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尊重生为废柴——久而思归(92)
当魔尊重生为废柴 作者:久而思归
当魔尊重生为废柴——久而思归(92)
他指着谢灵均的鼻子,不住地摇头,说:当初你不是不把那些稚子的性命放在心上吗?如今怎么为了一个梦魇,开口说了软弱的话?
谢灵均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什么?娄宿云有些好奇。
谢灵均冷冷地扫了一眼娄宿云,并不回答,只是重复了一遍:放了他。
娄宿云调了一下眉毛,不置可否。
放了他!谢灵均于是语气更加强硬,比起恳求,更像是略带怒气的命令。
娄宿云叹了一口气,朝着跪地磕头的梦魇一挥手,说:你走吧。
挥手之后,木桩倒地,后面的木门吱咯一声开启,外面阵法的光芒穿透进来,洒落在幽暗的长廊之中。
多谢。梦魇朝着娄宿云和谢灵均各磕了一个响头,颤颤巍巍地跑了出去,攀着藤蔓从海木中离开。
娄宿云从怀中抽出一张符咒,贴在木桩之上,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在木桩上不停游走,像是在画下什么符文。
不多时,木桩在符咒的作用下,变成了一具棺木。
你把它放进去。娄宿云非常冷淡道。听他的语气,他自己肯定懒得为他口中的小东西送葬,俨然是因为谢灵均十分重视,才会费这许多功夫。
谢灵均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入棺木之中。
娄宿云在棺木上一拂袖,棺木朝着木门冲了出去。很快,听到噗通的落水声。
娄宿云解释道:海葬。我在木头上贴了沉水符,棺木会连着梦魇一起沉入海底。至于木头何时腐烂,或者半道被什么妖兽叼走,那就不是我能够预料到的了。
谢灵均仍旧非常冷冷地看着娄宿云,勉强点了点头。
娄宿云轻笑一声,问:怎么,我做的你还满意吗?
他做了什么?杀死梦魇,放了梦魇,沉棺海底。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一件。
谢灵均懒得去分辨,只是平静道:满意。
这两个字说得又慢又重,听起来让人难以分辨是否真的如他所言。但谢灵均此刻还未学会撒谎掩饰内心,他所说的大可相信,不过娄宿云不知道,只当谢灵均很是不满。
因此娄宿云撇了撇嘴角,开启阵法,将人送到了自己用来打坐入睡的屋内。
谢灵均轻车熟路地拉开座椅,边坐边问:你用纸蝶叫我,是想和告诉我什么事情?
娄宿云忍不住用右手指背叩了一下木桌,反问:就不能单纯找你聊聊天。
谢灵均摇了摇头,说:你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我姑且当做是对我的夸奖。娄宿云说完这一句后,就开始正题,问:当初送你入深渊的那个沈正泽,你想知道他的消息吗?
谢灵均右手指节无意识地抽动一下,心跳在听到沈正泽这三个字的时候,好似漏了一下。
什么?他说。
娄宿云不急着谈论沈正泽这个人,在说之前,先慢条斯理地说:当初你问我青阳阁里是否有我的眼线,我可以告诉你,的确有。而且不止我的眼线,深渊其他势力也安插了细作在里面,以便随时掌控人间的动向。
谢灵均闻言,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
娄宿云见到谢灵均的表情,不由得嗤笑,好像在嘲笑谢灵均的天真。
青阳阁里就娄宿云知道的,已经有不止三股势力的眼线,其中最高的应该做到长老了。
他慢慢地为谢灵均分析。
梦魇一族生活在溺水湖一带,而现在骆平堂统领溺水湖、潜龙湖、德海三大境,青阳阁内的梦魇应当是骆平堂的手笔。
我当初千方百计地诱使你入魔,你不为所动。但我估计你入魔,就和骆平堂安插在青阳阁里的梦魇有关。娄宿云没好气地解释道。
他说着,瞥了谢灵均一眼,讽刺道:你还求我放了那只梦魇,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梦魇一族,你可能现在还是青阳阁首徒,未来的青阳阁主。
谢灵均心中并没有任何不平,只是破解娄宿云话语中的荒诞。
他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入魔,如果真与青阳阁内的梦魇有关,那也是害我的梦魇之错,我怎可迁怒所有梦魇?刚才放走的十分无辜,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一点也不像魔族。娄宿云沉默了一会儿,评价道。
谢灵均抿了抿唇,认真道:我现在就是魔族。有你这样滥杀无辜的魔族,自然也可以有我这样魔族。
娄宿云被气笑,鼓掌称赞道:不愧是婉容的儿子,真是高风亮节,娄某人自叹弗如。你自夸还要踩着我,真是好厉害!
谢灵均微微一笑,并不感到愤怒,说:客气了。
娄宿云于是无话可说,自讨没趣。
他已经发现,自己对着谢灵均总是容易无语,大概是因为谢灵均没有什么地方让他感到十分不适,而他的所作所为却叫谢灵均看不惯。
他们不是同一类人,现在却被迫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娄宿云等了一会儿,直接重新拉回话题,开始继续分析。
据我所知,骆平堂在青阳阁安插的梦魇都一族的,所以是一个姓,好似都姓严。你自己想一想,青阳阁有什么人姓严。
谢灵均随着娄宿云的提醒,开始认真回忆,越想越是心惊。
如果他没有记错,光他知道的就有三个。其中两个是双胞胎,在荀医师离去之后,接任医馆的两位医师便姓严,一个名为严盟,一个名为严梦。
谢灵均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恍然大悟这两个名字倒过来,不就是读作梦魇吗?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姓严的人,那就是掌管文渊阁的严啸执事。
谢灵均说出自己的想法。
娄宿云颔首,称赞道:一个不错,正是这三人。
谢灵均如果没有记错,严盟、严梦两位医师早就离开青阳阁,而严啸执事貌似因为犯下大错被沈正泽杀死。
沈正泽杀死严啸一事,众人知之不详,被江歇瞒了下来。
这件事当初也闹得有些大,好些青阳弟子猜测沈正泽是否滥杀无辜,而江歇包庇自己的爱徒。
现在看来,沈正泽应当发现严啸是魔界的眼线,这才会杀死对方。
谢灵均以前也怀疑过沈正泽,现在水落石出,他对沈正泽的厌恶稍稍削减一二。
这是深渊的一股势力,谢灵均又问青阳阁中哪位长老是卧底,娄宿云却但笑不语,再问便语焉不详。
至于娄宿云知道的另一股势力,应当就是曾经与谢灵均共事过的某位护法了。这位护法也在某次任务中丧生,不知是否被青阳阁中的人给清理掉了。
娄宿云说完,不住感慨:青阳阁的人把你保护得很好,江歇因为谢长怀之死,很是注重保密。季烟然应当是专门清理内部人员的,是江歇的左膀右臂。
谢灵均沉吟道:我从前竟不知道这些。
的确如娄宿云所言,青阳阁的人将他保护得很好。
他只顾练剑即可,从不用操心这些凡尘俗世。
娄宿云说了这许多,就是为了引出前半年发生的事情,于是很快扯到沧浪派上,问:你可知道,在沧浪派中,又有哪个人是魔界早早埋下的一粒棋子?
谢灵均和沧浪派的人不大熟。
或者说,青阳阁和北冥派的弟子,同四大洲的修士都不太熟悉,因为四大洲上多妖族。北冥大陆最是排斥妖族。
娄宿云也没有要谢灵均回答的意思,很快自己顺着话头说了下去:是陈练杰长老。他在半年多前被江歇和姜政给逼死了。
谢灵均闻言,眉头紧皱,握剑的手下意识地攥拳。
为何要逼死他,是发现陈练杰是卧底吗?谢灵均问。
娄宿云这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从沈正泽关闭两界入口、江歇抽出沈正泽两条经脉,至魔族破坏通道,不带停歇,一直讲到沈正泽再次被抽筋打入灵山谷底。
谢灵均闻言,久久沉默不语。
他也时常忧虑北冥大陆和极东沧海的魔气问题,没想到最后会这样解决沈正泽被抽筋。
沈正泽谢灵均喃喃道。
这个名字于他而言,好似有说不尽、道不明的意味。
娄宿云笑吟吟道:沈正泽看来是废了,被抽出四根经脉,还要被镇压在谷底。青阳阁这一辈是彻底没有人了。
不会。谢灵均不假思索地反驳。
娄宿云顿了一下,问:什么不会?
谢灵均盯着娄宿云的眼睛,一字一句严肃道:沈正泽不会就此废了,我知道他。
他知道沈正泽,了解沈正泽,只有沈正泽配当他的对手。既然他在入魔之后可以重新站立起来,沈正泽也绝不会就此倒下。
他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他们还会再碰面,相互敬礼示意也好,拔剑相向也好。他们总不能到此为此,就此结束。
谢灵均无法忍受这一点。
六百年后,谢灵均进入太上境,成为深渊里除骆平堂以外,第二个修为达到太上境的人。
人间有六个太上境的大能,这也得益于人间的平和。深渊里斗争不断,一旦看到好的苗头,大家除了会悉心栽培外,更多的是选择杀死幼苗,将一切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人给掐死在摇篮里。
这就是深渊实力不如人间的原因之一。
道元九零六五五年,谢灵均连同娄宿云、卓乐等人,强行打开琼海与德海之间的屏障,找到骆平堂对质。
骆平堂既然痛快承认自己策划了一切,让曲婉容在与廖漾的斗争中死去,谢灵均也就没有客气,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雪恨。
经此一役,谢灵均一战成名,手上也沾染了无辜者的鲜血。
他就是在这段时间厌弃了白袍,换上了一身黑衣。
血溅落在白袍上,像是开出了无数血腥的花朵,每一滴、每一朵都是他罪孽深重的明证,他掩耳盗铃般地穿上黑衣,就当没有看到鲜血落在自己身上。
而当他出关时,有一件事是他没有想到的。
当日他委托卓乐将枚九和刘少卿送往人间,可这两人竟然不愿意离开。
枚九干脆入了魔,而刘少卿依靠卓乐给予的灵草维生,如今还是修灵,并未入魔。
因此在谢灵均征战的时候,枚九便成了他麾下的一员大将,刘少卿却只能呆在合欢殿里等他回来。
道元八零六九九年,谢灵均一统德海、潜龙湖、溺水湖,代替了原本的骆平堂,重新颁布发令,也开放了与琼海之间的交流,四境互通。
跨越百年的除夕夜,谢灵均与娄宿云、卓乐等人一起饮酒。
卓乐询问:你是否还记得,允诺过我沧水境。
没有忘却,明年就会拿下。谢灵均半醉半醒间,如是回应卓乐。
后来的事情变得模糊起来,刘少卿架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到了房间内。
当沉重的铁门被关上,外面那些寻欢作乐的娇^喘声也被隔绝在外,室内一片清净。
小师弟
谢灵均躺在床上的时候,恍惚间看到刘少卿的背影,忍不住心驰神荡。
刘少卿闻言回头,走到床边坐下,脸上不禁泛起红晕,就连手指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谢谢师兄刘少卿想要低头,又怕亵渎了谢灵均,只好轻声喊道。
谢灵均心中一动,直接伸手环住刘少卿,将人搂到怀中。
刘少卿现在不仅仅是脸红,简直整个人都开始变红。他在谢灵均耳边问道:卓乐说,大师兄喜欢我,是真的吗?我从来不敢肖想,但是大师兄如果我也也是十分愿意的
谢灵均六百多年来孜孜不倦,领悟剑道,此刻放松下来,心中的绮念再无法克制。
魔气有七,其中一种便是色^欲。
谢灵均从前吐纳灵力,时刻默诵清心诀尚能压制自己的情感,如今喝下醉眠春将压抑的情感释放之后,又十分适应各种魔气,自然不可避免地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我喜欢你。谢灵均笃定道。
说完,他一个翻身,将刘少卿压在身下。
刘少卿咬着下唇,心中激荡不已,忍不住流下泪来,一手攀附着谢灵均的肩膀,一手环住对方的脖子,已经做好了献祭的准备,并为此欢欣鼓舞。
他觉得,自己能够在得偿夙愿的这一刻死去,也是可以的。
谢灵均并不着急,只是抬手摸了摸刘少卿的头顶,随后一阵纳闷,问:小师弟,你的马尾呢?
他很渴望顺一把师弟的马尾辫。
谢灵均甚至曾经做过一言难尽的梦。
梦里对方趴伏,虽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想象一定极度俊朗清逸,让他也忍不住心动。甚至那完美的脊背,还有盖住一半脊背肌肉的秀发,都随着他的动作而
他用左手握住师弟的发尾,一圈圈将对方的头发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最后揪住对方的发根,将人的脑袋用力拎起,而后
可是现在,对方的马尾呢?
什么马尾?刘少卿怔住,而后心中开始产生慌乱。
手指开始痉挛。
他直接一把抓住谢灵均背部的衣物,眼泪不停地流下,带着浓重的哭腔,问:大师兄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最讨厌我梳理不齐整吗?我从来都按照你的要求,怎么敢梳马尾辫?
不对。谢灵均怅然若失,热情也消减大半。
刘少卿已经察觉到微妙的地方,直接动手去解谢灵均的衣物,恳求道:师兄,你亲亲我,你不是喜欢我吗?求你了,和我欢^好,让我成为你的人。我可以为你去死,为你做一切事情。
谢灵均听到这些话,直觉荒谬,这些话从师弟的口中说出,有一种满满的违和感。
对方会说这种话吗?
谢灵均忍不住期待,可他觉得对方那薄脸皮,如要他逼问,肯定是愿意说的,可这样哭着求他,不是小师弟的性格。
刘少卿哆哆嗦嗦地除去两人衣物,抱住谢灵均就想要吻对方的唇。
谢灵均微微仰头,对方的吻便落在下颔,怎么也无法凑近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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