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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招呼:“快,快脱了衣服让哥哥看看你的身材。”
沈长华倒也不拘谨,三两下就除去了衣衫,走进水中。
水汽朦胧。
三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
沈自明自然是羡慕嫉妒恨,一脸“脸长的好性格好就连身材都这麽好,老天不公平”的表情。沈寄流是似笑非笑,沈中书……则是飞快的看了一眼後,脸红的快要冒烟,慌忙低下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恰好,沈长华下水後,又是坐在他身边。
沈中书紧张的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沈自明笑话他:“怎麽?看见你长华哥哥的身材,自卑了?”
沈中书小声道:“没……没有……我没有……”
长华侧过脸看他。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小孩,身材瘦小干瘪,几乎没几两肉,皮肤倒是很好,玉一样的白,配上那张清秀的小脸,倒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
察觉到长华在看自己,沈中书更是紧张了,身子快要僵硬成一块石头。
不舒服。
这种手脚被束缚的感觉,心跳快要跳出胸膛的感觉……
如果再不说点儿什麽,就会被发现的吧?
沈中书强摁住心头的悸动,抬起头,刚想说点儿什麽,眼光忽地瞥见长华肩上的几道红色的抓痕。
脸,瞬间惨白,失了血色,低下头不再言声。
他的变化并没有逃过长华的眼睛。
长华望了他几秒,转过脸,装作什麽都没发现,继续跟自明寄流有说有笑。
像所有年轻男孩子一样,他们讨论著彼此的身材,讨论著外面的世界……沈寄流给沈自明擦著背,说的不多,表情温柔。 长华靠在池边,望著他们,嘴角始终有笑,也不知在想什麽。
泡了一半,身後的门突然响了响。
几人回头一看,皆吃了一惊。
竟是沈世。
沈世面无表情地问:“怎麽,不欢迎?”
“没、当然没。”沈寄流先反应过来,笑道,“大伯怎麽来啦?”
“嗯,一个人泡有些无聊,就来了。”沈世说著,就褪去了衣服,赤条条的下了水,很自然的坐在了长华身边。
几人都不说话了。
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沈自明自沈世下水後,眼神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温泉池中水汽朦胧,白雾嫋嫋,这男人竟像妖怪志中的妖,豔到一种煞气的地步。尤其那眉心的朱砂痣,豔色逼人,煞气腾腾,令人心惊。
沈长华看到他的目光,顿了顿,道:“父亲好像还是第一次跟你们一起泡澡吧?看,自明都傻了。”
沈自明没有反应过来,依然呆呆地望著。
寄流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尴尬地解释:“是啊,估计是大伯保养的太好了吧,看起来完全不像快40的人呢。这个呆子才看傻了吧。”
他这一说,沈自明才反应过来,脸上也露出了尴尬,干笑道:“是啊是啊。大伯……咳,保养的真好。”说著,又朝沈世看了几眼。
有人的脸色不易察觉地暗了暗。
沈世闭上眼,不再说话。
泡完澡,回了房。
长华问他:“不是不过来了麽?”
“哦。”沈世面无表情地,“想过去就过去了。”
长华了然地笑了笑,上床,将他压在了身下。
酣畅淋漓的性爱,攀至顶峰时,长华在他耳边说:“以後,不要再给别人看你身体了。我会吃醋的。”
终於到了第七天。
山上的雪化的差不多了。
几人决定过完最後一夜,次日一早便下山。
子夜。
古刹寂静。
释心大师跪在佛祖面前,念著心经敲著木鱼,木鱼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一道黑影将佛祖笼罩。
释心闭著眼:“荤畜,贫僧已等你许久。”
二十四
第二十四章:
沈世入了梦境。
梦境中的天地混沌沈重,漆黑不见五指。大地空旷,他在黑暗中跋涉,不知从何而来,又要往何而去。忽地,耳边有人在诵经。他猛地转身,已身处与万佛寺中。
老和尚跪在佛祖前念著经。
“复次地藏,未来世中,若天若人,随业报应,落在恶趣。临堕趣中,或至门首,是诸众生,若能念得一佛名,一菩萨名,一句一偈大乘经典。是诸众生,汝以神力,方便救拔,於是人所,现无边身,为碎地狱,遣令生天,受胜妙乐…”
沈世合掌,虔诚地对著佛祖拜了一拜。他知晓这是梦境,因此并不与和尚说话。片刻後,和尚终止了诵经,缓缓道:“荤畜,老衲等你许久。”
有一道黑影徐徐笼罩过来。
寺中霎时阴气逼人。
那黑影立在和尚身後,周身弥散著煞气,令沈世瞧不清他的脸孔。
和尚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色欲二字生死之根,看来你并没有听进去。”
那黑影不吭声,缓缓举起双手。
和尚依然没转身,闭目缓缓道:“业报轮回,种孽花,结恶果。众生念念在虚妄之相上分别执著,故名曰妄念,言其逐於妄相而起念也;或难知是假,任复念念不停,使虚妄相於心纷扰,故名曰妄念,言其虚妄之相随念而起也。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根身器界一切镜相,皆是镜花水月,迷著计较,徒增烦恼。”
老和尚长叹一声:“阿弥陀佛,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然後发生了什麽?
沈世记不太清楚了。只觉得一股凄厉的阴风刀子似地刮过来,刹那,佛锺发出尖锐的嘶鸣声,梵音高泣。七窍剧痛难忍,看不清,听不见,感官失去一切功能。却又在模糊中,听见一道低沈沙哑的声音哺哺念叨:“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阿弥陀佛。
我佛慈悲。
沈世是被长华摇醒的,醒来後七窍都在流血。长华一脸惊惶,要背他下山去就医,沈世却推开他的手,拒绝,平静道:“这是迟早的事,你不用担心。”
长华知他所指,不吭声,站在床边一语不发,黑发遮住双眼,无尽的阴霾。
沈世擦干了眼睛、耳洞,嘴里流出的血,将沾了血的帕子丢到一边。怔怔地望著儿子发呆,忽地,他说:“如果我死了,留下你可怎麽办?”
“父亲。”
“你说过要保护我,但这鬼神之力,又岂是你一介凡人能够抵抗的?”沈世喃喃,“无非是早来晚来罢了。你瞧,这些年我不都这麽过来了麽?”这些年他都生活在恐惧中,无尽的痛苦中。可这样,竟也就过过来了。虽说没对未来抱有太大期望,可长华的承诺,始终还是给了他一些侥幸的念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