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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万里定山河——蕉下醉梦(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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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歌万里定山河 作者:蕉下醉梦

    长歌万里定山河——蕉下醉梦(77)

    祝政一语未发,他周身的威压却如灭顶海潮一般,沉沉袭来。他的手停在常歌脸侧,只顿了片刻,便缓缓收回了手,彻底松开了常歌。

    他看起来平静又安定,原本蓬勃张开的压迫感,瞬间收束成细小的涓流。

    祝政身侧的暗影一丝丝消融,他的音色也变得温和:可惜,我不能。我的常歌,是草原上的大鹰,自由是他的命。

    常歌只觉得心尖好似有人揪了一下。

    祝政原本一只手松松置于木栏之上,此时他的指节收得极紧,因太过于用力,连骨节都有些发白。他半侧着脸,晚风将他的发丝吹得纷乱,惟见他喉间细微颤动。

    而后,那只攥紧木栏的手蓦然松开了。

    祝政紧绷的肩亦松弛下来,他推开半步,自讽般笑了笑:回去吧,小将军。今日是我失态了。

    他缓缓转身,脚步却顿住了。

    第92章 毒源 不明白意思的话,不要乱说。 [二更]

    祝政的袖尖被人轻轻扯住了。他只顿了片刻, 并未回首:今日,我不大正常,你别再招我了。

    两指之间的那片薄袖,流云般被抽走了。常歌愣了片刻。

    整个钟楼的楼梯贴着四围螺旋向下, 祝政离开的很快, 好像要逃离什么致命事物一般, 片刻间便下了两三层。

    见他远去,常歌忽然醒神, 接连喊着先生边追下楼去, 只是祝政走得决绝,二人之间始终隔着两三层的距离,眼见他即将下至底层, 常歌扫了一眼,见高度已算不上太过危险,纵身一跃,自从四层高的距离一跃而下。

    他本没抱希望祝政会回头, 只想着多少能追上一些,落在祝政身后就好,没想到他刚刚腾空,祝政脸微微一侧, 当下回眸。

    祝政横眉入鬓,狭长含情的凤眸更是衔着一抹薄红,仅仅小半个侧脸,工笔勾勒般的眉目便能让人心神荡漾。

    常歌呼吸一滞,落脚之时, 身体当即失衡,险些踏空, 正在此时,他身子被人紧紧一托,祝政上前一步,助他稳住身形,又扶了一把他的胳膊,帮他稳稳落在地上。

    一句先生还未唤出来,祝政已转身,掠起一阵冷冷的香风。

    先生。这回常歌并未放他离开,而是死死攥紧了他的手腕。今日天暖,方才楼顶更是斜阳万顷,可祝政的手腕却如坠冰窟,凉得吓人。

    先生,今日是我思虑不周,你不愿意,我便再不提了。

    祝政顺着自己的小臂轻轻一顺,将常歌的手捋掉,一语未发。

    常歌见状,当即从一侧绕至祝政身前,挡住他的去路:我说话不讨喜,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我那个傻提议,没有半分不在意先生的意思,我他又气又恼,也不知该如何说合适,只好顺口道,实在不行,就按你的意思,将我关起来,谁也见不着,我以后只见你一人。

    祝政侧着脸,发丝雅致分成两束,露出精致白皙的耳垂,这时候常歌才发现,他的左耳垂上居然有颗淡色小痣,宛如点上去的细小花朵。

    常歌见他并未抗拒,当即再进一尺,你平时也无需压抑自己,该如何便如何。反正我身体好,也天性大大咧咧的,你怎样折腾我都耐得住。

    他刚说完,祝政的头又低了三分,耳根居然漫起些红晕,常歌只以为他略有缓和,大着胆子凑上去,轻轻啄了一下祝政的耳垂,片刻间,祝政薄薄的耳廓已然红透。

    常歌试探问道:一个一个够不够他见祝政仍侧脸站着,又要凑上去,却忽然对上了祝政的目光。

    祝政转了过来,他本就比常歌高上三寸,此时又站在高一级的阶梯之上,压迫感愈发强烈。常歌打小是天不怕地不怕,连周天子都敢在文书上违抗,可独独怕两样东西,一是顶苦的汤药,二则是动真格的周天子。

    常歌稍稍退了一步,听得祝政低声道:小将军,不明白意思的话,不要乱说。之前的提议也是,现在的道歉也是。

    木头的拼缝漏进来些许光亮,晖映在祝政精致的眉眼上,常歌略退一步,脊背抵在木制墙壁之上,然而祝政毫无退却的意味,缓而重地覆了上来。

    氛围紧张到常歌几乎难以呼吸,他干巴巴道:要你无需压抑,是真话。我耐折腾,也是真话。关起来他声音低下去,关起来倒是假的,我还是挺喜欢出去玩

    话未落音,他后背死抵着墙壁,竟被整个抱了起来,脊背顺着墙壁蹭上去,一路火辣辣地疼。祝政沉着脸看他,他面上虽如冰似雪,毫无澜动,却莫名有种危险的致命之感。

    祝政迫得极近,眼帘低垂,音色更是又沉又蛊,又复了一遍常歌的话:无需压抑?

    常歌后背疼得厉害,身体却被卡得动弹不得,纵使如此他还是咬牙道:这句是真的。祝政稍稍离开半寸,常歌小松一口气,说完后半句,先生怎么样我都喜欢。

    话刚落音,他的半片耳朵被人衔住了,祝政的呼吸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心更是贴着他的胸膛乱跳,祝政缓缓加了力道,他耳廓有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感受,手更是不自觉抓紧祝政的肩背。

    祝政放过了他的耳朵,被轻轻衔过的小半片左耳依旧烫得厉害,祝政乌润的眼眸直直盯了过来,莫名让常歌胸口一抑。

    那双好看的眼睛缓缓阖上,祝政再度凑了过来,常歌只以为他又要和鹰奴似的,下口咬人,全身都紧绷起来,眼睛更是死死闭上。

    闭上眼睛之后,他背部粗粝的触感变得愈发清晰,常歌等了片刻,只有轻柔的气息掠过他侧颊。

    祝政低声问:怕了?

    常歌谈不上怕,但确实有些提心吊胆。

    这段时间以来,祝政性情温和许多,甚少让他回想起之前息怒无常的周天子,反而更贴近于事事包容于他的扶胥哥哥,只是今日,不知是刚下朝堂的原因,抑或是今天惹得他动怒的原因,眼前的祝政,他忽然有些揣摩不透。

    他心虽七上八下的厉害,还是壮着胆子道:这有什么,放马过来!说完,为彰显信心,还稍稍抬了抬下巴。

    他听得祝政极轻一笑,这笑终于转暖些许,好似忍俊不禁。

    唇上忽然传来些清甜的触感,如落在唇上的融雪那般冰凉、轻柔。

    常歌睁开眼,祝政纤长的眼睫在咫尺的地方轻轻颤着,正专注而温柔地吻他。

    这吻如泉水一般,顺着咽喉胸膛,一直甜进心里。

    夕阳留下的暖光愈发熠熠,点得祝政眉目上俱是金光。他眼帘轻掀,乌润的眼瞳被日光涤得透彻:今日,暂时放过你。

    常歌终于被缓缓放回地上,死死抵着他的人也渐渐松开,分开之后,祝政再度轻触了一下他的唇,彻底结束了这个吻。

    常歌在仔细捕捉祝政的神色变化。

    虽然都是冷若冰霜的,但现下他的眸中如含春水,整个人也暖融不少。常歌主动去牵他的手,他也仔细握好,不轻不重地回握常歌。

    二人下至底层,刚打开钟楼大门,夕阳沿着长街斜斜铺了过来。

    巨神像的阴影被拉得悠长,以长街为轴,隔开了东西两片城区。

    常歌神色忽然一动。

    祝政解开马的缰绳,正欲扶着常歌上马,却见常歌忽然将缰绳一夺:先生,我有个猜测!

    *

    巨神像旁边正是个不大的空地,此时搭起了临时营帐,东城区不少居民业已迁入,居民往来不断。

    一阵马蹄声渐近,尘嚣尚未散去,常歌自马上一跃而下,周围民众认出了他,同他打着招呼,常歌身后,祝政亦是飘身下马,将白马牵至一旁。

    常歌脚步未停,急声问道:白医官在何处?

    江陵守军还在扎着新的营帐,听得这一问句猛然抬头,先是一惊,朝常歌行了个礼,方才朝某个营帐一指。

    常歌大阔步走了过去,帐帘一掀,听得一声脆响,一把药刀摔在地面上。

    帐帘内大大小小摆了几十个药罐,整个帐子都满溢着浓郁的药味儿,白苏子站在一药罐旁,满脸惊愕地看了过来。

    他的左手正拉开个血口,殷红的血正顺着指尖朝下滴着,右手则悬空,从药刀掉下的位置来看,当是从他的手中掉下去的。

    常歌将帐帘内大扫一眼:你在做什么?

    白苏子张了张口,声音却哽在喉中,他眨眨眼,干巴巴道:不不是在下毒。

    他的手腕猛地被抓起来,常歌掏了随身的绢帕,敷在他左臂内侧的伤口上: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你好好的,割自己做什么!

    白苏子紧抿嘴唇,连面色都有些发白,他慌张从常歌手中接过绢帕,自己以手按住,只局促站着,一句话也没说。

    祝政也撩帘跟了进来,大眼一扫,猜出了七八分,他见常歌僵持,轻声提醒:你方才找他要说什么?先说正事,有什么误会,延后再说。

    血已止住了,白苏子臂上扎着他的绢帕,弯下腰拾起药刀,开始慢慢收拾药罐。

    常歌开口道:小白,你可有能检出毒物的东西?

    白苏子低低应了一声,他一通翻找,在一旁的小药柜中找到一只素白的小缶,里面关着一只试毒小鼠。

    常歌招呼白苏子往远离药罐的地方去,他自袖中拿出一纸包,包里乃一层薄土,他小心将这层薄土撒入白苏子带来的小缶当中,动作百般小心,薄土一点都未外漏。

    缶中的小鼠好奇,用前爪捧起这一小捧土嗅了嗅,不消多时忽然开始抓狂,片刻间便蹬了腿。

    祝政看得恼怒,当下甩了袖子。

    白苏子问:这是何处来的尘土?小鼠片刻间死亡,这剂量比我们所接触到的大上许多!

    常歌一面抚着祝政的脊背,要他消气,一面叹息道:大上许多,那便对了。同我猜测的一致,毒源,找到了。

    白苏子愈发觉得奇怪,毒源找到了应是好事,但祝政却为何震怒异常。

    第93章 相王 你觉得常歌,在不在此处? [一更]

    祝政侧过脸, 胸口起伏的厉害,深深平复些许,方才冷声道:大魏竟如此亵渎于你。

    常歌只连连抚他的背,小声劝着, 只是祝政愠怒地厉害, 一副听不进去的模样。

    白苏子看得困惑:毒源究竟是什么?

    常歌叹息道:这是我从巨神像上刮下来的。

    白苏子蓦然一顿。

    今日我一直在想, 为何东城区疫病频发宛如死城,而西城区几无影响?今日在塔楼, 当时正值夕阳西沉, 我看到巨神像立于江畔,将江陵城分成东西两侧,江水环抱江陵城, 自北向东而去,于是才有了这么个猜想。

    常歌将疫病之事尽数整理一遍:仔细想想,最开始出现的异端被我们全部忽略了,应当是长堤决口之后, 那几个无端疯癫的纤夫!若毒源为巨神像,一切便都可以解释长堤决口时巨神像仍被死死包裹,可能只是不慎沾染,又或是江水冲淡, 故而症状不重。

    巨神像开启之后,便是连日大雨,大片大片的疫病正是发自于那时!大江东流,江陵城天然带有倾度,街巷之间, 雨漏水网为了方便排出雨水,尽数朝东城区汇集, 这一次,投毒之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倘若雨水流经巨神像,自然会因倾度朝东流淌,又经过水网扩散至整个东城区,今日我带人检查,东城区井水、地下管道乃至庭前野草皆有毒素,亦是此因。

    白苏子道:若是找到毒源,接下来找人一点点擦拭神像,将表层毒物剥离即可。

    常歌点头,他刚要随意换上几个江陵守军,祝政反而擢了他抬起的手腕,轻缓摇头:此事交由我来安排,断不能随意喊人除去巨神像上的毒物。

    常歌不解道:为何?此事难道不是要立即公开?好让寻常民众避开涂满毒物的巨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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