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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万里定山河——蕉下醉梦(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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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歌万里定山河 作者:蕉下醉梦

    长歌万里定山河——蕉下醉梦(96)

    常歌只以身护着画像,分寸不让。司徒玄无法,只得钻入另一侧的花丛,退出了山洞。

    常歌暗暗等了会,确定他不会突然折返,这才缓缓离开石像,将汤药一饮而下。

    他的碗刚刚放下,却听到花丛中簌簌作响,一回头,司徒玄已然冲到了画像之前,刚一看清,他整个人犹如被闪电劈中一般,呆愣了半晌,没有说话。他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鞭子。

    常歌慌张扑了过去,径直拉住了他的鞭子:你要干什么!

    让开!司徒玄厉声道,我看着这东西,恶心!

    他竭力想要将鞭子抽回去,那鞭却被常歌死死揪住:这画像是我画的,你休想碰他半分。

    司徒玄的眼神,像被常歌猛然抽了一鞭。他死死捏着鞭柄,竭力保持平静:他将你弃之不顾,我好言好语待你,你却一直念着他?他有的,我全都有了!你想要天下,想要一统,我现在就能给你襄阳围困、江陵疫病,不过是我动动手指而已。绵诸国首领,他是甘愿赴死的对不对?那是我用三百箱丽金换的!为的,就是让你不受一点伤!

    司徒玄的手渐渐松下来:原本你有更简单的路,襄阳围困,你直接接了泽兰的军粮便好;江陵疫病,你若是肯服软,我马上派人告诉你毒源就是巨神像;还有五国相王,我本已打算好一统五国,奉献于你,包括现在,你若是还愿意,整个无正阁,半个天下,都是你的。

    常歌当即甩开他的鞭子:胡闹!军国大事,这也是能拿来恣意顽笑的?

    有人是江山更重于你。司徒玄低垂眼帘,轻声道,可我不是。他事事不愿依你,可我愿意。

    他步步逼近,常歌接连后退,只觉得眼前之人陌生的可怕。

    他对司徒玄的印象,还留在十岁出头,认真习字的幼童,为何一晃眼,司徒玄忽然长成了他不认得的样子。

    更让他惊诧的是,他分明和司徒玄没有过多的接触,司徒玄的执念是为何偏执至此。

    司徒玄已距他二三步之遥:凭什么你日日望着他缠着他,到我这里,连碰一下都不可以?我并没有何处比他差,甚至能待你更好,更从未做过半分伤害你的事情,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别说笑了,我只拿你当幼弟。常歌道,更何况,你不分善恶,连军国大事也当做儿戏。

    司徒玄抬手,想抓常歌的手腕,结果被常歌一把甩开。司徒玄遭了反抗,面色陡然一沉,上前一步,按着常歌的肩将他推至刺人的蔷薇棚上。

    他下着蛮力想制住常歌,常歌竭力挣扎,他的激烈反抗却惹得司徒玄愈发盛怒,整个人几乎要压过来,只听一声闷响,司徒玄忽然踉跄几步远,他脸颊瞬间青了一小块,唇角徐徐渗血。

    常歌本碍着同他还有几分手足情谊在,不愿动粗,但司徒玄愈发胆大,方才情急之下,常歌一拳揍在他脸上,几乎将司徒玄整个人撂翻在地上。

    司徒玄拿无名指抹去唇角的血,复而看着沾血的指尖,冷冷笑了。

    你命不久矣,他早已放弃了你。司徒玄坐在地上,凉凉回头,盯住常歌,唯有我挂心你的身体,唯有我不计代价,要你好好活着。

    常歌极轻地笑了一声,那丝笑容在他脸上稍纵即逝:北境已定,死又有何惧。可我便是死了,我这把骨头,也属于他!

    啪一声,重重一鞭抽在常歌脸侧一寸之处。

    他不过是比我早认识你几年,倘若我先认识你,根本不是现在这样!

    根本不是认识早晚的问题。

    常歌缓声道,再早认识你,我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感觉。再晚认识先生,我也一样会被先生吸引。

    司徒玄瞪着他,那眼神仿佛要立刻撕咬他一口:胡说,你胡说!

    常歌冷笑一声:这你就受不了了。

    他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司徒玄,你听好了我与祝政,生死不负,愿同尘灰!

    只听唰一声,入口附近的花丛斜向崩裂,碎裂的花瓣飞落一地。

    祝政提着长剑,自交错的荆棘中,沉沉望了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能大结局!

    第116章 善人 可他这一生,就没做过什么善事。

    数月未见, 常歌又惊又喜,他的心神早已先一步扑了过去,而后察觉到,祝政清减了不少。人更清瘦了, 轮廓也更清晰了几分。

    常歌又想起来, 方才他一时情急, 不慎说出了心里话,不知祝政是否听到, 又听到了多少。倘若此时同他相聚, 会不会明日后日就要天人永隔。

    情至深则意至怯,他双腿如坠千斤,只稍稍挪了挪步子。

    司徒玄倒是一点没犹豫, 当即一鞭劈了过去,鞭梢灵蛇一般飞向祝政,却瞬间分做两半,祝政一剑劈开了他的长鞭, 他朝常歌伸手:常歌,过来。

    常歌迟疑再三,忽然上前几步,主动攥了祝政的手。他太想念这双手的触感, 若离得稍远还能克制一二,但祝政一走近,积蓄良久的思念淹没一切,常歌不管不顾,死死握紧了他。

    祝政将他的手捏得死紧, 连音色都愈加沉稳几分:司徒玄,你可知罪。

    司徒玄死死瞪着祝政:你为何在此?我无正阁的斥候, 分明将这里

    围得严实,是么。祝政道,你所说的,可是这一位?

    花丛中忽然传来繁乱的脚步声,幼清人未到,声音先到:老实点!两队士兵一涌而入,泽兰双臂反绑,被幼清押着进了大门。

    幼清毫不客气:你自己说!

    泽兰硬挣一下,拒不回答,幼清威逼要立即斩杀司徒玄,他方才不情不愿地说:巨子,此处不知被何人出卖,无正阁斥候被软筋散放倒,此刻整个阿什克山,都是大周军队。

    幼清厉声道:司徒玄,你好歹也是公侯的子孙,你爷爷司徒镜为国为民,披肝沥胆,你居然以同鬼戎人里外串联,买我主君的性命,你好大的贼胆!

    司徒玄左右扫视一番,自讽道:明白了,明白了。白苏子果然还是叛了我。

    白苏子明面上顺从于他,将常歌劫持至此,大半是因为此地的地热泉能更好地为常歌治病。否则,也不会常歌刚刚饮下最后一碗汤药,祝政便巧之又巧地从千里之外奔赴此地,破门而入。

    他不是叛了你。祝政道,不过是被人要挟许久,终于能有一次,顺从本心罢了。

    说得好像他是个什么大善人。他拿自己的血救江陵城百姓,把自己都骗住了。司徒玄冷笑道,可他这一生,压根没做过什么善事。

    常歌:什么自己的血?

    他忽然想起,察觉毒源是巨神像那日,他曾经在临时药庐撞到过白苏子,当时他正割开自己,朝药罐中滴血。

    司徒玄唇角稍卷,意味不明地笑了:你还不知道么,他是药人烛。其血,能解百毒。

    常歌一惊,他忽然想起滇颖王庄盈所说,白苏子体内十七八种毒素并存,可他面上看起来,毫无异样。

    他声音有些发干:小白不是药王么?

    司徒玄缓缓笑着,道:药王只是个头衔,我说他是,他便是。

    司徒玄拜访药王,和所有来寻药王的人一样,只发现了一个空虚的草庐。他的幸运之处在于,那日大风,湖面无光,湖底的深潭比平日要明显上许多。

    他的手下从深潭底部带上来三四个人,有男有女,肩胛骨上皆嵌着沉锁,说药王死在洞口处,整个山谷里,只有这么几个少儿。

    司徒玄扫了一眼,便认出这根本不是什么少儿,而是药宗的邪门东西,药人烛。

    他曾在大公的书籍上读到过药人烛,说滇南药宗会拿少儿做器,练就百毒不侵之体,不少药宗圣手都会养上一两个药人烛,又能试验新毒,还能当做活的解毒罐子。

    更有甚者,会直接拿药人烛做药引,延年益寿,续人命烛,药人烛的烛字,说的其实是命烛。

    药人烛炼制难度极大,数百人中难成一二,故而在此之前,他也只在书上见过。没想到,药王竟炼出了好几个。

    其中一个药人烛被猛地推了出来:禀公子,我们到的时候,这人正搬着石头,朝药王脑袋上砸!

    那人正是白苏子。

    白苏子跪在地上,说自己虽为药人烛,但偷师不少,会毒会医,请求留他一命。

    司徒玄神色毫无波澜,挑眉道:证明?

    白苏子当下出手,押着他的人应声而倒,倒地之人喉咙上扎着一枚银针,伤患处迅速蔓起红肿斑块,倏忽便扩至整个脖颈,未出半柱香的功夫,此人已彻底没气。

    司徒玄翘起唇角,笑眯眯道:有意思。

    白苏子行事果决,出手狠毒,很快便成了司徒玄的心腹。司徒玄每每赏了他什么东西,他都转送给了同他一起救出的几个药人烛,只可惜除他之外的药人烛多为半成品,炼药过程又大伤体况,那些药人烛没活上多久,便接二连三地夭亡,渐渐地,就只剩下他一个。

    无所牵挂之后,白苏子作风更是日渐狠辣,无正阁中人,最怕的是喜怒无常的巨子,第二怕的,便是无情毒辣的白苏子。

    不。司徒玄温文一笑,纠正道,除了江陵疫病,他倒是还做了另一件善事,他以自己

    话未落音,幼清的卷尾镖破空,径直刺入司徒玄的前胸,堵住了他此后的话。

    司徒玄被刺得一顿,大片的鲜血自他前胸涌出,他捂着自己的伤处,呆愣愣看着常歌攥着祝政的手,忽而顺着石壁,缓缓滑了下去:常歌

    常歌满目警惕地看着他。

    司徒玄朝他伸出带血的手:你能过来一下么。

    常歌分毫未动,祝政反略微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常歌被祝政遮挡的严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司徒玄靠着墙,惨然笑了数声。他胸前血涌不止,连说话都费力许多。

    他艰难道:早知如此你何必赠我大氅。

    常歌稍稍皱眉:什么大氅?

    此言一出,司徒玄坐在地上,冷笑数声:什么大氅

    他初见常歌,是落雪之后的清晨。

    常歌一身红衣,站在冰天雪地之中,胜过怒放的蔷薇。

    当时常歌见他穿着单薄,解了自己的大氅给他披上,常歌蹲下身子给他系上大氅系带之时,火红的袖子里探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腕,时至今日,他仍历久弥新。

    这段记忆于他来说,犹如心上烙印。可对常歌来说,却是举手之劳,雁过无痕。

    原来一切,不过一场空梦而已。

    他猛地咬牙,抢身朝石床扑去,幼清的卷尾镖已追至身前,深深刺穿了他的小臂,司徒玄强忍着伤,死死按下了石壁上一处极不起眼的凸起。

    听得一阵轰隆之声,机巧运作之声从天顶上传来,石壁四侧如花瓣一般徐徐盛开整个石洞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机关!

    随着石壁的移动,白玉般的石顶噼里啪啦朝下掉,天顶失去了支撑,整个塌了下来,听得一声先生小心!祝政被死死朝外一推,火红的蔷薇和荆棘瞬间塌倒一片。

    祝政心底一寒,全然不顾身侧坠落的雕花白石,他徒手拉开眼前的花藤,手上被刺划出无数细小伤口,指尖也被扎得生疼,眼前的荆棘条刚被拉开,他率先看到了常歌漂亮的眼睛,紧接着便看到了常歌前襟的血迹。

    幸亏石洞墙壁四周立着青铜花棚,巨石砸下之时,花棚虽然形变,勉强还能抗上一二,即使如此,常歌也被过重的负担压得伛偻,他轻咳了几声,朝一侧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带他们走!

    幼清吓得双目圆睁,他身边躺着被砸得头破血流的泽兰。常歌一训,幼清忽然如大梦初醒一般,打了个激灵:主君先走!此处,此处我来!

    说着他便要支着朝下溃塌的花棚。

    常歌又急又气:快走!

    此时整个石壁仍在旋转,天顶只会愈发崩溃的厉害,眼见着常歌身形渐溃,祝政竟又稍稍低头,钻进花棚下方,同他一道撑起了不大的空间。

    常歌刚要开口拒绝,祝政冷着脸,简短道:让士兵撤出去,找舅父。

    幼清惊吓得愈发厉害,支吾哆嗦不知如何是好,祝政厉声道:快!此乃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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