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凄惨男主出来找我了?——水长(14)
我写的凄惨男主出来找我了? 作者:水长
我写的凄惨男主出来找我了?——水长(14)
他三观被震碎了,需要修复, 温固把自己卷被子里,蒙出了一脑袋汗, 也没明白现在是个怎么回事。
他确实拿钱答应帮忙照顾温池夏, 好让他配合治疗,但治疗的内容不包括这种事!
温固要发火,可明明刚才就是温池夏伺候他,这种事要是跟夏夜说了, 夏夜不把他弄死都对不起夏夜这么大的集团。
温固很混乱, 以至于被根本没有走的温池夏给爬上床, 也没有力气去发火了, 他很乱, 乱得厉害,甚至涉及到了他从小到大坚定的性向问题。
按理说他应该恶心, 应该咆哮大叫,最起码应该无法面对温池夏,毕竟温固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喜欢娇滴滴的姑娘的。
可是他现在没有恶心,也不大叫,蜷缩着身子不动,罪魁祸首试探着抱他,温固竟然也没有动。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安全的距离,这不是他能够接受的距离,可是温固对着温池夏竟然连警惕心也生不出来了。
温固不信自己这么没有节操,爽了一次就能接受男人了。
可他也确实不喜欢男人,那为什么他能容忍温池夏对他这样?
温固在心里仔仔细细地了很久,大概是因为温池夏虽然有病,可是当他毫无保留的走近他,才发现他的病不包括对温固,他对温固不仅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还带着一种献祭般的讨好。
就连刚才那也是。
他奉温固为神,全身心无所保留的,像夏夜说的一样,为了留在他的身边不择手段。
温固是第一次有种慌张的感觉,这种慌张在接下来两个人相处的日子里,一天天的加深,温池夏对他越来越好,越来越听话,但全部都是围绕着温固。
他重新续写了那个故事,里面的温池夏摆脱了家庭的阴影,开始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一切都欣欣向荣,而现实中这个温池夏的性格也越来越明媚,治疗也很积极,甚至会和温固开玩笑。
他笑起来很好看,明媚又阳光,神经质的那种感觉也逐渐减少,温固时常被他晃到。
他们在一起两个半月,临近年关,温固除了陪着温池夏出门见谭明朗之外,基本不出门。这是和他以前一样的生活,不同的是以前他还要操心生计,现在他完完全全不需要操心,连冰箱里面的菜和水果都不用他去超市挑。
这两个月,不光是温池夏围着他转,他也无可避免的生活中只剩下温池夏一个人。
温固期间回过两次家,都是被拒之门外,段凤霞两次隔着门问他改没改,他不说话,段凤霞就让他滚。
倒是温成山会出来对他横眉冷对,唉声叹气地打他,骂他作孽。
会骂就是原谅了,段凤霞女士无法原谅他。
距离过年只剩下半个月的时候,温固一丁点也感觉不到过年的气氛,他变得十分的迷茫,商场橱窗里面过年专门布置的各种东,只会给他疏离感。
他夏天时候中奖的那种喜悦完全的不在了,他突然对以后的人生都十分的迷茫。
家人不原谅,他整天和温池夏在一起,他没有变成神经病,可是温固觉得,他正在渐渐的被某种可怕的东腐蚀。
他在商场坐到很晚,和许久不见的哥们十分巧合地碰见,喝了点酒。对方的女朋友很漂亮,过完年就准备结婚了,他催促温固快点找一个定下来。
温固看着那个女孩子,很漂亮,也有些娇气,烤串一定要撸到盘子里面小口吃,但这无损她的温柔和依恋他朋友的娇软。
我也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子的吗?
我喜欢过吗?
温固不由得反问自己,答案很快在他的心中成型,有些可怕。
被温固一杯接着一杯的酒压下去不见。
他最后走,回到家的时候,不出例外,一开门,温池夏就站在门口。
他面上的神情有些不好,可是眼神十分的温柔。
你去哪了?温池夏的声音带着抱怨。
温固进屋靠在门口,酒意头,拉着温池夏的领子,逼近问他,你会撒娇吗?撒一个?
温池夏有些傻地弯腰看着他,抬手来摸温固的额头,你喝酒了。
他抿唇,小心翼翼地问,又是和朋友吗?
又傻气又娇憨。
温固操了一声,拉着他的衣领吻了过去。
他上当了。
上了夏夜的当。
夏夜那么有钱,有钱得能把半个农港市买下来,他用了十年的时间都治不好温池夏,温固又怎么可能治得好。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铺着看似诱人的金钱作为诱饵的陷阱,掉进去就尸骨无存。
只是做得这样华丽,诱捕的不是猛兽,而是他这样一只小虫。
温固玩不过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夏夜,他掉进来了。
他也注定尸骨无存。
在热蒸腾不止的浴室,温固任由水流流过了他的体,任由温池夏打开他,对他为所欲为的时候,他就是那落入蛛网的小虫,被裹蛛丝,注入毒液,等到骨骼和内脏都软化之后,他才意识到己无处可逃。
一只无助的手扳住了洗手池,又扶了镜子,雾掩盖致使镜子已经照不出人,哪怕拖长的五指痕迹让它短暂的恢复,也只映出了两个纠缠的影一晃而过。
温固受伤了。
他伤得有点厉害,但是第二天清早,还是咬着牙,颤着双腿,打通了夏夜的电话。
他们还是在那个半山腰的墅见面,温固的领棉服都盖不住脖颈的痕迹,温池夏除了脑子有病,哪里都很健康,他甚至没有怎么让温固疼,可伤得温固更加深。
那是把一个人小到大,所有以为的信念都在一夜之间根除的伤,温固疼得眉头紧皱。
他面对百忙中还愿意抽出时间来应付他的夏夜,表情空茫地放空了很久,才说,夏总,我不玩了。
温固把那张夏夜之前给他的支票放在茶几,惨笑一下,我不该不量力,我知错了,我就是个小市,夏总放过我吧。
发生什么事了?夏夜一副十分惊讶的子。
温固也笑了下,不再和他打哑谜,我和你儿子睡了。
夏夜点烟的手一顿,很快放下,他犯浑了?我会额外补偿你。
温固咬牙,我愿的!
他起,夏总,我虽然是个小市,但也不是个傻子,我认栽,但是这游戏我不玩了。
他说完转就走,夏夜在他后起,第一次显得有些紧张。
你是在杀他。
杀他的是你!
温固眼睛通红地瞪着他,你明知他根本好不了,还骗我入局,你根本就我给你儿子陪葬是不是!
夏夜抿了抿唇,抖着手拿起了桌的烟,只是转着没有点燃。
我只是不让我儿子死。他说,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如果有,我不会十年了,才放他去找你。
你果然是故意的。温固眼泪直接掉下来。
太狼狈了,他伸手胡乱地抹了一下,挺直脊背,维持着己的体面。
夏总送我回去吧。温固说。
夏夜看着温固出门,在他后最后说了一句,他会死的。
如果一直没有得到过神明的眷顾,或许他还能凭借信仰只是残献祭,夏夜说,可神明眷顾了他,又抛弃了他,他的信仰崩塌,他一定会死。
死也是因为你。温固每一个字都像己的牙缝里面搓出来一。
他其实在九岁那年就死了,夏夜说,我那时候不知他的存在,我哥哥知,他让一个孩子住在精神病院,还给他吃扰乱他精神的药物,他的母亲也是死在他面前。你是他那时候唯一活下去的勇,也是这些年他活下去的勇,你不打算再救他一次了吗?
温固没有再回头,坐了车。
夏夜早就知温池夏是治不好的,纵容他那时候里跑出去,纵容他残威胁己一次次地去找温固,是夏夜已经束手无策之后的唯一办法。
夏夜是个遵纪守法的商人,这一辈子唯一做的缺德事,就是没有早点发现被他哥哥捏在手里长达十年的初恋情人,让他的女人和孩子在地狱中活着,又死去。
夏夜后来让他哥哥得到了报应,终究救不活他已经死了的唯一的孩子。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要孩子,不是他不行,是他不配。
夏知新被他刚刚找回来的时候,有重度的精神分裂,残、闭、认知和情感障碍,还有严重的臆症。
十年殚精竭力的治疗,也只得到了他的臆症越来越严重的结果,他把己的灵魂封闭,送给了当年在那墙之外,递纸条教给他逃跑的哥哥,他的神明。
如果不是彻底没有办法,夏夜也不拉着温固进来。
可他作为一个父亲,不能看着己的儿子的去死。
他只好设计用治疗做手段,骗温固进来。
不需要很久的,他对温固的了解不,但夏夜了解人性,没有人能够抗拒成为完全支配另一个人的神明。
没人能够对于另一个灵魂的献祭和完全服无动于衷,没人能够拒绝永远等你爱你守着你,完全不需要你费任何的心思,甚至不用给他对等的情感交换,就能让他对你倾尽所有的人。
就算温固是直的,他不能去爱温池夏,他也摆脱不了他。
夏夜以为需要很久,或许一两年,他甚至准备了越来越丰厚的筹码,确保温固一直呆在陷阱之中。
可夏夜没有到,温固清醒得这么快。
温固也没有到,他的会喜欢男人。
如果说之前的那一场出柜是荒唐的闹剧,那他意识到己喜欢了温池夏,喜欢了一个患有精神疾病和严重臆症的男人,这就是个无比荒诞的虚幻。
温固不认,他不能认,他认了他的人生就彻底的失控了,他会走向一个又一个未知的虚幻和闹剧,也许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他妈妈的原谅。
因此温固回了,他没有再回去他己的里,不去会一直等在里的温池夏,也不敢。
他对段凤霞认错,说己改好了,然后一三口抱头痛哭。
这才对,这才是正常的人生。
温固回第十天,大年三十,电视里放着联欢晚会,外面全都是爆竹声,段凤霞包饺子,叽叽喳喳的吵着让温固去擀皮,但是温固和他爸爸温成山在下五子棋。
这是个很平静的年,如果他没有在半夜三更窗户看到了外面下雪,没有看到站在他小区楼下,浑落满了雪,站成了一个雪人的温池夏,这一切就都很完美。
温固站在窗边看了许久,他早就到了,他意外的只是温池夏没有楼来,没有进门也没有喊,只是那么悄无声息地站在楼下。
大半夜的时间,他把己站成了一个雪人。
大概是温固看得太频繁了,段凤霞也注意到,只不过她注意到了之后,就把窗帘拉了。
年三十,温固没有守岁,在床躺着睁眼到天明。
清早起来,温池夏还在楼下,他穿得不,天很冷。
段凤霞下楼去买东,远远的第一次看到温池夏,她听温成山说过,那孩子来过里,年纪比温固小好。
是的小,穿得也,这大冬天的,一夜都没有离开,皮肤冻得泛青。
段凤霞也是个小市而已,一辈子经历过最惊心动魄的大事,就是父母老死。
她因此接受不了什么离经叛,也不懂年轻人说的爱,她和她男人是经人介绍,也没有什么滚烫炙热的爱恨。
所以她是的被这么人马大,面嫩又俊得很,衣着也看去十分讲究的男孩子给惊到了。
因为他这不吵不闹的,在温固的楼下站了两天两夜,也许是冻僵了或者饿得太狠了,段凤霞也看到他回到不远处的车里去。
她着年轻人吃不了苦,他这冻不死饿不死,等遭罪了就知退了。
温固一直都表现得很正常,他到后来都不朝着楼下看了,反倒是段凤霞看得很频繁,整天坐立不安。
可是到了第五天,段凤霞走亲戚串门回来,数九寒天的看到了那个孩子还站在那里,面色青紫,手全是冻伤,看到她眼睛转得都不太灵了。要不是还站着喘,已经不像个活人了。
他们这老旧的小区没人管,段凤霞报警了,但是这孩子也只是在这里站着,什么也没有做,警察管不着。
而她回到,看到温固屋子里出来,这才猛地发现,己儿子不过回过了个年,十几天的功夫,她天天看着他吃得不,但也因为天天看着,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温固瘦得几乎形销骨立,面色青灰,眼瞧着都没有人了。
一个个都没有人,眼看着两个孩子都要没了。
段凤霞都五十几的人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小听话到大,什么都没操心过,她儿子正常得很,一直是她的骄傲,怎么就变成这了!
她头一次哭嚎出声,问他们老头,小年轻的情情爱爱到底为什么这么倔。
她哭完了把温固屋子里拽出来,包裹大棉袄,把他推出门,对他说,下去看看,要死人了!
温固站在楼里面没动,眼前阵阵发黑,他这些天吃了吐吐了吃,浑浑噩噩,根本不知己在干什么,满脑子都是夏夜说的那句话他会死的。
他的会死的。
温固知。
可是他不殉葬,也不让养了己一辈子的父母陪着撕心裂肺,所以他也封闭己,不看,不听,不去管。
听到段凤霞这么说,温固有些迟钝地抬头,还没开口眼泪先掉下来了,他还没死吗
段凤霞这辈子没见过己儿子这的表情,捂住嘴哭得杀猪一,然后温固就顺着楼梯滚下去了
他昏死过去了,什么都不知的时候,就没有痛苦。
温固陷在梦里,梦里是那年夏天,太阳晒得人冒油,他一个人在郊区姑姑看,蹲在拉着压网的精神病院墙角,逗里面的一个小男孩。
逗十句,那边也不回一句,温固实在太无聊了,所以一直逗,一直逗,问他是不是神经病。
那男孩终于说不是。
温固又教他跑出来。
可他的办法,都是能致人死地的办法,他也就是个中二病,拯救不了世界,拯救不了己,怎么可能拯救得了这小孩。
他让他把己弄伤了,弄伤了他们就会放他去医院治病。
他让他试图墙爬出来,能爬出来温固就带着他走
然后他看到有人提着男孩,把他好容易挖空的一点洞堵了,还有人凶温固,温固被吓怕了,就跑了,他觉得哪里都是神经病。
他后来又回去过两次,只能听到小孩在哭,声音细细弱弱抽抽噎噎,不清不楚的那墙内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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