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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刚淡淡地说。现在他的手臂已经不那麽疼了,脖子上的掐痕也褪肿不少,至少被人看到不会再有人会认为他是死人出来逛大街了。
比起黑清这个只知道“豪富”的“外来生物”,乔振刚可是个地地道道地“地头蛇”,虽说他也有七年没在蓬莱街上好好逛过,但七年的时间对已经有几千年历史的蓬莱而言,只是眨眼之间,连条皱纹都不会留下。现在的“蓬莱”仍是乔振刚熟悉的那个,变的,只是人、事;以及,他。
车子在乔振刚的指引下驶入一条昏暗的窄路。就著几盏稀稀拉拉的路灯,可以看到路的来两旁各是一排商铺。看那悬挂在店门上的招牌,似乎是从经营性用品的情趣商店到破破烂烂的古董店都有。此刻,这些店铺都已店门紧闭,整条街空荡荡的不闻人声,只偶尔有一两只被他们的汽车惊动的野猫闪电一般的从街上掠过,转眼就失去了踪影。
黑清很怀疑在这种街上会有吃饭的地方,不过他很有教养的没有将疑虑说出来,也没有表现在脸上。他想看乔振刚究竟会把他带到哪里去,这好比是探险。
车子向前驶出近两百米,前方出现一家亮著灯的店。驶近了才看清是一家营业中的饮食店,门口挂著两盏诡异的大红色招财灯笼。
“就是这里,停车。”乔振刚说到。而黑清在看清这是个可以吃饭的地方时,已将车子减速。
“停哪?”看看附近没有停车场的样子,连临时停车位都不见。
“路边随便停。“乔振刚随手指了个位置。凌晨一点半,交警还在梦乡,再说了他也从来没有遵守过交通法规,最简单的说明就是他没有驾驶证。
车子停下,乔振刚却没有急著下车。
“怎麽了?“黑清问。这地点不是他挑的吗?
乔振刚也不回答,从置物盒里摸出副墨镜递给黑清,“你这样进去不太好。”
说的是比较婉转的,任何人看见黑清这双诡异的暗红色眼睛,莫不是背心发凉,毛发倒竖的。被拒之门外事小,弄不好还会上演一场深夜版的“惊声尖叫”;乔振刚可是有牢牢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黑清时吓得浑身颤抖的恐怖经历,当然,那时他会怕成那样也不仅仅因为他的眼睛,最让他恐惧的,是当时黑清给他的感觉──冰冷、毫无人气,明明有著人形,却没一丝活人的气息。
为了店内的食客和店员考虑,乔振刚只有要求黑清把恐怖的眼睛遮起来,而且墨镜也够大,可以挡住一半的面孔,看不见脸也就没人会被他死人一般的表情吓一跳。至於额头上的小蛇,因为有留海遮著看不见,可以不必去管它。
明白乔振刚用意的黑清有点不悦,“蛇族就这样令你们害怕?”
“这里的人对蛇族比较陌生。”乔振刚含糊的答道。
何止“害怕”这麽简单!“蛇族”在蓬莱根本就是“恐怖”的代名词。乔振刚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例子。有时他怀疑“蛇族”在蓬莱这麽臭名昭著,和黑清每两个月来一次的猎豔有分不开的关系,要不怎麽光听说某某人被蛇族奸淫至死,而没有xx被蛇族活吞的?
乔振刚的说辞勉强可以接受,况且黑清也清楚蛇族在这些愚蠢的始人类眼中是怎样的存在。沈吟一阵後,他冷冷地说:“不必这麽麻烦。”
说话间开门下车,回头对乔振刚道:“我已经施下幻术,除了你,其他人看到我只会当我是普通人。”
乔振刚听後楞了楞,随手把墨镜扔回了置物箱。
法术?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好像感觉变成什麽故事里的情节了。乔振刚心想。
妖蛇(29)
乔振刚和黑清一前一後走进店里,不大却整洁的店堂内一个食客也不见,唯一一个服务生正趴在帐台上打瞌睡。听到门响,他不耐烦的抬起来,用几乎是愤怒的眼神瞪著他们。
乔振刚对这种情形早已见怪不怪,服务生比顾客还大牌似乎是这家店的传统。领著黑清径直走到帐台边──在这里吃饭,点餐是要顾客自己在帐台边点的。这让被服侍惯了的黑清感到很困惑。
服务生勉强扫了他们一眼,连句冷淡的“要吃什麽”都不肯开腔。乔振刚代替了他的工作,“吃什麽?”他问黑清。
“品种都在那边的牌子上。”又指点道。
黑清早就已经注意到挂在帐台後面的墙壁上的小牌子。要是乔振刚不说,他还真猜不出这些十五厘米长,五厘米宽的红色塑料牌会是菜单。
当下又留心去看,每块牌子上都用白色颜料写著不同的名称,什麽白菜肉馄饨、开洋茄子馄饨、皮蛋肉馄饨、菜干肉馄饨、豆沙馄饨……牌子大约有二十块上下,这麽说来馄饨也就有二十种之多。
馄饨,黑清当然知道是什麽,也吃过,不过那都是用来当点心吃的,味道不外乎就那麽几种。现在要他从这些不仅没吃过,连名字也没听过的馄饨里挑出一款来,他真有点无从下手。
馄饨还要搞出这麽多花样来,黑清无法理解,只能归咎於始人类太闲或太无聊。殊不知,品种丰富,花色繁多的馄饨正是这家“饱食居”的特色。
“想吃什麽?”乔振刚又问道,颇有些催促之意。他倒不是有意为难黑清,只是犯了人常会犯的“想当然”的错误。
总没有人连馄饨也没吃过吧?这男人的潜意识里是这样想的。但这个想法有个前提性的错误,那就是这个“人”不是普通的“人”,不管是生理构造还是身份,黑清都和“普通人”搭不上边。饮食习惯体现身份,黑清所知道的“馄饨”和乔振刚熟悉的明显不是一回事。
结果就是黑清被这些五花八门的名称弄的眼花,正烦恼,又被乔振刚这麽一催,干脆心一横,“蟹黄肉馄饨!”
点最贵的总不会错。这是他的想法。
听到黑清的话,乔振刚吃惊的回头看著他,初时眼神是锐利的,後来突然就茫然起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话语……
“刚哥,好不好嘛?”少年又在记忆中撒娇。柔柔地语调,弯成月牙儿似的的双眼,睫毛是那麽的长……他明明知道他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