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栽[娱乐圈] 作者:冉亦安

    认栽[娱乐圈]——冉亦安(35)

    你可算了吧，再把裆劈了。项寻去隔壁家借了根晾衣杆，把车上买的红烧排骨挂在杆上，从门板伸进去，吆喝一声，嘿，老头，吃排骨喽！

    项天问：

    逛动物园呢死小子！

    项天问哼了一声，从屋里出来，掐起腰气沉丹田，朝着大门吼道：还知道回来啊臭玩意儿！怎么地老子叫不动你了是不是，那对不起，过期不候 ，你俩别想进门了！

    项天问一身的市井气，咋咋唬唬的看起来十分凶悍，骆寒不了解他，乍见分外有压力，他能跟他家冷脸的爹硬刚，却不能跟项老头来硬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项寻跟他爸嘻嘻哈哈的，别啊老爸，我俩买了好多你爱吃的，打算跟您共进午餐呢，真不开门啊？

    弄点烧排骨就想打发他，没门！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项寻，这是件非常严肃的事，你知道我的态度，这事没得谈。项天问摆明态度，你要想进这门，先把你俩的事解决了再说。

    爸，你不吃我俩可吃了啊。项寻拆开红烧排骨，当着项天问的面吃了一块，闻到香味了吗，有没有咽口水？

    项天问：

    项老头最喜欢吃排骨，不论是什么味的排骨他都没法抗拒，项寻可太了解他了，平常只要想哄老头，买排骨给他准没错。

    老头，再不吃没了啊。项寻夹了一块排骨喂给骆寒，两人胳膊搭在门板上，你一块我一块，吃得香死个人。

    项天问心里在流口水，项寻这死小子简直太可恨了！

    吃完了排骨，项寻又拿出了爆炒猪大肠挂在晾衣杆上，老头，刚出锅的猪大肠，来一口？

    项天问：

    这还是场持久战呢！

    项天问一早给家里竖起门板，中午饭还没着落，这又是排骨又是猪大肠的，谁受得了！

    但他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项寻明摆着引诱他，他才不被牵着鼻子走，哼哼唧唧地走过去，大摇大摆拿走了晾衣杆上的猪大肠，不吃白不吃！

    项寻乐了，老头你看你，一扇门板的事，只要你打开，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咱坐下来好好聊嘛。

    不聊。项老头拿了猪大肠扭头就走。

    叔，先别走，这还有烤羊腿。骆寒道。

    项天问回头，看了骆寒一眼，警告：小子，我不针对你，别来我家搀和。

    叔，我跟项寻在一起不是随随便便的，要过一辈子，怎么也得跟您掺和呀，您看咱商量一下怎么搀和？骆寒拿出见岳父的诚意，讨好道。

    对不起，掺和不了，我家不欢迎演艺圈的人。项天问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爸，您非逼着我俩跨栏啊？项寻无奈，唉，那我就只好冒着牺牲下半辈子幸福的危险跨越障碍了。他装模作样地把手机，钱包，全身的家当交给骆寒，说，要是我在争取幸福的革命途中有个三长两短，这点家当就留给你养老了，你每月给我妹打点钱，让她转交给我爸，就当我孝顺他了。

    骆影帝配合着，依依不舍地拽着他的胳膊，道：寻，还是我来吧，要牺牲也是我牺牲，我怎么能让你走在我前面！

    俩人争着抢着跨栏，谁也不舍得谁，这生离死别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要去堵枪子。

    你俩他娘的！项天问就听不得人家说死啊活的，气得额头青筋暴跳，他气鼓鼓走到大门口，举起锤子，滚滚滚，都给我起开！

    项天问把钉上去的门板直接砸了下来，也不说让他俩进来，锤子往地上一扔，帅袖进了屋。

    项寻跟骆寒相视一笑，举起手击了一掌，

    老头心软，咱这等于迈出了胜利的一步。项寻说，你把礼物拿进来，我进去跟他谈谈。

    骆寒有点不放心，别吵啊，你顺着点。

    项寻点头，等我。

    项老头对娱乐圈的成见根源在哪，项寻并不清楚，如果老头只是为了让他不要重蹈覆辙，那他就从他妈妈开始聊吧。

    项寻跟项老头聊了二十分钟，他第一次跟老头聊了妈妈，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告诉老头骆寒对自己来说是救赎，是不可替代的，项老头全程沉默不语，项寻吃不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是不是认识妈妈。

    末了项天问什么也没说，也没再说不让他俩进门的话，项寻觉得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只要以后能进门就好说，时间久了，总能改变老头的想法。

    电影已经开始筹备，项寻跟骆寒短暂的清闲日子过去，逐渐忙了起来，润色剧本，看场景，设计拍摄手法，都是他俩跟窦乐一起做的，这种一起创作的感觉特别好，就好像一起创业，大家干劲十足，铆足了劲儿为自己的理想奋斗。

    不过项老头那边也不能懈怠，骆寒跟项寻隔三差五地过去送点吃的，老头还是那样，不拦着也没缓和。

    骆寒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因为没有进展，没进展就意味着退步，得想点什么办法才行。

    刚巧剧组要找美术顾问，项寻随口说：如果关老师赏脸就好了，哪怕她只是偶尔来指导一下。

    项寻这么一提，骆寒就上了心，第二天就把亲妈请了来，不知道他是怎么说通的，反正大名鼎鼎的关瑜老师就这样进了组。

    你可以啊，怎么忽悠的啊？项寻简直对骆寒充满了敬佩之情，虽然是亲妈，但估计也不容易请，毕竟骆寒连进关瑜的设计展都需要票。

    想知道啊，亲我。骆寒把脸送到项寻嘴边。

    项寻张口在他脸颊上咬了个牙印，你一天要百八十个亲亲，也不怕把脸皮亲破了。

    骆寒又回亲了一下，说：脸皮厚，没事。

    请关瑜来，骆寒就说了一句话，他说：这是我跟项寻一起投入的第一部电影，希望得到您的指点。

    然后关瑜就来了，为了这两个愿意为对方做出改变，又愿意一起努力的儿子。

    这天项寻跟骆寒一起陪关瑜吃了顿饭，饭后骆寒突发奇想，妈，您再帮我个忙，陪我去寻的爸爸家走一趟？

    怎么，你俩这么快就准备结婚？关瑜纳闷，难不成现在就要见亲家了？

    骆寒看着项寻说：虽然我很想，但不是，寻的爸爸还没有认可我。

    关瑜：是小寻的爸爸不接受你们的感情，还是单纯不接受小寒？

    骆寒挫败道：不接受我，他好像不喜欢娱乐圈的人。

    这样，关瑜说，可是他要是知道了我是你们的美术顾问，情况会不会更糟糕？

    项寻让关瑜放宽心，没关系阿姨，我爸他是个大老粗，唯一只对知性高雅又有气质的女士矜持，他见了您不会糟糕的。

    关瑜噗嗤一笑，小寻可真会夸人。

    随后项寻跟骆寒便带关瑜去见项老头。

    项天问正在胡同口跟另一个老头下棋，厮杀到激烈处，项老头屁股离开小板凳，一步棋走杀得声势浩大，啪得一声，差点把棋盘拍裂了。

    关瑜就在这种情况下走进了项天问的视线中。

    随即，震惊与惊慌还掺杂点别的什么情绪的项天问一屁股蹲到了地上。

    关瑜看见项天问也是一愣，她仔细端详道：项志国？

    *

    作者有话要说：

    骆寒寒：啥情况？

    项寻寻：啥情况？

    第39章 白月光 老子他妈是项天问！

    老项头, 你见了美女怎么还腿软了呢？

    行此大礼这是要拜见啊哈哈哈！

    一起下棋的那帮老头可算逮着项天问出糗了，一个个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要搁以前，项天问肯定得站起来挨个骂回去，但今天反常地一句怨言也没有, 重新坐回小凳子上, 嚷嚷着继续杀。

    愣着干什么, 继续干啊！

    项寻从没见老头这么慌张过，新奇极了, 胳膊肘撞了下骆寒说：有戏。

    骆寒捂着嘴小声问：你知道项志国么？

    知道, 自从上次马蔷说过这个名字后，项寻就在网上查了，项志国是八十年代末九零年代初最牛逼的电影摄影师之一, 不过后来被封杀了。

    那个年代是中国电影大放异彩的时候，艺术片的巅峰时期，摄影师导演名人辈出，项志国如果能拍到今天, 那绝对是业内大佬级别的。

    项寻在知道项老头就是项志国时，一度无法直视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爹竟然是同行大佬这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朝骆寒点点下巴，但我现在更想知道他跟关老师什么关系。

    骆寒说：我也好奇。

    项寻：你猜呢？

    骆寒：我猜不单纯。

    项寻：有多不单纯？

    骆寒：但我希望他俩单纯点, 不然

    项寻：不然咱俩就只有搞地下情了，太尴尬了。

    骆寒：不要

    怎么，不认识我了？关瑜走近再端详两眼，确认自己没认错人，这就是如假包换的项志国, 当年业界数一数二的电影摄影师。

    呦，人家还认识你呢老项头！

    还下什么棋啊, 赶紧跟人相认啊。

    如果有可能，项天问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关瑜，因为关瑜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心中永远的痛。

    两人是同一所大学的同学，当时关瑜在学校里是数一数二的才女，倾慕她的人很多，而项天问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的老项头也曾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潇洒不羁，性格跟现在的项寻有点像，只是他比项寻更傲娇，又是个摄影痴，一般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很古怪。

    他跟关瑜是那种日常中不怎么联系，但遇到一起却很聊得来的朋友，不常联系的原因之一当然是因为项天问太傲娇，他不屑于整天围着女神转，聊那些凡夫俗子的骚。他喜欢偶遇，或者制造一场偶遇，然后跟关瑜聊专业聊理想各种聊。

    那会儿的项天问觉得关瑜跟自己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全校的女生就只有关瑜能接得住他的问题，跟得上他的思维，知识储备能他匹敌，还有对艺术的理解，对电影的看法，都很一致，根本没人再比他们更投契。

    于是项天问就很自信地以为，他在关瑜心里的位置也是不一样的，她跟其他男生不过都是一视同仁的朋友关系，只有跟自己是走心的。

    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毕业后五年，那段时间是项天问在电影界绽放异彩的时候，他的计划是等自己的成就再高点，捧着大满贯的国际大奖跟关瑜正式表白。

    然而这计划中途夭折，关瑜闪电嫁给了一富二代，也就是骆承勋。

    当然，人家并没有很闪电，只不过项天问不知道，所以他觉得是闪婚而已。

    这件事对项天问的打击是致命的，他心中的白月光竟然是个贪慕虚荣只想嫁进豪门的女人，一边跟他聊着人生理想，一边不耽误享荣华富贵，但凡有可能，项天问肯定得把眼珠子抠了，他竟然看上这么一个女人！

    瞎了眼看上的女人此时忽然出现在眼前，时光不败，还是项天问记忆中喜欢的样子，一时旧事在脑海中翻涌，心理上情绪上都不能在短时间内得到缓和。

    你认错人了。项天问头也不抬地说，我一个大杂院里住着的糟老头，哪里有机会认识你这样的太太。

    关瑜：

    嫁给骆承勋之后关瑜就没再见过项志国，她当时只以为他是因为被封杀所以销声匿迹了，曾为他可惜了好久。

    原本方才乍见故人，关瑜很激动，想跟曾经的朋友叙叙旧，哪知对方好像并没有故友重逢的意思，并且好像很讨厌她？

    不认识没关系啊老头，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女士。项寻上前打圆场，这是骆寒的妈妈，关瑜关老师，今天特意来看你的。

    他把赖在小板凳上的项天问拽起来，强行搂着肩膀往家走，一边小声道：你看你，怎么风度还不要了呢，人家好歹是一女士，咱怎么能给人脸色瞧呢。

    老子自在惯了，没有风度那玩意。项天问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我告你，你跟骆寒没戏，从他家祖坟里请出他家祖宗来也没戏。

    那不能，那多吓人啊是不是！

    四人回了项家，项天问径自进了房间，关上门拒不见客，让关瑜好生尴尬。

    关老师，甭跟我爸一般见识，他就这脾气。项寻沏了壶茶请关瑜喝，您喝茶。

    关瑜接了茶，抱歉说：小寻，我来好像给你俩起了反作用。

    还能反哪去。项寻倒是看得开，我现在跟您过意不去呢，也不知道我爸这是因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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