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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有余音——林与珊(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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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有余音 作者:林与珊

    花开有余音——林与珊(29)

    两人在四号线终点站下车,乘公交返回家中。冬日严寒,小院儿里的土壤早已翻了新,静待来年春天的又一轮播种。

    咖喱所需的食材冰箱里都有,除此之外,陆辰风从行李箱内取出三袋料包。林潮生闷上米饭,将蔬菜切丁,交由陆辰风以橄榄油翻炒,黑胡椒调味,再倒进姜黄粉,换成小火煮十五分钟,最后一步加入椰浆粉与咖喱粉慢炖。

    两个大男人守着一方布满油烟的灶台,陆辰风说:其实挺简单的,但我尝试了四五次才把味道做正宗。

    别担心。林潮生安慰道,我这人很给面子的。

    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震动,陆辰风耳尖地听见了响声,他抬手捏捏林潮生的脸颊:应该是你的。

    林潮生会意地扬起头,够着陆辰风的嘴唇说:我去接电话。

    一来一回不过两分钟,但折返厨房的林潮生明显比之前更粘人。他从后面将陆辰风牢牢环住,额头抵在对方肩膀上,嗓音里带着难以掩藏的兴奋和激动:中瑞嘉业通知我年后到岗入职,开始为期三个月的培训。

    陆辰风丝毫不意外,转过身让拥抱变得契合完整:咱们得开瓶红酒庆祝庆祝。

    电视柜中的老旧音箱放着小提琴版的《我愿意》。不大的餐桌上,两只高脚玻璃杯,两盘色香味俱全的咖喱饭,陆辰风醒开红酒,吝啬地给林潮生倒了一小口:盖教授的叮嘱是第一位的,你还在吃药巩固,所以只能喝这么多。

    林潮生听话地率先举杯,叮的一记脆响,碰在陆辰风的杯沿儿,也落在两人心上。

    一顿简易的午餐,临近末尾,林潮生轻抿红酒,放下筷子,单手支颐眸光脉脉地看着陆辰风,任由思绪神游,记忆翻涌,忽地开口唤:陆先生。

    陆辰风心里一悸,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茫然地望向林潮生。林潮生表情温和,语调轻缓地问:你当初为什么会来住佳夕客栈?

    有关林潮生的疑惑,陆辰风也曾思考过无数日夜,可他此刻却深陷在林潮生的温柔中无法自拔,没能给出对方确切的答案。

    酒足饭饱,屋内暖气充裕,理当一解出差分别时的相思之苦。不管不顾吃净饭菜的杯盘碗碟,陆辰风拉着林潮生回到卧室,钻进被窝,在相拥的无尽炽热里共沉浮。

    天色将晚,陆辰风拂开林潮生湿/淋/淋的额发,注视着熟睡的人线条精致的脸庞,认真回想对方刚才提出的疑问。

    去年的3月30日,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心情悲愤、痛苦、无助,像只孤魂,落魄地行走在洱海的黄昏里。他听不清外界的声音,感受不到旁人的热情,但唯一让他入了心的画面,是那个蹲在花丛前,安静地远望山海的男人。

    悄然萌生的情愫被他固有的情绪所掩盖,可冰冷的身心却无限渴求那团温热的火焰,陆辰风好似明晰了自己当时的举动,因为在这场感情里,他和林潮生本就是一模一样的心径。

    那些微妙的,发生在坎坷岁月中的相遇与惊喜陆辰风不禁感慨,原来他对林潮生的第一眼就已心动。

    第57章 番外2

    熟悉的铃声响起,伴着讲台上女教师的一句今日的课程就先到这里,下课后的阶梯教室人头攒动,林潮生收起笔袋,整理完书包,叠着双臂趴在桌面,侧过脸仔细端详陆辰风的睡颜。

    陆辰风迷瞪了大半节课,最近工作室订单激增,即使招了两个助理,他和方毅依旧应接不暇,今天凌晨才从客户群中脱身,又定闹钟早起送林潮生来地质大学上在职研究生的课,听讲时,实在没能抗住困意。

    周围的喧吵声终于吵醒了陆辰风,他迷茫地睁眼,入目是林潮生温柔的笑容:学长,下课了,咱们回家吧。

    陆辰风挺直身子,捏住后颈活动酸楚的肩膀,望一眼满黑板的地形图测量数据,问:这么快就结束了?

    你都睡了两个小时了。林潮生拉上书包拉链,抬手碰碰陆辰风被压红的脸,送我回单位吧,我得把这次项目的收尾工作提前做好。

    陆辰风不满地皱眉:周六还加班?

    林潮生宽慰道:放心吧,我不吃亏,可以拿双倍工资的。

    又一年九月,地质大学门前的银杏树立得清挺,叶梢微微泛黄,凉爽的秋风带动枝桠轻颤。阳光穿透林荫,地上摇晃着许多金色的斑斑点点,两人迎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并排朝五道口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书包挂在陆辰风的肩上,林潮生弯腰拾起一片飘落的树叶,玩转在指尖:十一长假,你有什么计划吗?

    以你的想法为优先。陆辰风说,如果你没主意,我再做安排。

    听你的吧。林潮生想了想,道,我只要跟着你就好。

    眼尾余光中,陆辰风似乎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林潮生眼尖地拆穿他:你是不是早有打算了?

    陆辰风单手固定着包带,回答:还没最后计划好,你若是愿意把咱俩的假期交给我安排,我今天就能搞定它。

    林潮生往右横跨一小步,稍稍离陆辰风更近些。手背蹭上手背,他笑着说:我人都给你了,你还问我愿不愿意?

    直至坐进车子里,林潮生才体会到这句话带来的一系列后果。他背对着风挡,后腰隔着陆辰风的手抵在方向盘上,他们在狭小的空间内熟练地接吻,逐渐升温的热度为车窗蒙住一层薄雾。

    陆辰风箍着林潮生的腰,仰脸看人,深邃的目光中浸着渴望:必须要去加班吗?

    林潮生俯视着这张总也看不腻的脸,两手虎口卡住陆辰风耳侧,讨好地左右晃晃,哄道:晚上的时间全是你的,乖,听话。

    奔驰驶向远洋商务大厦,暂停道旁,陆辰风目送林潮生进楼,然后折返,驶入芳草地写字楼地下车库。两人各自为生计忙碌,为实现心中的人生价值而努力,时光分秒流逝,转眼夕阳毕现,陆辰风关上电脑,等来林潮生的电话,勾起桌面的车钥匙锁门离开。

    林潮生挂念了一天小院儿里的花花果果,回到玉园小区,下车后,远远地隔着栅栏门,便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花香。

    杜鹃、山茶倚着栅栏种在外围,盆栽的芍药、龙爪和番茄、辣椒并立在一处,大理的花甸坝有什么花,林潮生都养了一些,土壤中埋着成熟的果蔬,晒着暖阳的小花盆里,向日葵正随风摇晃。

    不用林潮生嘱咐,陆辰风熟知他的心思,从厨房取来剪刀和塑料盆。不多时,盆中盛满红彤彤的颜色,林潮生站起身,弯曲指节敲敲长熟的葫芦,继而转移至院角,又摘下一颗瓠子。

    晚餐照例少油多素,自从林潮生上班以后,散步的习惯就改在了睡前。林潮生帮余阿姨遛噜噜,陆辰风拉伸开四肢准备慢跑五公里,圆月高挂,两人皆是满身大汗。

    洗完热水澡,林潮生舒舒服服地躺进床铺,翻阅着中瑞嘉业新项目的评估报告。陆辰风吹干湿发,裹着睡衣坐上床,林潮生预感到他有话要讲,于是收起资料与陆辰风面对着面,肩头落着透窗而来的银白月光。

    陆辰风伸手摸摸林潮生的脸,神色认真地开口:今年你的三十岁生日,由于你刚入职,忙得不可开交,我又惯例在外出差,咱们也就打了通视频电话而已。

    仔细想想,在一起这么久,无论生日、纪念日,我都没有送过一件像模像样的礼物给你。陆辰风口吻检讨地说,实在有些惭愧,所以我决定,国庆期间带你去一趟斯里兰卡。

    林潮生眸光一亮,呢喃着问:真的?

    嗯。陆辰风应道,领着你去我做生意的地方转转,看看斯里兰卡美丽的风景,选一颗你最喜欢的宝石,为你设计一款最适合你的首饰,这就是我对咱们假期的规划。

    林潮生两手抱住盘起的双腿,歪倒在枕头上幸福地笑。

    不过。陆辰风突然调转话锋,温声说,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做一件事。

    林潮生拽着陆辰风的手重新端坐,微弯眼角兴奋地问:是什么?

    陆辰风将两张飞往大理市的机票放进林潮生手中,柔声说出两个字:回家。

    林潮生指尖来回摩挲机票纸面,鼻腔酸涩,动容地抿唇,这正是他的心之所念外面的世界再美,难以敌得过家乡。

    陆辰风前倾身子揽住林潮生,顺了顺他后背道:我们在佳夕住一天,去正觉寺为爸妈点盏佛灯再启程。

    林潮生眼眶湿热,陆辰风总是知道什么才是他最想要的。他扬手攀住他的肩,吸吸鼻子说:简伊这孩子该高兴坏了。

    确实,当林潮生的电话于九月三十日上午八点打进简伊的手机时,对面嗷地一嗓子直接喊劈了音:可真是想死我了!哥!我到机场迎接你们!

    出租车停稳在首都机场T3航站楼入口处,林潮生三言两语挂断线,陆辰风从后备箱搬出行李,依旧是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大的装着两人换洗的衣物,小的塞着简伊日思夜想的北京烤鸭和特产。

    办理托运前,林潮生解锁屏幕点开相机,拍下他和陆辰风的行李箱,背景是机场的玻璃墙,此时正淋着温暖和煦的阳光。

    陆辰风问:为什么想拍这个?

    选中照片,输入文字,点击发送,林潮生边低头操作边回答:看下你的朋友圈。

    陆辰风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林潮生正式启用了朋友圈,第一张图片的配字是:新的旅行,我们在路上。

    安检,候机,检票登入机舱,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林潮生仰望头顶的蓝天白云,笑容始终浮现在唇角。

    人生本就是一场旅行,任何人都无法让时间停步,喜怒悲欢,聚散离合,世事皆修行。但无论遭遇多绝望的困境,你要相信,万难终有时,希望的力量会将你引向更远的地方,当我们走完或起伏或平坦的一生,卸下肩上的所有背负,回看身后,一定不悔来路。

    广播结束,飞机开始滑行,上升,平稳地冲入云间。光线从窗口淌进舱内,视野里是一片温融的明亮,林潮生握紧陆辰风的手,贴合的掌心有着令人踏实的暖度,满足、心安,自此以后,岁月丰盈,爱意满溢。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感谢阅读。

    感恩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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