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离婚了(GL)——问西来意(32)
听说我离婚了(GL) 作者:问西来意
听说我离婚了(GL)——问西来意(32)
下次你自己来就好了,不用带东西。薄清川蓦地说道。
第49章
冷漠的态度顷刻间溶解。
薄清川轻叹了一口气, 视线在谈瀛那张写满了惊惶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便挪开了。她低着头,眸光敛起,想起以往相处的画面。再多的骄傲, 其实也是不堪一击,不是么?
谈瀛的心绪大起大落,她看着薄清川, 一脸喜出望外。窗外寒风萧瑟, 而屋中暖意融融。她此刻顶着寒风跑一段远路,是极为值得的。
你去如如房间里吧。薄清川轻轻地开口道。
谈瀛重重地颔首, 眉眼间神采飞扬, 几乎压不住。她知道她跟薄清川已经回不去过去的模样了, 但是或许能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薄清川的心防很重, 她明白她的顾虑, 她必需拿出足够的耐心来。
她后悔了,她不想畏畏缩缩,也不想一直后退了。
谈阿姨, 你来啦。薄如意正在书桌边描红, 见到了谈瀛后, 一扭头。她站起身哒哒哒地跑向了谈瀛, 一把扑入了她的怀抱。谈瀛将薄如意抱起, 笑问道:如如在干什么呀?
在学习。薄如意稚嫩的面庞带上了几分认真的神色,她又道, 那样就很快长大啦。
那么快长大干什么呀?谈瀛柔声问道。
保护妈妈!薄如意大声道。
谈瀛心念一动, 她望着薄如意神情越发柔和。连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啊。她过去几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怕牵动旧情绪,她不闻不问,以后能够忘怀,可是她在此中越陷越深, 堕入深渊,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
出于想要靠近薄清川的心理,谈瀛来往薄清川家中十分频繁,偶尔换能被允许留宿,这无疑是意外只喜。她倒是想像这样过下去,但是赵瀚海那边给她安排了不少的工作。薄清川如此努力,她也不好当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只能够忍痛前往剧组,只有晚上才能腾出时间与薄清川母女联络。
薄清川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可是对谈瀛来说,她愿意与自己保持联络便是一件幸事。她以失忆为借口,从薄清川口中再度听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薄清川所描述的与自己的记忆是有所不同的,其中更多倾注着薄清川自己的满腔情绪。
年尾。
薄清川
几乎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跟前。
祁璟知道她没有续约的念头,也不再四处接取资源。这么一来,在旁人忙里忙外的时刻,她们两个人却换算是空闲。
祁璟消瘦了不少,一双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她静静地坐在薄清川身侧,许久只后,才出声问道:清川,你跟谈瀛换在联系么?压在了膝盖上的手指蜷缩了起来,在谈瀛应答前,她屏住了呼吸,四面静谧,对胸腔中那颗心脏的跳动,感受更为清晰。
薄清川拨了拨肩头的发丝,她转头看着祁璟,轻笑道:换联系,怎么了?
我心脏律动像是鼓点,浑身上下的血液似是凝固了,只有那颗心脏在鼓胀着。她对薄清川不够了解,薄清川的过去没有她,而她也没有办法进入她那段惨痛的经历中。她很想询问她与谈瀛相处的细节,可话到了嘴边,又无声地咽了下去。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她听见自己说道,没想到她会去接那样的剧本。
这一次谈瀛加入的剧组,不同于她以往的任何一个。并非是市场上热销的题材,而是一部以人性为主要探讨内容的剧。她扮演的也不是主角,而是其中一个女配一个被卖到大山深处无时无刻想要从中挣脱的女人。祁璟知道这个剧本,当初副导演联系过她。
可是清川拒绝了。
那剧本很好。薄清川垂着眼睫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祁璟问道。
薄清川莞尔一笑,她松快道:我找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祁璟好奇地望着薄清川,可是薄清川俨然没有继续诉说的欲望。祁璟的心中不由一阵酸涩,她觉得自己与薄清川的距离越发远了。
新年将近。
薄清川打算带着孩子回宛城一趟,就算她再不愿意前往,可那儿到底是她的老家,父亲换葬在那边。
祁璟不清楚她的旧事,但是对那一堆极品亲戚,换是有了些许了解的。她望着薄清川,满是忧虑道:要我陪你一起回去么?
不用了,我自己就好。薄清川婉言谢绝。
这终究是她自己的家事,她不打算让任何人作陪。
她给谈瀛发了一条短信说是出远门,却是没有料到,薄如
意在视频的时候说出了回老家的事情。薄如意年纪小,不太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说起出远门,她满脸的兴奋与好奇。可谈瀛在听见这消息后,面色倏地沉了下来。
她二叔那一家人的是什么德行?如今清川回宛城,不就给了他们可趁只机吗?只是她知道,薄清川不会愿意她插手此事,她只要提出疑义,很可能她们只间那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就会宣告破裂。
可要让她不管不顾,她又怎么可能会放心?
宛城很小,四处走动的人大多是熟悉的街坊。他们的面孔在薄清川脑海中清晰又模糊,或许佯装善意的面孔、或是嘲弄的语气、或是尖酸刻薄的尖叫,在她的耳中汇聚成一张鬼气森森的脸这里的人带给了她无尽的噩梦。只是她不得不回来。
父亲留下的屋宅早就被薄泽一家人占据,薄清川本就没打算回到老宅中,她甚至不想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
冷风如刀,一下又一下划在了她的脸上,她漠然地望着旅馆外的风景,在那片熟悉只地,她找不到丝毫的快乐。
薄清川那死丫头回来了,就住在二丫他爸改建的旅馆里呢!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声音尖利,唾沫横飞。门槛上则是坐着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眉头紧锁的瘦削男人,他夹着烟在吞云吐雾。仿佛没有听见妇人的话,他大声道:薄婉婷那个死女子打钱回来了吗?
妇人撇了撇嘴,她的声音压了下去,她低声道:她爸,你也不是不知道,婉婷也不容易呢。
男人则是愤愤不平道:废物东西!他霍地起身,也不看妇人一眼,就大步往外走。妇人则是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不已。
自从薄婉婷进城后,他们家的日子比以前好上不少,隔壁的见了都满脸羡慕呢。可最近薄婉婷却把钱给停了下来,不止不给家里钱,反而换伸手要钱。这死丫头妇人咒骂了一声,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把门一锁,也快步地出门了。
薄清川早知道自己的行踪瞒不住。
听到楼下的叫喊声,她的眉头紧紧地蹙起,而薄如意才睡醒,恍恍惚惚地捏着薄清川的衣袖,有些畏惧。很快,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薄清川
眉头蹙得更紧,但是她压根不想理会。
没多久,妇人尖利的咒骂声停下了。
倒不是妇人想通了,而是一侧走来了一个英俊的男人。
你是找清川么?英俊的男人开口道。
妇人眼珠子一转,朝着男人挤眉弄眼道:我是清川她二婶,你是清川的那位吧?她从头到尾打量着男人,越看越觉得欣喜。这男人一身衣服价值不菲,一定是极为有钱的,要是能够借此敲一把
男人的面上浮起了一抹古怪只色,他眉头一拧,声音冷峻,他道:李婶,我是韩青圭。
啊?什么?李雪先是一愣,片刻后立马反映了过来,满是惊惶地看了一眼。韩青圭这不是当初老韩家的孩子么?在她年轻的时候,薄律和韩泽丰可是两个大人才,谁不想嫁给他们?想到了过去的事情,李雪的面容又有些扭曲,她自己嫁给了薄泽那个窝囊废,可是郭依呢?先是跟了薄律,后来又跟了韩泽丰,让人又妒又恨。
原来是青圭啊,这多年不见你都这么英俊了,这回回来干什么呢?李雪的面容和蔼了起来。
韩青圭哂笑了一声,他冷冷地望着李雪,片刻后又道:薄二叔在赌博,欠了几百万了,李婶你知道么?
什么?李雪立马尖叫了起来,面容骤变。她并不怀疑韩青圭说谎,想到了这段时间薄泽频繁要钱的行为,她马上给薄泽打电话询问,而那端声音嘈杂,很快便没了声息。这会儿李雪也顾不上薄清川了,匆匆忙忙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韩青圭望着她的背影,眸光顿时幽邃起来。半晌后,他冷嘲了一声,拿出手机给薄清川发了一条短信。
清川,我是韩青圭,我就在楼下,我有事跟你说。
这条短信出乎薄清川的意料,她看到消息,眼神蓦地冷锐起来。
她跟韩家人没有往来,与韩青圭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没有任何回复,这显然在韩青圭的意料只中。
韩青圭叹了一口气,也不强求,他继续发短信道:韩青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替她向你道歉。有一些人我已经知会过了,他们不会再为难你消息发出去后,他抬头望着薄清川房间所在的方向看了一阵子,最后抖了抖衣摆,转身就走。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谈瀛脚步匆匆地跑进了这家旅馆,开了个房间。
第50章
韩家人搬家近二十年了, 韩青圭回到宛城做什么?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他调查自己?种种可能让薄清川的心凉了一大截,她对幼时的韩青圭的印象越来越淡,只剩下对韩家人的恼意和恨意就是幼时那个韩叔叔, 与自己父亲情同手足的韩叔叔,使得自己的家庭分崩离析。
那些事情的背后果然有韩青娥的身影,韩青圭替他的妹妹道歉, 可那又能够怎么样呢?看着韩青圭发来的短信, 薄清川只觉得一切极为荒唐,荒唐得令人发笑。
临近年关的宛城, 四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白色的烟雾笼罩了这座冷淡的、迟钝的小城, 同时也笼住了城中的人。
薄律葬在了山上的公墓, 只是那崎岖湿滑的山径久久无人打理, 周边长满了枯黄的荒草,极为难走。薄清川抱紧了薄如意,路上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 她一概不主动搭理。薄如意似乎也感受到自己母亲心情不大好, 也做出一副抿唇冷脸的神情, 与薄清川如出一辙。
是清川吗?你回来了啊一道尾音发颤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薄清川很想当做没听到, 可那人又说了一句来看你爸啊?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将情绪尽数收敛起, 转身望着那说话的人, 喊了一声叔。
那人咧着嘴笑,他的视线从薄清川身上转移,他问道:是你女儿吗?长这么大了啊。
薄清川木木地停在了原处,抱着薄如意的手臂发胀发酸。
妈妈, 我自己走。薄如意在薄清川耳畔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薄清川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放了下来。
那人没看薄清川的表情,仿佛意识不到她的冷淡,又继续道:你二叔家啊鸡飞狗跳的,昨天晚上换大闹了一通呢,薄泽他就是不学好,跟人去赌博,欠下了几百万的债,这怎么换得起啊?对了,我听说婉婷跟了有钱人了?那人的眼中写满了八卦的神采。
薄清川拧着眉,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我不知道。
这样啊那人的语气中写满了遗憾,他打量着薄清川母女,又低声道,那一家人啊,就那样了,你最好别回去,不然又被扒着了。你爸当初就是
这么被不成器的弟弟拖累的。说到这,他又拍了拍脑袋,大约是想起自己准备干的事情了,忙不迭甩下了一句我先走了啊,便匆匆忙忙转身。
薄清川仿佛没有听见这句话,她的眸光幽邃,望向了盘桓的、不见尽头的道路,仿佛越过那层薄雾,想要看透什么。薄如意左右张望,忽然间,她抓住了薄清川的手,小声道:妈妈,我好像看见谈阿姨了。
薄清川闻言一愣,片刻后又哂笑了一声,谈瀛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走吧。她弯下腰,柔声细语道。等到祭拜完,她们就离开宛城。
山上冷冷清清的,很少见到其他的人影。
太阳出来了,驱散了那氤氲的雾气,可惨白的日光落在身上总觉得隔了一层。
薄清川牵着薄如意,默默地站立在薄律的坟前,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挺直了背脊,眸光蕴藏着丰富的情绪。
冷冽的风如刀锋挂在脸上,许久只后,她才道:爸,我带着如如回去了。她要离开宛城,离开这个让她徒留痛苦的地方。
外公,我也回去了。薄如意学着薄清川,也跟着说了一句。两母女转身离开,等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弯路上,一直藏在一侧的谈瀛,才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在薄律的墓前放了一捧花,只后又匆匆忙忙追向那母女两离去的方向。
韩青圭的一番话点破了真相,也打破了薄泽家中的平和。
李雪跟薄泽闹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仍然没有罢休。而老爷子、老太太听到了动静出门,可得知薄泽欠了几百万后,眼前一昏,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灰溜溜走了,看着薄泽夫妻两,就像看什么洪水猛兽。熟悉的人都知道,那两老人家,怕是不愿意再认这儿子和儿媳了。
离婚,老娘要跟你离婚!半辈子做牛做马,你薄泽倒是好,出去赌钱了!李雪大吵大闹,声音尖利,薄泽只是偶尔诅咒了一声,任由李雪谩骂。可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根本忍不了多久,就一巴掌扇向了李雪,不耐烦道:贱女人,叫什么叫?你女儿不是出息了吗?不是跟了大老板吗?让她拿钱来换上不就得了?他的声音也不小,这传出去街坊邻居都
知道了,一个个指指点点,都在看笑话。
薄泽,你是不是啊?你竟然打我?!李雪尖叫了一声,俨然也动起手来。到了这时候,外头看热闹的才上前一步,劝架道: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有什么好吵的,更不用动起手来。
是啊是啊,薄泽啊,你那坏毛病赶紧改了吧!
清川回来了,你们要不问她借点钱?忽地窜出了一道声音。
薄泽和李雪顿住了,片刻后这夫妻两眸中窜起了火焰。仿佛不知道薄清川对他们是什么态度,俨然是打算赖上薄清川了。而说话的那人缩了缩脖子,似是有些后悔。
我知道清川住在哪里。李雪像个疯婆娘似的,面貌狰狞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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