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后死对头越来越不对劲——宴不知(43)
变身后死对头越来越不对劲 作者:宴不知
变身后死对头越来越不对劲——宴不知(43)
胡小洋自然认得那是程之骄,上次还挨了不轻的一顿打,后来发现签约的直播平台还是人家母亲蒋英茜名下的分公司之一,怕被穿小鞋,主动要求帮对方办成这件事来示好。
一看到程之骄出来,胡小洋就收回视线,等人彻底离开才拉着李霖道:进去看看。
胡小洋已经做好面对一个勃然大怒老同学面孔的准备的,所以进去看到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却怔愣无声的盛星时,还疑惑地看了眼李霖。
李霖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那些情况,看盛星被打成那副样子,连忙大叫着跑过去:这他妈怎么回事?要不要紧?卧槽到底是谁干的?!教练不可能这么来吧
盛星从始至终一字不发,只有瞥到胡小洋时,眼里才露出了一丝惊慌,下一秒却又开始吼起来:是你!是你跟林沸说什么了?!
盛星一这样,胡小洋反而不紧张了,他双手插袋,悠悠叹气道:做了什么就说了什么,我也不是故意了,喝多了呗唉,大家以后都各奔东西,都过好自己的,你这顿打也不亏,就好好挨着吧。
李霖傻了眼,连忙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其他同学也找了进来。盛星生怕胡小洋再乱说什么,他的脑子已经乱了,全都是不久前程之骄与他拳头相向时说的话。
明明是我的,就是我的!你才赢不了我,就算杀了我,明明也是我的蠢死了,打你才不是争明明,你配吗?
你初中对他做过的事要讨回来,打死你都便宜了你!把他打得爬都爬不起来,又恶狠狠地反折他胳膊使劲儿一拧。
盛星当时痛得傻了一瞬,等意识到那句话代表着什么,整个人几乎都要疯了。再也不讲究什么招式,手脚并用一顿乱打,高吼着骂他,骂他挑拨离间,骂他胡说编造,什么难听骂什么再没了之前的装腔作势,最后却被打得动不都动不了。
他脸贴着地板,看程之骄打爽快了就起身要走,气笑了,有气无力道:你把林沸带歪了,你猜林沸他爸会做什么?
程之骄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拿出手机,蹲下去举着给他看,上面是一张照片,昨天拍的,程之骄和林沸父子在马场的合照,林沸咧嘴跳到了他背上,林家文在一旁斜眼笑着。
盛星瞪大眼睛,蓦然不动了。
程之骄抿抿唇,宝贝似地把迅速手机拿回去,脸上没了先前那些戾气,却低声不满道:你真恶心,非要骗我照片看。
炫耀完,程之骄再次起身,他俯视着地上的人幽幽道:就知道是你干的,找死。
再骚扰他一次,我让你付出千百倍的代价,再骚扰他家人一次,你身边的人也永无宁日。
威胁我?真吓人啊,这些话林沸知道吗?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
威胁怎么了?我还想杀了你呢。他拿起湿巾擦了擦手,沉声闷哼,反正我永远不让他知道,我很好,哪儿都好!
拳击室里,同学们一遍遍地问盛星到底怎么了,谁知盛星突然崩溃地爬起来要跑,才跑出门口,就被绊了一下摔倒,磕伤了手背,青紫一片。
盛星摔得半天没爬起来,同学们连忙跑过来扶他。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很多年前,林沸说他爸要他学跆拳道,那时候他还初一,刚经过同学们的冷暴力,林家文让他去报武术班,把身体练结实点儿,起码不会被欺负。学校附近正好有个跆拳道馆,林沸小时候又学过一点儿跆拳道,有基础,林家文就让他去那个道馆。
可林沸那时候对新环境有莫名的抵触,不太想去,盛星就说陪他一起,林沸开心得不得了,让杨叔给两人一起报了名。
第一次去上课时,盛星被人使坏绊倒摔了一跤,林沸很紧张地跑过去,他不知道对方是被一个熊孩子绊的,只看出盛星尴尬,就直接平地摔在他旁边,然后笑着对附近的学员说地好滑
李霖等人把盛星扶起来后,突然见他满脸泪痕,还没问,就被推开,盛星衣服也不换就往外跑。
几人追过去,追不上,面面相觑,最后都去问胡小洋,胡小洋真是怕了,连忙找个理由也跑了。
盛星在大寒天一路跑了回去,没穿羽绒服,进门时脸都冻白了,他原本要回卧室好好睡一觉,结果发现客厅呆坐着一个人。
他妈妈。
对方一看到他,瞬间惊得站起来:怎么穿成这样?你衣服呢?
盛星没理她,进了卧室换上睡衣就往床上一躺。半晌后,外面传来敲门声:小星,你刚刚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妈妈好担心你。
盛星依旧没理,他睡不着,扭头看向床头柜的那个贝壳做成的船摆件。
那个摆件是十岁那年他去安县附近的浴场得到的。
当时妈妈和几个姐妹带他去玩,海边人多,盛星只顾着捡贝壳,很快就和大人们走开了,他自己还没发现,拿着半桶贝壳和网兜往更远的沙滩跑,等意识到自己走丢时,附近人已经变得很少了。
他吓得不行,喊着妈妈四处跑,最后被一个戴着小草帽的男孩冲过来拦住:别乱跑,你是不是走丢了啊?别着急,我带你去找妈妈。
他那时候有安全意识,警惕地看着对方,小男孩立马掏出小手机给他: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你要是记得住你妈妈的电话就给她打电话,记不住我现在带你去上面的广播站,或者帮你报警也可以
他这才接过手机,快速拨了记忆中那个号码。
手机另一头地女人听到他的声音就哭,明显慌了很久,问他在哪儿,马上就过来接他。
等妈妈过来的时间,那个男孩就一直在陪着他,得知他是市里某个小学的小学生后,还在附近小摊买了个贝壳做的船给他,说是补偿他受了惊的小心脏:这个船可以装文具,也可以当作摆件,给你,我叫林沸,就住在附近,以后千万不要再走丢了。
没一会儿,就来了一群人,却不是他的妈妈。
一个漂亮男生和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男生一看到他,就生气地吼着林沸:没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去,他是谁?
啊,我碰到了个走丢的小孩,就是他!我们一起等他妈妈过来,哥哥别生气
盛星愣愣地看着他们,直到妈妈过来才回神,临走时,他忽然跑过去对林沸说:我以后再到安县来,可以找你玩吗?
对方点头:可以啊可以!说着见一旁的男生白着脸扭头就走,连忙冲他摆摆手随后追过去。
盛星站在妈妈旁边,听着他们一高一低的声音:
你怎么不等我啊!
别碰我!
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啊?!
找别人吧,别碰我。
盛星在第二年暑假又去了那个浴场,自然没能幸运到再次与小林沸偶遇,但他有对方的号码通过翻妈妈手机里的已接来电抄下的。
他在浴场打电话给林沸,对方很快接听,却在他反反复复的介绍和提示下,想不起他究竟是谁。
最后,盛星听到那边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去年暑假我招待了好多来这边的小朋友,走丢的小孩印象里也有好多个我真的有点儿记不住了,你现在在哪儿啊?我等会儿就让杨叔带我过去,你可别走丢了!
盛星从小在亲戚圈的同龄人里,算是比较优秀的,基本一直是被夸被注意的那一个,对方那些话让他倍感羞辱,说了句不用就愤愤挂了电话。
本以为这是和林沸最后的交际,直到初一那年,班里突然来了个备受关注的少年。
时隔两年重逢,盛星还是一眼认出了他,课间就忍不住激动地去找他说话,问他是不是还住在安县。
少年惊讶地看他一眼,笑了,问他怎么知道他老家在安县,然后道:我就是平时放假和寒暑假住那里,大部分时间都住市里的,毕竟要上学嘛。
看着那完全陌生的眼神,盛星再一次感到失望和愤怒,不过这一次他控制住了。
第二天,他故意把那个贝壳船带到学校,试图让对方察觉自己是谁,可林沸从他座位经过时,却异常兴奋指着那个摆件问他:你在哪儿买的?!我老家的浴场也有这种摆件!用来装文具可好看了!
盛星彻底绝望。
他看着林沸总是被一堆人围着转,以前看不到也就罢了,现在天天看着,他备受煎熬,怨恨又嫉妒。
怨恨林沸,嫉妒林沸,更怨恨嫉妒那些被林沸记住的人。
在林沸的世界,他好像永远是个局外人,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
总是不甘的,所以他想到了一个永远都不该去想的办法。
门外女人仍然在不停地敲门,听里面半晌没动静,似乎再也憋不住了,大声质问:小星,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林沸今天居然说你纠缠他,他怎么能这么瞎说呢!你一个正常男人纠缠他干嘛?你告诉我啊?!是不是他瞎说?!
床上原本还在发呆的盛星猛然坐了起来,像是在悬崖边抓到了一根稻草,嘶吼:林沸联系你了?!什么时候?!
盛母被他的吼声吓到,很快意识到他这反应代表着什么,怔愣几秒,终于哭了出来:你、你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盛星等不得不耐烦,跑过去用力拧开门,也不顾对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就道:把你手机给我。
第一次见儿子这幅可怕模样,女人哭声顿住,还没反应过来,口袋里的手机就被对方抢走了。
盛星直接点开通话记录,今天的已接电话只有一个,就是早上那个。
他二话不说回拨过去,没几秒就有人接了。
盛星:林沸,是你告诉我妈的吗?
那边语气平平,也不惊讶接电话的人是他,道:你但凡有一丝害怕被家人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的顾虑,就不该拿一点来恶心我。
盛星嘴巴蠕动,半天说不出话,他吸了吸鼻子,艰难道:我说我后悔了,你信吗?
那边失笑:信,但是后悔没用。
盛星,我扪心自问,从没有哪里对不起过你,可你呢?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恶心我,是不是就觉得我会念及过去纵容你?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想,我能让你的大学同学、以后上班的同事都知道你曾经做过的事,一个曾经霸凌最好的朋友的人,你觉得你会很受待见吗?
盛星忍了半天的眼泪在此时终于控制不住了,哭着问他:你知道了当年的事你真的都知道了?谁说的?!程之骄吗?!
那边沉默片刻,冷然道:你以为你能掌控别人的人生吗?你做错的每一件事,都在为你自己挖坑,我甚至不用花心思都能让你自己毁了自己,你现在在质问些什么?你最该庆幸的就是当初没找到我爷爷头上,不然
不然什么?盛星哽咽着笑了笑,几乎可怜地为自己寻求一点点的优势,那你可以现在就毁了我,你在顾虑些什么呢?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我吗?
一秒的寂静后,他听林沸轻轻道:初一到大一,不管怎么说,也是六年多的时间,盛星,现在打游戏找陪玩也得按小时花点钱是不是?这些好处,我当钱给你了。
世界寂静。
几秒后,手机倏地掉到地上,随着一声嘟嘟嘟的电子挂断声,滚落到墙角。
盛母看着儿子面如死灰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再也顾及不了那堆有的没的的东西,吓得地扶着他的肩膀哭:儿子你又怎么了?林沸是不是干什么了?!你放心,妈不听他瞎说了,不听他瞎说
正哭着,眼前的人忽然往后一歪,她潜意识大扑过去才没让人彻底倒在地板上。
女人抱着人失声惊叫,本以为儿子是晕倒过去了,可没一会儿就听到怀里的高大的男生像小时候一样蜷缩在她怀里无助地哭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那样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像是猝不及防地从一个梦里醒来,他的眼泪终于不再流,抬头望向远处的贝壳船,他送了我船,我怎么能把自己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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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除夕当天还是挺忙的。
今年的对联都是林沸来贴, 林家文负责在远处看着对联给他纠正位置,父子俩互相都觉得对方看得不准,折腾好久才完事。
保姆在做年夜饭, 林沸洗了手脸就噔噔噔跑回房间。
他的卧室外有个小阳台,阳台养满了绿植, 林沸看着那里的生机勃勃, 拿出手机给程之骄打电话。
几天前他依依不舍地送人离开了, 毕竟是过年,自然还得回自个儿家过去。离开前夜程之骄一直闷闷不乐, 林沸抱着他亲个不停, 说就几天。
他不说这话还好, 一说程之骄就变了脸色,突然把他抱起来折磨了半夜,明明逞凶的是他, 却难过地质问:就几天?
那眼尾泛红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自己是个抛弃家妻的薄情寡义之人, 林沸挨过去揉他脸说:你爸妈还在俞城, 你也不能过年都不回去我天天给你打电话行吗?
程之骄并不是真的无理取闹, 他就是忍受不了两人每次分开的这种伤感。
总怕一分开, 再次见面又像以前那样。
林沸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把漂亮的大块头往自己怀里塞, 压着嗓子柔声哄:年后我去你家一趟吧, 你不是说你家里人都知道我们的事吗?到时候正好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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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后死对头越来越不对劲——宴不知(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