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救赎[快穿](GL)——一身疯骨(38)
自我救赎[快穿](GL) 作者:一身疯骨
自我救赎[快穿](GL)——一身疯骨(38)
这个位面中的自己身份特殊,天下共主,一国之皇。
能有如此表现也丝毫不令她意外,毕竟风子卿才经历过那些耻辱的遭遇,心性难免会有影响。
可是,纵然她清楚明白地知道,她心中那几分与上个位面的鹿崽子还未散去的暖意也渐渐消逝了。
唔
风子卿闻言一怔,下意识抿了抿唇瓣,一时沉默下去了。
第二次了。
自她降生以来,她的生命就牢牢掌握在了那畜生的手里。
除了这人,再无第二个人对她强调这帝王的身份了。
就好似她当真是个实权的皇帝,而非一个任人欺辱的傀儡似的。
可笑。
她垂眸瞧着自己的指尖,下意识披上了那层懦弱的皮子,好似听不明白风一诺说的话一般。
风一诺瞧着她这般模样,心中莫名有些烦躁起来,忍不住微微蹙眉。
臣教给陛下的第一件事,便是请陛下收起伪装,露出身为帝王所应有的气势来。
她说得极不客气。
风子卿指尖一顿,眸色陡然幽冷了一瞬。
爱卿在说什么
陛下知道的。
风一诺着实没有什么耐心跟她打太极、比演技了,声音冷了几分,打断了她。
陛下不必担忧,臣无摄政王那般本事,本就是为清君侧才如此折腾。
宫中之人非是我之下属,全都是从清白宫人之中挑选出来的,日后也仅会服侍于陛下。
朝中难得太平,陛下当真不想要真正掌权,成为一个实权帝王吗?
她微微眯眸,对上了小皇帝暗沉下去、泛着冷意的眸子,打量了两眼,倒是有些满意地勾唇笑了下。
狼崽子非要装成小绵羊,实在别扭。
丞相愿帮我?
风子卿默然几许,对着女人那双平静清冷的好似能看透所有的眸子,也渐渐收起了伪装,眉眼幽冷,陡然弯唇笑了下,柔声问她。
自然。
风丞相瞧着她眉眼间的阴冷之色,褪去了羊皮的狼崽子反而让她稍稍欣慰了些许,淡淡笑了下,颔首应是。
小皇帝虽然荒废数年,但是胜在聪颖,一讲就通、举一反三不是问题。风一诺教导她也不算太难,考虑到她之前的经历,她们教学的地点换成另一间宫殿,平日中教学的时候殿门大开,另有宫人站守。
今日朝中救灾之事陛下处理得很好。
风一诺看着小皇帝今日交上的作业,按例给她指出不足之处,又讲述了一些新的知识点。直至看着风子卿垂眸开始批阅奏折,她才端起一旁的茶水轻抿了口,陡然开口褒奖了一句。
笔尖一顿,风子卿恍惚了下,幸而她反应够快,赶紧将笔移开了。
女人难得柔和的褒奖让她耳根莫名发烫起来,有些不甚自在。
本应如此。
小皇帝垂下了头,指尖不觉捏了捏笔杆,一时却是僵住了。好半晌,她放下了笔,微微偏头,抬起指尖拨了拨发丝,稍稍掩去了些发烫的脸颊。
她顿了顿,如此淡淡道。
一颗糖果般的甜意正在唇齿间蔓延。
风一诺正垂眸瞧着窗边摆放着的盆栽,一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之处,只听见了小皇帝平淡的声音,不觉微微挑眉。
不可懈怠。
治.国.安.邦,不可松懈半分。
朕知晓了。
风子卿抿了抿唇瓣,脸颊上的温度散去了些,这才放下了指尖,重新垂眸握住了笔杆,继续她的批阅。
天色已暗,丞相不如留下用膳?
小皇帝垂头专注批阅着,过了一会儿,陡然的,像是不经意地抬眸问了句。
嗯?
风一诺正握着一本书细细地看,闻言沉吟了下,倒也应了。
也好。
陛下饿了吗?
风子卿垂眸,弯了弯唇,却又很快散去了唇边笑意,只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停下了手中笔杆。
有些。
那便用膳吧。
风一诺也随意放下了书。
好。
用膳之中,风一诺随着自己的喜好,夹了几道菜。
然而不过才吃到嘴中,身旁侧面便传来了小皇帝有些傲气的声音。
外边菜肴自然比不上宫中,这几道恰是朕所不喜的,丞相用了罢。
风子卿今日用的不多,她的视线一直忍不住地投向了不远处的女人,悄悄观察了下她所食菜肴。见她夹了几道自己也爱吃的,不觉莫名生出些喜意来,又有几分甜意蔓出,叫她舒坦。
这两月来,风一诺尽心教她,也算辛苦,身为君王自然要体恤下臣。
风子卿为了自己心中对于女人的隐秘的亲昵和喜悦找了个借口,如此淡淡想到。
所以她便怀着这点莫名的情绪,陡然开了口,直了直背脊,对着垂眸用膳的女人如此说道。
可惜掩饰过了头,落在他人耳中却满是傲气和施舍。
小皇帝果然看见了一直垂眸的女人抬眸朝她瞧来了,心中忍不住轻快了几分,唇边笑意还未绽放,却听见了女人平静冰冷的声音。
素日中温和瞧着她的眸子此时幽暗一片,风丞相放下了指尖所握筷子,淡淡对着她行过一礼恭敬道谢了。
多谢陛下体恤,然今日某已食饱,怕浪费御赐佳肴,不免要推脱了。
夜色已深,不敢打扰陛下休憩,臣先行告退。
风丞相规规矩矩地对着她行过了礼,在未等呆愣的小皇帝反应过来,便自行退下了。
绯色纤细的身影很快不见,风子卿一直有些怔然无措地瞧着她,竟是放着她离去了。
女人泛着冷意的眉眼仍在眼前,叫她心中难受得紧。
陛下,还用吗?
身旁的内侍看她脸色不对,迟疑了下,还是小心地凑过来低声问了句。
啪!
一直呆愣着盯着那殿门口的小皇帝陡然一手扫落了桌上的碗筷,神色阴冷下来,怒斥他。
用什么用!滚下去!
年轻的帝王眉眼间浮起几分戾气和阴翳来,甩袖离去。
然而她走了几步,却又陡然足下一顿,微微侧身,冷声吩咐宫人们。
明日用膳时就上方才丞相用过的几道菜。
她垂眸勾唇,冷嗤了声。
既然她说朕是天子,那便要听朕的话。
这菜,她不想吃也得吃。
纵然不想呆在她的身边,也得来!
风子卿揉了揉眉心,想着方才女人露出的几分冷意和疏远,心中堵得慌。
唇齿间的甜意渐渐散去,又换之蔓延出些许苦意来。
她垂下了眼帘,瞧着手中奏折,却是一字也瞧不下去。
殿中空寂,内侍站于门外。
无人看得见,年轻高傲的小皇帝垂着眼帘,一点点的红了眸子。
那些苦意,可以称之为委屈。
以及讨好亲昵无果后的茫然无措。
作者有话要说:情商极低的小皇帝,啧啧啧
这次的小卿实在是傲娇中的战斗机,可惜我大卿不吃她这套感谢在20210224 01:06:38~20210225 01:02: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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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风一诺自认为自己对于这些位面中的孩子已经足够宽容忍耐了, 可是这第四个出现的小狼崽子简直像是在打脸似的,让她每一日都忍不住地反问自己:
原来曾经的我这么欠吗?
自从那一次邀她用膳之后,这孩子就像是发了病似的, 每次在她教导完课程后都会要求她留下, 一同用膳, 并且每一日用的几道菜全是第一次她夹的那些。
一连有五日了,风一诺实在看不透她要干什么。
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吗?
还是单纯地想要作弄她?
不论哪种, 风一诺的耐心都用之殆尽了。
当小皇帝第六日要求她留下用膳时,风一诺回绝了。
每每于宫中用膳, 扰陛下清净, 叫臣颇为羞愧。
一声绯袍的丞相身姿清瘦婀娜,纵然在帝王面前也依旧神色淡然、脊背挺拔。
风子卿便没有在她脸上见过多少不同的神色,这人不管身处何境, 都好似这般冷静, 毫无动容。
正如拒绝她时。
年轻的帝王受到了拒绝, 唇边些许不易察觉的柔软的笑意为之一僵,瞳孔中的轻快和期待刹那间消散,她方要起身, 指尖正按在案边,此时不觉用力, 有些发白。
风子卿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了许久, 才扯了扯唇瓣。
不会。
不会打扰。
这声音着实低,让风一诺也没有听清。
陛下在说什么?
风丞相微微蹙眉,打量了下年轻的小皇帝。
却见她垂下了眸子,轻轻摇头,神色寡淡。
没什么。
既如此, 爱卿便先行回去罢。
实在是异样。
风一诺最后蹙眉瞧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作揖退出去了。
小皇帝才刚刚开始学习处理政事,大半的事务仍然是由风一诺来处理的。她每日除了要教导小皇帝,回去后还要挑灯批阅,也着实有几分劳累,更懒得跟这性情不定的小狼崽子争执纠缠什么。
索性明日休沐,让她也能稍稍松快几分。
绯色的身影很快消失,殿中恢复空寂。
年轻的帝王静静地垂头坐着,瞳孔中有些失神。
外边一直守着的内侍见丞相离去便犹豫了下,小心地走了进来,却是瞧见了帝王黯然的模样,心下一紧,不敢做声了。
他为小皇帝重新倒上了一杯茶水,随后便站立于一旁,一声不吭。
过了好半晌,小皇帝抬了抬眸,伸出指尖摩挲了下案上摆放着的茶杯,陡然开口低声问了句。
你说她为何如此不喜朕?
内侍一惊,也算机敏,很快就想明白了她说的是谁。
让奴才来说风丞相并非不喜于陛下
内侍垂下了脑袋,小心翼翼地弓着腰,赔笑道。
那她为何都不愿陪朕用膳?
小皇帝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即收回了目光,指尖点了点案面,忍不住地眯眸。
如书上所说,天子邀臣子用膳,本是奖赏。
可为何这人却避之不及似的,如此拒绝于她。
风子卿心中气闷。
她那日观察到这人所爱之物,特地让御膳房每日用膳之时做出端来,本以为本以为这人至少也应与她笑一笑、褒奖一二,可谁知却如此不假辞色!
她自小到大,便从未如此讨好过谁,便是在那畜生面前,也不过是装相、做出一副懦弱的模样来混淆视听罢了。
风子卿正颇为气恼委屈着呢,便听见了身旁的内侍颤颤巍巍地小声回应着。
许是丞相吃腻了这几日菜色罢
帝王的目光一瞬间投在了身上,内侍差点脚下一软,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若丞相不喜于陛下,又如何会这般用心教导呢?
内侍小心地瞧着帝王,却见她闻言后先是舒眉了些许,然而不过片刻又紧蹙了眉间,不善地瞥了自己一眼,语气烦躁。
你懂什么?
那人教她,不过是看中她帝王的身份罢了。
谁要这个?!
风子卿越想越烦闷,心口都堵着,挥手让内侍出去了。
内侍见此,倒是赶紧垂头,行礼出去了。
休沐之日风一诺本应无事的,但是偶然看见了一个落在她手中的奏折,其中上报了一处地方官员的贪污之状,不禁令她蹙眉。
这种贪污现象肯定是不止这一处有,其余地方定是多见。但是举报上来的却是少之又少,归根结底,也是官官相护、事事相掩罢了。
风一诺捏着折子略微思量了下,随即起身,备马去了皇宫求见。
正好有现成的案例,借此教导小皇帝再好不过。
她行至宫中,尚未进殿,却是看见了正从中走出的御史大夫李泓言。
足下微顿,二人彼此行过了礼。
丞相安好。
李泓言想起方才所见,不禁蹙眉,微微摇头。
陛下幼时无人教导,如今性情颇有偏差,还望您能够多多引导辅助。
年长刚正的御史大夫忧心忡忡,忍不住叹息。
如此下去,恐生祸患啊
御史慎言。
女人冷声地打断了他,眉梢微动。
陛下年幼,虽荒废几年,然天资聪颖、胸怀沟壑,近日来更是进步神速。
多年为下臣所把控,此为天子之耻,亦为吾等之耻。纵然陛下性情略有偏差,却也足以担起帝王之责。
何以略过始作俑者,责怪于当初一无辜稚儿?
年幼时性情是最易受人影响的,风子卿在莫曼云手下挣扎数年,性子有所偏差也在情理之中。为何不去责怪始作俑者,反而来责怪当初毫无反抗之力的稚童如今长大后性情有所偏差?
又为何要以一时之见,来定此后结论?
李泓言哑然无言,稍后羞愧作揖,转身离去了。
身后的女人并未穿一身绯色朝服,而是穿着一件青袍,此时微微侧身,垂眸对着下阶的御史淡淡道了句。
陛下自有某来教导,御史不必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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