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三月胡桃(43)
诱捕 作者:三月胡桃
诱捕——三月胡桃(43)
裹完之后,拿起他的手,从手腕摸到手指,最后握在掌心轻搓。
搓到发了热,陆以瑾往四周看了看,见大家都在闭眼小憩,便低下头,亲了亲林时予的手背。
林时予睫毛颤了颤,没睁开眼睛。
他们的双手交握在一起,陆以瑾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让林时予心里发慌。
心理医生说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在林时予脑海中回荡,他的心跳开始变得急促。
林时予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你喜欢陆以瑾的,不可以抗拒
到半岛时,已经快五点了。
常驻嘉宾是一个年过五十的武打演员梁云卓,已经提前在那等着了 ,见他们到了,站在空旷处朝他们挥手。
一行人下了车,围在梁云卓旁边,礼貌地和他打招呼。
林时予左边站着陆以瑾,右边是肖辞,赵贺站在他们对面,格格不入的就只有张羽珩,一直没出声,嫌弃地看着四周的环境。
梁云卓笑着说:今天的任务只有搭帐篷,晚餐节目组会提供,接下来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任务,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只有三顶双人帐篷,大家自由组合,在之后的活动中,同一个帐篷的成员就是一个小组,不能更换。梁云卓说完,便打算给他们分帐篷。
林时予看了眼肖辞,来之前,肖斯景特意打电话给他,让他多顾着点肖辞。
肖辞和林时予对视,而后看向梁云卓:我跟梁叔一起。
经历了上次的噩梦之后,肖辞吓得魂都没了,当时虽然醉了,但还有些意识,肖辞清晰地感受到了chorus怎么摸他的,又是怎么亲他的,现在暂时有些恐男。
梁云卓是长辈,年纪和他爸没差太多,住一起还能接受。
反正对林时予的心思是一点都没了。
张羽珩微抬下巴,跟选妃似的,目光掠过赵贺,这个貌似比较凶残,否决了。掠过林时予,这个有点弱不禁风,否决。最后落到陆以瑾身上,开口道:我和这个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陆以瑾:看什么看,我要和我偶像一个帐篷。
赵贺见他们都选好了,走到张羽珩面前:张羽珩是吧?你和我一起。
张羽珩的贵公子人设还没立起来,就被摧毁了,带着怒气: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陆以瑾面无表情地接话:这就要问你妈了。
何欢站在镜头后面,笑出了声。
张羽珩地瞪了眼陆以瑾,咬牙切齿地说:老子记住你了。
陆以瑾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转头看林时予,下意识想牵他的手,反应过来后,拉了下他的袖子,说:偶像,我们去领帐篷吧。
搭完帐篷,天已经黑了,晚餐一做好,工作人员过来叫他们去吃饭。
都是比较简单还容易饱腹的食物,没什么卖相可言,但味道还不错。
大家边吃边聊天,张羽珩刚才被赵贺逼着干活,心里很气,含沙射影地骂他。
赵贺撸起袖子,露出布满肌肉的手臂,捻了块放在张羽珩面前的水果。
张羽珩立刻闭上嘴,扫视了一圈周围。梁云卓的武打戏他看过,不好惹,肖辞性子软绵绵,但被梁云卓罩着,陆以瑾嘴毒,不沾为妙,发现林时予最好欺负,于是找由头讽刺了他几句。
没别的,心里不舒坦,就要找途径发泄。
在座的都听出来了,但张羽珩话没说太过分,就没怎么当回事。
林时予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张羽珩看了他一眼,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蓦然发现,这人怎么长得和自己有点像,上次这么像的,还是他爸那个从国外跑回来,胆大包天跟他争家产的私生子。
张羽珩有点心惊,缓和了语气和林时予搭讪,林时予简单应了几句,便打算回帐篷。
张羽珩也放下筷子跟了过去。
刚要追上林时予,被陆以瑾一把拽住,拖到附近的密林里。
张羽珩骂道:你有病吗?
陆以瑾掐着他的脖子按在树干上,从宽大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把小型直刀。
手指一抵,刀套掉在地上。
张羽珩吓得瞪大了眼,他平日里爱玩归爱玩,真刀真枪的却从没有碰过,突然遇到这一遭,人都傻了。
陆以瑾眼眸深深,握着刀柄擦过他的脸,继而猛地刺进树干。
压低声音:嘴再不干不净,就别要了。
第59章 说了爱你,会一直爱下去
陆以瑾回了帐篷。
两张床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林时予背对着陆以瑾在看手机。
心理医生给他发了一段语音,林时予转换成文字,还没看完,听见陆以瑾的脚步声,就把手机关了。
陆以瑾从口袋里拿出块巧克力,递给林时予。
林时予仰头看他,不接。
陆以瑾把包装拆了,蹲下身子和林时予平视,将巧克力送到林时予唇边,哄他:你晚上都没吃什么,半夜会饿醒的,就吃一块好不好?
林时予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小口就不想再吃了,见陆以瑾一直盯着自己,吃了大概一半,才说不要了。
陆以瑾不让他扔掉,接过来把剩下的吃完。
丛林里夜间温度较低,陆以瑾进了帐篷,不觉得冷,便脱了外套。他的动作太大,口袋里的刀掉到地上,弹了一下,滚到林时予脚边。
刀套往前走了一点,露出半截刀身。
林时予伸手去捡,被陆以瑾握住手腕:别碰,刀锋很利。
陆以瑾把刀捡起来,撇见林时予有点好奇的眼神,挨着他坐下,捏住刀尖,把刀柄递给他,说: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充气床比较低,林时予坐在床沿边,腿一直曲着,不太舒服,便换了个姿势。
膝盖不小心碰到手肘,刀尖刺在充气床上,瞬间割破了一大块,疯狂漏气。
林时予捂住口子想补救,发现无济于事,不到一分钟,床就完全塌了。
陆以瑾问:哥哥,这怎么办?
林时予抿了抿唇,说:我去问节目组要一张新的。
陆以瑾跟着去了。
工作人员了解他们的来意之后,正要给林时予拿新的。
何欢拦住工作人员,对他们说:没了,物资都是按人数准备的,床不小,挤两个人没问题,你们凑合几天。
林时予有些为难。
何欢:你要是实在嫌弃,就让陆以瑾睡地下。
陆以瑾压下上扬的嘴角,劝林时予回去 ,别打扰何欢工作。
回到帐篷之后,陆以瑾没提一起睡的事,抱了床被子,主动睡地下。
林时予躺在陆以瑾床上,侧过身,望着陆以瑾的身影,很久都没有眨眼睛。
时间渐晚,帐篷外的人声逐渐消逝,能听到外面草丛里虫子的叫声,或缓或急,有规律地夹杂在一起。
林时予睡不着。
夜里比白天更冷,睡在地上,只盖了一床被子,第二天可能会感冒。
林时予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嘴唇张了又闭上,最后轻声喊了句陆以瑾的名字。
陆以瑾好像睡着了。
林时予加大了声音,还是没等到回应。
过了会儿,林时予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陆以瑾睡的位置旁边,伸手推了推他,试图把他叫醒。
下一刻,被陆以瑾攥住手,反身压在被子上。
陆以瑾蹭了下林时予的脸,问他:哥哥是不是想让我和你一起睡?
林时予仰躺着,被陆以瑾紧紧抱住,鼻尖全是他的气息,想说是,又说不出口。
陆以瑾肘尖压在地上,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去拨林时予的睫毛。
林时予觉得痒,还觉得有些心慌。
哥哥好狠心 ,竟然让我去喜欢别人,陆以瑾佯装不高兴,到现在也不理我,今天和我说的话都没超过十句。
陆以瑾往林时予的喉结吹热气,拖长了尾音:那就冻死我好了,反正也没人心疼。
林时予哪里都敏感,被陆以瑾这么一撩拨,瞬间浑身发软。
陆以瑾发现了,将林时予抱得更紧。
深夜里的肌肤相触很容易引起暧昧的反应,林时予感觉到陆以瑾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有东西正抵着自己的大腿 ,用力推开陆以瑾,默不作声地返回床上躺着。
陆以瑾从地上坐起来,眼巴巴地看着林时予。
过了几秒,林时予说:陆以瑾,过来床上睡。
顿了一下,又说:别碰到我。
第二天一早,全体成员在约定处集合。
昨天来的仓促,没仔细看,放眼一望,这是一个很大的半岛,有密林,还有山,山不高,但有些陡峭。
张羽珩昨晚睡前想了半天他爸的风流史,觉得不太安心,便摸到林时予旁边,想套他的话。
林时予不怎么搭理他,张羽珩习惯性地开始嘴贱。
陆以瑾抬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张羽珩讪讪闭嘴。
今天的任务是去丛林里找一种珍稀植物,限时三个半小时。
曾经这种植物遍布全岛,随着环境逐渐变得恶劣,现在濒临灭绝。
做好防护后,大家分头行动。
何欢带着摄影师,跟的是陆以瑾和林时予这个团队。
在密林里跋涉了将近半小时,越往里走,越有原始森林的味道。
阳光从遮天蔽日的树冠下倾洒下来,落到地上,像波光粼粼的水面。
蓊郁翠绿的灌木丛中,偶然间蹦出一只野兔或是小松鼠,被镜头抓拍到。
大自然纯正的美,在这体现得淋漓尽致。
又走了一段距离,林时予有些累了,扒开草丛的时候没注意,一脚踩在软趴趴的淤泥里,靴子陷了进去,林时予下意识抬脚。
靴子吃的太紧,脚从靴子里拔出来,林时予低头一看,吓得脸都白了。
一条肥胖黝黑的水蛭,吸在他白皙的脚腕上,正在缓慢蠕动,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林时予最怕软体动物,顿时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习惯性喊陆以瑾。
陆以瑾轻声哄他,蹲下来,抬眼看了看镜头,探起身子遮住,说别拍了。
镜头就关了。
水蛭在丛林中很常见,陆以瑾来之前就做了功课,迅速把那条水蛭处理掉,然后让林时予坐在附近的石头上,给他脱了脏袜子。
林时予脚上沾到了几道淤泥,陆以瑾先用手擦了擦,发现擦不干净,就撩起衣服下摆帮他把脚仔细擦了一遍。
擦完之后,又脱了自己的袜子给他穿上。
陆以瑾低垂着眉眼,认真得像是在做什么重要至极的事,林时予呆呆地望着他,心口突然酸软了一下,接着持续不断地漫延开来,连带着鼻子也开始泛酸。
何欢没想到陆以瑾敢这么明目张胆,尴尬地对旁边的摄影师笑:脑残粉行为。
何欢借着给林时予送水的间隙,警告陆以瑾收敛一点。
陆以瑾顾忌镜头,压低了点声音:他在害怕,我没办法收敛。
经过了这个插曲,林时予明显对密林加深了恐惧,陆以瑾一直在他前面半步,像是保护的姿态,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点。
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在一个小溪旁找到了目标植物,摄影师多角度拍摄了它的形状样貌,之后又扩大到它的生存环境。
任务完成之后,大家动身回去,回去的路上没遇到什么意外,恰好在十二点之前回到了露营地。
半岛一面临海,下午阵地转移到了海滩上。
和上午相比,下午的任务轻松许多。
捡垃圾。
波澜壮阔的大海犹如一颗蓝宝石,嵌在半岛的臂弯中,海滩远远望去,布满了细白的沙子。
张羽珩戴着墨镜,换上了更休闲的衣服,不满地嘀咕:这地方哪儿来的垃圾。
走近了才发现,海滩边上,四处散落着泡沫、塑料瓶、废弃的竹竿、破烂的渔网
像一条阻隔线,将大海和密林割开。
一个远离城市的半岛,竟然会有这么多垃圾。
一下午时间,总共加起来捡了十几袋海洋垃圾。因为运动量过大的原因,晚饭所有人的食量都增加了一倍。
晚上没任务,吃过晚饭,大家坐在帐篷外看星空。
远离城市喧嚣的半岛上,星空耀眼的璀璨,格外好看。
林时予仰着头,聚精会神地望着天上闪烁的星子。
陆以瑾在看他,肆无忌惮,不遮不掩。
陆以瑾的目光太过炽热,林时予察觉到了,微微偏头。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陆以瑾朝他笑起来,做了个口型。
在这不甚明朗的微光里,林时予竟然看懂了。
他说的是哥哥,我爱你。
回了帐篷,林时予脱了外套,坐在床边,看着陆以瑾忙前忙后的身影,突然问:陆以瑾,你喜欢我吗?
陆以瑾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猛地扑上去,把林时予按在枕头上,亲了一口,说:我爱你,哥哥。
林时予偏开头,不让他亲,应道: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陆以瑾抵着他的额头,望进他的眼眸里,迷茫又认真地说:那哥哥教教我,教我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讨你欢心。
林时予避开陆以瑾的眼神,说:你不要看着我。
陆以瑾蹭进他的颈窝里,重复道:哥哥,教教我好不好?
林时予从床上坐起来,半晌才开口:你不爱我,你只是喜欢漂亮的东西。
陆以瑾没料到林时予会这样说,蒙了一瞬,想了好一会儿过往,而后问:是陆新耀以前跟你说了什么吗?
林时予垂下眸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陆以瑾将林时予的手压在自己心口处,一字一句地说:哥哥不是漂亮的东西,是我的漂亮宝贝。
林时予顿了顿,然后对陆以瑾说:我会变丑的。
陆以瑾捏着林时予的下巴,要他看着自己,严肃且认真地说:等你七八十岁,牙掉光了,满脸皱纹,我也还是爱你。
那你爱我什么?林时予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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