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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 作者:十六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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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西北的局势也渐渐紧张了起来,据探子回报,塞外的北戎人已经集结了不少军队,开始小范围劫掠,但由于玉门关几近封锁,因此也没有商队供他们抢夺。
“而且,据暗报,北戎人的王庭分明在西北边,但却有少量人马绕道向大云北部开拔。”谢东来思索一阵,写道:“北部虽然有长城抵御,但战线过长,如今镇守北边的兵力也薄弱,如今北方是段长空在坐镇,段长空是左相何昆的门生,实力据说不差,但风评不佳,与我们不对付,所以只派人前去通报,不敢多加干涉。堂叔们也向京城送去讯息,希望陛下能引起重视。”
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又唯恐齐安宁会生气闹变扭,便在末尾补上了“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之句。又掏出怀中梅钗,打量良久,终究让奉显进来,嘱他将这一信一物送到齐安宁手中。
如此这般,练兵巡查日日紧迫,日子一天天过去。
才到九月,西北的狂风就阵阵袭来,凉意一日比一日重,更卷起满地狂沙,打在人脸上,有时能感受到疼痛,用手一摸,就是一道血痕。奇怪的是,往年这时早就爆发了规模较大的袭边战争,今年到了此时仍是只有隔三差五的小队人马扰境,有如挑衅一般,却不进一步行动,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西北大军与北戎人对峙,不敢再分神去关注北边。送去京城中的情报倒是得到了很多人的重视,据齐安宁的又一次来信说,朝廷为派谁去北边争执不下,有人提议派一名皇子亲征,扬大云国威,现下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有意向率军迎敌,但他恐怕其中有阴谋,正在努力让陛下打消皇子出征的念头,但德馨帝似乎已经被打动。
斟酌再三,谢东来还是跟两位堂叔和谢红|袖提起了这件事。
“北戎人此番秘密行动,不同寻常,贸然派皇子前去只怕不妥。”谢平川听后,沉吟半晌说道,“皇子们虽然武艺大家有目共睹,但毕竟缺少实战,若是平常也罢,全当战场练兵,然而这回北戎人摆明了有诡计,怎可让皇子们如此涉险?”
“道理大家都懂,奈何皇子们想要建功立业,陛下也是颇为心动,这事只怕阻止不了。”谢平泽道,“你这个车骑将军,还是别多说些什么了,等你这里的建议送过去,只怕他们早就下决定了。”他没提让谢东来通过齐安宁的渠道传信,他们仍在通讯这件事情,只怕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些个王孙公子,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吗?”谢红|袖恼怒道,却没有人回答她。
皇子亲征,虽然不是儿戏,但通常最辛苦的不是皇子本身,而是他周围的将领。他们不但要保证皇子的安全,还要尽可能地体现皇子的功勋,一旦皇子有什么闪失,受害的首当其冲就是他们,因此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而,皇子自然愿意用亲征来体现功绩,反正这一般是件一本万利的事情。特别是如今的大云,正是国力昌盛之时,北戎人还不敢有多大动作,正是他们的好时机。
“不管怎样,先做好自己的本分吧。”谢平川无奈地说道,事实上他们也只能如此,不过,“这几日北戎人都在不痛不痒地挑衅,若即若离,让我们好生憋屈。”这几日不仅是士卒们,连将领们也有些怨言,但一直恐其有诈,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不如主动出击,把他们这些虱子一把抓了干净。任他有什么阴谋诡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痛痛快快撒一口气,总比在这龟缩着好。”
这正是大家所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晚上刷好久后台都打不开!终于上来啦!
修改了一下格式
☆、第四十九章
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上奔走着两队骑兵,并不紧张,像戏耍一样一路笑闹着策马而来,这正是一群北戎人。
连日来的挑衅,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一场游戏。每当大云军队要真刀实枪地冲上来战斗之时,他们便开始撤退,大笑而去,看到被骏马养了一鼻子灰的气急败坏的大云将士,他们有说不出的高兴与畅快。因而他们虽然已然开战,但心情都不错。
已经在大云军前叫嚣了十天,他们有心要在今天放一放大云军的鸽子,两队人马向大漠之中难得的一片绿洲呼啸而去。
这片绿洲临近玉门关,是从玉门关出关之后的第一片绿洲,是西出玉门的商旅们第一个可供休息的场所,如今商旅断绝,但此地依然水美草肥,是在此游猎以及寻事挑衅的匈奴人最爱的去处。此地虽然靠近玉门,但离玉门也有三百里,商旅行进也要两天。
骑兵一路呼喊,互相挥舞着刀戟剑斧,铁骑肆意地踏过满地秋草。他们冲进绿洲之中,将马匹随意拴在树木之上,近百号人下马来像着一汪清泉奔去,但不知怎么马匹却不知怎的,不停打着响鼻不愿安分地吃草。骑兵们虽有疑虑,却没太在意,此等疑虑比之戏水的诱惑,实在是不足挂齿。
一行人脱去甲胄,将武器随意插在岸上,只着亵裤,□□上身,一个个号叫着冲进水中。
这两队北戎的精兵,此时已经被丰美的清泉完全吸引,没了半点防备,在水中翻滚打闹,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嘲笑着大云那群缩头乌龟。
正当他们大笑之时,忽而听到一声细微地几乎不能辨的口哨声,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直没有半点声响的胡杨林中,竟冲出了几十个劲装战士,手握寒铁,目光如炬,直直冲向这群手无寸铁光着膀子的北戎人。北戎人大惊,伸手就要去捞插在岸边的兵器,但还未来得及伸手,林中又嗖嗖地射出十几只箭来,冷冽的寒光让北戎人霎时吓破了胆,光着身子竟要向湖中退去。但北戎人为内陆之人,哪里精通什么水性,才走几步路就觉察这不是个好主意,只好以人肉为盾,牺牲几个外围的人,拼死冲出去取了兵器。
但此时几十个劲装战士已经冲到面前,北戎人慌忙挥剑来挡,但远有冷箭,近有刀剑,寒光泠泠,映照出北戎人慌乱的面庞。
劲装战士虽身无重甲在身,但劲装之上亦有甲胄加护,而北戎人别说是盔甲,连上衣也不曾穿上一件。而况他们本是骑兵,与马为伴才能发挥出全力,如今靠双脚在地上走,在水里游,如同拔了毛地山鸡一般可怜。
霎时间,正片绿洲只听闻北戎人的惨叫声。着急着上岸地,被无情的刀剑刺入胸膛。拼死突破重围的,也被躲在林中的神箭手一剑毙命。顷刻之间,近百号人无一生还,血水染红了战士们的衣裳,染红了满地的秋草,也染红了清澈的水源。
“可惜了这一汪好水。”谢平泽淡淡道。
“不怕,过不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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