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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蛮不蛮横和你是不是公主没差,蛮横公子古往今来多的很,你得再蛮横些才能在史上留名。要不我添上几房侍妾,让你欺负欺负可能就够了。”
“好,你敢娶我就敢欺负。”玉棠几句玩笑话,带着吃味的怪罪,笑声刚落,突然正经起来,“敬人,你娶一房夫人吧,有个一男半女,你父亲泉下有知定当欣慰。你知道,我若是女子蛮横也就算了,至少能为你梵家添丁,可我始终是个男子,你若是真的娶妻生子,我也不会真的落难与她。”
“你让我娶,我还不愿意呢,好人家的小姐嫁入破败梵家,无依无靠,害人匪浅,要娶你去,我不去。你要是娶,我肯定雇个最好的仪仗队撑足你的脸面。生个小子还能喊我一句爹爹,你干不干?”
“得得得,不过是提了一句,你话真多。”玉棠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温修舅舅就曾说过,君子不诡辩,较劲下去没完没了。索性闭上嘴,将棋罐打开,与玄埙对弈。梵敬人找死惯了,从小到大干什么都堵在玉棠的火山口上,“也好,反正圣上妃子多,到时候过继给你。”
“闭嘴!”被玉棠一声令下乖乖地闭嘴了,玄埙只是一个劲的笑,大抵是明白从小到大梵敬人受虐的脾气是怎么来的。
棋下半局梵敬人躁动不安的掀起车帘四下张望,阴雨连连的时候难免烦躁的很,有这么个辗转之人坐在身边连半分下棋的心思都没了,“你这烦人精,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连小人也做不上,烦的很。”
“你先别忙着说我,等下你就坐地上哭,看你怎么谢我。”
瞧瞧他负气翻白眼的骄傲样子,早些年梵公子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卖着关子等玉棠后悔求饶的模样,止不得让多少城中小姐们神魂颠倒,玉棠倒要看看他卖的是什么药。抬头不屑的冲玄埙递个眼神,玄埙点点头落下一子棋,连他都知道,敢情玉棠出门去的时候他们偷着做了这种打算。
“梵大人,天色暗了,咱们找户人家落脚。”李靖贴在门外低声询问,梵敬人低声应一声,得了应允,李靖便驱车加快脚步,随之雨声落进黄泥中陷入沉寂,车顶上隔雨的油纸该透了,备着的油纸也用完了,该置办些入秋的东西,伤药也该备着。
“到了,下去看看。”梵敬人搭上玉棠的手臂,眼神中满是期许,玉棠自然要满足他的心愿,先一步下去,将他的椅子准备好,抱他坐上去。
玉棠撑起一把夭夭桃花满线油伞,放在梵敬人手里,四处打量也没见什么特别之处,言语中皆是失落之语,“梵大公子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
“王妃莫急,梵大人自然是准备了才敢说那样的话。”玄埙搀着毓恒从马车上下来,毓恒眼神狠毒的盯着玉棠,手脚被绑着无计可施的样子才更可爱,“梵大人可是已经先走一步了。”
再回首,那人在院门前的榕树下,使劲叩门,来应门的是个老头子,见了梵敬人毕恭毕敬点头哈腰,不过是买处小院,玉棠料得到,只是这穷乡僻壤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梵敬人做的什么打算。
玉棠搭把手,扶着架着毓恒往门口走,听的一句,“梵老爷”。只恨白头不见青山,他那满头青丝竟然要让人家喊一句老爷,莞尔笑已。玉棠三人走过去,那老头同样老实的点头哈腰。
梵敬人的介绍则是有些挑衅,指着玉棠骄傲说道:“他虽穿了男装,却是咱家夫人,以后以夫人相称,这三位是客人,先前捎信过来,客房准备了吗?”
“是是,老爷,房间老婆子都收拾好了,算计着这几日就到,饭菜天天备着。老二,快来扶老爷进去。”
“唉!”院内应答一声,跑出来一个毛头小子,看上去也得有十七八的样子,身上只套着上下两件麻布裤褂,裤管都挽起来,晒得黝黑黝黑四肢粗壮的很。
“别愣着,这就是咱老爷,这是夫人,这几位是老爷的客人,赶紧喊人。”
“老爷夫人好,各位爷好。”愣头愣脑的样子玉棠多了几分亲近,只不过毓恒这头没了理性的狼将塞在嘴利的棉布一口吐出来,恶狠狠地冲玉棠说道:“你可真是本王的好王妃。”
“毓恒你的疯病又犯了,李靖过来搀着你家爷,别让他咬着别人。”玉棠对上他就没个好脸色,天雷地火还不是个人间地狱,将他推给李靖,玉棠则推着梵敬人进去。
“看来本王做的还不够,王妃且等着,本王让你好看。”
毓恒既然能说出这句话,玉棠就不得不上心,只等着君晟将他的忘忧散解药找到,治好他小人之症,玉棠定要加倍要回来。
小院干净淳朴,散养鸡咯咯来回躲着生人,这让玉棠想起柳音音的屋子,并非是规模,娘亲想要的家,金灿灿的粮食晒在门廊下,米香阵阵,养上几只鸡鸭,所谓田园乐处便是这里。
“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
“先生,进屋去吧,先生。”
两间院子虽有一墙之隔,玉棠听得真切,胸中愤懑不平郁郁不得志,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有此等才情,难怪心中不得志,再探听过去,玉棠已经听不清呢喃话语了,大抵是被小童拉进屋里去。
“怎么听不出来了?”
“听出什么来?”玉棠听得疑惑,此人有何特别之处要让玉棠记住,眉头紧锁摇头晃脑里才将认识的人捋个清楚,惊呼道:“辛大人?”
“稼轩先生本来住在带湖庄园,后移居瓢泉,想着置办个院子等你来,一拖就是好几年,还好,你还来了。明日我们同去拜访稼轩先生怎么样?”梵敬人忍了一路兴奋终于表露在脸上,眼巴巴等着玉棠给他奖励,玉棠自然不会让他落空,“好。”
“有没有觉得我不烦人了?”
玉棠嘴角溢出蜜汁,甜的腻人,“还是一样烦人。”
?
☆、策马扬鞭
? 辛大人这几年的官职被剥落的一干二净,终日披头散发穿着黑衫酒气弥漫纵声高歌,往往高朋远致,皆听泉对酒侃侃而谈。天蒙蒙亮,玉棠净身焚香穿戴一身素白纱衣,左挂一只翠玉麒麟金流苏,一把锦绣海棠纸扇,风流倜傥绰约风姿。
“烦人精,这样穿是不是富贵?”玉棠左右审视,辛大人可是说过有幸生在皇家,如今他穷困潦倒,身无一职,见了玉棠还有什么好脸色。梵敬人翻个身,搭在身上的小被滑下来,白皙的手臂上刀痕只有隐隐的黄褐色,散发披在后背上,眼帘半阖着,朦胧看着玉棠,笑而不语。
“你做什么,连话都不说?”
“看你,怎么看都不够。”梵敬人低沉沙哑的嗓音流淌进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