才正是伤春的时节。
褐色毛毡布马车,李靖驾车,其余人都挤在马车里。玉棠同梵敬人看一本杂记,玄埙时不时也探头过来问上一两句。玄埙的额头上有个小坑,还未痊愈,是两天前毓恒发脾气的时候将玄埙推倒在地,嗑进去的。现在毓恒被五花大绑,连嘴里都塞着布条,恶狠狠地盯着玉棠。
若说无情也就罢了,偏偏毓恒性情变得暴戾难忍,口出恶言抬手即打,若是不绑起来还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难得一次四人齐心合力在毓恒的药中放了药粉,趁他熟睡中,取了麻绳将他牢牢地绑住,才的一分安宁。
“这次回临安,只怕要被祖父往死里念叨,少不得受罪。梵大人为人谨慎,我要准备多少礼才能让他把你许配给本皇子呢?”玉棠翻翻书册,没头脑的念叨,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对他父亲请罪,好好地一个男儿搭上玉棠就断了腿。
“你就拿你公主的身份吓唬他,他总不能对圣上发火。”梵敬人竟然这样教玉棠欺负他老子,玉棠总不能真的信了,以君晟的名义压制梵大人的怒火。
“王妃诚心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