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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毓恒也已经没有任何反应,玉棠和李靖不禁对视后怕,难不成这忘忧散真有后遗症,“先回府!”
“是,王妃。”只得加快脚步,往王府走,凭王府门客的能力应当能有个好的对策。
玉棠与毓恒一入封地王府中就得到消息,王府厅中人头耸动,好一个热闹。入府之前换了一套藕色衣裳翡翠裙,流云髻翠玉簪,素净大方。一踏入门内,老王妃便跨步走到毓恒面前,哭腔询问毓恒的伤势:“恒儿,你的伤怎么样了,那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毓恒面色如常但是丝毫不言语,推开老王妃径直走到老王爷面前,直直跪下。玉棠本想安慰老王妃,可她对玉棠是百般忍受,连声问候也不让玉棠说出口就转身离去。
翊夫人堂堂正正坐在右侧第一位上,茄红宽袖右衽束腰袄,玄月眉垂云髻面容精致,看见玉棠后则是勾嘴一笑,嬷嬷抱着她与毓恒的孩子守在一侧。王家二兄弟坐在对面,同梵敬人坐在一侧。
玉棠快步走到梵敬人面前,四处打量后问他:“玄埙呢,怎么不在?”
“老王爷斥责他护主不利,杖责四十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梵敬人压住玉棠的手,下巴挑向老王爷,“你还没过去请安,小心他冲你发作。”
毓恒跪在他面前挨训,王家二兄弟却不敢上前阻止,冲玉棠投来求救的眼神。玉棠心中混乱,试探一路,毓恒再无发作,老王爷已经训斥之后拿出手臂粗的藤条要冲他行家法。老王妃劝阻不成,也跪在地上连连请罪。
“敬人,若是我被打伤了别忘了把我抱回去。”玉棠直起身来,不忘嘱咐梵敬人一句,将他逗笑了,“好。”
老王爷家法的藤条还未落下,王家兄弟也跟着跪上去,这下老王爷更是气急,恨不得连他们一起行家法。玉棠几步走过去,挨着毓恒跪下,连连磕三个响头,“儿媳不孝不能让王爷免遭罪责,公公看在王爷余毒未清身子虚弱就免去家法,若是公公怒气未消,就惩罚儿媳吧。”
藤条硬生生砸在地上,落在玉棠面前,跳动两下没了动静。只听老王爷气哼哼的从鼻腔里大喘气,将手往后一背,厉声命令道:“既然恒儿病了就下去好好养病,玉棠跟我去书房。”
“是。”
“来来,快起来,恒儿。”
身后一团混乱,玉棠跟着老王爷从侧门往后面的书房去,一路上,两人都未说话,老王爷虎虎生风将玉棠压制的老老实实。老王爷的书房就在他睡房的一侧,摆放着几盆兰花,一局未下完的棋局。
“圣上初登基,朝局不稳,公主嫁与小儿也是因为太皇密诏,然密诏有两道,公主只知一道并不知另一道。”
玉棠敛敛眉头着实不懂,只得多问两句,“玉棠不懂,还请公公明示。”
老王爷从书架夹层中取出一道明黄密诏,放在手中掸掸尘土,“这道密诏应该早些交于皇子,无论皇子有任何心思,恒王府上下就会夺下朝堂。”
“老王爷说笑了。”玉棠悻悻发笑,心中虚晃只将那密诏拿到手上,仔细查看,这是一封登基密诏,若是玉棠有成皇之心,恒王府生死要拥护玉棠,假身份都想好了。若以玉棠身份登基,就是欺君之罪,难怪玉棠出宫之时父皇百般推脱,原是已经洞察玉棠的男儿身。
玉棠冷声一笑,丝毫不在乎的将密诏撕得粉碎,眼中流光飞转落在初□□的兰花上,“外祖父同爱兰花,最是想看寒冬腊月那株白兰,祖母拗不过就将兰花放在暖室,幸得人心,开了两三日,祖父更是感念上天顾忌。只可惜,他最爱的白兰入了春就死了。儿媳最爱海棠,只可惜十月寒冬海棠难开,时不可待矣。公公若无吩咐,儿媳先行退下。”
“好,去吧。”老王爷未阻止玉棠,让他离去,手中撕碎的密诏被玉棠丢到火炉中化作一股青烟,烟消云散。老王爷是个老狐狸,早就将密诏握在手中还找借口说时运已过,若是玉棠要硬碰硬登上帝位,他就肯率领恒王府的精兵撒血拼命。哼,一早他就猜出毓恒魂牵梦绕的心病是玉棠,他怎么可能放过玉棠这一味解药。
从权势上来论,玉棠是公主皇亲国戚,能保恒王府上下百年平安,这样大的买卖他算的清。算不清的只有玉棠罢了,他的父皇,就算糊涂,也终是做了几十年的皇帝。
“如何了,老王爷欺负你了?”梵敬人双手转着轮椅从一处出来,笑嘻嘻的准备看玉棠的笑话,眼睛飘飘的往玉棠屁股上看,“也没有被打板子。”
玉棠伸出手指头往他脑门上指一指,哀叹一声坐在梵敬人的腿上,转着轮子往院子走,“我都说好了,咱们明日就离开,从此不再管他们这些破事。”
“好,不管他们了。”梵敬人轻声笑着应和,转着轮子抱着玉棠往院子走,院子里的琼花还开着,香气正浓,闻着浓郁难以喘息,玉棠往梵敬人身上靠着,将头上的簪子拿下来,青丝还未散下就用一条青发带束起来,“去看看玄埙的伤势。”
“好,听你的。”梵敬人对玉棠百依百顺竟然让玉棠有些难以适应,两根手指捏着梵敬人细薄的脸皮一顿拉扯,“脸皮厚。”
“能有你的脸皮厚。”梵敬人抖抖脸,把玉棠的手甩下来,仰头在玉棠的肩膀上轻轻一咬,留下一排牙印,“果然又软又厚。”
“兄长书信中说可默许我豢养男宠,烦人精呀烦人精,你的地位不保了,你要是还舍不得红妆莺燕就别厚着脸皮在这。”
“能有几个男宠受得了你的臭脾气,本公子就勉为其难降了你这只猛虎,别去祸害别人家的男儿。我从玄埙那里新学了几个姿势,你要不要试试?”梵敬人竟然像得了宝贝一样低声冲玉棠显摆,这哪是学富五车的才子能说出来的,玉棠靠在他身上抿嘴笑着。
不是冤家不聚头,终究是要碰上这些让人心烦的人,翊夫人福福身,柔声问候一句:“王妃。”
玉棠没有起身,赖在梵敬人的身上懒懒散散的睁开眼,瞧着后面嬷嬷抱着的孩子,“恩,翊夫人的孩子快两岁了吧,抱过来让我瞧瞧。”
翊夫人只笑着不说话,连后面的嬷嬷都想压玉棠一头,抱着孩子不肯前进,翊夫人理理衣袖,骄傲说道:“尧儿沉,王妃没孕过小孩不知,抱上一会累的手臂酸疼,王妃不如同梵大人生来的孩子疼惜。”你说这人世间的人就是这般古怪,有人凌然大义有人蝇蝇苟且,偏偏这翊夫人就爱挤兑玉棠。
平日玉棠也是不爱沾此事,偏生的今日心中烦闷想要将这股怒气发出去,从梵敬人的身上站起来,眉眼松散的走到翊夫人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脆生响亮。
“不知道宫里那里来得规矩,主子行为不正要打身边的随从出气,可偏偏这个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