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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在这样精致的本子里,只有如此才能更好地保存它们。果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它看起来只是增加了古朴感,丝毫没有破损、卷页的迹象。
“其他那些剪报本、写作草稿,我通通收在书房里了。”
陈轻辰看着许翰谦,觉得道谢已经远远不足以表达对眼前人的感激。明明只是雇来为他送终的小鸭子,却一次次给他细小的感动,将自己从泥沼里解放出来,让他不再纠结于那份失败的爱情。
“这么看我做什么?是不是爱上我了?”
许翰谦笑得那么温柔,目光里盛满星光,多像是骑白马而来的王子,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他是那么的优秀,即使做了一份为人所不齿的工作,依旧干得风生水起,在上流圈子里也被口口相传。哪怕是当个“男公关”,许翰谦也未曾失掉他的矜持与骄傲。
可惜陈轻辰不是公主。他只是个落魄失意的中年男人,临死前用“青春损失费”挥霍一把,雇这个完美的男人陪他扮演一场迟暮的童话。
“轻辰?”许翰谦在他面前挥挥手,唤回他跑远的神智,“发什么呆呢?”
“翰谦,我们的合约,没几天了吧?”陈轻辰咽了口口水,突然对许翰谦道。他发觉这个男人非常危险。
陈轻辰很害怕,他不能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闻言许翰谦温和的笑容僵了一下:
“还有一个多月吧?我也没算过。”
他瞪着无辜的眼睛,像是在问陈轻辰干嘛突然提这么扫兴的话题。
这样的眼神看得陈轻辰撇过头,低声说:
“我算着呢,也就不到半个月了。这两个多月来多谢你的照顾,你给我的远比三百万要值钱。我们的协议,到此为止吧。”
“不行,”许翰谦的笑容彻底收起来了,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说好三个月就是三个月,少一天都不可以。你让我没完成任务就拿钱走人,岂不是砸我招牌?”
许翰谦的目光让陈轻辰头皮发麻,却仍然硬着头皮说下去:
“翰谦,你还年轻,拿着钱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找一个喜欢的人,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这种事是哪种事?”许翰谦嗤笑一声,“我如果不做这种事,你也没有机会这样教育我。”
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的许翰谦头一次露出这种讥讽的神色,说出口的话也仿佛带着刺,令陈轻辰有些吃惊: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自己吓到了陈轻辰,许翰谦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给他:
“我知道,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你心里一定很乱。不如我先回去,给你时间整理心情。”
陈轻辰赶紧点头,初次见识许翰谦的强硬,他还有些回不过神。往日许翰谦想让他做些什么的时候,只会拐弯抹角引导他,如此咄咄逼人还是头一回。
许翰谦深深看了陈轻辰一眼,穿好外套就出门了。他一走,陈轻辰就像被人抽掉脊椎骨一样瘫在沙发上,觉得今天真是荒唐。
晚饭他也没心情吃,可是为了身体,陈轻辰依然强打精神熬了小米粥,切上两碟小咸菜,对付着打发这一顿。
上了床陈轻辰终于开始感到一丝委屈,他好久没有一个人入睡了。许翰谦的怀抱温暖又清爽,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给予人无上的安全感。
他可怜巴巴地把自己缩成一团,翻来覆去好一阵,才冷冷清清地睡了过去。然而睡着也不安稳,乱七八糟不知道梦了些什么,让陈轻辰辗转反侧,满头冒汗。
迷迷糊糊折腾到后半夜,陈轻辰感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泉,这才舒服不少,踏踏实实陷入了深度睡眠。
第二天他一睁眼,就看到对面许翰谦那张俊秀儒雅的脸,吓得他打起了嗝,使劲摇醒了许翰谦:
“不是说好,嗝,让我整理心情么?”
被打搅的许翰谦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声音沙哑地回答道:
“整理了一下午应该够了吧?”
说完闭着眼睛把陈轻辰压进被窝里,小声哄他:
“昨晚大半夜跑回来,让我多睡一会儿。”
陈轻辰缩在他肩膀上,闭着嘴巴不敢说话。
“嗝,嗝,嗝……”
虽然如此,打嗝却怎么都停不下来,陈轻辰在床上一颤一颤,憋得辛苦。
许翰谦躺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下床给陈轻辰倒了一杯橙汁。
他们像是同时遗忘掉了昨天的不愉快,一起投入了新的一天。
第19章
“您也不清楚是吗?好的,打扰了,好,再见。”
陈轻辰撂下手机,长叹一口气。这都好几天了,找人的工作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他真的是没办法了。
许翰谦拿着“维生素”过来,让陈轻辰吃药,一边安慰他:
“不要着急,慢慢来。”
“我等得起,对方那么大年纪,可等不起了。”陈轻辰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烦恼地撅起了嘴。许翰谦把药从他鸭子嘴一样的唇瓣间塞进去,又把水递到他手里。
“吃药。”
被强行喂药的陈轻辰不情不愿地喝了一大口水,呆呆地看着许翰谦正打扫客厅的贤惠身影。
“不过说真的,”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带着点小心翼翼问许翰谦,“等这三个月结束,你要做什么?”
闻言许翰谦停下来,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又提起这个了?”
陈轻辰现在挺害怕看见许翰谦变脸,赶紧一股脑解释道:
“我不是赶你走,只是你毕竟还年轻,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怎样下去?”许翰谦咄咄逼人地反问他。
陈轻辰缩缩脑袋,声音越来越小:
“跟我这老头子混,有什么前……”
“啪嗒”一声,许翰谦松了手,拖把杆掉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音。他冷着脸,大步走向沙发上的陈轻辰。
陈轻辰立刻住口,悄悄地把自己缩得更小,争取不在许翰谦眼中占据更多空间。然而许翰谦气势汹汹过来,最终却只是坐在陈轻辰身边,把人整个揽在怀里。
被压着头靠在那个人的肩膀上,陈轻辰微妙地有些不好意思,想起开却失败了。
“轻辰,”他能感觉青年铺洒在自己头顶的热气,呼得头发痒痒的,“要自私一点,不要总是想着别人的事情。”
“也没有,这不是,人之常情么……”
陈轻辰有些别扭,不知道自己哪里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