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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瘦的手臂上赫然一块块可怖的烧伤:
“……可我的容貌全毁了,嗓子也毁了,人人都用唾沫吐我,我再不是昔日众星捧月的韩瑜儿。连混去他们府中做奴才,亦没有人肯收留我……若非仰仗大小姐,便是将来死了,我也是死不瞑目,又何来别的去路?”
阿珂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冷笑着叱道:“好个自私的妇人!所以你便眼睁睁看着我去行恶对吗?看着我因为爱恨难平,屡屡挣扎,然后你便坐收渔利?!……你保护着你的儿子,不忍他受半分伤害,可你却让我这个无关的人去替你报仇?呵,真是个伟大的母亲呐!你可知我差点儿杀了孩子的父亲?”
眼角余光朝周少铭瞥了一眼,扭过头去红了眼眶。越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面对。
“难道他们不该死吗?他们作恶多端,天都要他们死!”黎姑嘶声怒驳,亦是满脸斑驳泪痕。
“是!他们是该死,但是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阿珂赫然打断,将荷包恨恨地掷向地面,拨开人群冲出门去。
真是可笑啊,原来一切的一切从来都与自己无关。那个小和尚听到的故事,本应该是李燕何与周少铭做主角,她却替他们恨了十年。她抢了他们的戏,自以为是的做着一切,到了最后呢,伤了这个、害了那个,却发现一切都是错的,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局外人!
天底下最最大的傻子!
……
山路颠簸,一路只往山哈寨赶去。
远远的却见寨子里火光冲天,阿珂心中兀地揪紧。
匆匆赶到跟前,半日前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山寨却早已经过一片屠戮。房舍燃起大火,青石大街上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李燕何,你竟是这样的狠绝!
阿珂双拳掐进掌心里,逼着不让自己倒下。见有侥存的人们在火中仓皇逃生,便上前打问。
那群人见到她却纷纷躲闪不及,眼神中震惊、愤怒、悲伤……就仿佛阿珂亦是地狱的阴鬼。
阿珂不忍多看,心中揪痛成一团。
“呜哇——”火堆里隐约传来婴儿凄厉的哭嚎。
阿珂慌忙寻着哭声过去。
却是个一岁多的小男孩儿,穿着一抹红色的肚兜,五官俊秀,粉嘟嘟的,满面泪花儿。他的身旁是个白胡子老头,应是他的爷爷,脖子被横了一刀,早已经断气。
见阿珂过来,男孩张开双手哭着要阿珂抱。
阿珂将手伸了伸,忽又想到自己被掠走的女儿,根本无力蹲下来。
“砰——”一面火柱子倒至二人之间,火势更旺了,阿珂狠心转了身就走。
那孩子见阿珂离开,竟忽然扶在爷爷尸体上站了起来,越发哭得大声:“娘——”
稚嫩的嗓音,叫得不清也不楚,怕不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声言语。
……这样强烈的求生欲望。
冤孽啊!
阿珂脚步终于一顿,回过身去,准备冲进火堆里将他抱出。
一只孔武臂膀却在阿珂跟前一横,抬起头来,竟是一路赶来的周少铭,着一袭修身墨色长袍,腰束紫玉革带,凝着双眉站在跟前。
见阿珂不语,周少铭默默叹了口气,大步闯进汹涌的大火中将孩子抱了出来。
“你若是喜欢,以后便将他收养吧。”许是路上赶得匆忙,他的嗓音显得越发磁哑好听。宽长的袍摆被大火烧焦去一片,他却来不及关注,只将孩子抱至胸膛轻抚。
那孩子心中惶恐又贪恋,趴在他宽宽的肩背上只是嘤呜不安,害怕再被抛弃。
“好。”阿珂点了点头……这个男人,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做父亲,他怎的就做得这样好?
可是她呢,她却将他唯一的亲骨肉弄丢了……他所有在乎的一切,都是被她亲手毁掉。
忽地抱着头蹲下去,将脸颊整个儿埋进膝盖里。
那薄薄的削肩儿不住颤抖着,周少铭晓得她在哭。
这个女人,气她一百回,恨她一百回,也想过不要她、放弃她一百回,可是却一回都舍不得将她放下。
是上辈子欠下她什么冤孽吗,今世非要他受这样的折磨?
周少铭将孩子递至随行的弟兄手中,撂开一娓长袍将阿珂的肩膀轻轻一揽。
安慰的话不知如何说起,怕是说了也无用,只沉着嗓子道:“黎姑我让她走了。李燕何已丧心病狂堕入魔道,我已派人去大悲寺请李师傅下山,最迟后日晨间便可到达。你义父也在等我们回去,听话,快起来。”
“谢了。”阿珂擦了把脸,却不愿抬头去看周少铭。在将一切交代清楚之前,哪怕多看他一眼,她也会自弃一次。
见众人身后有马匹空闲,心中暗念生起,豁然拨开周少铭的肩膀,跨上一匹大马便往山下冲去:“你且走你的罢!我要亲自将那臭小子抓来为村民抵命!”
☆、第69章 大结局(上)
因着前日才下过一场雪,去往京城的官道上雪水初化,泥泞不堪,路很是不好走。
阿珂在马上颠簸,心中又悲又愤,一个趔趄便从马上翻下来。
周少铭一路打马在背后追赶,见状连忙从马上飞跃而起,揽住阿珂的腰身将她劫下。
二人在枯草堆里滚了几圈,周少铭的胳膊只是垫在阿珂肩-臀下,害怕她受伤。那草丛里有石头,膈着他疼痛,女人却还要挣扎、闭着眼睛推搡他。他心中气恨,她早已经不是昔日身无牵挂的少女,她已是一个妻、一个孩子的娘,如何再能够这样冲动,竟是说走就走?
只怪自己对她一味纵容,才让她这样丝毫不将他放于心上!
干脆狠起来,孔武的身躯赫然倾下阿珂,又将她挣扎的双手桎梏于头顶,灼-热的双-唇便狠狠-轧了上去。知道自己这会儿说什么阿珂也不会听,便只是狠-狠-亲-吻着,霸道掠夺着阿珂躲闪的小-舌,将她紧紧吸附,不允她呼吸,逼迫她安静下来。
“放开……唔……”那灼-热的唇-深-深-吸-咬-着,阿珂本还在用力挣脱,此刻却不得不被迫随着周少铭而贴-近。
他从来没有这样凶-猛-霸道过,就算从前霸道,那也只是温柔的霸道,此刻却是真的凶猛,就好像那战场上的狼王,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狠意。先还在阿珂的唇上狠-啄,见阿珂浑-身渐渐-软-热-下来,那唇便转而袭上她-粉-嫩的耳-垂……一路炙-热-往下-含-咬,淌过脖颈,又袭上锁骨。连口中的话亦从未有过的冷冽:“去了便是送死,你说,你去是不去?!”
“啊——”锁-骨-处顿然一触-痒-痛,阿珂心中本已绝望至极,此刻亦再不挣扎,干脆反过去缠-咬。双手环过周少铭的腰身,在他的背上用力缠-绵-抚-揉;红-唇-半张,迷乱-舔-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