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长河不落月(50)
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 作者:长河不落月
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长河不落月(50)
每分每秒都在锋利的刀刃上行走,头顶死神无情的镰刀,所有人的生命都在进入倒计时。
然而今晚,生存与死亡, 搏斗与射.击,只不过是一场夜色下的狂欢。
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高大的男人终于站起,目光所及,滚烫的血液染黑承载生命的焦土,脚下的泥地散发出死亡的腐朽气息,夜色深沉,死神的派对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客人入场。
从胸腔中呼出一口气,行动。
猎人与猎物的关系,终将逆转。
*
夜色将明,孤立的小岛进入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
连绵不断的枪.声打破夜的静谧,林中闷哼中不断响起,有人倒下,也有人挣扎着想要从肮脏的泥土里重新站起来。
滴滴答答的鲜艳印记被厚实的落叶吸收,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
失败的人成为一具形状可怖的尸体,天亮之后就会被闻到气息赶来的野兽蚕食殆尽,成功站起的人或许在下一秒就步了前人的道路。
没有人会感到同情,在这里,同情是最廉价,也是最不被需要的东西。
那等同于死亡的代名词。
顾臻然靠在树上喘着粗气。
他的上衣擦破,手臂处硬实的线头参差不齐地露出,塞进裤头的衣角被拽起,脸上的油彩有花的痕迹。
前面就是最后一道防线,黎明到来之际,防线的那头,一辆直升机将会停靠在小岛的最中央。
只有胜利者才能拿到离开的钥匙。
拆卸的咔擦声响起,顾臻然将匕首叼在嘴里,手心握紧,在心里默数。
一,二,三。
还剩最后三发子弹,对面却有五个人。
他又喘了口气,深沉的眼底有凶狠的光迸现。
他的小羽毛还在等着自己回去找他,谁都可以倒下,唯独他不可以。
*
路途颠簸,靳羽半夜被饿醒。
他摸摸自己瘪瘪的肚子,难过得连顾臻然都不想念了。
出来的时候怕会被靳东升发现,靳羽直接打的车过来汽车站,随后买的又是最近的一班车的车票,别说零食,连口水都没准备。
中途一直在睡,等靳羽醒来,离上一个汽车临时站点都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把兜里最后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薄薄的糖纸剥离,露出里面白白胖胖的糖果。糖果甫一暴露在空气中,浓郁的奶香就勾得人心底的馋虫都跑了出来。
不舍地舔舔嘴里仅剩的糖果,靳羽难过得差点直接在原地自闭。
想吃麻辣小龙虾烤鸡烤鸭宫保鸡丁酸菜鱼黄焖鸡红烧肘子酱猪蹄香菇烩肉麻婆豆腐夫妻肺片卤鸭掌
给他一碗白米饭,他能把以上所有的菜都给一口气吃完。
然后现在他只有一颗大白兔,几分钟之后,连最后一颗大白兔都没有了。
靳羽吸吸口水,可怜兮兮地扒在车窗上,决定慢慢吃。
不知过去多久,浓重的黑暗中,刺眼的灯光像一把利剑斩断黑暗,透过窗外蒙蒙的夜色向他奔来,司机师傅的声音在此刻简直犹如天籁:前面是临时站点,有没有人要下车的?
汽车一停,靳羽下车的速度飞快。
再不吃饭,小少爷就要被饿死啦。
此时虽是深夜,临时停靠处人车都不少,靳羽先挑了个热食垫肚子,才好整以暇地囤了些零食在路上吃。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还想再来两串香喷喷的烤串。
回去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靳羽条件反射扭住那人伸向自己腰间的手,手中的东西掉了一地,路过的人哎哟两声帮忙捡起,好心提醒要把东西放好。
靳羽道了谢,转身离开的时候没有看见那两人对视的眼神。
夜色越来越浓郁,天上的星子完全被乌云遮盖,残缺的月亮早已消失不见,吃饱喝足的靳羽终于心满意足。
他美滋滋地揉揉肚子,越发觉得顾臻然真的是太会找对象了,咂咂嘴,满足地阖眼睡去。
几乎是在同时,最后一声枪.响.响彻孤岛的夜。
衣襟染血,人影缠斗交错,幻影交叠间,顾臻然反身一踢,将野狼手中的东西远远踢开。
现在,他们同样没有了武器。
掌心紧握,手腕处青筋暴起,另外一个人投鼠忌器,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待队员的到来。
拳拳到肉,噗噗的声音在耳畔连绵不绝,一声闷哼响起,及时赶来的队员成功制服除了野狼以外的所有队员。
浓重的夜色中,第一缕曙光穿透黑暗直射而来,头顶风声渐大,夜空中,直升机即将降落。
顾臻然面色冷酷,冷静的眼神毫无波动,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狠戾。
成功将人制服在地,锋利的匕首抵在脆弱的脖颈处。冰冷与温热形成鲜明的对比,死亡的恐惧使野狼的脖颈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嘴角扯出一个冷酷的弧度,声音不悲不喜。
回去告诉你身后的人,往日种种,来日定加倍奉还。
不等人回应,一个手刀将人砍晕,转身朝直升机所在的方向奔跑而去。
身后不远处,有人挣扎着睁开眼,爬行过去将跌落在地上的木仓.握在手上,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抬手,扣下扳.机。
嘭的一声响,手缓缓滑落,视线模糊间,奔跑在最前头的人一个踉跄。
几声惊怒的呼声响起:头!
*
一天一夜的汽车终于到站,车里的喇叭声音开的震天响,吵吵嚷嚷的让车上的乘客赶紧下车。
靳羽把搭在前排靠椅上的手收回,慢吞吞地揉了揉眼,又不动声色地伸个懒腰。
小少爷不管在哪里,自身的形象都是很重要的,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形象不能随便崩塌。
车里的人鱼贯而出,靳羽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下车,临走还不忘提上自己昨晚买的那些小零食。
深重的夜色终于过去,白色的云霭在天空肆意铺散,遥远的地平线端,圆滚滚的鸡蛋黄艰难跳出,灿烂的霞色将整个世界染得分外迷人。
靳羽下车,随着人流走出车站,一段让人眼花缭乱的路程之后,终于到了等车的大厅。
穿过大厅便能看见按照顺序等候在一旁的计程车,大厅的两旁还贴心安排了提供吃食的店家,靳羽坐在候车大厅,突然想要数数看自己带了多少现金。
手往口袋一掏,空空如也,连一个钢镚都没有留下。
靳羽:
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他把所有口袋都翻了个遍,最终不得不接受这个惨痛的现实。
一想到自己真的要流落街头,甚至连这个车站都走不出去,靳羽满脸茫然,等到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快于思维,给顾臻然打了电话。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手机,茫然的目光流连在通话拨出的界面,靳羽委屈地吸吸鼻子,在心里赌气地想,要是顾臻然这次再不接电话,他以后就都不跟他好了。
就算顾臻然以后再用小饼干溜溜梅烤面筋大白兔奶糖哄他,自己也不跟他好了。
从孤岛飞往陆地的直升机上,顾臻然脸色苍白,本就削薄的唇瓣血色尽失,青色的胡茬在下巴处冒出,冷硬的脸庞染上隐隐的疲惫。
尽管如此,他的面色依旧冷静,深沉的眼底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蜘蛛正在替顾臻然清理背后的伤口,不远处,响尾几人一脸愧疚。
都怪他们没有仔细清理现场,要不然的话,头也不会被偷袭。
想起这件事,众人心有余悸。
幸亏那人已经是强弩之末,要不然,子弹要是再偏上几分,顾臻然就不只是失血过多的问题了。
子弹取出,顾臻然闷哼一声,蜘蛛一边包扎一边道:子弹取出来就没事了,这段时间记得多休息。
离开的时候顺带把其他人一起叫走,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地方此时只有顾臻然在闭目养神。
沉思间,手机的特别铃声响起,顾臻然挣扎着接通电话,失血过多的嗓音开口便是低低的沙哑。
含着深沉的想念低喃出声,小羽毛。
听到熟悉的嗓音,靳羽瞬间就委屈的不行,他抽抽鼻子,手抠着袋子,小小声道,顾臻然,我钱被人偷了。
他好可怜呀,卡被靳东升给停了,身上的钱也被人偷了。
旁边都是三五结伴成群,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拥挤的候车厅里,身边人来人往,他却连一个可以寻求安慰的人都没有。
瘪瘪嘴,似乎已经委屈的不行,突然道:你来找我好不好。
只要你来找我,我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顾臻然心底一软,冷峻的眉眼瞬间变得温柔:好。
只要你说需要我,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尽快出现在你的面前。
匀速行驶的直升机速度忽然加快,在天空中划过一道残影。
顾臻然挣扎着穿上衣服,蜘蛛不满地制止,却听他语气温柔道:我要去接我的小少爷回家了,去晚了他会害怕的。
直升机马上就要停下,顾臻然穿戴好衣服,下巴处青色的胡茬也被刮干净,临走之前忽然问蜘蛛:你身上有没有香水?
蜘蛛是这群人里唯一的女性,身上还染有血腥气,顾臻然不想吓坏他的小少爷,只能用香水味遮盖。
从来没见过顾臻然这幅柔情模样的蜘蛛沉默片刻,翻出香水默默递过去。
十分钟以后,直升机在离车站最近的机场停下,顾臻然下了飞机,等待不及,一路小跑着过去。
途径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匆忙的脚步停下,一支鲜艳的玫瑰被珍惜地握在手心。
路过一辆车,脚步再次停下,无视路人怪异的眼神,透过挡风玻璃,面容严肃地将有些凌乱的发丝拨正,衣服整理得一丝不苟,苍白的脸色重新变得红润。
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他眉眼含笑,听眼前的人语带哭腔,红了眼眶委委屈屈地控诉,你怎么才来呀。
顾臻然要是再晚来一点,可爱的小少爷就要被别人给拐跑啦。
小少爷要是被别人给拐跑了,那就找不回来啦。
被少年委委屈屈地控诉,顾臻然心底发软,轻叹一声,眼底的浓雾散开,像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眉眼温柔,将委屈的人拥入怀里,在头顶小心翼翼地落下一个轻吻。
叹息一般:小羽毛,我来带你回家。
不会弄丢了的,这辈子下辈子,哪辈子都不会弄丢。他好不容易才把人重新找回来,怎么会允许自己把人弄丢。
他会一直把人放在心上,一直一直,永远爱他。
连带上辈子的那份爱一起。
永远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心爱的人,我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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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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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臻然还在感受怀里抱住人的充实感, 满心感叹, 恨不得立马把人带回家藏起来谁也不让见, 被抱住的人却忽然耸了耸鼻子,趴在他的怀里细细嗅他身上的味道。
在闻到浓郁的明显的女人才会用的香水味之后整个人陷入呆滞, 嘴巴微张, 震惊得连委屈都给忘了。
顾臻然的身上居然有女人的香水味,而且香味还很浓郁。
要么就是那个女人拿香水当花露水用, 离她三米远都能染上香味,要么就是两个人有了极为亲密的接触, 在接触的时候沾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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