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NPC果然有问题——霜玄(104)
这个NPC果然有问题 作者:霜玄
这个NPC果然有问题——霜玄(104)
少女似乎信了,关心地说道:那赶快去休息一下吧。
陈津一扭头就对上了少女关切的目光。
他早餐也不吃了,状似挣扎着起身:我去许延的房间休息一下。
许延也站了起来:我扶一下你。
耳边响起门合上嘭的一声,许延跟过去想必是要把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给陈津讲清楚了。
这个时候,他们早餐其实也已吃了七七八八。白逐面前的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陆仁也就剩下半杯牛奶没喝。
许延之前倒是听得很是专注,餐盘里还剩了不少,但人现在也不在客厅。
陆仁想着也该和少女说一下修改法阵的事了,然而神父忽然出声:我能和你单独说一会儿话吗?
他注视着陆仁,显然是在和他说话。陆仁有些惊讶,但没有犹豫便回答道:可以。
他很好奇神父会和他说什么。
神父轻轻颔首:我们去楼上说吧。
他说完便起身往楼梯处走去,陆仁将剩下的半杯牛奶一饮而尽后几步跟了上去。白逐显然是想跟过去的,但他还没来得及离开座位就被少女叫住了。
哎呀,一会儿怎么人都走了。少女笑得眉眼弯弯,既然这样,法阵的事情就你记一下吧。
在白逐犹豫的这一会儿,楼上关门的声音都响起了。
他皱了皱眉:你说吧。
卧室果然要比杂货间宽敞很多。
他们进门的时候窗帘是拉开的,这间房间有着一扇占据了三分之二墙的窗户,二楼的位置不算很低,周边也没有太高的建筑,阳光能轻松通过窗户倾泻进房间里。
这里远比客厅要明亮。
但在陆仁还没适应眼前的亮堂时,神父走了几步来到窗后,伸手便将窗帘拉上。
不留一道缝隙。
房间一下子陷入昏暗之中。
抱歉。神父歉然道,我不太喜欢阳光。
没事。陆仁倒也不介意。
经历过上个副本他对神父还算了解,知道这个人格几乎各方面都是和主人格反着来的,陆仁神父的主人格挺喜欢晒太阳,这一人格却厌恶阳光。
请坐。神父说着先在桌边坐下,不用一直站着。
他倒了两杯茶,一杯留在自己面前,另一杯则推到对面。
陆仁没有拒绝。
神父这架势,看上去像是想和他来一段友善温和的对话。
陆仁本想等神父先开口,可是坐了一会儿神父也没说话,他只好直接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神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定定地注视着陆仁。
片刻,他感慨道:真的好像。
陆仁怔了一下。
神父伸出手,轻轻抚上了陆仁的脸,用指尖细细描绘陆仁的五官。
这动作让陆仁有些不适,但他想弄清楚神父究竟想做什么,便忍住了没动。
神父唇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但是眼底却一片冰冷。
那双眼睛或许是他和陆仁最不同的地方。只要看陆仁的眼睛,就能知道这是一个温和的人,但如果盯着神父的眼睛久了,就会发现他的目光带着审视。
和一丝极难察觉的恶意。
神父低低叹了一声: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实在是很难不去细想。
陆仁心剧烈地跳了一下,下意识拉开了点他和神父的距离。
他觉得有些不妙,这个NPC好像有点聪明。
神父微微笑着: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好在我知道,死人,是绝对安全的。
第152章 分头行动
白逐忽地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
少女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了, 她也没表现出异样,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微笑着询问:怎么了?
没事。白逐皱了下眉, 摇了摇头。
只是心中突然间浮现一缕不安,但周围又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事。
这个时候许延和陈津结伴从小楼出来了, 陈津看上去有些蔫蔫的, 估计是被许延骂了。
少女也没去在意陈津的神情,看到他们出来后说道:正巧,我也不用再和你们说一遍事情了。
许延愣了一下:说什么事?
少女道:关于怎么修改法阵的事。
四个人就能把小院挤得水泄不通,陈津紧紧挨着许延才没有压到墙上的藤蔓。少女靠在一面光秃秃的墙上对他们道:还需要修改的法阵有两个,一个在城主府,一个在总教堂。我和陆仁神父商量了一下, 我们这里有六个人, 我要准备修改法阵的材料,剩下的五个人里两位陆仁对倒影之城比较熟悉,刚好让他们去城主府,你们三人去相对安全一点的总教堂。
少女仰头看了一眼二楼:神父刚才叫陆仁过去应该为的就是这件事。
白逐问:我们去修改法阵?
修改法阵让我来, 少女摇了摇头, 你们只要找到法阵的位置就可以。法阵会刻在某件物体上, 城主和主教那边各有一个, 法阵的位置不会离他们太远。
白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但除了修改法阵明显是个坑, 少女其他的话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 少女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 现在就出发?
许延和陈津低头交谈了几句决定离开,同化值此时已接近90%,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耽搁。许延拉了白逐一把, 白逐却踟蹰着不想现在就走。
少女看到他忍不住往二楼飘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等神父把事情和陆仁交代好之后他们就会离开。少女安抚道,他跟着神父不会有危险的。
白逐抿了抿唇,问道:我可以跟他们去城主府吗?
少女很是为难地摇了摇头:你不是倒影之城的人,陌生的面孔去城主府目标实在是太大了,恐怕很快就会别发现的。
她的话合情合理,白逐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他看了眼因为他留在小院不知道要不要离开的许延和陈津,皱眉说道:那我们走吧。
小院的门被轻轻合上,三个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少女眼眸一直带着笑,此时眼里的温度却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直到确定那三个人已经走远,少女转身踏进了小楼。她一路目不斜视,径直上了二楼。
倒影之城的房门都不带锁,少女家也不例外,她轻易就打开了神父卧室的房门。
房间里一片昏暗,少女推开门就看见神父坐在朝着门的椅子上,怀里揽着一个坐在他腿上的人。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一眼看上去是极其暧昧的一幕。
但少女只是冷冷瞥了一眼,问道:死了?
死了。神父说着,抬手抚上怀中无声无息的人的脖子。如果此刻开着灯,就能看见陆仁脖颈上骇人的指痕。
他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就被神父一下掐断了脖子。
你倒是会给自己找事。少女目光扫了一眼地面,现在还好端端的椅子只有神父坐着的那只,另一只椅子倒在了地上,现在又多了一具尸体要处理了。
神父含笑道:不是多麻烦的事。
少女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神父垂眸,看见陆仁像是睡着了一样的脸,他似乎是不忍心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是带着惊骇的表情死去的,特地调整出一个算得上安详的神情。
不过陆仁死时脸上本就看不出痛苦,只是有些惊讶。
我不相信城里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会是巧合。神父轻轻抚着陆仁的头发,他会是阻碍。
这些事情少女都知道。
实际上她也怀疑着陆仁,任何一个知道倒影之城秘密的人,都会怀疑陆仁。
他不是善神的信徒,如果他是善神的信徒,就不会被教廷和城主府追杀。
他也不是恶神的信徒,城里究竟还有没有恶神的信徒少女再清楚不过。原先或许是有不少的,但在教廷一次又一次的清扫中,除了她早就都被找出来了。
陆仁不属于她所知的任何一方阵营,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人?
少女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自己去探寻要多久才能找到答案。
就像神父所说的,陆仁会是一个阻碍,或者准确地说,他很可能是一个阻碍。弄清楚阻碍的身份似乎没有必要,只要将他清除掉,他就不会妨碍到他们。
正是因为清楚这些,少女才帮助神父支开陆仁的同伴。
但在看到神父对一无所知的陆仁毫无征兆地下杀手时,她心中还是一寒。
明明都是用钥匙锁住了善,但似乎没有人的恶念像神父那样纯粹。
少女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只要你觉得是阻碍,你就会清除掉?
神父笑了笑:这可不一定啊。
陈津絮絮叨叨地把他在餐桌上没能说出来的话全说出来了。
侍女长说的话,除了修改法阵这一条基本上和少女所说的对上了。修改法阵显而易见不能达到破坏法阵的效果,少女欺骗他们这么做,恐怕是打着让倒影之城的法阵为自己所用的目的。
而陈津也通过白逐的经历知道了侍女长是可以相信的。
我运气也太好了。陈津不由得感慨,被关进地牢啥也没干都能毁掉一个阵眼。
许延却不这么想:这和运气没什么关系,游戏总会想办法让我们接触到重要人物的,不然就没法玩下去了。
陈津问:那之后把钥匙折了就行了?
白逐点点头,慢吞吞道:但是你知道侍女长对应的钥匙是哪一把吗?
三人面面相觑。
陈津问:全折了行吗?
全折了显然是不太行的。
但是随便折一把仔细想想也不太行。
我们折断钥匙的时候钥匙对应的锁很可能有反应,要是折错把主教或是城主引来就不好了。白逐道,少女和陆仁神父的钥匙是哪一把我已经趁只有他们中一个人在场的时候试出来了,现在只要分别接近城主和主教,就能把侍女长的钥匙试出来。
陈津问:那我们现在去找主教?城主府那边陆仁会去。
提到陆仁,那股不安感又冒了出来。
白逐顿住脚步,回头往小楼的方向望去。他们现在已经走出一段路,回头只能看见小楼顶端的一角,看不到二楼。
白逐心神不宁。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分头行动太过蹊跷,只要看不到陆仁,他就没法安下心来。
白逐忽地从道具栏中取出那三把还没找到对应锁的钥匙,一股脑塞给了许延。
你们先去找主教。白逐说道,我回去看一眼,看到陆仁后我直接去总教堂找你们。
他的神情严肃,连带着许延和陈津也紧张了起来。
许延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白逐正要摇头,却猛地意识到并非全然没有问题。
神父究竟要交代什么和陆仁在楼上将了这么久?少女交代的事先是和他讲了一部分,许延和陈津出来后又重头讲了一遍,期间白逐还犹豫了不少时间,哪怕这样他们离开的时候陆仁和神父也没有出来。
明明说的应该是同一件事,他们有必要讲那么久吗?
白逐回到小楼的时候,小楼已然人去楼空。
距离他离开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在这二十几分钟里,少女他们也离开了小楼。
白逐不禁思考是不是他之前想多了,可能是因为神父拉着陆仁多说了点废话,才导致说了这么长时间。
他还是决定去二楼看一看。
房门在白逐意料之中的没有锁,其实为了方便玩家寻找线索,这个游戏里就没几扇门是有锁,或者锁能用的。
白逐抬手拧开了门把。
窗帘被紧紧拉上,房间里面没有多少光线,家具看不清细节,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但足以让白逐看到屋内打斗后留下的痕迹。
桌子歪斜,椅子倾倒,落在地上的杯子摔得粉碎。
没有更多的痕迹,一切发生在一瞬之间。猝不及防地发生,又在转瞬之间结束。
陆仁白逐喃喃道。
他夺步跑出房间,几乎把小楼翻了个底朝天,然而小楼空无一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像是从一场无梦的长眠中醒来,陆仁能感觉到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对他睡着时发生了什么又一无所觉。
他像是被魇住了,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无法动弹。他勉强掀起眼皮,半睁的眼睛看见了西垂的太阳,一个炽热的橘色圆盘,将天空染得通红。这会不会是被魇着时的幻觉?陆仁未在任何一颗星球上见过一颗这般大的恒星,好像下一秒就会盖在自己身上。
陆仁提不起力气,疲惫地将眼睛闭了回去。
陆仁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实际上过了好一会儿,记忆渐渐回笼,陆仁才想起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被神父拧断了脖子。
他记得自己后退时弄歪了桌子,撞翻了椅子,这些小事显然对神父毫无影响。其实他一点儿抵抗都没做出来,在听到杯子坠地破碎的响声后,脖子上不属于自己的手一把将它拧断了。
出乎意料的是陆仁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
他在瞬间失去了意识,沉入似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他醒来时就到了这里一个他还没有弄明白究竟是哪里的地方。
陆仁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身下应该是泥土,他嗅到了泥土的腥味。
身体渐渐冷了下来,即将落下地平线的太阳将要带走它赠予人间的温度。
这个时候,陆仁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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