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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和主角HE了[穿书](GL)——舒语谣(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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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和主角HE了[穿书](GL) 作者:舒语谣

    作者和主角HE了[穿书](GL)——舒语谣(69)

    确实不算么么好消息。

    至少对于花飞雪和萧萧来说。

    萧萧的指路雷达越灵验,知晓的事情越多,距离分别的日子也越近。

    花飞雪不知内情,但也能感觉得到萧萧身上的情况越来越紧迫。

    但是严先生也是眼见着一日虚弱过一日,青羽国近在眼前,他也越来越高兴,即便是花飞雪,也不愿去扫他的兴。

    一行人加紧赶路,原本少说半个月的行程,十天之内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青羽国的国名碑石静立在城门旁边。

    城门破旧,砖瓦上都是裂痕,一阵风吹过的时候,便簌簌地往下掉着灰。

    青羽国也不过大国一个都城的大小,却远比普通的小城镇看着还要寒酸。

    但对于严先生来说,这也是值得怀念的一环。

    骨瘦如柴的守卫靠在树枝支撑的木棍上勉力支撑着身体,昏昏欲睡。

    余光瞥见颤颤巍巍地从车上下来的人,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子,默许他们进去了。

    严先生朝他一拱手,以示谢意,随即又由仆从搀扶着进入城门。

    仆从拼命抑制住自己眼底的好奇,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

    地面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痕迹,即便是四肢健全的成年人,一不留神都得在这儿跌个跟头。

    跟在后面的花飞雪眉头皱得更深。

    虽然早就从情报里看到过青羽国穷酸简陋的报告,但也远没有亲眼看到的冲击来得大。

    更何况那之后又过去十年,看来是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是更加荒凉穷困了。

    这就是萧萧出生的地方吗?

    进了门,里面的景象就更叫人叹为观止,街道两边大门紧闭着,门框皆已破败不堪,台阶上积了厚厚的灰尘,风吹来时就会像沙子一样迷了眼睛。

    抬头看过去,一个人烟都没有。

    就如同一座死城。

    这么多年了,能走的早就走了。严先生一边指示着仆从往前走,一边断断续续地跟其他人解释,上上任皇帝骄奢淫逸,上任皇帝沉迷炼丹,在这地方一开始是女人不是人,后来就连人也不是人了。再后来我也就是听到一些传闻,遭逢天灾,人就连畜生都不如了。

    当年借着天灾的机会逃难的人很多,自那之后青羽国内的人就一少再少,年轻女子几乎都看不到了。

    新任皇帝也不是么么贤明的主,自那天灾之后,整天只知拜神求神。

    愿意跟着疯疯癫癫的皇帝留守在青羽国的,也就是老弱残病,亦或是严先生这样渴求着能够死在家乡的人。

    仆从搀扶着严先生走过拐角,前方豁然开朗,却也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宽敞的大院子里面都是立得坟堆,瞎了一只眼的老人坐在台阶上抽着烟袋,望着远处发呆。

    是你啊。老人听到动静扭过头,看向严先生,严家的三小子。

    周二叔。严先生虚弱地笑了笑。

    你家在前面第二家,没忘了吧?老人问道。

    还依稀记得。严先生点了点头。

    老人又抽了口烟袋,闷闷地说了一声:走好。

    像是知道严先生就是回来等死的似的。

    严先生也不生气,反倒有些高兴,见另外三人都面带疑惑,便小声解释了两句。

    周二叔原先是给大家登记户籍的,后来人都不在了,就做了守墓人。

    周二叔记性好,年纪虽然大了,但还是能记得青羽国每一个来往的人。

    严先生少年时离家,二十年没回来的过,他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样孤零零地坐在空宅前的岁月里,周二叔或许也只能通过回忆故人的面容来打发生剩余的时间了。

    花飞雪拉着萧萧在老人面前停住了脚步。

    周二叔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问道:外乡人,有么么事吗?

    花飞雪心底一突,下意识抓紧了萧萧的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问了出来:您认识她吗?

    周二叔认认真真看了萧萧一眼,眼底分明全是陌生。

    但萧萧离家时还不满八岁,甚至更为年幼,面貌变化只会更大。

    周二叔打量了她片刻之后,问她:你叫么么名字?

    花飞雪替她答道:萧萧。

    周二叔摸了摸自己的胡茬,摇了摇头,说:青羽国没有姓萧的。

    那会不会是叫这个名字的。

    倒是有个小名里带萧这个音的,不过是个男娃,十几年前就没了。

    啪

    虚无的黑暗之中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缝,慢慢地往外扩张着。

    花飞雪手脚一片冰凉。

    萧萧握紧了她的手,感觉到了轻微的颤抖。

    会有办法的。

    萧萧又想到了那句话。

    青羽国还有个年迈的大夫,不过严先生拒绝治疗,只是缓步进了自己家的院子,将四周摸索了一圈之后,坐在了院子当中。

    他在躺椅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那天正好是个好天气。

    在那之前他已经将藏匿宝物的地方悉数告知另外三人,于是便由仆从帮忙操办他的后事。

    仆从这一路走来也跟严先生有了几分情谊,看到了青羽国如同废墟一般的惨状也心有戚戚,在一旁挖坑的时候默默掉了一会儿眼泪,但最后还是安安静静地将严先生下葬了。

    花飞雪和萧萧也依次上了一炷香。

    回去的时候再次看到那位老先生,他不知是不是意识到了么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萧萧的脸,最后略带歉意地对她们说道:下次再来的话,我会记住你的。

    人死形销,被留在记忆里也算有了归处。

    老先生留在这里,既是为了指路,也是给回家的人一些安慰

    在这个初始之地,仍有人记得你们的存在。

    萧萧神情微动,而后忽的敛起所有习惯性的笑意,认认真真地朝老先生鞠了一躬。

    多谢。她轻声说道,我也会记住您的。

    花飞雪的手被她握着,冰凉的指尖稍稍有些回暖了。

    按原路走出城门的时候,门口守卫还是原来那一个,照旧还是费力地抬了抬眼皮便又低下头去,勉强还能窥见几分生机。

    仆从只背着一个小包裹出门。

    严先生许诺过给他的报酬足够他挥霍一生,但他并没有全部拿走,只拿了些足够生活几年的银钱,剩下一些珠宝旧物全都留着跟严先生一起下葬了。

    我还年轻,有手有脚的,哪还能吃不了饭的道理。仆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花飞雪和萧萧告别,往后大概就是找个安稳些的小地方生活吧。这次多谢二位一路护送,我相信好人会有好报的望二位回去的路上一路顺风。

    他们就此分别。

    花飞雪和萧萧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才挑了另一条路走。

    憋了一路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口。

    但她们谁都没有抢先开口。

    青羽国的荒凉还历历在目,一会儿脑海又跳出老人茫然的眼神。

    萧萧并不是青羽国的人,那么她到底是来自哪里?

    难道是当初调查的人搞错了吗?

    但那时候就连萧萧自己都说她是来自那里,更不用说其他那些信誓旦旦地保证看着她出生的人证。

    啪

    裂缝向更深处蔓延开来。

    花飞雪对此还一无所知,直到萧萧掐住了她的掌心,迫使她回过了神。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在努力地活下去。萧萧轻声说道,状似感慨。

    就连青羽国那样偏僻又冷清的地方,也从没有人选择自行了结余生。

    年迈者依然在承担着自己的责任与义务,让这座奄奄一息的国家勉强维持着生息。

    更不要说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了。

    不知不觉间,花飞雪已经顿在原地。

    还有你的父皇、母后,甚至是裴秋月。萧萧问她,对你来说算是么么呢?

    当然是很重要的人。

    亲人和朋友。

    花飞雪这样想道,却没能说出来,她蓦地抬头看向萧萧,隐约已经意识到了么么。

    萧萧问她:你有毁灭世界的勇气吗?

    作者有话要说:是HE!

    第81章

    你愿意抛下你的亲人和朋友、愿意放弃那些对你来说活生生的人吗?

    萧萧的声音如同一道魔咒,不断在花飞雪耳边回放着。

    却也渐渐触及了深处的那些裂痕。

    花飞雪微微瞪大了眼睛。

    错乱的画面飞快地在眼前闪现着,裴秋月惊慌的脸、玉竹倒下去的身影、父皇卧床时脸上的恍惚

    最后定格到与萧萧如出一辙的那张脸上。

    「我最后送你一个礼物」

    她微微笑着,好像是这么对她说的。

    咔嚓

    镜面一般的影像碎裂了,露出后面漆黑虚无的空洞。

    花飞雪抬起头,看到对面的萧萧眼底映出的自己的倒影,脸上满是惊诧与茫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落下泪来。

    萧萧抓着她的手,温柔地劝慰她:留下来也是可以的啊。

    这里有你的亲人、你的朋友,还有那么多会惹你生气也会让你感动的人,只要你留在这里,他们就是活生生地存在着,最后你也会忘记我的你不需要有任何负罪感。

    明明是劝她留下来,却更像是另一种意味的蛊|惑。

    如果你不愿承认他们,那么你就是害死他们的凶手,是你亲自将刀对准了你的亲人、朋友你以后难道不会这么想吗?

    如果你放弃眼下的一切,你或许便只是一抹游魂,没有归处、没有未来,或许也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真的值得吗?

    萧萧一声一声的追问越发轻柔,却也越发沉重地敲击在花飞雪的心上。

    她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十年了。

    比她凝望着风雪之中的人的时间或许还要久。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幻象,真的值得吗?

    值得吗。

    花飞雪反握住了萧萧的手。

    她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因为不需要思考。

    南方某座小城久违地落了雪。

    末世前的这个时节本正值盛夏,末世之后气候反复无常,但最终慢慢趋于稳定的宜人气候,陡然间降临的暴雨暴雪已经很罕见了。

    但这场雪还是下下来了。

    满地的尸体早就被清理干净,远处平原上已经重新建起了屋房,周边种上了树,刚开完了花,粉色的花瓣随着大雪一同飘落下来,看起来很漂亮。

    年幼的孩童欢呼着跑出院子,拉来小伙伴和大人们出来看这难得一见的奇景。

    大人们则有些担忧,嘀嘀咕咕地看了一阵,很快钻回房间里跟其他人商量该如何应对有可能出现的雪灾了。

    好消息是雪灾并不会出现。

    不过他们暂时没办法知道这一点。

    萧暮雨坐在最高的山坡上的大石头上,低头看着远处的忙活起来的人们,心里清楚不久之后这里的人会变得更多,然后会慢慢恢复到末世之前的繁华与安宁。

    也许渐渐地又会生出其他争端,但这就不是她该管的事了。

    雪花落到她鼻尖的时候,她扭头看向旁边。

    一个淡淡的虚影出现在她的身边,是花飞雪的模样,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就如这坠落的霜雪一样,皮肤苍白,有些寒凉之感。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暮雨看。

    萧暮雨闭上了眼睛,破碎的世界清晰地展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意识之中的另一部分在窃笑,像是高兴又是自得。

    还真是

    萧暮雨叹了口气。

    或许她早该意识到自己的性格里是有偏执恶趣味的一面的,没有了规则的压制,作为人类的那部分将那些负面的东西无限扩大了。

    但也包括那些正面的爱意。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那些在意与爱意已经悄然累积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这都是意料之外的变数。

    还有花飞雪自己的选择。

    留在美梦里不好吗?萧暮雨问她。

    那里没有你在。花飞雪轻声答道。

    何必这么执着于我

    话说到一半,萧暮雨又说不下去了。

    严格说起来,还是她自己先去招惹人家的。

    若不是自己横插那一脚,说不准两个世界之间的链接现在已经彻底断掉了。

    梦再美,也是梦。花飞雪说道,梦醒了,自然就醒了。

    谁会一直沉溺在梦境里永不醒来?

    也只能是死人了。

    失去了所有的自我认知,或许那个浑浑噩噩的自己真的能够过完幸福的一生,但那真的还是她自己吗?

    花飞雪无法认可,也不愿在美梦里迷失自我。

    若梦里的人会因我而死这份罪孽我会一直铭记在心,直到记忆的尽头都永远背负下去。

    梦境再怎么真实,一旦意识到那不过就是个梦,哪怕最终梦境会变成现实,也无法让她再生出更多真实的感触。

    只有荒谬与寂寥感。

    她孤零零地存在于那个世界上,原本还有萧萧陪着她,可如果连萧萧都不在了,她还能剩下什么呢?

    萧萧、或者萧暮雨,是她生命里唯一的真实。

    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将自己孤身抛在那个虚假的世界之中。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拉住萧萧的手。

    感受到最后一个吻落在唇角的时候,她伸出手去,就再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一望无际的虚无黑暗。

    穿越过两个世界链接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对她而言却像是千百年那样漫长,害怕、忐忑、担忧种种不安的情绪在她心头交替闪现着,如同漂浮在半空中,踩不到实处。

    直到睁开眼看到了萧暮雨,花飞雪的心就突然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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