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泪包[娱乐圈]——归荼(169)
小泪包[娱乐圈] 作者:归荼
小泪包[娱乐圈]——归荼(169)
虽然不认得这是什么,但起码一定不是瓶身标签写的药。
南获的药都是抗抑郁类的药物,沈闻霁从没用过也并不了解,闻言神色也冷了几分,将那一格里所有药都收起来,找出只手提袋装了一并带走:今天先走吧。回去我会找个药研所的朋友分析成分。
来时哪里料得到会有这样的发现。岑意担忧地想要不要推迟明后天的工作,陪他一起去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走出院子,又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赵蔓靠在车边,指尖细烟燃到一半,正望着远处蔚蓝的海平线出神。
沈闻霁不动声色地把手提袋交给了岑意。
今天这日子,赵蔓知道他一定会来,回头看见是两个人也没有惊讶,随手将烟摁灭在湿润的草地上。
沈闻霁每年来待的时间都不固定。哪天来什么时候走她也都不在乎,只要能见到人就够了:这就回去了么?先送他再送我。
她想要避开岑意说话。沈闻霁皱了下眉,刚要开口,却被岑意挽住胳膊,丢了个眼神阻止。
岑意悄悄捏他的手指,故作轻松道:那把我放在机场就行啦,项欢会过来接我的。
难得有一天独处的时间。
沈闻霁也知道总躲着她不是个办法,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无奈道,那我待会儿就去找你。
好啊。岑意笑着打趣,那我让飞机晚点起飞等着你。
赵蔓看在眼底没有作声。直到他下了车,沈闻霁问:送你去哪?
附近转转。
赵蔓降下车窗,漫无目的地欣赏郊外道路旁的新绿,并不急着跟他说话。
仿佛只是闲来无事,想来跟他一起兜兜风。
春天来了啊。
她近一年来都住在疗养院里,很少外出。上次到家门口以及派南子斐来试探的事谁都没有再提,现在疗程告一段落出院,应该是状况稳定了。
在沈闻霁心里,她跟南获多年交往共同生活,与母亲的角色很接近。虽然南获出事后,两人都没怎么正经地说过话。
沈闻霁不太确定自己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角色,从前会觉得,自己也被她当作孩子疼爱。但现在,更像是她手中紧握的一根救命稻草。
秦骁与燕凡都是南获的朋友,唯独他与南获之前是有亲情的。如果连他都接受事实,认定南获已经不会回来了,那么稻草断裂,稳定的状况必定被打破,她或许会有更极端的反应。
又或许物极必反,她反而会因此释然?
沈闻霁判定不出,也无法轻易提及,只好问南子斐的近况。
赵蔓和他闲聊好一会儿,似不经意地说道:我前天晚上梦见南哥了。
我有很久没梦见过他了。不知怎么突然来我梦里,以为是有什么话要交待,可谁知凑近了一听他啊,还像从前一样爱担心,担心些没有的事情。
她轻轻踢了下车座,靠在车窗旁,被风吹得长发纷飞:他说,要我不能忘了他。多有意思啊,我会忘了他。
沈闻霁还念着岑意独自留在机场,思绪不太集中。听到这他才猛地回神:你梦到了?
是啊。
赵蔓敏锐地察觉他语气中的异样:怎么,你也梦到过他?
沈闻霁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惊愕的。
过于相似的描述,从来不信玄学的人都难免被震住。然而直到下车,赵蔓都没再提起什么敏感的话题,好像真的只是来找他叙旧。
沈闻霁略微感到违和,但一直记挂着岑意,没有深想即刻返回了机场。
岑意接到电话跑来VIP候机厅门口等人,一看到就开心地招手。
项欢跟在他身后,把落下的帽子扣到他头上:你老实点!
知道啦。
岑意一手按住帽子,另一只手伸出去牵他,宽大的帽檐把脸遮到只看得见下巴:我就说你肯定会来的。
项欢还说什么赶不上就算了,明明去下一个城市工作的飞机还有三个多小时才起飞。
两个人都还没吃饭,岑意等着他来才一起到餐厅填饱肚子,却只给自己要了一份温热的南瓜小米粥。
近几个月赶通告昼夜不分,强度太大身体难免吃不消。项欢当个助理也是操碎了心,没法让他按时吃饭只能盯着他饭后按时吃药,从包里拿出来一样样放进他手里。
沈闻霁垂眼看着他手边七七八八的药片,视线偏移,只觉得那捧碗的手腕都细了一圈,看得人心头滞闷,非常不顺眼:胃难受么?你打电话的时候从来没说过。
也没跟我爸说过呢。公平吧。
不是什么大问题。再说也没剩几个月了,等忙过这段就可以好好休息。他干脆地吞完药片喝完粥,日常自我打气,也像是说给旁边人听的安稳。
没关系的,别担心啦。
沈闻霁心里叹了声气,隔着帽子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多说什么。
如果是别的工作,他当然会说太辛苦就不要做了。但知道是他心心念念想完成的目标,这些辛苦都是必要的经历,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好在状态很积极,身体有损伤还能靠意志来弥补。沈闻霁一想,这会儿才察觉:那椰子冻你也是不能吃的。
刚刚说到还那么积极,差点被萌混过关。
项欢立刻警醒:什么冻?低于常温的东西都不能吃!
本来就只想尝一口解解馋的,岑意嘟嘟哝哝:我哪有那么不自觉啊。
时间不够再去别的地方,饭后两人只能在机场里转一转。这里的头等舱候机厅设施很完善,除了餐厅和休息舱甚至还配备了按摩室和小影厅。
飞机起飞前掐头去尾还够看场电影,适合进来消磨时间。小影厅里已经七七八八的坐了几个观众,他们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对电影内容不太探究,主要是蹭个气氛。
私人影院里都是VIP配置,双人沙发很方便情侣交头接耳。岑意想,两个小时后又要去别的城市,这一刻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就格外值得珍惜,抱着他的胳膊又挨紧了些。
哪有人在机场约会的,奇奇怪怪。沈闻霁听见他小声唠叨,自言自语似的说,但这样也很开心了嘿嘿。
一天天的就知道傻乐。
沈闻霁心里一软,甚至在想要不要也订张机票,至少可以再陪他到明天。
电影恰好放完,片尾突然出现了彩蛋。不属于原剧情的一小段动画播放着求婚的情节,看着跟电影里面的男女主角好像也没什么关联。正令人纳闷时,前排传来一阵惊喜的呼声。
岑意好奇地起身往前看,有个男人怀里抱了一大束玫瑰单膝下跪,紧张地问身边另一位: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都来坐情侣沙发了怎么还会拒绝呢。
原来告白都要这么郑重我还以为是求婚呢。
皆大欢喜的场面里,岑意开了眼界,那他们求婚的时候怎么办啊。
他转头去看沈闻霁,才发现这人居然一脸认真也在观望,要把知识点记住回去学习似的。
很可惜,告白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岑意一本正经地说:你想这样跟我求婚吗?不行,我不太喜欢在电影院里这种。
沈闻霁想说是不是该提醒他学着在适当的时候矜持一点,自己一开口也没好到哪去:那就不要这种,我也不是很喜欢。
旁观完一对有情人落实名分的剧情,项欢也跟着打电话催去登机。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岑意把装了药瓶的手提袋子交给沈闻霁,不舍地告别。
沈闻霁旁观时脑子里生出那些旖旎念头被现实打散。接过手提袋的一瞬间,重量仿佛乘以十,乘一百,坠得他拿不稳。
他更愿意顺着刚才的思路一直想下去。甚至微妙地感到后悔,仿佛预感到世界从这一刻分成了两条路延伸开来。这些从旧居里带出来的东西,对象征着理想和美好的那条路而言,是祸端和隐患。
却又不得不接在手里。
要是出了结果,记得告诉我。
岑意特地嘱咐道,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要说给我啊。
你一个报喜不报忧的人还教训我?
这个性质不一样的嘛。
虽然自己也说不上哪里就性质不一样了。
岑意看着他,彼此交换的眼神里都带着短暂放松后重新凝结的忧虑。
对视几秒后,沈闻霁忽地笑起来,曲起指节弹了下他的额头。
岑意不满地躲来躲去,脸皱成一团。
沈闻霁却满意了些。
这张脸果然还是适合更生动的表情。
放心去吧。
他说,会告诉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唠
今天是整章flags飞起
其实我也方
方也没有用
明天加更罢辽
牺牲我一个
安心送大家!
大家晚安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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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飞机升空,沈闻霁收敛最后一丝笑意,拨通了药研所的电话。
不算十分复杂的成分分析,次日晚上就得到了结果。其他药除了过期都没什么问题。只有你起了疑心的那瓶,里面的药确实不对,但也对人体没什么危害。
标签注明的是用于抑郁症治疗的药物,但实际上瓶子里装着的都是普通钙片:可能是常吃的保健品贴混了标签?
沈闻霁说声辛苦就挂掉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阵。脚边有小猫缓步蹭过来,仰着脑袋朝他喵地叫了一声。
回过神,他弯腰把猫拎到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它背上柔软的绒毛,找出岑意的微信打字告诉他药检结果。
【岑意:原来是这样,脑补鲨我_】
【岑意:大概是常吃的药随手换了个瓶子装吧,我爸以前还拿我装糖的盒子装他的甘草片呢】【沈闻霁:也是弄混了吗?】
【岑意:那倒不是,医生开给他的甘草片是纸封,他嫌不好放】【岑意:别多想啦,就当虚惊一场,不然心情会变得乱糟糟】【岑意:给我吸一口猫猫!】
沈闻霁顺手摆拍几张猫片发给他。
【岑意:吸】
【岑意:我活了!】
【沈闻霁:收工了吗?】
【岑意:还没,不过我们今晚结束以后打算出去逛逛,到时候给你视频】【沈闻霁:不能吃冰】
【岑意:知道啦!】
引起疑虑的事情告一段落。放下手机,沈闻霁双手举起猫,跟那双湛蓝色的眼瞳对视许久,沉沉地叹气。
虽然不记得南获有坚持吃保健品的习惯,但常吃的药本人当然最清楚。无论形状还是颜色差别都那么大的药片,弄混或被故意换掉都一定会察觉。
贴错了标签吗。
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深究下去又没什么意义。本来应该到这里为止的,沈闻霁心里却总还积着那个梦,和赵蔓所述的诧异巧合纠缠在一起,藤蔓般在心底盘踞滋生成隐约的不安。
即使没什么意义,他本能地感到违和,在理智反应过来之前就又联系了南获生前的主治医师,约了隔天下午的时间面谈。
隔天下午,沈闻霁坐在医生办公室里,自己也不太懂来这里是来干什么。
没关系。即使不为别人,我们也可以聊一聊。
医生看出他待得不太自在,交谈的语调平和舒缓,循循善诱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
沈闻霁从前总有些抵触这样的谈话,今天坐在被询问者的椅子上,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多少跟他聊了些。
跟预想的一样,并没有什么醍醐灌顶之感。但或许总在介意那个梦的缘故,试探着问了句:你相信已经去世的人会在家人梦中传递消息吗?
托梦么?从前我也有病人问到过这个问题,问我人有没有灵魂存在。医生笑着说,坦白讲,我个人是不相信的。
但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梦境的发生机制有很多种,很多时候出于现实的映射。但大部分梦境都是没有前因后果的,所以也不用强求逻辑。
医生说:你梦到了他,可能只是因为太思念他。
如果有别人也跟我梦到了同样的事呢?
那表示你们很默契?
聊天的最后,他主动说:南获先生的事我很遗憾。
作为南获病情的负责人,他在得知病患放弃生命时很受震动,也有真情实感的遗憾感。
按照当时的治疗进程,南获的状态已经得到控制,按理说不至于恶化到那么绝望的程度。他跟同事们再分析复盘时,只能认为更多可能是一时冲动。
沈闻霁问:那他用的药呢?一直都是那些吗?
每一个疗程结束,我都会再根据他的最新情况调整用药。有些是固定的,有些会更换。
医生说,但他的药不是自己来取的。
南获病情到中后期时十分抗拒出门。他都是到病人家里出诊,回来之后再根据诊断结果开下个疗程的药,是他的助理还是经纪人来着?那个男人来帮他拿的。我记得姓孟。
刹那间,沈闻霁似乎能听见血液在皮肤下凝固的声音,呼吸窒断,连说话的语气都陌生得不像自己:孟岚?
啊,对。
医生恍然,点点头确定道:是他。
南获是个十分念旧情的人。创业初期曾支撑他走过艰难日子的合伙人,后来变成了他的经纪人,即使知道孟岚爱占便宜,但也念着两人彼此扶持过。至少孟岚还是关心他,总提醒他注意身体按时吃药,确诊抑郁后跑前跑后的出了不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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