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不易,猫猫叹气——是1(69)
养崽不易,猫猫叹气 作者:是1
养崽不易,猫猫叹气——是1(69)
倒是看似温和的俞西归表情平静,淡然道:那就死。
八次他都死过来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就是命,他的命, 也是咱们的命。
就在练溪川神魂不堪冲击,出现消散迹象之时,他指间储物戒指忽然闪烁起来。两条被柔和光晕包裹着的猫尾冲破空间的桎梏,瞬间融入他第三第四条猫尾之中。
练溪川飘渺近乎于无的气息骤然拔高,直接跨越了分神期三个小境界,突破到了融合初期。
恢复原貌的斩狱剑化作一道暗色流光,落在练溪川额头,烙下一道暗红色繁复纹路。闪烁片刻,花纹如褪色般逐渐隐去。
与此同时,天壹所在的暗室轰然炸裂。
修炼被打断的天壹经脉逆转,连连呕血,本就如树皮般满是褶皱的面皮又苍老几分。然而他顾不得服药疗伤,而是仓皇地叩倒在地,憋着口气震声道:属下知罪,还望道主责罚!
水缸粗细的灭世神雷绕着天壹劈了一圈,将暗室外的大殿彻底掀翻,黑压压的乌云盖顶,包含怒气的苍老声音响起:废物!
他已突破到了分神期,你竟还有心思修炼?两万余年,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竟次次都能叫他逃脱。
天壹,我既能扶持你至今,亦能让你一无所有。你想想清楚,该给我怎样的答复。
九尾猫,必须死!
天壹佝偻着身体绷紧,咽下涌上喉咙的腥咸,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属下知道。
属下,定不会再让道主失望。
尽快。落下两个冷漠的字眼,那片几乎将整个道天门压塌的乌云和滚滚雷电一同散去。
原本战战兢兢瑟缩着的天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完全不复刚才的惊慌模样,他面色淡然地抚掉粘在膝盖和袖口的灰尘,往嘴里扔了两颗伤药。
微微偏头,看向不远处两股战战的夜合,轻笑道:怎么?吓坏了?
咽了两口唾沫,夜合迈着踉跄的步伐往前凑了两步,却又心有余悸似的停在原地:阁老,刚才说话的
是谁啊?
用手指抹掉溢出嘴角的殷红,天壹轻描淡写地开口:一个无关紧要的家伙罢了~
看似无所不能,实则外强中干。顶着个唬人的名头,却连自己的力量都不能随意动用的废物。
缓步走到夜合身侧,天壹换上一副看似慈蔼的笑脸:突然找来这边,是融魂丹的事出了什么变故?
夜合像是惊魂未定般,怔了好半晌才如梦方醒地回话道:哦,您说融魂丹?
对,融魂丹,我是要说融魂丹来着。
他像是梦魇了似的念叨着,紧抓着自己的袖口指节都泛起青白,又是连咽几口唾沫方才定下心神,回话道:本来同您商量炼制融魂丹的日子,不料遇见雷电肆虐、气势排山
我心里一慌,还以为遇见了空间风暴,这才直愣愣地闯了进来,寻求庇护。
真是尴尬地捋顺翘起的胡须,夜合扯着嘴角道:真是让您见笑了。
听到夜合的一番解释,天壹不仅没有怪罪他擅入主殿,反而笑得开怀:哈哈哈哈哈
重重地在夜合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天壹肃然道:你做的是对的。
若真有意外发生,尽管来找我,我定护你周全。
此前,哪怕夜合再三表态,天壹还是对他颇有顾忌。毕竟夜合和练溪川有师徒之实,并非清白家世。然而此夜合今天的表现却让天壹放下心来,并非因为夜合多么英勇,而是他足够懦弱、足够胆小、足够废物
这样的夜合,天壹不认为他有能耐吃里扒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天壹越看夜合越顺眼,连语气都柔和几分:你说炼制时间,是什么意思?
夜合立马配合地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姿态,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一道来:能够提高成丹率的炼药法门,开炉时间亦是有讲究的。
最近的时间段,便是下个月的九、十和十一日。若是错过这三天,恐怕要再等千年。
所以我特来询问长老,是否要赶在这次炼丹。
他顿了顿,用余光偷瞄着天壹的表情,复又补充说:若是将时间推后些,我的炼药之术不说突飞猛进,但成丹率再提升一成倒也没什么问题。
岂料天壹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不能再等了!
无论是自己的寿元、天道的怒火、亦或是练溪川的进境,都不允许他再等下去。
天壹斜睨着夜合,意味深长道:有些风险,是不得不冒的。
解下腰间的紫金令牌,递给夜合:融魂丹的相关事宜,就由你全权处置。无论需要什么,拿着这令牌便可以随意从库房调取。
夜合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怔愣了几秒钟,方才后知后觉地再次跪拜下去。
双手恭敬地接过令牌,声音颤抖:阁老抬爱,属下
万死不辞!
疲倦地摆了摆手,天壹以拳掩口,轻咳两声:我都说过了,只你我二人时,无需行此大礼。
我不用你万死,只要你能将融魂丹炼出来,便算是没有愧对我的重视了。
下去吧
是!瞥见天壹再次染了血丝的嘴角,夜合弯腰的弧度又深了些,将嘴角的讥讽藏在阴影中:属下告退。
说回练溪川这边,他先是同斩狱结契,然后又融合了两条猫尾。三者叠加之下,不仅把他的伤势全部治愈,而且还一口气将他的境界提升到融合初期。
练溪川一时难以适应如此强大的力量,落地后一脚一个坑,大半身子都戳进冰层无法自拔。
仰望着俞西归和东陵子,练溪川眨巴几下眼睛,朝他们伸出一只手:怎么没点儿眼力价呢,快拉我一把。
东陵子:呵。
倒是俞西归笑眯眯地把练溪川拽了出来,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你,不亏是敢借锋锐之气炼体的九尾猫。
不敢再迈步的练溪川干脆席地而坐,叹息道: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练溪川并没有被突飞猛进的修为冲昏头脑,他深知,一旦自己离开尊临秘境,雷劫便会立马找上门来。突破分神期和融合期的双重雷劫,他不认为欲除自己而后快的天道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如果天道再像以前似的耍雷劫多劈几道的阴招一想到这儿,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练溪川晃了晃脑袋,暂且不想那些破事,话音一转:斩狱哪去了呢?
斩狱融入练溪川额心时,他迷糊着呢,自然没有注意到。
东陵子微凉的食指落在练溪川光洁的额头:融入你肉身了。
斩狱剑最好还是蕴养在丹田中,以灵力压制其怨煞。但你是妖修,神身一体,也只能如此了。
战斗时,只需以神念呼唤斩狱便可。
练溪川先是一本正经地点头,然后又翻书似的换上一张期待的笑脸:那个
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他朝俞西归挤了挤眼睛道:我们说好的,储物戒指呢?
东陵子的白眼差点翻上天:你还能不能再没志气一点?
你们不会食言吧?委屈巴巴地塌下眉毛,练溪川唉声叹气:猫穷志短呐,理解一下好么。
俞西归仍是和煦地笑着,回道:我们当然不会骗你。
话音未落,整座秘境便如同被敲碎的瓷器般龟裂开,无穷无尽的兵器自地底飞出,汇成汹涌的洪流,铮鸣声、金戈声、破空声交错,震耳欲聋。
还不待练溪川询问发生了什么,近千储物戒指被牵引至他跟前。
练溪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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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打断一下
练溪川前一秒刚收起储物戒指, 后一面便觉眼前一黑。等他回神过来,已经身处秘境入口,身旁竟是许久未见的修灼。他下意识地探查起周围情况, 却发现除他自己和修灼外, 方圆十里都没有其他修士踪迹。
身处斩狱剑中的东陵子不耐烦地开口, 催促他道:不想暴露就快走, 我们境界跌落, 只能让你们提早出来十五个呼吸的时间。
拖到其他修士出来,你双重雷劫加身, 任你八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练溪川神色一凛, 简单和修灼解释两句后,他们双双化为兽身夺路狂奔。十五个呼吸时间转瞬即逝,二妖也成功跑出了数万里。
练溪川再也无法压制自身气息, 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对修灼说:我忍不住了,要渡劫, 双重雷劫
我们的马甲是不是保不住了?
此地距离秘境入口到底还是太近了些,若是道天门有心推敲, 未必不会发现端倪。
修灼倒是淡定得很, 俯身衔住练溪川的后颈肉, 双爪一搓, 刺啦一声,将早就准备好的兽皮卷撕碎。
自兽皮卷的裂口蔓延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如蚕茧般将练溪川和修灼包裹在内。
待光晕散去,二妖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在练溪川和修灼落地的瞬间,晴空鸣雷。
宛如被墨汁浸透棉花似的云层沉坠,天空都被渲染成漆黑颜色, 波涛般连绵不绝的闷雷轰轰作响,仿佛连广袤的大地都随之震颤。蓝紫交杂的电蛇在层云间盘桓,像是一群伺机而动的猛兽,在狩猎开始前积蓄力量。
练溪川蹙眉望着已经仍在不断凝聚的乌云,转了转耳朵提醒趴在自己头顶的修灼:找个安全的地方,别殃及到你。将土地烧焦。练溪川由于传送而晃神的工夫,雷劫已至。
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到对方,修灼利落地点头:好。
说罢便一跃而起,几个弹跳便退出数万里。
修灼蹲坐在好似刀锋般高耸入云的怪山顶上,方圆万里一览无余。起先他还有心思打理自己,舔爪洗脸之类的。然而当乌云逐渐凝聚达到千里之广时,他逐渐僵硬了身子,保持着衔住耳朵尖的动作一动不动,圆溜溜的杏眼紧盯着沙砾般渺小的练溪川。
忽然,修灼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不加遮掩地逼近。他顺来者的方向望去,不多时,便等到了身着暗红色轻纱僧袍的阮红袖。放荡和肃穆这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近乎完美地融合。好似阴阳鱼的黑白两端,泾渭分明但你中有我。
半张面孔被黑雾笼罩,只能隐约窥见一丝轮廓;半张面孔妖异如魔,眼角绯红似血。
阮红袖落在距修灼百余米外的高峰上,面带微笑地向他俯身行礼。
修灼虽不知阮红袖为何而来,却也并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恶意,便友好地回以颔首。
紧接着,一人一妖,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已经开始渡劫的练溪川身上。
双重叠加以及天道暗中开小灶,如果只靠练溪川自己,十有八九无法渡过此次雷劫。好在他有魔剑斩狱在手,沉寂万余年的斩狱正好借这个机会重新开锋。
好似天怒般的雷电之声响彻中苍界整整八天八夜,诸天万界论坛都因此炸开了锅,甚至有不少胆大的修士闻讯前来,只为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渡劫。
在第九天的清晨,自地平线升腾起蓝翡色的雾光,缓慢而坚定地驱散灰暗。肆虐许久的雷劫落下最后一击,漆黑的乌云仿佛心有不甘似的逐渐消散。
自天际落下的奖励玄光落在斩狱剑和练溪川身上,助他们更进一步。
彻底稳固修为的练溪川美滋滋地换上新衣,他就喜欢天道看不惯自己,却又干不掉自己,最后还不得不遵守规则馈赠自己的憋屈样。将斩狱剑收回额心,他直接踏空而行来到修灼跟前。
不远处的阮红袖面上笑容温婉,见练溪川渡劫归来,主动上前几步,稍微拉近双方的距离后行礼道:恭喜主上又胜一局。
练溪川眨巴着眼睛,像是分辨真伪似的盯着阮红袖看了许久。他既没想到阮红袖会主动来找自己,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别致地称呼自己。
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鼻子,练溪川开门见山道:为什么叫我主上?
你说我又胜一局,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到底知道多少我和他他的视线往上瞟了瞟:之间的事?麻烦你解释一下。
阮红袖回答得倒也干脆:我修习魔佛传承,您自然是我的主上。
您和他她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已然放晴的苍穹,继续道:之间的博弈,我也只知道一些。
主上您已去过多处秘境,应该比我更了解您自己。
此番您成功渡过双重雷劫,又淬炼了斩狱剑,对方的算计落空,您自然又胜一局。
练溪川张了张嘴,终还是无言以对:逻辑缜密,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怪我,我来太迟了。我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问你,好少走一些弯路。
阮红袖却是摇头,回道:主上,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再次上上下下打量阮红袖几个来回,练溪川莫名觉得对方身边似乎少了点什么,眉间拧起了疙瘩,他怀疑道:你确定,你没有瞒着我的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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