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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凶兽,却见了更多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类,在这种时候,有倾国家之力来对付凶兽的,也有修道者自发联合的,弓.弩、刀兵、剑光、锁链,无所不用其极。
在这种生死攸关之时,没有谁生而高贵,不分三六九等,公子王孙平民百姓,拿剑拿锄,盘古所创的大地竟然开始变得异常的团结。
昆仑帮昔日的大梁掀翻了一只蛮蛮鸟,人们短暂的喘了口气,相拥着一边哭一边笑,昆仑心里忽然就想道,四万年前也是这样么?
她在这场长久而残酷的战争里,陡然就生出一点欣慰来。
然而,这一切,已经于事无补了。
后土女娲、人皇伏羲早已身死,新的四极又无人镇守,况且这次的天塌地陷是从四极开始的,不仅仅是天破了一个洞那么简单,就算她能够补全,也没有第二颗心去炼五色石了。
楚茨一掌拍碎了身前镰尸的尸骨,恍如一阵风一样飞速的穿梭在九幽大地里面,她循着记忆直奔目的地而去,与她战斗过的老东西的尸骨依旧躺在地上,万年不化,楚茨往那间幽僻的山洞里走去。
尽头的湖里发着光。
楚茨屏息沉了进去,手指摸索到一个东西,然后用力拽了大半截下来,她对盘古全然没有半丝尊敬之意,若不是里头根本看不见,一次至多下去一次,又不能用法力,她上次就把盘古的神髓通通都带走了。
不过好在也没都拿走,楚茨从水里钻出来,单手握着神髓,眉眼已有自得之色,反正她叛逆不是一天两天,不是要神隐么?她就偏要把那些该沉睡的一起救了。
反正……也再找不到她头上来了,没什么好怕的。
从梁国往外,伏延千里,昆仑唤出十万大山来,层层碾过去,地上的走兽便死伤大半。可是天上还有,那些飞鸟想必是见人见多了,也进化出了简单的神智,知道一个一个的上,只有当炮灰的份,干脆就联合起来一拥而上了。
怪异的鸟,奇特的叫声,连成谁也听不懂呕哑嘲哳的调子,洪水就平地而起。
昆仑左手指挥着高山挡住洪水,右手变出一柄长剑,长剑在空中一荡,剑锋一字排开千万把,朝着凶鸟就钉了过去,然后……被一一闪开了。
昆仑:“……”
她果然还是只能玩石头么?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随即后腰被一只柔软的手揽住,向后飘了数丈,昆仑靠在那人胸口,手也被人捉在手里,听见头顶传来女人的声音:“剑呢,是这么用的。首先要变。”
昆仑的剑平平稳稳的悬浮在空中,忽然就一震,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光芒暴涨,剑锋幻化万千。
昆仑灵海里仿佛多出一把发着光的小剑,正在转啊转。
女人握着她的手一挥:“然后要快。”
上一刻长剑还悬空,下一刻严密的剑雨就锐不可当地落了下去。
“最后要准。”
剑芒卷掠而过,隐匿其中的凶鸟在她同样的攻势下忽然就无所遁形起来,狞叫着张牙舞爪的灰飞烟灭了。
那人两只手同时松开,往后退了数步,负手凌空而立。那是个面容十分年轻漂亮的女人,白衣白靴,领口一圈分外雍容的狐狸毛,她长发及踝,散着头发,额头正中有一道红色的纹路,是一朵莲花的模样。
尘埃落定后,昆仑才发现自己一口气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高高吊着,又惊又喜之下,甫一松懈竟然被自己呛到了。
楚茨偏过头,万般无奈的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真是笨死了。
昆仑顾不得自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上前一把扯住了她转身离开时带起的衣袖。
她的眼睛那么黑,执着又明亮。
楚茨的心忽然就跳得很快。
☆、第66章 无足轻重
“你知道为什么鼓不让荆默和你在一起么?”
楚茨偏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昆仑忙道:“我说的是字面意思上的在一起,就是不让你和他待在一处。”
“我可什么都没说。”
两人这么多日子以来第一次并肩而行,昆仑可以走得很慢,此刻又索性停了下来,趁机把楚茨的手给握住了,楚茨四处张望,装作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那是因为鼓和女娲伏羲有过节。”
楚茨由她握着,第一次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拒绝。
她指腹得寸进尺的摩挲了一下楚茨柔滑的手背,半撒娇的温软道:“你怎么都不问我然后呢?”
楚茨:“嗯?”
显然还是在生气,昆仑也想,不过她肯这么对她说话自己已经很满足了,于是很开心的答道:“因为伏羲和女娲是兄妹,所以鼓就不喜欢你们兄妹也在一起,是不是很荒谬?”
楚茨:“……”
“不好笑吗?”
楚茨:“……”
昆仑摇了摇她的手,固执地问道:“不好笑吗?”
楚茨眼角极快的一弯,很快弧度消失不见,平平板板的说道:“不。”
“那也没关系。”
昆仑往她身边靠了一点,想,这样就很好了。
接下来一个月,两人一直在人间平息凶兽之乱,有楚茨在,基本上不费吹灰之力,把人间九州走了一遍,平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这中间,楚茨回了一趟万妖窟,把取来的神髓交给了荆默,让他分别送往钟山的鼓、小次山的朱厌神君、不周山的神龙。
荆默一听父亲有救了,片刻都没耽搁的就离开了,还和楚茨信誓旦旦的保证他送完东西就会立刻回来。
楚茨只是笑,唇先弯、再是眼、再是眉,眼睛亮得依稀有水光似的,很动人的一个笑容。
那天如果荆默回头了,就会看到楚茨一直在原地站着目送他的背影。
然而,可惜不能再见了。
一个月后,二人回到万妖窟,迎面就闪过一道红光,差点削了楚茨一缕头发,还没等她发怒,莲就连忙幻成人形,连忙解释道:“是阿央在追我,我得逃命。”
楚茨问:“你又怎么惹她了?”
“就是昨晚上爬上她床了,”莲显然不知道羞耻为何物,大喇喇的显摆,嘿嘿一笑道,“讨了点便宜。”
楚茨长长的“哦”了一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睡了?”
昆仑:“……”
莲指着她,手指抖啊抖啊,无言以对,彻底拜倒。
“还没有,”她那点自得早就被楚茨一句话堵的莫名其妙的偃旗息鼓了,颇有些垂头丧气的说。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