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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不是风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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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 作者:不是风动

    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不是风动(8

    刘云也是满脸惊惶:好,好,佛子先去,师父一定要平平安安!

    相里飞卢带着容仪离开了。

    兰刑仍然僵在原地,过了很久之后,他慢慢跪倒在在地,眼底的光芒消失不见。

    仿佛魂魄已经跟着一起被抽走了。

    明行这就是明行吗。兰刑低声说,他仍然面无表情,但泪水就是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声音梗塞,求求你让他平安。求求你我不要再过这样的一千年了

    *

    婆娑国,狐妖化身一个美丽婀娜的女子,趴在客栈桌前问:啊?那那个少年什么时候走的?

    前些天吧。狐妖眼里,老板眼睛都不敢抬,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又被他的徒弟刘公子接回去几天了。

    哦,天昭国是么,谢谢您了诶。狐妖问完,正好望见容秋从一间上房中出来,脸色发白,一双暗紫色的缘法眼波动着。

    怎么,没有么?狐妖问他,老板还给你看了他在这住时留下来的打赏,上边的气息的确是凤凰的。

    我知道,但我容秋的声音有些吃力,我看不见这个缘法。我之前也在这里,等了他很多天。

    你什么时候来的?狐妖好奇问道。

    容仪说了一个时间,狐妖眉毛一挑:那不是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刚来的吗?你这千年大魔,一双缘法眼是假的吗?

    容秋脸色灰败,没有说话。

    狐妖见他这样子,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耸耸肩:那就去天昭国吧,人又不会跑,你不用灰心。

    她对他招了招手:走吧,以我们赶路的速度,飞个一盏茶时间就能过去了。你可要信守承诺,我帮你找到人,你渡我千年魔气。

    好。容秋声音嘶哑。

    狐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大魔像是心智已经有些不全的模样,眼里只剩下一件事,也听不进去别的话,他身上甚至没有一般魔会有的戾气,但他的修为深厚,甚至高出她在昆仑魔渊里见过的一切人。

    天昭国刘府很好找,问一问,就有路人指路。

    狐妖还在端详阔大的刘府大宅,容秋抬眼望见府邸门匾,忽而说:这是他的字。这是他的字,他在这里。

    他英俊而木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某种开心的神色,狐妖正怀疑自己看错了的时候,便见到容秋不管不顾,直接化入门中,脚步不停。

    什么人?

    庭院里有许多侍卫,警觉地望向容秋,但见到他自如地穿墙、穿人而过时,不由自主地都被逼退了,侍女们惊慌失措地跑远:鬼,鬼啊!!!!快告诉上师,府里又招惹了脏东西!

    刘云在里边听见动静,心下一凛:容仪刚刚送走,相里飞卢也一起去了,府中没有修为比他更高的人了,必须由他出门看看。

    他提着斩妖剑,踏入院中,望见容秋时,低喝一声:你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刘府?若有不轨之意,我必将把你斩于剑下!

    狐妖在旁边笑出了声:你自己有几斤几两,看得出他什么修为吗?

    她声音妩媚,刘云愣了一下,看向容秋的眼睛。

    暗紫色,如同刘云,他依稀在传记中看到过,这种眼睛叫做缘法眼,非千万年修为不能成。

    刘云面无惧色,又问了一遍:来者何人?

    容仪。容秋停下了脚步,说出这两个字时,他唇舌干哑,眼睛直直地望着离间他嗅到了凤凰的气息。

    这一路上,他已经放弃了再用眼睛去看因果。

    他终于明白,因果已经彻底放弃了他,不再给他启示,可是他可以用别的方法来找他。

    他一定能找到他比如现在,他已经闻到了容仪的气息。

    是五树六花原的花香,还有凤凰的和煦。

    你找我师父做什么?刘云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容秋望着他,像是理智终于回神,他将近一千年没有跟别人说话,努力了一番,才勉强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是,他的夫婿,我和他,只差一场大婚。

    他的表情似哭似笑:我做错了事情,惹他生气,我在找他,已经找了一千年。你可以信我,因为他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

    刘云望着他容秋那股疯劲儿褪去时,还是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让人怀疑不起来。

    刘云想了想,有些迟疑: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了就在一盏茶前,我师父旧疾发作,已经离开这里去别处治病养伤了。

    第124章

    容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疼, 他失去了意识,醒不过来,但又仿佛望见了小时候的场景。

    那时他还是有小又肥一只小圆鸟, 不会化形,不会飞。凤凰到了三岁, 就要学飞了, 于是他爹娘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带他出去学飞。

    他懒,不肯用心学,学了好几个下午都没学会,后来他爹生气了,把学习场景从凤凰乡的青草地换成了悬崖,也不管他,一翅膀直接把他扇飞下去。

    容仪拼命扑腾翅膀, 到底还是没能飞起来, 只能一路滚下悬崖。因为天运庇佑, 他毫发无伤地掉进了一团软草中, 可出来时被软草中干枯的枝杈刮了一下, 那就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疼痛了。

    容仪在自己梦中望见这个场景,隐约知道是到头了。具体什么到头了他也不清楚, 但只大约知道,自己可以回家了。

    鼻尖传来淡淡的梧桐香。

    这香气是别的地方都没有的,连五树六花原都没有。

    容仪微微睁开眼,抬眼往上看, 望见了自己的家。凤凰乡的红墙绿瓦, 家里熟悉的气味, 唤醒了他的回忆。

    你醒了。身边有人哑着声音对他说话。

    容仪看不清他是谁, 灯光太晃,但他隐约有了个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会有着一双苍翠的绿眼睛,他很想看那绿色。

    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什么?相里飞卢凑近了,容仪看清了他这双暗红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些微微的失望。

    我是不是要死掉了?遗书在储物戒。容仪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他说,谢谢你带我回家,我上梵天之后,就没有回过家了。

    他又闭上眼,无边无际的困意像是温柔涌动的泉水,要把他往下拽入、拉扯,他实在没有力气了。

    他只是觉得很抱歉,因为他恍惚间听见了有人叫他的名字,那声音很悲痛。

    其实何必为他悲痛呢?他虽然是一只很丢脸的凤凰,一生都没有找到愿意养自己的喂养人,但他也算是运气很好,过得很快活的一只凤凰了。

    *

    只能尽力到这里了,容仪天命已到,他自己不想涅槃,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凤凰乡的族长给容仪诊完脉,摇了摇头。

    他的视线扫过房中的人:相里飞卢面色惨白,暗红的双眼里积压着某种情绪,像是时刻都会满溢出来。

    求求你他的声音颤抖着,一身憔悴,我刚刚找到他,我刚刚找到他没有多久。把我的命换给他也可以,求求你

    族长皱着眉,不忍地移开视线:佛子,世间这么多东西,哪里是你想换就能换的呢?

    透过窗,细雨迷蒙,庭院外立着一个黑衣青年,他面容俊秀,气势威仪,却只是远远地站着,不敢踏入庭院半步。

    他像一个鬼魂一样,茕茕孑立地立在这里,不敢介入,不敢出声,宁愿被所有人遗忘。

    不会,我可以。相里飞卢重新把昏睡的容仪抱起来,语气中透着濒临崩溃的绝望,会有办法的,当初我保得了姜国,如今我就能保得住他。我带他去梵天,佛祖一定会有办法。

    他抱着他踏出院外,兰刑抬起眼,与他对视一刹那,随后什么都没有问,跟了上来。

    层层浮云过,相里飞卢时隔千年,再度回到梵天。

    花香依旧,佛光依旧,满殿神佛隐在流云之后,十大明王隐在暗中,皆退避不见。

    唯有佛祖法身仍在发光,他慈和的视线望着他们两人,说的却是:你来了。

    相里飞卢说:我要救他。

    兰刑跪在地上:请您救救他。

    不急。佛祖说,等人来齐,我便告知你解救之法。

    他伸出手,相里飞卢感到手里一轻。

    容仪飘飘悠悠地腾空起来,他死死地抓着他,最后缓缓松开他,看着容仪变回原身,像一片羽毛一样,飘飘悠悠地落在了佛祖座前。

    一团雪白的鸟儿,左螺旋盘起来,像是在安睡。

    *

    凤凰乡。

    细雨中,容秋与狐妖一路急行。

    我知道这里,那和尚会把他带到这里来,因为这是凤凰乡,可以庇护他,我带他来过这里。容秋喃喃地说,他会在这里的,我能见到他。这次我一定能找到他。

    他们在容家宅邸前落下时,人潮刚刚散去,只有族长还驻留在门口,注意到了行色匆匆、面目狼狈的两人:你们二位,过来见容仪的?

    狐妖点点头:是的,不是我,是他她指了指容秋,他要见他,他找了他很久了。

    那可不巧,容仪重病在身,他的同伴刚刚送他上梵天了。族长揣度了一下时间,面露难色,你们现在赶上去恐怕也见不上最后一面了。

    最后一面?容秋皱起眉,什么意思?

    他天命已尽,不愿涅槃,便是如此。族长说完,忽而瞪大眼睛,认出了他:你莫不是许久之前,带容仪回来过一次的男子?我记得你那时你曾与他上街游玩。对,是你,不会错的,我记得你这双缘法眼怎么,他如今要死了,你不在他身边么?

    容秋怔在那里,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容秋说:我我想找到他,但是我一直找不到他。我想在他身边的。

    他像是也有点微茫的崩溃:我想找到他,我喜欢他,我一直在找他,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他我看因果链,什么都做了,但就是找不到他

    狐妖在旁边,也察觉到不对劲来:真按你说的,找了一千年,真的就是每次都这么巧?要不是你说你从前是他的未婚夫,我才相信,哪有巧成这样的,真的半点关系都搭不上边?你从前,的罪过什么人没有?你这是缘分尽断,是因果业力啊!

    业力业力容秋喃喃着,他并没有在意这个词,他现在在梵天吗?我去找他,他在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会找到他的,他是我的小凤凰。我去上梵天。

    梵天的路他也走过许多回,但都忘了曾在这条路上见过什么人,听到过什么话。

    狐妖此行不能前来,容秋独自一人来到了明王大殿上。

    你来了。

    说话的却是相里飞卢,他暗红的眼睛望过来,却没有了昔日汹涌的恨意。

    容秋记得他,是姜国的那个和尚,他追杀他有千年时间了。有什么用呢?他自己都无法杀死自己,相里飞卢又能做什么?

    要是他与他的因果在生死,那么他早赴往黄泉陪他了,辗转千年为了什么?

    他一眼望见了佛祖座前雪白的鸟儿。

    容秋笑了起来:小凤凰。

    他眼神中只有明亮的喜悦,像是一个孩子辛苦找回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他慢慢地往前走去,叫他:你看,我还是找到你了。不要生气了,我们回家吧。

    雪白的鸟儿仍然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连身躯都像是冰冷的。

    容仪的笑容微微僵住。

    佛祖温和地说:你来晚一步,他已经走了。这次你仍然来晚了。

    容秋的笑容消失了。

    他像是一寸、一寸地被抽空了力气,刚刚那种兴高采烈的情绪消失了,他说:不会,我是他的夫婿,他会等我来的。

    他想了想,理智、冷静地说:我是他喜欢的,我浑身上下都是他喜欢的,所以他会喜欢我,他会等你来。

    不,他不记得你了,你忘了吗?你与他,因果尽断,他自然不记得你了。佛祖说,来日记起,也不会再喜欢你。

    容秋又愣住了。

    容仪身上滚落一个储物戒,佛祖将其打开,里边是一张遗书,应该是容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提早写好的。

    容仪此生,曾为明行,无上天运,无上力量,少不识事,不曾修身济世,反而贪图享乐,带累他人,十分后悔。后假死入凡,尽力弥补,或许算得悔过。人间美好,世人美好,这是大爱,此是别人教我,我一直铭记。说来说去,我有够荒唐,所幸荒唐时真心爱过一人,真心护过一人,虽然结果都不算好,但我仍然不后悔。

    月老、白泽二位挚友,我过身后,请替我照看姜国、审视明行,坟前一壶练实酒祭典,我会十分开心。倘若认得纸人画得好的,请给我烧一百个美男,我会保佑你们的,感谢。

    他的遗言中不再有他,甚至连他过往的回忆中也不再有他。

    佛祖望着他们:其实小凤凰到如今,已经是功德圆满了。你你们三位,可曾知道,明行其实一直只有一个人?

    没有人回答。

    容秋都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相里飞卢低头沉默不语。

    只有兰刑抬起眼,眼底是无尽的茫然。

    从前没有明行的说法,天运化身,实为突然。这种无上力量握在一个人手中,是十分危险的。佛祖说,故而,梵天很早就将他接了过来。明王们对这件事的看法不一,孔雀大明王坚持尽早杀之,以免来日容仪心术不端,为祸六界,他的观点虽然激烈,但天界大多数人都认同。但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情况,导致我们放弃了这个计划,转而将扼杀的计划转变为监视。孔雀大明王,就是容仪一直以来的监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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