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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
——他要留在唐家,就必须借你母亲的身体。还有一点,唐杰不仅是克隆人,他的脑袋里还装着小帙的记忆,不过,被你母亲用催眠封住了。但是,也许很快他就会慢慢想起来了,甚至也许已经想起来了,并且慢慢忘掉自己现在的一切。
——为什么?
——每个人都会犯错,犯错之后都希望有一个被原谅的机会。
莱比走过来,轻声道,“少爷,再过二十分钟就要到了,请您做好准备。”
唐叶睁开眼睛,看看窗外,已经可以看到l市了。
如果小杰忘掉了自己,变成唐帙,如果小杰是因为受唐帙记忆的影响才喜欢上自己的哥哥的话,他该怎么办?怎么留住小杰?
飞机缓缓降落在唐家的私人机场里。
机坪上站着一个人,是许久未见的唐元。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高高在上的圣母玛丽亚,温柔而慈爱。身后的七彩琉璃窗,把世间所有的颜色赠与她,只为祈求一份微薄的祝福,恳求主怜爱这世间痛苦的人们,给他们一份爱的希望。
二十年前,那么落魄的他第一次遇见她。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死了。否则,怎么会见到这样圣洁的女子。
他遇到过无数人,也有过无数的女人,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女子。纯净,典雅,高贵,皎洁如月,不是倾国倾城,却让人永难忘怀。
“这座教堂里还少一个神父,你愿意留在这里吗?”她浅笑着问。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自己是确确实实留在了这里。
她从不问及他的过去,只是偶尔来坐坐,并不说话,也不祈祷,只是静静地坐着。有时候,她会带个孩子来,教他弹琴。
然后,他懂得了她的悲伤。知道她的无望,隐忍和无助。
他渐渐明白,这座不大却承载着无数的期望和等待的城堡,竟是这样的孤寂。
他也渐渐知道她的事情。
她是唐家夫人,是整个l市女人们艳羡的称谓。
她有一个对她很好却并不爱她的丈夫。她爱她的丈夫和她的孩子,却注定要孤寂一生,因为这是她的选择。
她妄图改变唐家的命运,却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直到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坐在教堂里,手却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
“这个孩子……”她伤感却不愤怒,痛苦却不绝望,她望着圣母,依旧是淡然自若的样子。她永远都是如此平静如水,哪怕她想要亲手杀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下定决心一定要这么做吗?”他问。
第一次,她不再是温柔贤淑地看他,而是他从未见过的凄凉。
“你觉得呢?”她反问。
他无言以对。
这个注定悲剧的孩子,即使现在活了下来,总有一天他会消失的更痛苦。
“或许,我可以试试。”他说。
但是,未来谁也不知道会如何。
于是,就有了今天。
唐杰面无表情地坐在唐夫人的位置上。
“你六岁那年,被郭家人绑架,是我事先预谋的。”神父继续说道,“目的是为了给你催眠。”
所以,那时候的唐杰才会什么都不记得。
“在这座教堂里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甚至会进这座教堂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内心痛苦。而我,作为神父,唯一的责任就是让他们忘记痛苦。”
唐杰看见教堂的各个角落接二连三的有人出现,他感觉到他们正慢慢靠近。
“条件是,他们剩余的人生。”
唐杰嘴唇有些干枯,上下黏在一起,他费力撕开,道,“为什么要给我催眠?”
神父沉默。
唐杰目光灼灼地看着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他也是。”神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催眠并不能彻底保证什么,所以必须使用药物控制。夏医生是夫人亲自挑选安排在唐家的人。”
唐杰双手发颤。
“他不仅需要随时给你安排药物,还必须时刻监视你是否有异常。”
“异常?”唐杰重复道。
“唐家每一代都有两位少爷。一主明,一主暗。像是诅咒一般,每一代的两位少爷都会出现兄弟畸恋。这个秘密,在唐家几乎不算是秘密。然而,最可怕的却是唐尧两兄弟。”
唐杰瞬间脸色苍白。
他睁大着眼睛,似乎想看清楚什么,但是脑海里混乱的片段让他的脑袋几乎要炸了。
“尤其是弟弟唐帙,那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唐杰听到这个名字,惊得站起来。
神父悲悯地看着他,“而你,是他制造出来的另一个疯子。”
“你说什么?”
“你是他培养出来的克隆人。”
唐杰拔出枪,对准他,大喊,“你胡说!”
“把枪放下!”四周围着他们的人立刻冲上来。只有夏渊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个惊慌失措的孩子,因为他最能明白他的痛苦。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无能为力。
神父并不在意唐杰手上的枪,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你的基因非常完美,是目前为止最成功的克隆人。他制造出你,妄图把你变成另一个他,留在唐家,留在他哥哥的身边。所以,他把自己的记忆留在了你的脑袋里。难道你这些天没有感觉吗?他的记忆难道没有出现过吗?”
“你给我闭嘴!”唐杰狠狠地说道。
“你们的基因相似度奇高,所以,你也继承了他的疯狂。”
“你跟他一样嗜杀,嗜血,只要谁敢接近你的领域,触碰你的东西,你就要他们碎尸万段。你有的时候甚至不能控制自己,所以你才不敢接近任何人,甚至是你最喜欢最在乎的人,因为你怕有一天自己会亲手杀死他。”
“住口!你给我住口!”唐杰抓住神父的衣领,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
夏渊向他们走了两步,看着唐杰痛苦的脸,忍不住开口,“小杰……”
唐杰抓着他的手依旧颤抖,他的脑袋和身体都叫嚣着要杀了这个人。
神父注视他的眼睛,“你想杀了我,是吗?”
“神父!”夏渊惊呼。
神父冷冷地看了夏渊一眼。
“你想他更痛苦吗?”
夏渊不得不住嘴,但是这样对待这个孩子实在太残忍了。
“您不能……他只是一个孩子。”
他的声音很低,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神父。
唐杰的眼睛由极黑变得深红,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
神父的声音低低的从耳边传来,像是开启痛苦的咒语。萦萦不休,缠绕着唐杰所有的神经。
“啊——!!!”唐杰猛地推开神父,痛苦地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脑袋,拼命地撕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