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169)
师尊为尊(GL) 作者:青云碎月
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169)
今日人类闹起来,妖族不甘示弱。没有灵气,他们能吞人获得力量。
场面突然混乱起来,一只手横过来握住佛宗弟子手上的刀,佛宗弟子还没看个明白,刀已经到了别人的手上。
谢君卓把|玩着开刃的刀锋,眼神落在人类的身上,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道:诸位可知道脚下踩着的飞舟叫什么名字?它叫因果,万事有因必有果。你们要在我的飞舟上杀|戮可以,只要你们想清楚愿意承担的后果。
屠夫听不懂谢君卓弯弯绕绕的话,只知道可以开荤,顿时喜上眉梢,道:还是你这个女娃娃会说话,等我吃饱了什么因果都可以。
言罢手上也不生疏,手起刀落要了手中小兽的性命,可怜那小兽一声呜呼,鲜血喷涌而出,就这样死去。
血落在飞舟上,屠夫觉得有些浪费,自己又口干舌燥,想要趴下去添,可他一弯腰,脚下的鹿血竟然消失的干干净净,半点也没有。
屠夫觉得惊讶,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些人,道:你们施了什么妖法?为什么这些血都不见了?
道门的弟子见他真的下手便有些动怒,听见这声质问更是火冒三丈,顿时就要破口大骂。
谢君卓抬手拦住他们,冷冷道:我这飞舟爱干净,你们好自为之。
祈愿书吞的不是血,而是万物因果。谢君卓看破不说破,转身让大家散去。
道门和佛宗大为不解,脸上带着愤愤不平的神色。在谢君卓身后,人类一刀一头小兽,根本就不留情面。
那些走兽似乎意识到无路可退,一个个绝望地蹲下来,没有反抗。
佛宗一向慈悲为怀,此刻已经看不过眼,就要上前。
谢君卓抬手,斜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能救下野兽,但你们能救下人心吗?
有些人从根子里就坏了,根本没有救的可能。佛宗被谢君卓这句话镇住,其他人也停下脚步。
谢君卓似有几分疲倦,道:人可食兽,妖可食人,道可灭妖,即便离了大陆,同在飞舟之上,这个循环还是一个圆。世间因果如是,天道亦如是。你们若信我便退回去,今日之事我会给你们满意的答案。
死亡还在身后继续,谢君卓神色坚定冷酷,让大家不自觉地退半步,不甘心地离去。
谢君卓没有回头,她走到飞舟的另一端,站在其首,眺望漆黑的暮色,神情微恙。
江月寒欲上前,邹不闻拦了一下,对她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看向另一边。
人族的范围内,并非所有人都选择食肉,白季远闻到血腥味一直皱眉,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身离开。白家弟子见状也跟着走,随后又有一些人陆陆续续地起身,走到道门这边来。
还在兴奋可以充饥的屠夫们看着伙伴一个个离开,他们只是顿了顿,又继续埋头吃手上没有火种烹饪的生肉,糊了一脸的鲜血。
离开的人类不多不少,刚好半数。道门的弟子高兴地让出一席之地,连魔族也微微侧目。
白季远一直走到谢君卓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让谢君卓回过头来,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再看看自己眼前这个年迈的老人,伸手虚扶了一把,道:外公怎么过来了?你们不饿吗?
饿,可饿是小,没了心是大。白季远倚靠着飞舟,缓慢地说着话。
谢君卓神情微顿,因为一些事而烦闷的神色间有了笑意。
白季远看着她,道:我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如今同在一个飞舟上,不分种族贵贱,那些人执意要杀生,他们以为自己掌握了生杀大权,却不知道屠杀的是自己
因果二字说是玄妙,却也不难理解。白季远活了那么久,这点事还是看的明白。
谢君卓因为他的话轻松不少,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所有人都没救了,放弃的念头已经升起来。可看着白季远带着人离开,死寂的希望又跳动起来。
哪怕黑暗倾覆了大陆,所有人都深陷绝境中,人形开始泯灭,也有人始终坚持本心,或者满怀慈悲。比如白季远,比如佛宗愿意割肉的弟子,亦或者是留下不上飞舟的阴阳玄宗。
这一世很多东西都和前世不一样,天道也有不能毁灭的东西,那便是活下来的人坚守不曾动摇的本心。
第207章 晋江独发
血色的夜晚过的漫长, 飞舟在空中飞了很久,天地间已经没有昼夜的分别。人类分成了两个阵营,食肉的屠夫守着自己的食物, 警惕地盯着所有人,戒备他们的靠近。离开的人类忍耐着饥饿,脸色蜡黄, 可是他们也没有选择妥协。
妖族盯着眼前的屠夫们, 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或许这些人还没有意识到, 谢君卓的话不仅仅是说给人类听, 也是说给妖族听。
只要你能承担后果,你便可以犯下杀戮。
人类猎杀走兽轻而易举,妖族猎杀人类亦是如此。
只不过妖族还有一点理智, 这个时候犯下杀戮无疑是和谢君卓作对, 灵气枯竭, 每一次出手都是消耗,他们还需要飞舟,不能因小失大。
局面僵持着,天火没有熄灭的迹象。时间越来越长, 就连道门的人也有些坐不住。前途渺茫,就算是他们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他们追求的道,在这一刻成了抹去他们存在的罪魁祸首。一切看不见摸不着,就算他们想要出手, 也不知道该和谁拼命。灵气被剥夺,天道威压是头顶笼罩不散的阴霾。
这一日,在那燃烧的火光中,一线银白的光芒至天边扩散,头顶的苍穹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像是一个蛋壳的顶端轰然碎裂。
白光横扫而过,刺眼夺目,飞舟摇曳不稳,所有人趴下来,躲避这突然的袭击。等白光潮水般散去,大陆山崩地裂,一直被燃烧的冰川融化,露出底下的大地。山峦倾覆,地面沟壑纵横。
头顶发出几声闷响,苍穹忽然裂开一道口子,原本闭上的红色眼眸又一次睁开。只是这一次有所不同,眼睛变小了,也变高了。
大家等到白光消散,从飞舟上爬起来仔细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远处的天际,一个巨大的身影浮现在天地之间,它仿佛是头顶天,脚踩地的巨人。双手在胸前掐诀,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红瞳是他的双眸,他注视着人间,眼底没有丝毫的情感,古井无波,是岁月悠久的孤寂,好似所有的生命在他眼中都是道化衍生的无。大家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的模样,可是无论怎么看,那张脸都没有办法在脑海中浮现。仿佛雾里看花,朦胧不清。
巨人身体周围有暗沉的金光,隐没于黑暗,被吞噬,被蚕食。
在巨人的阴影下还有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子,随着飞舟不断接近,众人看清楚影子,倒吸一口凉气。
销声匿迹多日的太虚不知何时聚集了一批飞僵,把他们训练成供自己驱使的傀儡。天火燃烧,灵气枯竭,飞僵和走尸却没有受到影响,它们安然无恙,成了最忠诚的护卫。
天道就在太虚身后,他一袭灰衣无风自动,衣袖蓬飞,仿佛是迎接天道的使者。光落在太虚的脸上,他的神情冰冷,看上去和天道无异。只是比起天道的无欲,他的眼底多了几分算计。
他渴求这一切,为此不折手段。如今天道降临,他想要的看上去唾手可得。
众人的神色紧张起来,太虚的出现让他们面色凝重。飞舟缓缓停在空中,和太虚隔空相望,形成两个一目了然的阵营。
江月寒下意识地握住谢君卓的手,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眼前的天道和太虚让她心里发慌,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她说不上来,总觉得他们的出现会让她失去很重要的东西,无可挽回。
天道面前,众生渺小,就连反抗也显得不堪一击。
谢君卓察觉到江月寒的不安,她回握她的手掌,把她的手指包裹在掌间,脚步轻移靠过去,无声抚慰她的不安。
到了这个时候,太虚的出现不是难以置信之事,因为不管是她还是太虚,都清楚这个时候十分关键,是他们二人最后的对决。
谢君卓,你来迟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太虚扫了一眼飞舟上的状况,眼底浮现一抹古怪的笑意,他看着泰然自若的谢君卓,觉得眼前这一幕讽刺而可笑。
他和谢君卓都成了天道之子,天道之下,毁灭便是唯一。他不相信谢君卓不明白这个道理,可都到了这步田地,谢君卓还想着救赎。
救赎啊,多么无力又贪婪的字眼。在此时此刻,尤其可憎。
我曾想过把你当做我的对手,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不算。我终究高看了你,那种满怀期待却落空的心情你不会理解。太虚连声叹息,从猜到谢君卓的身份开始,他便进行着周密的计划,步步算计,为的就是得到一个合格的对手。
可是谢君卓都干了什么?做人的时候她还有几分狠劲,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也不留情面,可等她做了魔头,她却生了仁义之心。该恶的时候,她的善魂反而占据上风。
太虚最后推了一把让她坠入魔域,以为从此她能开启杀戮,成为天道手中最锋利的刀。结果她非但没有主动掀起杀戮,还让魔族转了性,开始和人类友好互助。
她一次次让事情脱离太虚的掌控,让处于幕后的太虚不得不选择站到幕前,自己来掀起一场又一场的杀戮,让众生成为祭品。
就天道而言,谢君卓不是一个合格的天道之子,她让太虚感到失望的同时又感到庆幸。一个世界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天道之子,他们的合格与否,影响到天道的选择。
太虚是铁了心要吞天道取而代之,谢君卓变弱对他而言也有好处。起码在天道选择的时候,他会是第一人选。
事实也正是如此,天道现身后,太虚能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力量灌注在自己身上,他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想,一个念头就可以让天地毁灭。
谢君卓对太虚的话不置可否,太虚想要的结果她在前世尝遍了其中心酸之处,这辈子又怎么可能重蹈覆辙。从她选择带着勾陈去寻找解决之法起,她就注定和前世的自己有所不同。
太虚,我有个疑问一直想不明白,你身为三清宗的仙君,已经站在玄门顶端,天下人无不敬仰于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天道残缺,阴阳失衡,原本该成圆的因果也断断续续。世人不知其中缘由,饱受其苦。太虚得气运之幸,窥得天道,本该造福于人,他却生出邪念。一念之差,道化入魔,走到如今这个众叛亲离的局面。
三清宗不是修道的终点,我是站在顶端没错,可像我一样的人还有两个。我要的不是三君之一,而是独一无二。
野心是催化欲念的根本,太虚曾经也觉得三君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他为了成为仙君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可成为三君后他才发现一山更比一山高,他以为的终点只是另一个起点。
他不甘平庸又有什么错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不过是给自己的贪婪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现在在你身后的是什么?是能被你随随便便吞噬的阿猫阿狗吗?谢君卓怒目而视,声音掷地有声。
你自甘堕落,受天道驱使,不顾同门情谊杀死玉清仙君,在道门内部挑拨离间,妄图染指进退堂一手遮天,你化身无相,游走人间犯下杀戮,让西海血流成河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若是细细算来,就是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早已和魔无异,枉为道门仙君!
谢君卓迎着天际的冷风,面色如常,毫无惧色,一双眼睛明亮坚定。她数着太虚的罪行,把过往的一切又翻出来。最后一句尤为激烈,胸中悲愤之意可见一般。
为了摆脱天道强加给她的命运,她努力的活着,坚守本心,不愿迷失。她以为自己能够战胜这一切,太虚却在背后推波助澜。
太虚对她失望,觉得她不识好歹,这无疑让她感到愤怒。她也曾犯下难以饶恕的杀戮,她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生者不复,死者不渡,还没等到天道降临,人间已经千疮百孔,黑暗永寂。
她也是拿刀的刽子手,自以为主宰着芸芸众生的命运,可实际上她坐享无边孤独,可怜又可悲。
太虚对自己做过的事没有否认,只是玉清的名字让他顿了顿。他自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中,唯有玉清是个意外,他没想要玉清的性命。对他而言,玉清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可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玉清已经死了,即便他忏悔流泪,旁人也只是觉得他猫哭耗子。与其让别人看笑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留后悔的余地。
所以太虚狠心,而且没有弱点。
他能平静地面对千夫所指,冷酷到底。他声如玄冰,寒冷刺骨。
我能不能吞噬天道是我的事,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可以使用它的力量。
太虚话音未落,天地间风起云涌,天火不知何时开始消散,飞舟像是失去了动力,缓慢下降。
灵气枯竭,大家灵力运转不畅,越是靠近地面,这个感觉越是强烈。谢君卓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体内灵力运转正常。她轻拂衣袖,将迎面而来的力量压下去,稳住飞舟下降的趋势。
太虚见状抬起手,森然道:谢君卓,你会后悔没有选择天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大结局,写的很痛苦,这章写的很久,一直修一直改,怎么都不满意。
第208章 晋江独发
灵气枯竭, 太虚坠魔,摆在谢君卓眼前的路只有一条,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只有死战到底,而且她必须赢,不能输。一旦她无力扭转战局, 天道便能称心如意, 这个世界也会随之崩塌。
虽然对于天道而言, 这个世界消亡后还能重新孕育, 它不会有任何的损失,但是对于谢君卓而言,消亡就是结束, 她一旦战败, 她珍视的人, 珍视她的人会全部消失,不会再有来生。
即便新世界孕育出一模一样的外貌,也不可能再是曾经的她们。
天道的力量被太虚所驱使,大地满目疮痍, 飞僵走尸也加入战局,比起被压制的修士,它们的力量之源并没有受到波及。
谢君卓弃飞舟而走,三清宗和佛宗紧跟其后, 叶无双等人稍晚一步。临下飞舟时,叶无双似有所感,回头看向没有动静的妖族,眼神颇有深意。
美艳的女魔有所顾忌,靠近叶无双, 轻声问道:无双哥哥,我们真的也要下去吗?这是他们人类自己的战争,我们又何必插手?作壁上观,坐收渔利岂不更好?
谢君卓并没有要求魔族参战,她甚至没有提醒魔族,让魔族帮忙。小天清楚,这个时候坐山观虎斗是最好的选择,不管胜利的是哪一方,他们的实力都会大打折扣,届时他们在趁机发难,必然能将天下收于手心。
而且有这个主意的还不止他们魔族,妖族也是如此。
小天瞥了不动如松的妖族一眼,眉间有几分忧色。她不希望魔族为刀,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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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1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