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美强惨(快穿)——阳春八月(48)
非典型性美强惨(快穿) 作者:阳春八月
非典型性美强惨(快穿)——阳春八月(48)
戏院里高朋满座,叶凡星在二楼悄悄向江独明看来。原本专注看戏的江独明眉头微动,没忍住看回去时,叶凡星早已经转过头和别人笑着交谈。
一来二回,江独明早没了看戏的心情,满室暖气里他被火盆熏得脸色发红,却更加心浮气躁起来。似乎就这样隔着人群,私密地传递着无人了解的心思。任何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人都禁不住这样犹如隐秘的恋情。
海城还算是安全的地方,叶父在那里每日养花逗鸟,逐渐不再从青使馆受到关注。叶凡星在江独明这边的消息登报了一遍又一遍,青使馆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也就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可以享受战火之后短暂的安稳。
这是流行写情书的时候,报上说某某人为爱人写的信也讲究情深意切。可恨江独明家里老师教得只有兵书和外文,只把他当将才培养,在这样风花雪月的情诗里是难于下笔。
叶凡星对此颇有经验,却也不开口,只是笑着站在后面,看着江独明一遍遍拿钢笔沾墨水,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落下,反而因为沾多了落下一个墨点。
还不等江独明毁尸灭迹,叶凡星就轻飘飘收起纸,指着那个墨点笑:好诗,好记。这一点像一朵花,在纸上都开了花,的确欢喜切切。
当真?江独明装作没听懂话里的戏谑,只想从这情诗的使命里及早地解脱出来。
叶凡星折出个样式,原想趁风把玩,想了想还是叠好塞进了衬衣口袋里。
这反而让江独明十分窘迫,心中暗暗想着重新学一遍别人的情诗。叶凡星转过脸,问他:海城那边是你处理的?
叶父能从青使馆那里彻底淡化,日子过得清闲且无人打扰,难说不是因为江独明拨出去的几个电话。尽管江独明和青使馆现在关系僵硬,但他终究还是权势滔天。
这不算什么,江独明几番思量,终于下定决心,要把那个发沉得不停退缩的字眼说出来,我
打住,叶凡星却抬手,暂时拦住他的话头,摘下他的军帽,自己戴上,才问,你要说什么?
这一停顿,江独明已经拖不住声音,早已经让那句话又咽回去,只好怔怔说:没什么。他甚至怀疑眼前的人早就知道他要说的话,故意打断他的一鼓作气。
叶凡星笑眯眯点头,就这么戴着他的军帽对他敬礼,转身抬步走了出去,身形漂亮矫捷。是所有情书里应当有的美好词藻也形容不下的。
*
晚上,副官接到了电话,最近事情少,他闲心喝了口咖啡,拿着电话筒问:姓名,来意。
那边短促的咳嗽了几声,才笑着喊了声他,而后说:麻烦在城北
不等对面说完,副官已经听出来他的声音,连忙问道:叶公子?有什么事需要转达少帅,稍等,我给你接通过去。
不必了,少年深吸了口气,又被冷气灌得咳嗽,模糊地开口,城北郊外有不明军队。及时电报通知海城留下的兵力支援。
仿佛是一口气说完,他才又咳嗽起来,喉咙里都能听到沉沉的呼吸声,让人联想到垂死者的喘息。
副官一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一面不动声色地拨给少帅。但很快,那一头就挂断了。
江独明接通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说,其实七千四舍五入也是万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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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春秋憾事(8)
副官还没拨通, 就显示了占线。
他焦急地走到窗边往外面看,车子停在办事楼下,风刮得很大,把一地的灰尘都抛扬起来, 街头乱扔的报纸挂在屋檐树梢。
房间里, 江独明放下钢笔, 看了眼响起的座话接通, 揉了下眉心对电话那头问:哪位?
眠城的春天实在很冷, 相比之下海城就已经温暖得多了。繁华的金迷纸醉将整座城市泡着, 当大雨后的一点光,在午后投射下来, 将灰蒙蒙的街道重新洒亮。
叶公子坐在后座,仰头时神色里淋漓笑意,连同眉眼俱鲜活。一个人人眼中的风流公子,此时却有了慷慨赴死的神气。
面对电话,他只偏头,静静无言地笑, 车子行驶过街道, 远远好奇围观的人们都瞧见他泰然的神情。
哪位?电话那一头, 江独明问。
少帅,我们得知了一件事, 特地来提醒您一句,青使馆的翻译见叶凡星不开口,代他说道,有关陈平乐陈姑娘,或者说,叶公子
江独明攥紧了听筒, 立刻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同时想到了更严重的事,他尽量表现得冷静,一边快步走出去:这件事机缘巧合下我早已晓得,不必你们通知。我与叶公子是萍水相逢点头之交,你们也无须如此看重。
最后一句他警告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一则,陈平乐就是叶凡星,那么他与陈平乐的绯闻难免要多生口舌。二来他树敌无数,此事若是落实他的在意,不知要招惹来多少麻烦。
少帅好定力,想必早已经知道此事,翻译有些惊讶于他的镇定,不由得也有些怀疑起来,既然叶公子没有欺瞒少帅,那就不打扰了。不过我们使馆还有些问题要问他。见没有问题,翻译打算挂电话。
江独明紧紧压着眉,不露一丝情绪。
青使馆另一个人拦住他,若有所思的说:少帅,我好像听到了那边的汽车发动声。
江独明声音没有什么变化: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闲,到处找人吗。我还要去参加南平会议。说完就挂断电话。
这样平静的神色里,江独明下了楼坐进车里,示意司机开出门。大门缓缓打开,车子顺着石子小路疾驰出来,这里的杜鹃开的早,沿着绵长的路,哗哗啦啦地开了一片。一眼看去像流了满山的血。
副官已经接到他的指示,根据之前的电话来确定位置。但是很快,不等确定出来,在前面一个路口,他的属下已经带来了消息人在海城。
青使馆毫无掩饰,这就像一个陷阱。在属下焦急的声音里,江独明沉默了一会儿。
少帅,他们摆明了是守株待兔,瓮中捉鳖,属下连声提醒他,叶公子是海城的名流之后,此事大可从长计议。青使馆为了海城舆论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江独明当然知道他说的这些。但如果有另一件更大的舆论压住了这件事呢,如果青使馆直接将陈平乐的事公之于众呢?
他看着前面未开尽的杜鹃小路,对司机道:去一趟海城。
海城的夜色迷离温柔,车辆经过百门舞厅时,那日见过的露露正在门口张望。
叶凡星很想隔着窗户喊她一声,提前告诉她某个情报。可是他呼吸得费力气,连同身上也沾了血味,闭着口还是溢出血,一副要带着整副身躯奔往末路的悲惨结局。
不太绅士。他安静地想着,撇开眼睛去看街道另一边,那里叮叮当当的装饰随风荡开,面馆热气腾腾的白烟飘出来,很暖和。倘今天能出来,要去一次。倘是明日,也不算晚。
叶少,也许是因为进了城中热闹的地方,边上翻译亲和地凑上来,要点什么?等到了地方,您还不配合大家查间谍,可就遭了。
叶凡星咳嗽了一声,将目光从面馆移开,沉吟半晌,声音模糊地开口:烟?
翻译从前座人手上接过烟,点燃了烟头,火星子映得光线昏暗的车里也温暖。叶公子悠悠看着烟,又似乎是在看着别的,漫不经意地,纵然被带过来一身的伤,还是不痛不痒的冷漠模样。
他刚刚闻到烟味,手指就生理性抖了一下,替不堪重负的身体拒绝着这支烟。但他还是低头,浑不在意地咬住烟,一缕头发顺势落下来,火光在他眼底里明灭,刹那万种风流也不足道。
翻译握着打火机,呆了半顷,心中提醒自己领事的死因,才从这拨弄人心的风流里抽出神思。翻译看着他,不由得嘲笑道: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但也不是人人都配得上,这样的世道里,哪有那么多的公道。
说着说着,翻译突然真心实意劝起他来,叶公子,你也是海城里的名流,读过书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绕进死路里?青使馆最爱惜你们这样的人才
话还没说完,叶凡星又咳了口血,神色平静没什么反应。这让翻译尴尬起来,转开头不再说话。
一个人看了他一眼,对翻译用青国语言说,这样的人最麻烦,问完了之后,上面要杀的,你少跟他搭话。
叶凡星听懂了,却装作没有听到,依旧看着倒退过去的车窗之外,任由翻译用不忍的目光打量,他始终不说话。
这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很高的呼喊声,让人想到舞厅里女郎的歌声,只是过于惊惶的破音打破了美感。
开车的人眼看着前面有块牌子掉下来挡了路,停下车让人去搬开。给了追在后面的女郎追上来的机会。
女郎红唇卷发,正是百门舞厅的露露小姐,她满目焦急,敲敲车窗,祈求地看着坐在后座的翻译。
这样美色当头,翻译经不住动了念头,想着一个女孩儿能闹出什么事,就开了窗,在车里同僚们审视的目光里硬着头皮说:要说什么赶紧的,我们不会等。
露露笑笑点头,看向叶凡星,见他浑身是血,眸里已经有泪,笑着说:当时就告诉你,不要招惹这些事,白搭一颗头颅去了,是不是?
该听露露小姐的,叶公子仍是那一日俊美温柔的神态,此刻没了当时故意做出的贵公子的骄矜,就显得像一阵风似的清朗,不过一颗头颅我是不在意,人死了总比浑浑噩噩好。
露露似乎气急,伸手来抓他衣领,不等翻译阻止,叶凡星已经用被捆着的手一挡,叹气:以后不能来舞厅捧场生意,小姐记得想我。
车子开了,逐渐远离了这片街道。一个人戏谑道:死到临头还不忘惹桃花,叶公子真是不枉死,做鬼也风流。
留在原地的露露脸上严峻下来,将手心里接过的纸条摊开,只见上面写着短短一句情报。海城已经不是太平地方,还要早做打算。至于叶凡星她垂眸,在第一天见到这个富家公子压低帽檐眼眸含笑地走进来时,她没想过对方会为此舍生忘死。
兴许有一天,在无名的墓碑上,志同道合的人们将见到明天的希望。不是今天,但满怀憧憬。
到了青使馆,里面匆匆忙忙,有人不停地接电话,答应着电话里的严厉命令。见他们进来,那人看向叶凡星,对其他人说:看好人,暂时还不能死。似乎是江独明有了动作,有几位要亲自来看看,带了记者准备登报。
登报?其余人惊怔道,他不怕陈平乐的事传出去?纵然他是逢场作戏,可是他和一个同性在人前亲密已是事实,捕风捉影的媒体能煽动人们的情绪。只怕他父亲都要打去电报,这个少帅也做到了头。
糊涂,那人冷笑,将视线从叶凡星身上移开,他怕什么,战功都是他打出来的,真要鱼死网破,你当怕的是他吗?
*
江独明到的时候,被海城的温暖春风灌了满头,他觉得自己正处于不太冷静的状态,就愈要装得不动声色。
一路到了谈判的地点,几个被他匆匆喊来的大将与他寒暄,各使馆见到这样大的动作,纷纷派了使者过来,青使馆更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接待了这几位贵客。
谈过半个时辰,在江独明的暗示里,一个大将要求带出叶公子。
各使馆的人面面相觑,看向江独明,意识到这是他的意思,毕竟来的这几位将军都是与他交好的派别,显然是他的施压。
他们纷纷附和起来。这人是青使馆抓的,不是他们对上少帅,自然乐得看青使馆如坐针毡。
这自然可以,青使馆的使者对边上侍者吩咐一句,侍者匆匆离开,在下这就让他们把人带过来看看。但是我们查到了一些事,人还得在这里住几天。
什么事?江独明平淡开口,愈是焦急愈表现得平静,叶公子是合法公民,没有确凿的理由,贵使馆会不会太不把国法放在眼里?
他涉嫌盗取我方机密,青使馆使者笑容可掬,此事事关重大,当然是有了确凿证据。说着,就示意边上人将一份文件交给江独明。
江独明扫了一眼,这份文件他也调查过,早已经知道陈平乐,或者说叶凡星的这个身份是间谍,从青使馆领事那里获得了不少机密情报。
太不小心。江独明抿紧了唇,已经决定了强行将人带走。他就是为此而来,是绝不会因为什么证据而退去的。青使馆使者看出他的意思,有些恼火。
门被推开,锁链的拖拉声音响得人心烦意乱,在座的人都投去目光。
带进来的人白衬衫衣襟染血,头发凌乱地遮住面容,只见唇赤鼻挺,白皙面色,走过来时踩了一地血仍是背脊挺直,和往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大相径庭。
江独明骤然站起来,原本已经掩饰得极好的愤怒充满了肺腑,他立刻道:我要带人走。
没有想到他这么直接,青使馆使者不满地说:此事怕是会产生与少帅的误会。难保他不是为了窃取情报接近的少帅,甚至还扮作
够了!少帅从腰间拔了枪,对着那使者旁边墙壁开了一枪,将满座人惊起,他一字一句,我的兵已经在海城周围。我不是在征求,是一定要带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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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美强惨(快穿)——阳春八月(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