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人设后我gay了同桌——岁时晏(47)
崩人设后我gay了同桌 作者:岁时晏
崩人设后我gay了同桌——岁时晏(47)
肖池横了对方一眼:你高兴个屁。
韩熠比划道:真的,你都没发现自己前进了一大步吗?
是发现了。
肖池抿了抿唇,只是他没觉得跟大伙一起出去这个世界就比原来热闹了一些,好像只要韩熠不在身边,他就永远冷清。
听到一些事,明明不相关的,也会在心中拐几个弯想到对方。
习惯性转头,但身边的人却不是心里想的那个,这种感觉并没有比原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好到哪去。
肖池眼睫低垂,淡淡道:没你在旁边,感觉不一样,你以后不能鸽我了。
明明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偏偏让韩熠心尖都一颤。
对自己抛下他没有一起凑热闹这件事,对方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一样,不光委屈,还有点耿耿于怀。
韩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余坚定:我肯定不鸽你,我以后都陪你一起。
他伸手揉乱肖池的头发,故意惹得对方转头瞪自己,凑过去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肖大学霸也下神坛扶扶贫,帮帮我这个二百五,争取到时候把志愿借我抄抄。
肖池听了这话才笑了笑,心里莫名其妙的愁绪被冲淡了些。
正说着话,后面的陈默突然瞥到一条冒出头的本市新闻,从桌前腾地站了起来。
卧槽,十七中有人跳楼自杀了!
第72章
肖池的右眼皮猛地剧烈跳动起来,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于是僵硬的转回身想知道些什么。
跳楼的人,叫什么名字?开口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变得又干又涩,哪个班的?
陈默挠了挠头:不知道啊,报道上没说,就说是新高三的一个男生。
韩熠见肖池神情不对,替对方问:今天跳的?人现在怎么样?怎么刚开学就出这种事。
陈默把手机上那则新闻给他们看。
肖池看到新闻下面的评论卧槽,老子今天刚开学就亲眼目睹这人从艺体楼上跳下来,这心理阴影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十七中有没有同学知道是什么情况啊?高三开学头一天压力就这么大了?
现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不行了,就这还参加高考呢,没出息!
听说今天十七中开学典礼,刚好媒体也在,校方都没想到新闻能出来的这么快。
艺体楼楼层不高,希望能活下来吧!/保佑/保佑听说是新高三十五班一个男生,叫张文,我们暑假还在一起上过补习班,可惜了,他成绩还不错的
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肖池瞳孔一缩。
他撑着一只手直接从位置上跳出去,韩熠拽都没拽住,一个踉跄撞倒了桌子:肖池,你去哪?
十七中。
咬牙丢下这三个字,肖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肖池!
韩熠从后面追上来:你别去了,就算是你认识的人咱们也不要去好不好?我怕你看到那个场面会接受不了。
肖池走得飞快,几乎要跑起来了。
已经有别的班探头出来围观他们,韩熠没办法:有人说已经跳楼的同学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你知道在哪个医院吗?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
正待韩熠松了口气想拉着人回教室时,肖池闪身躲开,低低道:你回去吧,我跟他不熟,但他是我妈的学生,我要去看看我妈。
韩熠放开手:那我跟你一起。
肖池摇了摇头:不用,你回去帮我跟老郑说一声吧,我晚上再回来上自习。
韩熠看着对方的背影喊:别上自习了,我在泡沫等你。
知道了。
肖池也不知道林舒有没有去医院,打电话没人接,他出校门后先打车去了十七中。
到了地方才发现外面已经被封锁起来了,几辆警车守在校门口,乌压压围着一群人,有看热闹的还有被驱赶出来学生。
有个记者还在采访校长,这场事故出的突然,即使是司嘉良他爸这样的老油条都被犀利的追问逼得汗都出来了。
司校长挺着肚子擦了擦额角,着急摆脱责任:这件事我们学校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听说在那个学生的桌子里找到了一封遗书,证明这就是有计划的自杀,具体情况尚不明确,请大家稍安勿躁。
肖池见从大门闯进去是没有机会了,绕到后面找了棵树爬上去□□跳下。
他来十七中考过试,凭着记忆找到艺体楼,从一楼上去爬到顶楼以后突然有了嘈杂的声音。
这层楼全都是办案人员、目击者和张文的同学们,肖池在办公室看到了林舒。
妈。
林舒微微颤抖的肩停下,眼泪还挂在脸上,见到肖池后诧异又惊慌:你怎么在这!
她慌乱的擦掉眼泪站起身来:快回去,回你学校去。
一名警察见状,走过来问肖池道:你是谁?谁把他随便放进来的?这是办案的地方,闲杂人等先出去。
林舒一把将人拉到身边,肖池能感受到对方放在自己肩上颤抖的手。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是我儿子,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自己进来的,我现在就让他离开。
肖池不愿意走,他抬眼看向林舒,问道:张文真的是自杀吗?你开例会的时候没看出他有异常吗?
林舒表情变得痛苦,只要回忆起那一幕就沉浸在无穷无尽的自责中。
我当时只顾着开会,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行为,然后我组织学生们下去开例会,点名的时候才发现少了张文,然后就
她的学生在她迈出教室的下一秒,决定独自去空无一人的艺体楼,选择在那里结束年轻的生命。
林舒掩面哽咽道:都怪我没看好他,是我没注意他平时的情绪。
跟你没关系,肖池脸色冷沉的看着学生中的几个熟面孔,是他们。
混在人堆里的充凯复立刻涨红了脸,强撑着大声反驳:你瞎说什么!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在这瞎指证!
所有人都冷眼旁观,谁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怀疑。
对方似乎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警察叔叔,监控录像明明白白显示的就是他是自杀,我们只是无辜的同学,只不过倒霉催的跟这种废物一个班,跳个楼还要牵连别人背锅
肖池朝他面前走近了一步,眼神中不带一丝温度:你要是再敢狡辩一句,你就不得好死。
充凯复犟着脑袋:干什么干什么?警察面前还敢威胁人了是不是!
都别吵了,林舒白着脸站在中间,肖池,这跟你没关系,赶紧回学校上课。
这又是怎么了?
司校长似乎应付完了那群记者,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肖池瞬间变了脸色:林舒老师,怎么现在这个时候还让孩子过来捣乱?快出去。
林舒连忙道歉:对不起,我马上把人送走。
司校长对警察赔着笑:看来这场事故真的只是意外,这个学生可能自身压力太大,这种情况别的学校也不是没出现过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机里传出的辱骂声打断,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肖池手上。
死同性恋,恶心,学习再好有什么用,你照样是个死变态,老子看见你就想吐。
都注意着点,别靠他太近,小心染上艾滋。
肖池用手机外放了这段视频。
一段段刺耳的话语环绕在在场每个人的耳边,充凯复等当事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他们这些小团体凭着家世和背景,向来都是十七中食物链顶端,出现在视频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十七中教育事业上浓墨重彩的败笔。
司校长脸色铁青。
充凯复急着过来夺手机,被几个警察及时制止,直到这个视频完整的放到结尾。
殴打、侮辱、暴力、霸凌
这些触目惊心的行为,单从中随便拿出一个来就足以让一个学生丧失求生的欲望了。
林舒已经满脸是泪,肖池把手机递给办案人员:这里面的人我全都知道名字,现在就可以写下来。
司校长强装镇定:都是孩子们之间的玩笑罢了,再说了,为什么他们要找这一个人的麻烦呢,也侧面反映这个学生平时有多不合群
在你眼里的小打小闹,已经让一个学生跳楼自杀了。肖池冷声道,这就是你身为校长说出来的话?
对方不知不觉开始汗如雨下。
刚才拦肖池的警察眉头紧皱:不能带有色眼镜,因为某个学生成绩好家庭条件好就宠爱偏爱学生,更不能在霸凌底线问题上坐视不管,害怕担责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司校长边擦汗边忙不迭的点头:您说的是。但是我一个校长,平时也管不了每个学生,还是班主任失职了,没做好分内工作,我一定好好进行批评教育。
林舒没有力气替自己辩解,从刚才看到视频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的精神就仿佛一下子垮了。
等查案结束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扶了一把刚走出教学楼就差点跌倒的林舒:妈,没事吧?
林舒摇摇头。
肖池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艺体楼,张文现在还在抢救,但看五楼的高度,就算不死也会落下残疾。
用一次粉身碎骨,换取永恒的清静。
一个人最后的举动都是在选择惩罚自己,而不是跟那群伤害自己的恶魔抗争到底,这是种难以共情的绝望。
从补习班出来的半个月里对方承受的压力和折磨,无法想象,也无从得知。
他思绪混乱。
是不是如果当时他给了张文一个确切的回答,告诉他自己就是同性恋,是他的同类,对方就不会选择这条不归路?
一小堆悲哀的种子在那时候起破土发芽,被自己浇了盆催生的冷水,无形中把对方推向深渊。
他跟那群施暴者有什么不同?他也是冷漠的旁观者。
想到这里,肖池就觉得浑身发冷。
林舒看出对方瞬间苍白的脸色,顾不上自己,紧张道: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直接去医院。
肖池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唇:妈,我现在想去一个地方,你自己可以回家吗?
看着林舒坐上车,肖池调头往反方向走。
他现在头脑发木,却还记得跟韩熠的约定,对方还在泡沫等他。
张文的遗书只有短短的几行字,他匆匆瞥了一眼,现在却字字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作为一个怪物,错生于世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我是同性恋,在我死之后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公之于众了,不幸的是,同性恋恰好是别人眼里的怪物。而怪物,是永远没办法获得救赎的。
如果他也是这种怪物,那么他唯一幸运的地方就是他还有韩熠。
在某个时刻突如其来的成为自己的同桌,赤手空拳破开屏障,凭着炙热的赤忱,硬生生把自己塞进肖池心里。
正因为他本身缺少这份热烈,所以迅速坠落沉迷。
有个人就是他的救赎。
现在的他迫切需要抓住点什么,韩熠就是这根救命稻草。
肖池站在泡沫的门口,刚才无知无觉的走了一个小时的路,想到对方就在包厢里等他,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包厢里提前到了好几个人,好像在谈话,正纠结要不要敲门的时候,他听到了钟柏临难得严肃的声音。
我觉得你应该听你爸的,最好现在就赶紧转学。
肖池推门的动作顿了顿。
后面再有人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放在门把上的手挣扎了再挣扎,最后无力的垂下。
作者有话要说:跳楼和校园霸凌是我身边认识的人的亲身经历,不为虐,只为表达。就算某个群体越来越大众化,也还是会有人遭受无法想象的歧视,就算大力提倡素质教育,也还是会有校园暴力的漏网之鱼。我们不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见证者,更不要做施暴者。
谢谢观赏,鞠躬!
第73章
转个屁,老子不转。韩熠回绝的斩钉截铁。
操,你听我好好给你分析。
钟柏临道:你爸妈产业都要挪到B市,你不跟过去就成留守儿童了,正经没人管你,高三最后一年你妈肯定不让你自己在这继续鬼混。
韩熠烦得不行:没人管我正好,反正我住校。
你他妈脑瘫啊?你爸不是说要是再这么任性就真的不给你钱了嘛,就因为等着让你转学,这学期的学费都没给你交,到时候连学费宿舍费杂七杂八的所有开销都你自己搞,哪还有空好好学习?
你不是说要跟肖池上一个大学吗,到时候人家上B市重点,你读个野鸡大学?
韩熠不信邪:老子这一年往死里学,就不信考不上。
钟柏临翻了个白眼:大哥,你爸那性格你还不知道吗?比谁都狠,你到时候要自己挣学费,哪有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天天学习?你以为你考个年级二百五,多牛逼啊,就算在十七中,年级前五十的重本率也才百分之三十多。
唐于心也在一旁附和:B市分数线低,你户口又在那里,留在岚城本来就算异地高考,回去轻轻松松上重点,到时候跟肖池考一个学校,两全其美,多好。
好什么好,那我这一年得过得多难受啊。
难受这一年,幸福好几年啊,算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韩熠依旧倔强:不行,这学我不能转。
谈话进行到这是进行不下去了。
钟柏临见状也束手无策,大手一挥:爱咋咋地,不稀罕管你这些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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