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同人]刺客列传之萤光——云镜(14)
[刺客列传同人]刺客列传之萤光 作者:云镜
[刺客列传同人]刺客列传之萤光——云镜(14)
自陵光振作起来,朝中风气大改。王上如以往那般雷厉风行,狠辣果决,朝臣不敢懈怠。政绩一个个核查,政令一条条签发,天璇上下,无不欢欣。
除了几个老臣一直追问王君何时诞下子嗣惹得陵光不悦,其他的都让他心旷神怡。到了十月底,天渐转冷,或是贴秋膘的缘故,陵光总算胖了一些。公孙钤每隔几日都要亲手丈量比较,生怕他再瘦了,每每惹得陵光面红心跳,急了也会一口咬上他肩头,或者故意在他下巴、耳后弄出些痕迹,让他承受朝中同僚的打趣。
秋去冬来,第一场小雪飘落,王宫蒙了一层洁白,景色格外壮观。陵光一时兴起,在花园里多转了两圈,回到寝宫便头晕目眩。近侍以为他受凉染了风寒,赶紧把医丞请了来。谁料医丞诊过脉,喜出望外,立刻叫人去请王君。公孙钤听说陵光病了,抛下手头之事就赶回了寝宫。医丞请求摒去左右,才跪下来道出诊断结果
恭喜王上、王君!天璇江山,后继有人了!
陵光按着肚子,许久才明白过来。公孙钤抱着他,百感交集,一时无话。
直到入了夜,二人偎依在床头,才终于想起谈一谈孩子的事。陵光坦然接受,甚至还有几分雀跃。他将公孙钤的手按在自己腹部,笑弯了一双眼睛。
他还要好久才能出来,是不是?
嗯。王上要吃苦了。
无妨。我情愿为他吃苦。
王上要保重。
我明白。
陵光格外兴奋,已经很晚了还不肯入睡,一会儿去找他幼时的玩具,一会儿去翻启蒙时的书卷,又问你说他会像你还是像我,又问我该怎么瞒着朝中大臣,又问给他取个什么名字但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急着要答案。
所以他没有留意,那晚公孙钤说了保重二字之后,除了淡淡一笑,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陵光是在第二天醒来,到处找不到公孙钤,却在书案上发现了一封信之后才察觉的。
他拆开信封时,手抖得厉害。
信是公孙钤亲笔所写,陵光不会错认;信上所写内容,他也看得明白。
天玑齐之侃以一人之命,换满城军民平安。
他的王君,他的副相公孙钤,愿只身为质子,换天璇不起硝烟战火。
陵光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寻到骏马,一路疾驰到王城门外的。他望着一夜大雪后素净的茫茫大地,寻不到马蹄踏过的痕迹。下了马扶着路边树干,干呕了许久,他跌坐在雪中,看向灰蒙蒙依旧飘雪的天空,像个被欺负狠了的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他最引以为傲的时候,裘振抛下他,走了。他还有公孙钤。
在他以为最幸福的时候,公孙钤也抛下了他。
他忽然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属于他自己,只有无尽的悲伤和孤独。
第21章 问情
鹅毛大雪飘落时,天枢已经迁回旧都,规整完毕,朝中政事有条不紊地在处置中,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因为没有苏翰等人为首的世家大族把持朝政,一切又有所不同。
孟章每日很忙,也乐在其中。
周丞相资历摆在那儿,朝中攀附世家的官员奈何不了他。仲堃仪最受器重,城府极深,无人敢悖逆其指令。纵然有人在背后暗指周仲二人与昔日三大世家行为无异,孟章却毫不在意。
他心里明白谁才是真正为他着想的。
雪夜寒冷,他坐在御书房,地暖烘着,还披了件雪白皮绒的大氅,手脚仍有些冰凉。医丞说是自幼身子骨太弱的缘故,只能慢慢养。放下毛笔,搓了搓手,端起茶杯想喝水,手腕被匆匆赶来的人抓住。
孟章抬头,笑了。
怎的这么晚了还进宫?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仲堃仪帮他把茶杯放到一旁,示意跟进来的近侍换一壶热的。
他半跪在书案一侧的软垫上,笑道:臣听闻瑶光的探子回来了,想着可能有要事,怕王上忙起这些事忘了休息,就来替王上分担一二。
孟章见他袖口处湿哒哒的,大约是雪刚刚化去,转头瞧见他进来时随手挂在门口衣架上的黑色大氅,滴滴答答地有水珠溅落,不由得心酸,再看向仲堃仪时眼中带了几分触动。仲堃仪被他这么盯着,一时愣住。
来来回回的,仲卿辛苦了。
为臣本分,何谈辛苦?王上,从瑶光回来的探子带回了什么消息?
孟章本不想再谈论,叫他去偏殿休息便是,话头到了嘴边,瞧他一脸认真,只好捡些重要的说了。
探子说,天璇国公孙副相独自一人去了瑶光,还未称王的瑶光储君慕容晗在慕容离陪伴之下接见了他,具体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第二日公孙副相就去了瑶光南方的荒野之地,随着瑶光农官署的人安营扎寨,竟是要长居那里,以天璇特使之名协助瑶光开垦荒地。又过了几日,天璇国另外遣来了使者,使者要求瑶光送还王君大人,但慕容离没有见他,那使者不肯罢休,被带去见了公孙副相,之后气馁而归天璇。
听了这些,又看了探子送上的奏报,仲堃仪皱起眉头,连连叹息。
这慕容离也真是胆大,连天璇的王君也敢拿来作为质子,他就不怕天璇王一怒而下真的发兵再攻打瑶光吗?孟章冷笑,看他文文弱弱,羞辱起一国之君,倒是信手拈来。只怕天璇王气得饭都吃不下了吧!
仲堃仪摇了摇头:想来公孙钤与慕容离早有约定,否则以瑶光复国之举,天璇已经发兵了。公孙钤恐怕是为天璇免受战乱之苦,甘愿为质子的,天璇王知道他的用心,唯有忍耐而已。
忍耐?难不成公孙钤要一直留在瑶光?他们,要生生分离不能相见?他们大婚,也不过数月而已。
这就要看,天璇和瑶光谁耗得过谁了。
于天枢而言,瑶光不依仗天权主动惹事,也是休养生息的好时机。
不错。然公孙钤为瑶光出力,必也是尽心尽力的。瑶光虽小,物产颇多,粮库如丰实无缺,以后就更须提防了。无论如何,瑶光得了铸币之权,粮食也不能由着他存多了。
孟章忽然笑了,仲堃仪看了看他,心有灵犀,想起了让天玑国粮食减产六成的往事,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瑶光与天玑国情不同,不能一概而论。君臣二人少不得费了些脑筋,势必要让公孙钤在瑶光难以立足,无法施展抱负。
热茶送上来,仲堃仪亲手倒上,递到孟章手中,碰到他手指时神情诧异,等了喝了热水,便把他手掌裹在手中,为他驱走冰冷。
此举颇为失礼,仲堃仪仿若不自知,孟章也不想提醒。孟章心底有几分视仲堃仪为兄长的意思,却又想跟亲近些才好,所以对仲堃仪种种行为,甚是放任。
烛花噼啪炸响,仲堃仪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见孟章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关切问道王上,有心事?
孟章犹豫再三,苦恼道:自天璇王立了王君,天枢的臣子越来越喜欢上折子,求本王立后了
仲堃仪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低头翻着一本冬日雪灾,京郊多间善堂坍塌,请拨款修缮的折子,归类到重要那摞中,低头沉声道:王上在天璇,不是说过打算立后的吗?
本王孟章皱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为何,这些天他们一提到立后,就心烦意乱。
那王上,心仪什么样子的人?
我不知道。我若立后,定是要立心仪之人。可是我从来没有
王上接触的人不多,所以弄不明白感情是怎么回事。
我是不懂就像公孙钤对天璇王,天权王对慕容离那样吗?若真是,那我也想拥有那般的感情
仲堃仪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沉思片刻,还是忍不住提醒公孙钤与天权王,可都是男子啊!
孟章顿时呆住,望进仲堃仪眼中,脸上有些发烫。他干巴巴地笑了两下,小声咕哝:我这是举例言之。
仲堃仪悄悄把他的手松开了。两只手轮流在他手里暖着,已经热乎乎的。他没再做声,脑海里飞快地转动,想着方才孟章所说的这番话。
王上,以前从来不说这些,好端端的怎么就羡慕起天璇王和慕容离来了?莫非是动了情?却又是对谁?难道是自己吗?可王上待自己,并不像有君臣之外的亲近。还是王上到了年纪,想要立后却苦于没有心仪的人出现?
说王上小,可很多人在王上这个年纪,已经娶妻生子了。王上此时被朝中大臣催促,也在情理之中。纵然高高在上,奈何立嗣却是朝中第一紧要事,不得不在意啊!
窗外风急雪大,隐隐有呼啸之声。窗户嘎吱嘎吱地响,丝丝凉风灌进来,吹得人浑身不自在。
孟章翻了几本奏折,批上意见,偷偷瞧了仲堃仪几眼,见他脸上一点儿笑容也没有,心里忽然就不好受了。
仲卿为何还不成婚?莫非是因为还未曾遇着心仪之人?
仲堃仪抿了抿嘴,垂眸弯了弯嘴角,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臣,已有心仪之人,只是眼下不能与之成婚。
孟章愣住,去拿奏折的手无意中碰翻了茶杯,登时满桌子狼藉,热水弄湿了奏折,他慌忙收拾奏折,结果越忙越乱,将奏折碰掉了好多本在地上。
仲堃仪半跪在地上收拾,孟章看向他背影,眼睛难受得厉害,低声说了句仲卿今日不妨留宿在偏殿,就匆忙起身走出了御书房。他没有回头看一眼,故而不知独留在房间里的仲堃仪忽然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笑得那般痛快。
这一夜,仲堃仪睡得极好。
而孟章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儿梦见自己被迫娶了个粗野爱哭的王后,一会儿梦见苏翰要把苏严塞进王宫给他做王君,一会儿梦见公孙钤牵着陵光的手,后来却牵着仲堃仪,最后梦见瑶光的慕容离站在副相府的院子里,手执长箫吹奏,而仲堃仪弹琴相和
从梦中惊醒时,寝宫里灯火通明,暖烘烘的,他甚至热出了一身汗。孟章下了床,走出内室才发现寝宫里多了两个炭炉,幽幽红光亮着,怪不得只着了层亵衣也不冷。他浑身难受,叫近侍送来了浴桶热水,褪了衣衫泡在热水里,想着近侍忙碌准备了一会儿就热得出汗后说起的那些话,一颗心又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
近侍们说,这几天太冷了,虽有地龙,王上的寝宫也算不上暖和,今天大雪初降时仲副相就叫库房的人送了两个极大的炭炉,虽说这炭炉实在费炭,但王上寝宫的确暖和多了。
孟章自幼不受重视,没有这等待遇。苏翰等人把持朝政时,他过得也清苦,不愿因贪图享受而忘了心中抱负。想不到仲堃仪竟这样细心。
那他对自己心仪之人,是不是更用心呢?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最肯花心思的,还是在所爱之人身上。
也不知偏殿冷不冷。那里平日没人住,不知道干净不干净。被褥给换新的了吗?有没有茶水?
孟章猛地挥拳捶打了一点水面,水花四溅,扑出浴桶,随后他又生气自己竟如此在意仲堃仪,而对方说起不能与心仪之人成婚时竟那般遗憾。
孟章觉得有些委屈。
自打他们坦诚讲明,君臣重拾往日信赖,他对仲堃仪没有一丝一毫疑虑,谁料仲堃仪有了所爱,他却毫不知情!
是谁呢?是谁呢?
孟章快要被这个问题折磨疯了。
他匆匆洗漱,头发也懒得擦干,趴在床上生闷气,恨不得立刻冲到偏殿里责问仲堃仪,或者马上就见一见那个人。他贵为王上,给仲堃仪和那人赐婚轻而易举,为什么仲堃仪说眼下不能与之成婚!
莫非那人病了?
莫非那人家中不许?
莫非那人不是天枢国的人?
转眼早朝的时辰到了,因这几日大雪,来往不便,孟章体恤臣子辛苦,免了早朝。但他习惯了早起,只好穿戴齐整,坐在寝宫里发呆。等早膳备好了,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就往御书房而去。
外面雪已停了,太阳还没出来,到处灰蒙蒙的,透着股阴冷。宫里的人早把道路上的雪清理干净,只是走起来有些滑。孟章不惯让近侍们扶着,只好慢慢挪动脚步。可惜到了御书房门外,还是脚下一滑,跌坐在结了冰的石板上,痛得他咬着牙,暗中叫苦。近侍们吓得纷纷围上来要搀扶,被一人挡开。
作者有话要说: #打嘴仗,who怕who!#
执明向孟章发起攻击,力道百分百劝君更尽一杯酒,你贫穷来我富有。
孟章回击两个黄鹂鸣翠柳,你男朋友有前男友。
执明,败。
陵光向孟章发起攻击,力道百分百蓬头稚子学垂纶,小矮个你真逗人。
孟章回击两个黄鹂鸣翠柳,你前男友有男朋友。
陵光,败。
毓埥向孟章发起攻击,力道百分百此曲只应天上有,你要不要跟我走?
孟章回击两个黄鹂鸣翠柳,你为啥没有男朋友?
毓埥,败。
蹇宾向孟章发起攻击,力道百分百芙蓉帐暖度春宵,我与将军解战袍。
孟章回击两个黄鹂鸣翠柳,你,你男朋友是个小朋友!你变态啊!
蹇宾:???
仲堃仪:/(ㄒoㄒ)/~~popo十九岁,可你才十六岁啊我的王!
第22章 山盟海誓
仲堃仪弯腰将他连拖带抱地扶起来,连声问他摔到了哪里。孟章一声不吭,默默地揉了揉腰。仲堃仪顿了顿,叫近侍们去准备早膳送到御书房,孟章本想说自己吃过了,停了停便没开口,任他扶着进了御书房。
仲堃仪空着的那只手把门关上,没扶着孟章去书案旁,反而带他去了御书房用来休憩的软塌。孟章此刻根本不能坐,只好由着他。趴在软榻上,转头看见书案前也添了一个炭炉,孟章心想怪不得这里如此暖和,大氅解了也不觉得冷。
原本穿得厚些,倒没摔伤哪里。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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