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八年的金丝雀飞走啦——乔柚(28)
养了八年的金丝雀飞走啦 作者:乔柚
养了八年的金丝雀飞走啦——乔柚(28)
段高山随口道:可能是不小心隔代遗传了吧。
正如那位医生的经验,片子出来,叶白思的脚的确没有伤到骨头,但还是扭到筋了,要修养一两个月。
叶白思不放心弟弟一个人在家,脚伤也没什么好住院的,便让计策搞了个轮椅,把自己先送回家。
今天又麻烦你了。路上,他跟计策致谢,我一时也想不到其他朋友了,谢谢啊。
你把我当助理用就行,反正拿工资办事儿。计策偏头笑了一下,驱车驶入珍苑小区。
叶白玉素来是见不得叶白思受伤的,一见他的脚就啪嗒啪嗒掉眼泪。叶白思隐瞒了电梯故障的事情,只告诉他是自己不小心崴的。
他脚受了伤,公司那边就只能全部交给计策,叶白思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打从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计策。
转念又一想,年终奖给他发个大的。
要比段琛给的还要大好多好多!
段家,段琛进了房间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有段嵘的开导,他的注意力终于逐渐从认知出错转移到了未来伴侣身上。
除了叶白思,他真的想不到自己还能跟谁在一起一辈子了。
可是他对叶白思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坏事,对方怎么可能还接受他呢?
段琛心里堵得不行,用力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下午五点,许芯月上楼来拍门,段琛啊,吃饭了,快出来。
不吃。
段高山的声音忽然传来:今天怎么吃这么早?
叶叶不是为了救你伤到脚了么?我估计他也不好自己下厨,就想着给他做点吃的送过去,咱们提前吃,送到的时候不是刚好饭点儿么?
段高山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许芯月又道:段琛,你真不吃啊?那我
房门陡然给拉开,许芯月眨了眨眼,就见他越过自己,径直走下了楼梯。
饭桌上放着两个饭盒,明显是考虑到了叶白玉的缘故,段琛一边吃饭,一边控制不住地盯着那个饭盒去看。
段嵘道:段琛,待会儿要是不忙,就由你来跑这一趟吧。
段琛立刻把视线收回来,低声道:谁说我不忙?
没事儿没事儿。许芯月道:我跟老李说好了,待会儿让他去。
老李是段家的司机,老宅里包吃包住,都住在旁边的房子里。
段琛看了许芯月一眼,后者和善地笑了一下,他又立刻垂下了睫毛。
用力扒了两口饭。
门外传来动静,老李进来了:太太,我吃好了,饭盒呢?
段琛的眼珠直勾勾地盯住了他。
身旁一阵动静,段琛的眼珠又转到了那两个饭盒上,许芯月一手一个,抬步朝老李走过去,道:麻烦你了,路上小心点。
段琛慢慢放下了筷子,心跳加速,一声不吭地看着被接走的饭盒。
老李笑着道:放心吧太太,保证小叶先生能吃到热乎的。
许芯月乐呵呵地转了回来,瞥见段琛异常沉默的脸,朝一侧的管家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抬步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闷头干饭的段琛又听到一阵动静。
廖管家重新走进来,道:太太,老李好像吃坏肚子了,突然腹痛不止,这家里也没其他能跑的了,您看
许芯月眼珠一转,道:段琛。
段琛看向她。
你李叔年纪也不小了,体谅一下,你去跑这一趟吧。
段琛沉默了几秒,抽过纸巾擦了擦嘴,换好鞋后接起管家手里的饭盒,相当孝顺地走了出去。
第36章
段琛驱车前往珍苑。
得知了叶白思是金跃的老板之后, 段琛不得不推翻了他对叶白思的所有看法。
比如他拒绝的态度,不可能是欲拒还迎。
比如他说不爱了,那必然就是真的不爱了。
比如他说自己给他带去了困扰,那必然就是真的困扰。
再比如说他不想见到自己, 那也必然是真的不想见到。
很羞耻, 但段琛不得不承认, 他无法对这样的叶白思生气,明明对方如今成了他的竞争对手, 可他却发现, 叶白思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舞台,依然那么闪闪发光。
车子远远地停在了路边,段琛踩着脚下的积雪,慢慢来到了叶家, 在快递柜前停下。
往前两步就是白色的铁艺大门,站在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光明的落地窗,窗内放着一个泡茶的小茶几, 还有几个竹编的坐垫。
再往里面, 还可以看到大半部分餐桌,叶白思吃饭的时候喜欢坐在靠墙的位置,稍微转一下角度,吃的什么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但同时, 如果站在大门口,窗内的人, 也一样可以清晰地看到他。
所以段琛不敢过去了。
就像一个小丑, 一旦暴露在叶白思的视线里, 似乎就可以听到他内心源源不断的讥讽。
叶白思靠在沙发垫上, 正在考虑叫点什么吃的,他本来是想做的,但是叶白玉非要吃外卖,他也只好妥协。
段琛看了看手里的饭盒,终究是怕凉了,慢慢挪了一小步,把脑袋探到铁艺门前,偷偷往里面看了看。
落地窗前没有人,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他来到了门铃前。
按门铃的手伸过去,又缩回来。
门铃旁的摄像头可以清晰地看到门口人的全貌,叶白思不想看到他。
可是不按门铃,叶白思要怎么知道段家送了饭来呢?
他把饭盒放在快递柜上,摸了摸胸口,签字笔和便签是一直随身携带的。
心里有了主意。
门铃响起,叶白思离的近,哪怕他现在一只脚不能动,到底也比叶白玉活动方便,直接单脚跳了几下,来到了电子屏幕前接通对讲:你好。
没有人说话,但屏幕上慢慢出现了一张便签纸,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或许是怕摄像头照的不清楚,还特别加粗了。
上面写:恩人你好,听说你脚步方便,你救的人让我送了饭来。
也不知道是为了显示没文化还是有文化,不写成了步,字也丑的奇奇怪怪,明明横平竖直,看上去笔力不错,写出来却偏偏有些滑稽。
你拿走吧,我们自己叫了外卖。
又一张便签贴上来:等一下。
叶白思翻了个白眼,耐心地等了一分钟,从便签被收走的方向来看,对方似乎是蹲在摄像头下面的。
膝盖上写字?
第三张便签贴上来。
估计是怕他久等,写的有些急躁,上面还有被笔尖戳开的孔洞,但神奇的,字也没有刚才那么丑了。
我拿钱办事,请不要为难我。
叶白思勾了勾嘴角:你是跑腿?
第四张便签:是。
为什么不说话?
一言难尽。
行,既然是拿钱办事,我也不为难你,东西就放那儿吧。
段琛急忙又在膝盖上写:你记得吃。
再次举上去,却发现没有出声了。
断开了?
段琛犹豫地站起来,半张脸刚探进摄像头,就听里面传来声音:我看到你了。
段琛直接把盒饭一推,头也不回地窜进了车里,发动引擎,落荒而逃。
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有听懂是不是?叶白思道:不要躲了,我都看到你了。
他操纵摄像头,转来转去,把门外照了一边,除了快递柜上多出了的饭盒,一个人影都没有。
叶白思愣了一下,他心里腾起恼火,抓过拐杖跳出门,直接打开大门。
段琛。他喊: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就把你打到主动报警。
风呼啸而过,叶白思打了个哆嗦,还是一个人影都没见,他又往前跳了两步,目光落在远处车轮清晰的痕迹上,歪了歪头。
真的只是来送饭?
绿色快递柜上两个粉色的饭盒相当显眼,叶白思瞥了一眼,忽然看到撕成几份的便签纸,他伸手拿起来,上面的字体都相当端正,写着第一次看到的那句话。
这家伙为了把字写丑,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
叶白思把碎纸丢进垃圾桶,重新跳进了家门。
他不可能会吃的,如果吃了就代表接受了对方送饭的提议,明天肯定还会有人来。
段琛一路开出去老远,心脏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他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不得不暂时在路边停下。
他居然,在害怕叶白思。
听到他看到自己的声音,整个人就好像被一桶开水从头浇到脚,脸部首当其冲,仿佛是火在烧。
他抖着身体,不敢想象刚才如果没有及时离开,叶白思又会说什么可怕的话。
回到老宅,许芯月立刻问他:怎么样,吃了么?
不知道。
不管你跟他现在怎么样,他都是你爸的救命恩人,我们不能不知恩图报的呀。许芯月道:明天一早再去看看。
段琛很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点头,道:知道了。
他慢慢走上阶梯,洗完澡后将自己丢在床上。
叶白思,会吃他送的饭么?
这一次,理智和情感都告诉他不会。
可心里,却还是可耻地残留着几分期待。
段琛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四点,他就起来了。
冬日里的四点,老宅里一片寂静,段琛鬼使神差地下了楼,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厨房。
许芯月还没起来,明显不可能有饭的,但一旁放着两个新饭盒,应该是买来替换的。
段琛伸手摸了摸,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给他送饭的叶白思。
叶白思什么都会,往大了说,他精通各国语言,白手创建了金跃,往小了说,他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厨艺精进的可以直接去开餐厅。
他想,我连叶白思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又是鬼使神差,他打开了冰箱,里面有一小块腱子肉,还有若干蔬菜。
段琛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块肉。
冰凉,还软趴趴的,老实说,手感让人有些不适。
段琛缩了一下手,想到叶白思,又重新伸过去,轻轻握了我。
这个手感
他在脑子里搜索形容词,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段琛,你干嘛呢?
段琛条件反射地关上了冰箱,段嵘眼皮子一跳,眼睁睁看着他那只摸肉的手没抽回来,被冰箱门狠狠夹了一下。
段琛颤抖着把被夹到的手藏在身后,脸色发白地道:爷爷,起那么早?
老人家觉浅,睡不着了,准备去打太极呢。段嵘摸了摸胡子,探头看他的手:你没事儿吧?
段琛后退一步,摇了摇头。
怎么,饿了啊?段嵘道:咱们家冰箱不放剩饭的,你都忘了?
没。
哦。段嵘说:你刚才不会是想拿食材做饭吧?
没有。段琛道:是,我忘了没有剩饭了,太久没回家,我上楼了。
他绕过段嵘,飞快地上了楼梯。
回到房间,段琛把门反锁,皱着眉捏了捏被夹疼的手臂,他当时很急,关门的力度又很大,这会儿手臂已经泛起了青紫。
段琛走进卫生间,拿温水冲了冲,脑子里又想到了那块软了吧唧的腱子肉。
忽然点亮求知欲,默默回到床上,拿出手机搜索:肉的做法。
许芯月五点半起来,收拾收拾六点了,她还想着叶白思的事,喊来牛婶打下手,便重新钻进了厨房,道:做点肉粥吧,再弄几个小笼包,早饭就吃简单点儿。
牛婶道:您对叶先生真好。
他人好,值得被好好对待。许芯月叹着气,道:就是可惜啊,我们段琛估计没福气跟他在一起了,可惜了(liao)了。
牛婶帮忙洗肉,忽然一抬眼,看到段琛站在门口,忙道:少爷是不是饿了?先在沙发上坐会儿,很快就好了。
你要切它么?
牛婶看了看手里的肉,解释道:没事儿的,这肉已经死了,它不会疼的。
段琛:
他脸色僵硬,道:我当然知道它不疼。
牛婶拿刀的手有点犹豫:那,我这,切是不切?
许芯月也奇怪地来看段琛:你站这儿干嘛,又不让你帮忙的啦,别碍手碍脚,出去出去。
我就看看。段琛道:我要看她刀工。
牛婶放下心,这就是可以切了,她直接把肉往砧板上一放,利落地把肉片薄,然后一刀刀地切成条,再切成粒。
段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掌无意识地模仿她的动作。许芯月一下子盯住了他一会儿横一会儿竖的手,她又看了一下段琛的表情,道:段琛,你怎么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呀?你跟牛婶学刀呀?
段琛手掌握拳,藏在身后,淡淡道:我监工。
你来厨房监工啊?许芯月说:你懂什么啊,你知道牛婶手上拿的那个叫什么肉么?那把刀又叫什么刀么?还有这个锅,叫什么锅,你知道的么?
段琛被她问的眼花,脑子和眼神一样茫然:那是,什么锅?
这个叫电饭锅。
段琛:肉呢?
猪肉的呀。
刀?
菜刀呀。
段琛:。
许芯月:我就说你一个都认不出来的嘛,好了好了,别堵这儿了,出去出去啦。
段琛:
原来所有人都觉得,他连这种东西都认不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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