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糯糯啊(80)
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 作者:糯糯啊
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糯糯啊(80)
季深也说:季家也愿意作保,往后婚约完成,幼弟也会前往魔界,多数时候都会在那里生活。
这话一出,在场其他人的心情却安稳了很多。
季家在其中若是充当一个保证与限制,却是现在看起来最好的结果了。起码现在季家口头一句话,比他们管用很多。而且他们无法对江熠如何,却可以对季家形成制约。
这样一来季家站在中间,把两边的重量均衡很多,同时也让自己的位置稳固下来。仙门和皇室起码在短期之内都无法对季家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季家人这样说,胆子是有些大了。然而季家既然能当着江熠的面说出来,自然是早有把握。况且江熠对他们的话没有丝毫异议的模样,不仅让仙门的人吃惊,也让他们安心。
他们再看向季祯,不少人眼中隐约还有了佩服的意思。
不管季祯用地什么手段,能在魔物面前,用一个凡俗的身体说出一言九鼎的话来,那就有他们想象不到的过人之处吧。
话说到此,仙门的人已经是默认了季家的说法,开口同意间还隐约有夸赞的意思,既是给自己台阶下,也是让季家心里舒坦。
最后只有皇室还未表态。
梁冷此时还没有从眼睛的痛楚之中恢复过来,他半垂着眼眸却也知道现在自己该说话。
如此甚好。他开口只说了四个字。
在场原本的哄闹随着他这四个字落下而安静下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默认这个结果,也庆幸总算圆满了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叫叔公
江熠站在廊下,阳光从侧面斜照过来,淡淡金芒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几乎穿透过去,让他闭眼仰面的动作显得很干净。
他坐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周遭却像是独辟出一块空间,旁人不敢凑近,他也无意缩短自己与旁人的距离。
这与入魔与否的关系不大,即便是入魔之前,江熠也未曾有过寻常人家的亲情与眷恋。在他的记忆中少数的温情时刻现在想来,都也是他自以为的温情罢了。
季祯就站在不远处的院子里,弯腰正去抱一个胖娃。他就像是一根线,一头系在江熠身上,牵扯住他和尘世的关联。
会叫叔公了没有?季祯问一旁的老妈妈,说着指尖在胖娃娃的腮边摸了摸。
那胖娃娃已经两岁多岁,论辈分是季祯的侄孙了。季祯同他已经有许久没见,没料想这肉团子还记得自己,虽然是还没有能够直接叫出叔公二字来,但叔字在漏风的小嘴里面呼之欲出。
教了许多遍的,只是还欠些火候,不过小孩子学说话有时候就是灵光一开的差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顺畅了,老妈妈笑着回话。
嘿嘿。季祯也并不在意小孩子能不能准确称呼自己,反而还道,也罢,叔公本来就叫着显得老成。
他说着用脸颊去蹭胖娃娃的脸,小胖娃也极其上道,不仅用自己肉乎乎的脸颊与季祯贴面,更是亲昵地抱住季祯,撅起红润润的小嘴去亲季祯。
哎呦喂,季祯被亲得受用,抱着孩子转过身去喊江熠,重光你看,他多喜欢我。
两个画面的分割线被季祯的这句话抹除,江熠睁眼看过来,就看见那胖娃娃紧紧搂住季祯的脖子,怯怯有些生疏地看着自己,季祯还吧唧吧唧亲小孩儿脸,极为享受那软嫩的接触。
看得出来季祯应该是很喜欢孩子的。
江熠若有所思。
季祯便已经在这个空隙里面抱着小侄孙走向江熠,笑嘻嘻地对侄孙道:也亲亲他好不好呀?
他放软了语气,刻意哄着孩子。
然而江熠身上到底有着先天让孩子恐惧的气息,一时小侄孙十分犹豫,皱着小小的眉毛,看看江熠又看看季祯,面露依赖地不愿意行动。
江熠也并没有把季祯这种玩笑话放在心上,只是问季祯,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季祯还是自己亲着小孩儿玩,回答说:着什么急呢,我一会儿还有好几个小辈要见的,你也和我一起,要不然多没有礼貌。
他们已经定了离开的时间,今夜便要动身了。虽然仙门不能真正束缚江熠,但季祯心里到底存着一点责任感,还是觉得现在江熠不算太稳定,离人界远一点也好。
季祯走到江熠身边了,婆子便不敢随便靠近,只是远远小心看着。
季祯拿起小侄孙的胖手去碰江熠的脸颊,来,给他一拳头。
他又自言自语,他叫我叔公,叫你却怎么叫呢?
这本来是喃喃自语,却没想到小胖娃不知怎么听进了耳朵里,就好像是前面用了九十九分力气,只差这一下便打通了关卡般,忽然对着江熠叫了很清晰的一声:叔公!
别说季祯,就连江熠也讶异地看了过来。
胖娃娃似乎还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连着又嘟囔着:叔公,叔公。
后面两句就是对着季祯了。
季祯没有计较小侄孙第一声的叔公叫的是谁,他只是满面惊喜,看看小侄孙的奶妈子,又看看江熠,真巧了。
也在这个时候小侄孙像是鼓足了勇气,伸出双手朝着江熠那边扑过去。照着季祯方才的意思,并没有给江熠一拳头,而是在江熠脸上也亲了一下。
小孩子多半也是看人面善不面善的,好看的人多半都被归为面善。
小侄孙的嘴巴温热而纯真,亲吻带着柔软的亲近。江熠完全愣住,再看那亲完以后立刻把脑袋缩回去的,和季祯靠在一起的时候,眉眼间有明显相似的小侄孙,唇边也慢慢露出了一点笑意。
原来亲情是这样的滋味。
他主动发问: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季祯此时低头看小侄孙,小侄孙正在搓眼睛,这个样子便是犯困的先兆了。季祯手也抱得累了,转身对着奶妈使了个眼色,让她过来把人抱过去,过程中回答了江熠的问题,大约是和他有些像的,不过更要可爱机敏些,我娘说的。
季祯想了想笑着说,你如果想要看,那我让我娘把我小时候的画像拿出来给你瞧瞧,我娘从前留了不少我的画像,各岁都有。
江熠握住他的手,点头说:好。
季祯和他一块儿站在太阳下,没站多一会儿便又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后辈过来同他们说话。几个侄子侄女一半比季祯还大好几岁,剩下几个小些,基本也和季祯差不离了。
不过不仅是季祯安然有长辈的泰然,小辈们的行事举止也亲热之中有尊重,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季祯问题。
多半问的都是季祯以后多久回家,再见是何期云云。
季祯早早想过这个,我这年纪本来也该到外面闯荡闯荡,一年半载不回来也是寻常,不说我,便是阿淳外出巡查产业的时候,不也动辄半年才回来?
阿淳是季深的长子,也是方才那个小侄孙的父亲。
又有侄女红着眼眶把一堆鞋子衣物拿出来给季祯,叔叔,这都是我这阵子和母亲一起亲手赶制的,您务必带上。
季祯摸摸她脑袋,让丫鬟把东西拿下去收好。
季祯要走已经是定下来的,只不过无论怎么说,此一去都是离家远去且伴有风险。季家把季祯的离开说成是为几方安稳做的牺牲,这也不算是夸大。
起码季家人,还有城内外的许多百姓也多是认同的。
魔物的名声就是那样糟糕无法挽回,怎么说都是季祯受魔物的胁迫可能性更大。
季祯已经把解释的话说透彻了,再多的也懒得说。他只是充着长辈的脸,把小辈们各自叮嘱一番,这便算罢了。
至于季祯的长辈,这阵子已经想开许多,当然也是在季祯保证了至少半年一次,过年则一定回家住到正月十五之后,他娘才不哭不念了。
况且季祯要去的是边城,季家并不是照应不到。
季祯正和家里人叙述离别情,有仆人一路快走进来禀告,说外面有人求见,只是这个要求见的对象让在场许多人没有想到。
连季祯也问了一句:见谁?
仆人小心翼翼又说了是要见江熠,而且似乎是仙门的人。
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不会是又来找麻烦的吧。季祯皱眉,是仙门的人?
是一位姑娘。仆人补充道。
姑娘
季祯和江熠对视一眼,加上仙门的身份,心中都有了可能的对象。
把人请进来吧。季祯道。
曙音在外面等了一刻钟,便看见有个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小厮来领她进去。她得知江熠和季祯要离开宜城,鼓足勇气独自找了过来。
她想看看江熠,不管是想看看江熠是不是众人口中那个令人生惧的魔头,还是看看自己的师兄,这都是曙音的一个执念。
只是临了被小厮叫过去,她心却又狂跳起来,有些畏惧自己进去以后见到的江熠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江熠。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曙音就在心里自嘲了一声。
江熠怎么可能还是自己记忆中的师兄,师兄已经明明白白和仙门做出切割,如今两人的身份也再回不去从前了。
即便如此,曙音穿过一道院墙,再目之所及看见江熠的时候,还是红了眼睛,忍不住叫了一声,师兄。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正文完
原本以为为难的话,在有了宣泄口之后,其实并没有曙音想象中那么难说出来。
她甚至在片刻中有过恍惚。
那个站在阳光下,与季祯并排一处的青年似乎从来不曾变过。可很明显,不变的只有季祯,并非江熠。
曙音往前走一步,眼睛就红一分,心中百转千回的情绪全都化作酸楚的泪水,等脚步停在了江熠面前后就化作晶莹的泪珠子沿着脸庞滚落下来。
师兄,她又仰头叫了一声,江熠虽然垂眸看她,情绪却没有为此波澜。
曙音姑娘,季祯先唤了曙音一声,又转头对丫头说,拿手绢来。
曙音脸上原本的孩子气淡了,直到季祯把手绢递给她,她用手绢擦了擦脸,这才低声说:谢谢季公子。
她好像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哭得唐突,曙音心里一多半是知道面前的江熠与从前的江熠相去甚远,可是这么多变化后,对她来说,心里依旧存着一分师兄还是师兄的期盼。
然而江熠开口却只是说:我不是你师兄。
曙音忍着眼泪没有反驳,只是道:我知道你们要离开了,我不日也要和江追一起回云顶峰,她观察着自己说话时江熠的反应,发现就算自己说起云顶峰,江熠也没有多一丝情绪流转,由是灰心下去。
她和江熠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曙音想到这里,低头又有两滴泪珠落在地面。
不过等她再抬起头来时,又勉强露出一点笑意:你不认我是你师妹,但我认你曾是我师兄,只是往后我们走的是不一样的路,我要告诉你,就算我认你做师兄,往后你若为祸人界,我也会向你拔剑的。
她说完也不看江熠,只转头对季祯又说:季公子,谢谢你。
季祯明白她的谢意来自哪里,知道曙音心底还是关心江熠的,他只是点头,曙音姑娘,愿你顺遂。
曙音转身迈出了离开的步伐,江熠却忽然道:等一等。
曙音吸着鼻子回首,本不知江熠叫住自己是何意,却见江熠朝着自己摊开的掌心里面慢慢显露出一把横亘其上的剑。
那剑她很熟悉,季祯也认得,是江熠曾经一直佩在身上的,剑柄上本还坠着一个后来送给季祯的小铃铛。
现在没了铃铛,其他却依旧是原貌。
云顶峰的东西,该让云顶峰的人带走。江熠道。
这是江熠曾经日日佩戴在身边的兵器,曙音最懂这剑之于他们的亲密与重要。她此时却还是难过起来。
曙音接了那把剑,嘴唇动了动,眨眼间还是又落下泪水。
这把剑大约是江熠给她的最后一丝师兄的安慰与关怀,同时又明明白白告诉曙音,从此以后云顶峰与江熠便再没有牵连。
曙音离开,没有再回头。师兄已经不算她的师兄,曙音难过又释然。也许这样最好,起码这个时候有真正理解师兄的,愿意陪着他的人了。
季祯看江熠一眼,叹了一口气。
江熠没反应。
他又看一眼,又叹一口气。
江熠便转头看他:你做什么?
季祯说:我自己叹一口气,再为你也叹一口气。
我不想叹气。江熠道。
你当然想,只是你不知道你想。季祯自顾自笃定。
江熠看着他的唇边被牵扯出来的酒窝,没有反驳。
季祯才不相信江熠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倘若真的没有,他岂会叫住曙音把自己的剑给她。曙音终究曾经是江熠的小师妹,况且曙音那样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很坏的心眼,又敬仰江熠,想来从前必然是给过江熠一些温馨的。
哪怕前尘与后缘都已经被堕魔斩断,许多事情依旧存在过。
季祯把手背在身后往前走,心知自己所想所察说出来也没有意思,便只道:嘁,我只是看见那把剑,想起你从前给我的小铃铛,多好的铃铛。
他背到身后的手捞了捞,没多久就有另一只手来够季祯的手掌。
两人握手在一处往前走。
他们原先住的院子里的东西多都收拾出来了,只是到底没有能够找出一个那样能好好装着梦魇的玉瓶。
以至于季祯此时抬眼一看,堆着许多待存放的物品的马车旁边,几个箱子上面便蹲着一个梦魇。
它坐着很安然的样子,目光在旁边避着自己走的仆从身上得意洋洋扫过几眼。
有江熠在,有梦魇这种小魔物也不足为奇。只是它这长着两个脑袋的怪模样,还是让许多仆从都倒抽一口凉气,不敢靠的太近。唯有照顾过梦魇的若华知道它其实并没有多坏,还能与它说两句,安排指挥它的去向。
梦魇心里将此时当成自己做魔以来少有的高光时刻,因此再面对一个小心翼翼靠近过来询问它要坐哪一辆马车的时候,梦魇还反问对方:你觉得我该坐哪一辆马车呢?
梦魇两张嘴一起说话,虽然说出来的是童声,然而又有回响一般古怪。
那个问话的小厮果然被梦魇的话唬住,十分犹豫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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