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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都梦了些什么,但一直在做梦的感觉却清楚的存在。
睁开眼,视线里黑漆漆的一片。眼廓有些疼,喉咙也是,像是痛哭过后的感觉。
刚刚发过的那个梦我也不记得内容了,但必定不是好梦。此刻我觉得心窝子都在痛,仿佛是某个很重要的东西被剥夺走了,又被硬生生地塞了一团原本不属于我的东西进来。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棼。
房间的门关着,门外有人说话,男男女女的声音,听来都有些急切。
我双手撑着床坐起来。手掌有些疼。借着窗外的微光,我摊开手一看,手心窝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硌得太狠,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内里还破了些皮。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是什么东西弄的?我完全没有印象饮。
起身走近房门,我才要去拧门锁,门外男人紧迫的声音暂时顿住了我的动作。
“小姐,先生!他们已经定位到我们的位置了,目前有大批人正在往山上围捕式的搜过来,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直升飞机呢?”年轻的女人声音有些烦躁,“接应我们的直升飞机什么时候可以到?”
男人的声音我很熟悉,是为我做过五年心理疹疗的全美顶尖心理医生edisonhom。
他说:“别急,我这就打电话。”
“一定要是两架!”女人强调。
“是两架,”edison有些讶异,“不过,你是打算在这里就把她丢开吗?”
女人毫不犹豫,“是的。我不能让她跟着我们,我要把她放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sue……”男人迟疑。被女人喝止,“我没有在跟你商量edison!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怎么?连你也要跟我对着来?你是不是也被那个女人……”
“哇噢,你看你……”edison苦笑,安抚道:“不要乱想亲爱的sue,我这就打电话,所有事情都按你的心意来,ok?乖,冷静一点。”
我在门后听得相当的迷茫。
我的名字不是sue么?难道那个女人和我同名?
有手机铃声响起,是女人接的。
“你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想问我把你妹妹弄到哪里去是不是?我怎么会告诉你?”女人冷笑,声音里有几分隐含的失落,“别忘了,从你把她的养父养母救走的那一刻起,你与我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人生,已经遭遇了太多背叛,不缺这一回,也不缺你这一个!”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女人听着,渐渐地低笑出声,有些阴恻恻的。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二十多年,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呀,可是终究是抵不过你与她的血缘关系。
“呵……你会陪着我?算了吧,就算你心甘情愿地继续守在我身边,我也会认为你不过是想打探到你妹妹的下落!死心吧顾书饶,我在的一天,永远都不会让你们找到她的!”
顾书饶?
我的名字是……顾书凝。
这个顾书饶难道与我有关?这女人口中的“妹妹”……会不会是我?
我没有印象。我的家庭,除了养父和养母,我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哥哥。
“还有,你帮我转告沈家两兄弟,不要再逼我。我们的飞机马上就会从山顶起飞,就算他们来,也会扑个空。不要试图用空警拦我,飞机上放着炸弹,你们逼急了我,结果无非是我和她一起死!”
女人狠戾的尾音结束后,是手机撞地摔得四分五裂的声音。
“sue,”edison紧张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担忧,“你不能再激动!你的身体会吃不消!亲爱的,我们马上走,马上走……飞机已经降落在山顶停机坪了!”
“好!”女人声音发紧,余怒未消,一字一句道:“把她给我拖出来!我要让他们抱憾一辈子!哈哈哈哈哈……”
女人张狂地疯笑起来。
我听得心惊肉跳时,房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我被门板撞得往后狼狈地退了几步。两个冷着脸的男人浑身刹气的要来捉我。
“等等!”edison在他们身后低喊。
两个男人停步,扭头看向他。他身边的是个华人女子,应该就是刚刚打电话的那个。她纤瘦小巧,面容清涤如花,只是缺了血色般,显得异常苍白。
女人满眼幽怨地看向edison,挑唇冷笑,“怎么了edison,不过两个小时而已,你就对她心有怜惜了?”
edison向我迈来的步子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女人,“她现在只认得我,如果其他人某些不当的行为刺激了她,我不敢保证我之前的工作会不会都白做。”
他们的对话我听不懂,但edison的话似乎起到了一定作用。女人闻言脸色一青,眯眸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背过身去,“你们退下!”
是对那两个男人说的。
我环顾一圈,的确只认得edison一人。
“书凝。”
edison温言一笑,朝我走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距我不远处那个背转过身的女人,双肩似乎颤了颤。
“我们要出发了。”
edison走近我,轻轻拉起我一只手。
“去哪儿?”
我问,手缩了缩,因为他碰到了我刺痛的手心。
edison微挑眉,执起我的手翻转掌心,边看边说:“我们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有利于你恢复情绪的地方。”
“我的情绪?”我完全没有头绪,“我的情绪怎么了?还有,他们……都是谁?”
“他们是……”
“你还跟她废话什么?”
女人忽然转过身,凌利的眼风扫过我,落到edison脸上,“你在她身上做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收起你医生的仁慈!”
“走!”女人喝道,头一个夺门而出,几个男人尾随而上。
edison轻叹了口气,拉起我的手跟了上去。深秋的夜风已足够凉,放到山顶,刮来就有些刺骨的味道了。我被edison揽住肩,脚下一高一低地跟着数十来人往巨大的螺旋桨声响方向走。那个女人被几个男人护着,走在队伍最前端。
“顾书饶是谁?”我忽然问身边的男人。
他步子顿了顿,声音平淡,“一个你不会愿意再想起的人。”
我不以为然,“可他的名字和我好像。”
edison淡笑,“是么?你喜欢你的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