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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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狐枕边养 作者:糖瘾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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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狐枕边养 作者:糖瘾综合症

    孟纪匀点点头。

    “多多!”小七朝多多喊了一声,多多瞧着小七,觉得他大约是生气了,又孟纪匀怀里拱了拱才扭着往小七这边蹭了过来,它体型突然变大,连尾巴都长了许多,毛色倒是又油又亮的,临走前还不忘了用尾巴在孟纪匀手臂上缠了一圈腻够了才扑到小七怀里去。

    多多如今一抬头便能拱到小七的肩,小七佯装生气剜了它一眼不搭理他,多多便傻笑着摇着尾巴汪汪叫地讨好起小七来。

    “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他?”小七嘟着嘴,伸手往多多脑门儿上一指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好吃好喝地白养了你这么些日子,把你从只小奶狗养到这么大,你就急着要跟人跑了是吧?”

    易舒和孟纪匀同时笑了起来,小七这模样活像是在吃醋,小七被这两人这么一笑,顿时也反应过来了,红着脸扭过头去,嘟囔道:“你要走就走好了,看你的天河口去。”

    多多摇着尾巴跑来跑去,一会儿对着小七汪汪,一会儿又对着孟纪匀蹭一蹭,像是觉得这两人谁都放不下。

    八月十二那日终究还是到了。孟纪匀把事情都安排妥了,他父亲的几个心腹旧臣还是十分的可靠,一起布好了人手,只等许敬一走,便立即行动,必须一下制住所有的人,不能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机会。

    小七和易舒也起了个大早,易舒特意这一日休了课,和孟纪匀一起最后再合计一遍整个计划的安排,正在三人讨论的时候,突然院子的门响了,易舒突然一下站了起来,快走几步出去应门,小七也跟着出去一瞧,是苏笠来了。

    “安源,快,跟我走一趟。”苏笠也不进门,只是站在院子门口道。

    易舒眉头皱了起来道:“师父,我……”

    还不等易舒说完,苏笠便一手拉了易舒便往外走去。

    “师父,等等!”易舒拉住苏笠道,“我现在走不开,今日……”

    “我知道你今日要做什么,”苏笠偏过头看了看易舒不耐烦道,“王母等着你,快去快回,想回安`殿么,就这个机会了。”

    易舒怔住了,一回头去瞧小七,只见小七手扶着门站在院子的门口望着他,见易舒回头瞧他便笑了笑道:“快去吧。”

    易舒看了看天色,现在离正午时分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他若是赶一赶,不晓得能否在小七和许敬约见之前回来。

    苏笠看出易舒的犹豫便道:“你现在快一些的话,还来得及赶回来,但你若再磨蹭就说不好了。”

    易舒显出纠结之色,小七便缓缓地一笑道:“若是来不及,我一会儿便先过去,星君直接去凉山找我可好?”

    易舒只觉得心中左右为难极了,但苏笠却没什么耐心,半扯着易舒便走了。

    “等我,我尽快回来。”易舒回头对小七道,只见小七温柔地笑着,不知为何易舒却觉得那笑容明媚地有些晃眼。

    易舒和苏笠走远了,但小七却依旧站在门口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孟纪匀缓缓地走出来,轻声唤了声“小七”。

    小七慢慢转过身,往屋里走去。

    “你叫他星君,他到底是什么神仙?”孟纪匀跟在小七身后道。

    小七有些出神似地在书榻上坐下,嘴角扬了扬,道:“太阴星君。”

    孟纪匀的眉头猛地一跳,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缓了半晌才道:“这样的大神仙为何会在这人世间?”

    小七微微笑了起来,显得有些腼腆,瞧了瞧自己放在膝上的手喃喃道:“为了我受罚。”

    孟纪匀像是不可置信般地倒抽一口冷气,反应过来后忙道:“他这会儿去了,那等会儿……”

    “孟纪匀,”小七抬起头来,望着孟纪匀认真道,“他一会儿不会回来了,他不能插手这事儿,我一早就知道。”

    “那你……”孟纪匀像是着急起来道,“那许敬厉害的很!”

    小七却摇摇头道:“我会尽量拖住他,我给你一个时辰,你一定要将天河口夺回来。”

    “这……这太危险了小七!”孟纪匀跳起来道,他不可能没想过仅用一颗假的杜兰果兴许是能把许敬骗出来,却不一定能将他拖住,他原本想着反正易舒陪着小七,再不济易舒使个什么法术,暂时困一困许敬总是可以的,但这会儿小七竟说易舒是回不来了,孟纪匀心头大乱。

    “我想救一救顺庆的黎民百姓。”小七缓缓道,“我从没指望过这样的事儿简简单单的便能办成。”

    第87章 对战纪周

    孟纪匀走后,小七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把这些天他已经反反复复练习过的摄魂术再仔细运行了几次,确认已经运用的十分熟练后,深呼吸了几次后,起身出了门。

    易舒被苏笠十万火急地带回九天之后却不紧不慢地在蟠桃园里绕了一圈逛足了半个时辰后才悠哉悠哉地进了王母的殿。易舒糊里糊涂被苏笠拽着四处乱转,心里牵记着小七真像是一团乱麻一般焦躁不安,但他每次刚想开口问,苏笠便是朝他一瞪眼,叫他浑身一阵冷颤,想说的话也被憋了回去,直到苏笠带着他进了王母的殿里,易舒才像是缓过了些神来。

    一进王母殿里,苏笠笑容满面地招呼起来,易舒一怔,原来不仅玉帝在,竟是连观音大士也在。

    “苏笠来啦,快过来坐,哟,易舒也来啦,快来尝尝苏笠给我带的新茶。”王母显得兴致很好,像是完全忽略了易舒这会儿应该是在人间受罚的事。

    易舒行了礼跟着苏笠坐下,可心里却七上八下地乱得很,却也明白了今日苏笠是摆明了不让他插手小七的事情,一想到小七要独自面对那许敬,易舒坐如针扎。

    众人聊了起来,易舒才知道今日是苏笠约来的观音大士,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了苏笠为了帮他和小七确实下了大功夫,只是他心里无法不担心小七,眼看着正午越来越近,心绪平静不下来,也无心凑上聊天的话题,只是当有人提及他时,才客气的应几句。

    “易舒,”观音大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道,“我前些日子看了你译写的白话经文,真是相当地好,我拿给我座下的小童子看,他们都能看懂。”

    易舒忙欠了欠身道:“大士谬赞了。”

    “不,确实相当好,其实我早就有此意,易舒,这回你功不可没。”观音大士和蔼地微笑道。

    易舒回应着微笑,却不知要说什么,却只听苏笠笑道:“啊呀,安源,你瞧你这次立了功,我这当师父的也跟着面上有光了!”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苏笠眼睛一转道:“不过啊,要我说呢,比起易舒,我觉得我那小徒孙儿更叫我高兴。”

    易舒猛地一抬头看着苏笠,又极快地看了看王母,只见王母皱了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像是觉得很不解竟是连苏笠都帮着小七说话。

    “哦?”观音大士却是好奇起来道,“哪个小徒孙呢?”

    “就是易舒的一个学生,是青丘的小世子,道行还浅的很,耳朵尾巴还常常收不起来,但却是个好心肠的。”苏笠笑道。

    观音大士微微点头,示意苏笠继续说,于是苏笠便将小七想要治水之事娓娓道来,却没提易舒和小七先前受罚的事,而当苏笠讲到小七道洪水来了都是人命能救便救的时候,观音大士不住地笑着点头。王母听苏笠说完才松了口气,幸好苏笠没提小七眼睛的事。

    “小小的狐狸倒有一副慈悲心肠,易舒,你教导有方!”观音大士赞许道。

    易舒忙道:“并非在下的功劳,是那孩子天生的热心肠。”

    “行啦易舒,”苏笠笑道,“你也别谦虚了,那孩子都跟我说看了你写的白话经文颇受启发,若是这水治成了,你也有功劳。”

    易舒的脸红了起来,想到当时小七问他要不要治水救人之时,他还说过要顺天意的,心中不禁惭愧起来。

    “前两日那孩子和我说,他与原本镇守天河口的地仙合计好了,今日要将那天河口的掌控权夺回来,免得过两日发洪水时才措手不及,若是我没料错的话,这会儿他们应该正忙着呢,不如咱们也一起瞧瞧?”苏笠道,说着手中华光一闪,一面巨大的玄光镜悬置在殿堂中间,镜中渐渐浮现出天河口的状况。

    像是断崖一般高耸入云的天河口看起来气势磅礴,而那天河口上却是封着一个昏迷的女人,正是孟纪匀的母亲,看着玄光镜的众人眉头都微微地皱了起来,玄光镜变幻着映像,只见一位黑衣少年领着十来个人隐着气息无声无息地从天河府的后院急速地往正殿靠拢,身手迅速地放倒沿路的看守,身后竟是跟着多多和那只双头狼犬,帮忙探寻着四处的气息。

    易舒眉毛一扬,孟纪匀已经脱了沈青岩的身子,恢复了原来的面貌,看起来他身子养得不错,易舒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些地仙的事儿,咱们也不好多管,”苏笠解释道,“我那小徒孙儿怎么说也是青丘的人,也不好太搀和了,所以这回就负责牵制住望湖的地仙,好让这青江的少主能放开手窝里斗一把。”

    众人点头表示了解,苏笠又挥了挥手,玄光镜一闪,镜子上显出了小七的身影,易舒的心猛地跳动起来,只见小七一身白色长衫,打扮得舒舒齐齐,坐在凉山之巅的山玉旁的一个小凉亭里,面前竟然还备了一壶茶,看起来面带微笑镇定自若,应当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来拖住许敬了。远远的只见一个男子走来,一身深褐色的衣裳,眉宇间英气十足,神情又略显霸道,便是许敬了。

    小七见许敬是一个人来的,不禁松了口气,若是来得人多了,他要用那摄魂术便会力不从心,小七朝起身踏出凉亭一步朝许敬拱了拱手道:“这位可是望湖的许敬许大人?在下青丘范小七。”

    那许敬走近了朝小七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微微一笑,也拱手作揖道:“正是,范公子好雅兴,许某幸会!”

    见许敬朝自己打量起来,若说小七心里不紧张定是假的,他估摸着这会儿孟纪匀已经开始行动,便强自镇定了心神道:“许大人久仰久仰!我来得早,边欣赏这山玉边观湖景,若是许大人不嫌弃,不如一起喝一杯?”

    许敬朝那凉亭走近几步,直走到小七身前一步才停了下来,目光停留在小七的脸上,倒也是开门见山道:“听说范公子喜欢我这凉山的山玉,真是我望湖的荣幸,范公子请。”说着作势请小七入座,自己也顺势在小七对面坐了下来。

    小七装j□j不释手般往那山玉又看了一阵笑道:“确实如此,只怪贵山的玉石生得太好看叫人过目不忘,也不知许大人愿不愿意割爱?”说着便也落了座,又新沏了一杯茶递给许敬。

    许敬接过茶,拨弄了两下茶盏,闻了闻茶香又浅浅抿了一口,道:“好茶!”放下茶盏,抬眼看着小七,嘴角却是显出一丝笑意道:“按照上次范公子托我弟弟给我带的话,今日若是不舍得割爱,许某也就不来了。”

    小七点点头笑道:“那就多谢许大人成全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山玉有个怎样的来头?”小七心中早有主意,能拖一刻是一刻,便干脆和许敬聊起来了。

    许敬侧过脸望了望那山玉,倒也真开始说这山玉的来头。小七像是听得极认真,又不时提问,真像是与那许敬相谈正欢。

    苏笠往那玄光镜上挥了挥,只见那玄光镜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映着小七这处的情况,而另一半则是跟着孟纪匀,一路在青江府里突进。

    孟纪匀看似进展颇为顺利,青江府一路都有安排好的人手接应着,竟是真的在没有惊动一个孟纪周和许敬的人的情况下解决了好几个许敬的带来心腹,杀到了主殿外头,

    孟纪匀小心翼翼地隐着身形挪到大殿门口,他听见大殿里孟纪周和手下人说话的声音,孟纪匀朝身后的人点了点头,随着孟纪匀身形快速一闪跑进大殿,大殿的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了数十个人,一瞬间将大殿包围了起来,极快速的张起结界,困住了大殿里所有的人。

    孟纪周猛地从主座上跳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孟纪匀,手中却握紧了挂在腰侧的天河剑,周身光芒大盛起来。

    与此同时,从大殿的上方的沿壁处,突然落下一阵剑雨,直往孟纪周身旁的侍卫射去,孟纪匀和他带来的人一哄而上,与侍卫厮杀起来,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便制住了场面,许敬的侍卫死伤一片,还能动弹的也都被封住了周身大穴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孟家旧臣的手段果然是犀利极了。

    但没有一个人动孟纪周,直到大殿里又安静下来,孟纪匀才提着一把滴着鲜血的长剑缓缓地向惊呆了的孟纪周走了过去。

    “纪周,”孟纪匀的嘴角挑起,却根本不像是在笑,“把天河剑还给我。”

    孟纪周眉头紧锁,双手握紧天河剑,嘴唇飞快地微微颤动着,像是念着咒文,完全不理会走来的孟纪匀。

    孟纪匀缓缓走上台阶,手中拖着的长剑在白石铺的台阶上噔噔噔地响着,那声音在格外安静的大殿里回荡着,“纪周,我忘了告诉你一个事儿,你念那咒没用,”孟纪匀声调平淡,叫人毛骨悚然,“因为你根本不是爹娘生的孩子。”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孟纪周也浑身一颤,连嘴里的咒文都停了下来,可只是片刻,只见孟纪周微微合起眼睛,加快了念诵,突然长啸一声,将那天河剑举至空中,那一瞬间,整个青江府的大殿竟是有所震动起来,孟纪匀一惊,一下跃起往孟纪周飞去。

    孟纪周突然狂笑起来,挥舞起天河剑“嘭”地一声格挡住孟纪匀劈来的剑,迸发出一道长长的火光。“哥哥,我不是爹娘生的?你竟是连这样的笑话都拿来威胁我么?”孟纪周癫狂道。

    “你确实不是我父母所生,”孟纪匀与孟纪周缠斗到了一起,刀光剑影中沉着声音道,“你是我母亲的胞妹所生,所以与我确有几分相似,我们都将你当作亲生孩子养,却不知你是个白眼狼。”

    第88章 决战天河

    而另外一边,小七和许敬天南地北地扯了一会儿,许敬终于将茶杯放下道,“也好,既然范公子喜欢,那我们便按范公子的意思来吧。”

    小七见许敬禀明了意思,便装作高兴起来笑道,“太好了,真是要多谢许大人了。那就这么说好了,等望湖的血贝下次再结血珍珠之时,许大人便为我留两颗吧。”

    许敬眉角微微一挑道,“两颗,范公子先前说的是一颗吧,”

    小七忙道,“哪里,我上回说的便是两颗。”

    许敬皱了眉头道:“范公子,这血珍珠是极稀罕的东西,我愿用一颗加这凉山玉石去换你青丘的一颗杜兰果已是吃了亏的,你竟还要两颗?”那许敬说着,神色之间已有不耐。

    “上回便是这样说的,你若不信便去问上回来的那位许殷许公子。”小七嗔道。

    许敬脸色不善起来,冷冷地看了小七一眼道:“你先将那杜兰果让我瞧瞧。”

    小七想了想,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盒,小心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块冰晶,冰晶里头隐约有个果子模样的东西,小七远远地让那许敬瞧了一眼便合上了盖子。

    “让我瞧瞧。”许敬朝小七伸手道。

    小七却笑着摇头,笑道:“许大人有所不知,这杜兰果娇贵的很,碰一碰便容易腐烂,所以才用这冰晶裹着。”其实那冰晶里头不过是一颗比较大的杏子,小七又打开那盒子往许敬面前稍稍递了些去,但不过片刻便又收了回来。

    “一颗血珍珠,再多没有了。”许敬冷冷道,说着竟是要作势起身。

    “哎哎,许大人,”小七一把捉住许敬的衣袖,笑着轻轻地拽了拽道,“许大人好心急,容我想一想嘛。”小七估摸着孟纪匀大约已经进去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定是最最要紧的时候,绝不能放许敬回去。

    许敬微微一愣,看了看小七捉着他袖子的手,又抬头瞧了瞧小七笑得弯弯的眼睛,顿了一顿后,突然反手一把握住小七的手道:“范公子觉得这山玉极美叫人过目不忘,可我倒觉得这山玉之美真是及不上范公子的一星半点。”

    小七的心脏猛地一阵跳,慌忙低下头挣了挣竟是没有挣脱许敬的手,小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清醒了一下头脑再抬头看许敬时,脸上带着些微微的嗔怒却又不是当真生气,道:“许大人这是笑话我么?”

    许敬嘴角一挑道:“哪里,我这是真心话。”

    小七再次抽了抽手,可许敬却依旧没松手,而是稍稍俯□子凑近小七道:“范公子,一颗血珍珠,若要再多,兴许你还得再加些别的来换了。”

    这厢里小七的脑袋里倒是在飞快的转着如何应对,但看着玄光镜的易舒却是心火燎烧般地坐不住了,刚想起身开口说怕小七出意外得赶去帮忙,却被苏笠一把按住抢先道:“安源,瞧,你那小徒弟极聪明,很懂得周旋呢。”

    易舒皱着眉头道:“我怕他有危险,我想还是……”

    “我这师祖爷都信得过他能自己化解,难道你这做师父的还信不过徒弟?”苏笠道,悄悄地瞪了易舒一眼,一把将他推回座位中。

    “我看今日许大人是当真在捉弄我了,”玄光镜中的小七半真半假道,“我哪有什么能叫许大人看得上的东西,若是我青丘的宝贝,那我也做不了主,还得回去问过我姑姑才好说呀。”

    许敬轻笑一声,道:“这倒也是不用问过你姑姑,有些事你自己也做的了主。”

    “啊,许大人,我突然想起一事,”眼看着许敬朝自己靠的越来越近,小七情急之下突然一跺脚道,“你可知道这杜兰果有不少相生相克之法?”

    许敬这时倒是一松手,小七赶紧极快地抽出手,放到背后的衣服上搓着。

    “有何相生相克之法?”许敬一听倒是坐回椅子里,往椅背上一靠认真问道。

    小七这下才是真着急了,他不过是情急之下随口一说,他哪里知道有什么相生相克之法,可脸上却是一副严肃模样道:“比如说,杜兰果切不可与沙钟花同食?”

    小七对药物知道的极其有限,心里想着应当得要说几个罕见的许敬也未必了解的草药,一时间竟是想起了当时在南荒的时候,易舒替他寻的药,果然许敬微微地眯了眯眼睛道:“沙钟花?”

    “是啊,沙钟花是长在南荒的有续命之效的珍贵药材,但是药性极凉,若是和杜兰果同食,会激发杜兰果的毒性,同时自身的的药性也更凉。”小七胡诌一通,但许敬竟是缓缓点了点头道:“这沙钟花极罕见,但我倒也是听说过的,原来不能与杜兰果同食,我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小七心想我好不容易才想出个沙钟花,似乎是糊弄过去了,还有别的什么呢?真是要人命,便装作思量道:“还有芝兰,芝兰和杜兰果相配是极好的。”小七几乎是搜肠刮肚道。

    “王屋山芝兰,确实是一味好药。”许敬点头道。

    小七见许敬的注意力被分散开去了,便松了口气,又和许敬胡诌了几句,想着再多说定要出漏子了,便道:“我也记不全,有不少的,若是许大人想知道,我下回去仔细问问我姑姑,帮你抄一份单子过来可好?”

    许敬点了点头道:“有劳范公子。”

    突然,许敬像是浑身猛地一滞,倒抽一口冷气道“天河口!”而再下一刻,连小七都隐隐地感觉到大地似乎有些震动,许敬突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小七的脖子将用力将他拉过来,道:“你!”

    小七脖子被掐住,一下几乎吸不上气来,但小七知道孟纪匀那边定是遇到了什么情况,而这个点若是放许敬回去,便是功亏一篑。

    透过玄光镜看到这场景的易舒猛地站了起来,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想要拔腿便往外跑,而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只见小七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而再睁开之时一双眸子突然金光一闪变成了竖瞳,而许敬只觉得眼前一亮,顿时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双手扼住了脖子似的,浑身再也动弹不得,而目光竟是被那双金色的眸子牢牢的吸引住,再也挪不开去。

    易舒愣在了原地,像是不可思议般看着小七缓缓地对许敬道“放手”,那许敬竟是真的立即放了手。小七目不转睛地盯着许敬,那目光就像是一张大网一般,抑制着许敬的一举一动。

    然而片刻之后,全身僵硬的许敬突然微微动了一动,竟是想要挣脱小七的控制,小七心跳得飞快,这许敬果然厉害极了,只得更用力地将内力聚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竖瞳几乎聚成细细的一条,许敬的身子又僵硬起来。

    易舒透过玄光镜只见小七额上早已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而许敬正奋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摄魂术,小七只得愈发用力,尽力控制住。易舒一刻也呆不下去,小七竟能用摄魂术控制住许敬已是大大超出他的意料,但小七比较修为浅,又如何能与许敬相比,治得了他一时,却坚持不了太久。

    易舒心想着无论如何他也要去找小七,猛一回头朝玉帝和王母望去,刚想开口时,却见观音大士朝他微微点头道:“去吧。”

    易舒一鞠躬,再也顾不得别的,金光一闪人影便不见了。

    天河府的整个儿地面隆隆地震动起来,竟是天河口要开了。“孟纪周!你疯了!”孟纪匀嘶喊起来道。

    而孟纪周却是发疯一般地尖叫起来道:“许敬呢!你们把许敬怎么了!我要你们都偿命!我要让你们都死在天河口下!你不是说我不是爹生的么?哈哈哈!”孟纪周一阵尖厉的笑声道,“那我又如何能开得了天河口?!”

    孟纪匀目瞪口呆。蒋临飞身赶到孟纪匀身旁,摇了摇惊呆了的孟纪匀道:“少主,他的父亲或许也是孟家人,但他开得了天河口却未必封得上,赶紧,少主赶紧夺了剑去救主母!”

    孟纪匀这才一下清醒过来,大吼一声便往孟纪周杀去,孟纪周身上中了一剑又强自运气打开天河口收了内伤,定然无法抵挡怒火中烧的孟纪匀,没几下便被孟纪匀又刺中一剑按在了地上。

    第89章 大功告成

    孟纪匀跑到天河口下的时候,大地已经震动地几乎叫人站不稳,那天河口上已经开始喷涌出许多注水流,从高空飞溅而下,岩壁发出“咔咔”地断裂声,孟纪匀挥舞起天河剑,得赶在天河口大开前将其封印起来。

    可就在此时,孟纪匀一眼便看见被封在天河口上的母亲。“母亲,”孟纪匀一声长啸。突然,眼角一道白光闪过,孟纪匀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身后窜,在岩壁上急速地跳跃,往封印他母亲之处跑去。

    “多多,”孟纪匀一下惊呆了,多多的体型又长大了一倍多,而身后长长的尾巴竟是突然分成了九条,随着他飞快的跑动在空中舞动着。

    “嗷!”多多一声嘶鸣在空中回荡,孟纪匀猛地回过神来,急速地舞动起天河剑,催动咒文,只见那天河口上从四周开始,突然想枝杈一般生长出金色的条纹,以极其迅速的速度往天河口的中心覆盖蔓延过去。可与此同时,天河口中央的裂纹也越来越多,一支又一支的水流爆破般地冲破阻拦一泻而下。

    多多几下飞蹦,灵巧地绕开那些水柱,像是毫不畏惧一般,长嘶一声,一头撞破了孟纪匀母亲身上的封印,将她往自己背上一驮,凌空一跃,往孟纪匀这边跳来。

    孟纪匀拼尽全身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加快封印,天河口飞泻而下的水柱将他浑身淋透,孟纪匀将天河剑往自己掌中一划,那沾到他鲜血的天河剑突然金光大盛,孟纪匀大喝一声“封!”只见一道金光从天河剑上直冲天河口的中心,连同这那些从四周覆盖过来的金色条纹一起织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金网,终于“轰隆”一声,将天河口完全笼罩起来。突然那些先前的裂缝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整个天河口停止了震动,恢复了安静。

    孟纪匀像是突然卸了力,朝后倒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多多驮着孟纪匀的母亲轻快地跑过来,朝着孟纪匀“汪汪”地叫了两声,挥动着身后的九根尾巴,一脸兴奋的模样。

    孟纪匀一手支着天河剑,缓着气,多多立即凑过来,孟纪匀将昏迷的母亲抱了起来,按了按她的脉搏,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旁的医官急忙赶了过来,接过了主母带回殿里去疗伤。多多一头蹭到孟纪匀的怀里呜呜地乱蹭,“多多,”孟纪匀伸手揉了揉多多的头道,“还是我应该叫你阿牧?”说着将多多整个脑袋抱到怀里低声道,“太好了,原来你没有死,傻瓜,可你九个脑袋怎么变成了九条尾巴呢?”

    多多“汪汪”地叫唤起来,一脸得意地挥舞着九条尾巴,往孟纪匀怀里直蹭。孟纪匀无奈地笑了起来,轻声道:“是因为见着他,所以觉得九条尾巴比较漂亮么?”

    “汪!”多多欢快地叫起来,学着小七的模样眯着眼睛笑,孟纪匀也不住地笑了起来,道:“我也觉得很漂亮。”

    易舒没命地赶路,他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呼呼地刮过,而眼前全是小七的脸,易舒突然想起他上一次这样没命的跑,也是为了小七,那时候是赶去极北救小七。易舒突然发现,他这一辈子,除了为了小七,还从来没有什么样的事情让他这样心急火燎,“绝不能再让小七身处危险了。”易舒满脑子反反复复地就这一个念头。

    小七倒真是要支持不住了,许敬已经渐渐地找回了神智,开始能反抗他的控制了。小七必须集中所有精神去控制许敬,但不可避免的,小七也开始想,如果等一会儿他控制不住许敬了会如何?他刚才指使许敬将自己周身的几处大穴封住了,才得以抑制他至今,但为此小七也已是几乎花掉了所有的力气,若是等一会儿许敬醒过来,冲破那几处穴道不过是片刻的时间,自己要如何应对呢?

    跑?就现在的状态能跑多远?若是被许敬抓住会怎么样?小七不敢想,或是许敬一醒过来就往青江府赶呢?不知孟纪匀夺回天河口了没?

    胡思乱想中,许敬又挣了挣,小七几乎已经无力再控制住他了,也罢,自己也已经尽力了,小七心想。

    可是易舒会怎么样?小七突然想。

    他突然想起那日救沈青岩后易舒拉着他的手对他说以后凡事要想想他,想想他若是没了自己要如何是好。这话听起来有些悲伤,可不知为何小七心里却是甜甜的。

    其实原本自己在那日从桓君殿里出来遇到灰狼的时候就会死掉的,或者在水牢里的时候也有可能会死,再不然在极北的时候定是活不成了,可自己却是活了下来,不仅活了下来,还和他最爱的人在一起了,小七突然觉得,若是今日死去,他也算是值了。

    突然,小七只觉得耳边一阵风闪过,他猛地被人一把抱了起来,飞快地往不知哪里跑着,自然的,摄魂术也顿时解了开来,而等小七反应过来后,他也发现了是在谁的怀里,是谁的双手抱着他,是谁的怀抱这样温暖又散着淡淡的香。

    “安源……”小七喃喃道,将脸贴在易舒的胸口。

    易舒一阵风似地瞬间便跑回了书院,他也顾不得别的,只是把小七往榻上一掷,几乎有些失控地怒道:“范小七!”

    小七被他往榻上一丢,落到软软的云被上弹了弹,倒真是完全不疼,反倒是被易舒这么一喊,吓了一大跳,小七从未见过易舒发怒生气,顿时吓破了胆,抖抖索索地爬起来,看着易舒生气而微红的脸,颤颤地喊了声:“星……星君……”

    “我是如何与你说的?”易舒站在榻边,面带怒容地看着小七道,“我与你说过怎样的话你可还记得?!”

    “我……我……”小七着急起来,眼睛里立即弥漫起了一层水汽道,“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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