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博物馆——扶子不好吃(96)
天师博物馆 作者:扶子不好吃
天师博物馆——扶子不好吃(96)
第145章 壹肆伍
院子里,闹腾的灵蛟和毛绒团子似乎打破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闷响。响声过后,两小只万分心虚,顿时没有了动静,好似睡着了一样安静。
而屋内,升腾起燥热的温度。
沈衮的含吻吮吸由浅入深,直到后来有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昏昏沉沉间,夏札逐渐明白了沈衮说的危险的意思。
他就像一个猎物。
被灼热的温度包围,然后被掠夺,被啃食,被撕咬。
无论是生前还是成僵后,夏札都没有体会过现在这种感觉,被强烈地需求着,心潮滚烫头脑晕眩。明明他是没有温度、也不需要呼吸的,却感觉自己被人夺了生机一般,就如同鱼会溺水一样奇怪。
他眼中慢慢氤氲起迷雾。
在夏札失神的时候,沈衮轻轻捏着他的脸颊,略带逼迫性地让他微微张开双唇,然后急切地凑上去含住了他的舌尖。
令人目眩神迷的交融持续了许久。
直到夏札的双眸软得能淌出清泉,沈衮才十分艰难地放开了他。
屋内那令人焦灼得几欲融化的氛围仍旧不减。
沈衮克制了许久,仍旧呼吸沉重,他低头凝视夏札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夏札抬头,眼前蒙着一层水光:是什么?
沈衮说:关于我的身份。
你的身份?夏札歪头,之前被燃烧殆尽的理智逐渐回笼,靖城第一天师吗
不,那只是其中一个身份。沈衮极轻地笑了一下,现在要说的这个应该是我的秘密。
夏札眉眼弯弯:你还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有一个沈衮说,看着我的眼睛。
夏札:一直看着呢。
沈衮神情渐软,他一手按着夏札的肩膀,一手抬起挡住了夏札的双眼。夏札顺着他的动作,闭上了眼睛。
见他如此乖顺,沈衮难掩愉悦地弯起唇角。下一刻,他的眼中灵气波动,眼球前方似有一团迷雾缓缓散开,露出了一双诡异的眼睛。
变化结束后,沈衮放下了挡着夏札双眼的手掌。
夏札缓缓睁开眼,重新看向他,然后便有片刻的微怔。少顷,他抬手,扶上沈衮右眼的眼尾。
沈衮眼都不眨,任由他动作。
夏札轻声说:难怪我总觉得你的双眼与众不同,是生来如此吗?
沈衮:嗯。
遮盖着沈衮双眼的屏障褪去,此时他的右眼正涌动着磅礴精纯的灵气,原本黑色的瞳孔之外又多了一圈金色的线条,就像两个瞳孔重叠在了一起。和右眼不同的是,他的左眼仍旧如初,虽然灵气旺盛,却无生命的迹象波动。
夏札瞧着他瞳孔外的那一圈金色纹路,眼中有赞叹。
那是十分明亮绮丽的风景。
沈衮解释说:我师父说,这叫重瞳。
重瞳夏札问说,是传说中虞舜拥有的重瞳吗?
嗯。沈衮说,大致是那个意思。
夏札困惑地抚摸着他的眼部轮廓: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在他的想象中,重瞳者要么是有两双眼睛,要么就是一只眼睛中有两个瞳孔,玄妙又可怖。然而沈衮的眼睛却不同,他的右眼只有瞳孔外侧围着一圈金色线,并不骇人,反而显得神秘又瑰丽。
转而,夏札又说:不过我没见过其他重瞳的人。
沈衮按住夏札抚摸自己眼角的手,侧脸蹭了蹭,轻吻他的掌心:每个重瞳者,都有各自的特点,所以眼睛也不尽相同。从我记事以来,我师父就让我用障眼法把金线隐藏,养成习惯后,我都快忘了。
夏札问:那左眼呢?
沈衮说:左眼是假的。
夏札顿时皱眉:假的?
是用我的本源灵气凝聚成的假眼,不过都是从我身上幻化来的,当真的也无妨。沈衮握住他的手,将其拿下来,然后俯身凑到夏札面前,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停下,你再仔细瞧瞧。
闻言,夏札贴近他仔细观察,发现他的左眼中果然只有灵气,没有生命迹象。
左眼假眸,右眼重瞳。
从很早以前,夏札就发觉了沈衮的双眼的诡异之处他的左眼有着无机质的冷色,蒙着灰雾般一般,右眼看起来则与常人无异,可却无法用灵力探查,有种被阻隔的异样感。
原来原因在这里。
有一点夏札比较在意:为什么左眼是假?
沈衮语气轻松平淡地说:被人挖走了。
夏札眉头蹙起。
沈衮见状,与他额头相抵,蹭了蹭他的眉心:别心疼,都是过去的事了。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不心疼。
夏札举起左手,顺着他的脸颊向上摸到他的左眼眼角:会疼吗?
不疼。沈衮亲了他一下,就是怕你替我难受,我才迟疑到底要不要告诉你。
两人初次相遇的时候,还没有交心,自然不会谈起这些。
后来,沈衮习惯了使用时间长的障眼法,忘了自己重瞳的事,某次谈到自己的师父时想起这件事,又怕夏札听了之后为自己难过,便一直没有和他提起。
夏札身子向后撤了一点,不再与他额头相抵,认真道:你应该跟我说的。
嗯,是我错。沈衮摸摸他的脸颊,你不要难过,也不要生气。
夏札看着他近在迟尺的眼睛:你还没有告诉我,被挖了是怎么一回事。
沈衮问:听说过有关重瞳的传说吗?
听过一些。夏札回忆道,传说仓颉、虞舜、重耳、项羽等名人都是重瞳者,这是一种异相,也是一种吉相。
古往今来不少文人墨客的诗中,也都提到过这种异相。
沈衮说:在玄门中,传说重瞳者可重启三界通道,天生体质通灵,能视千里之外、窥天地鬼神。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玄门中人,注定比其他天师道者少走许多弯路,拥有更无可匹敌的能力。沈衮和身为千年僵尸的夏札一样,这个时代注定与众不同。
沈衮又说:因为重瞳的人稀少,所以与之相关的传说都是亦真亦假。除了这些,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重瞳的人可以修炼到长生不老的境界。
夏札恍然:听起来的确是厉害得很。
都是传说,不能当真。至少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长生不老,重启三界通道。说完,沈衮话锋一转,不过,即使我不信,也还是有其他人相信。
夏札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他心疼得瞧着沈衮的左眼,问:因为那些传说,你的左眼才
沈衮点头,解释说: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如果说重瞳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便是让沈衮生命力格外顽强,且生而知之过目不忘,连幼时的事都隐约有点印象。
我现在的这双眼还算正常。小的时候,因为控制不住外溢的灵气,眼睛会不由自主地泛起幽光,尤其是那一圈金线,格外明显。沈衮娓娓道来,所以刚生下来没多久,父母认为我太诡异,把我扔在了荒林里。那几天正值暴雨倾盆,我却三日不死,他们中间好像还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更害怕我了。
说着,沈衮还笑了一下。
后来我被一名阴修士捡走,在我三岁那年的月圆之夜,他可能是觉得时候到了,就开坛做法,想挖了我的眼睛按在他自己身上。
看到夏札关切的眼神,沈衮快速讲完了接下来的事:正巧我师父路过,把我救了下来,不过那时阴修士已经挖走了我的左眼。
夏札踮起脚,在沈衮的眼角各吻了一下:要感谢你的师父。
沈衮无比郑重地回吻他:当然感谢他,让我能活着见到你。
老天师救了他一命,将他养大,称得上亦师亦父。尽管沈衮师父在逝去前,曾经对他坦白说,有好几次感到大限将至时,他也升起过挖走自己另一只眼的想法。
只是没有付诸行动。
到沈衮十几岁的时候,老天师就算想付诸行动,也敌不过他了。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说给夏札听了。
夏札关心起另一件事:那名阴修士后来如何了?
跑了。沈衮说,师父说他们两个打得旗鼓相当,当时他忙着救我,见阴修士跑了也就没有继续追赶,后来那阴修士就人间蒸发了。
夏札沉思:那么他会不会还活着呢?
见夏札又开始皱眉思考,沈衮亲了他一下,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问说:我少了一只眼睛,你会嫌弃吗?
夏札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当然不会。
沈衮又说:你知道吗,生而重瞳的人,没有前世,没有来生。
夏札点头:现在知道了。
沈衮用手指,细细描摹夏札的眉眼:会害怕吗?
夏札不解:害怕什么?
我和普通人不一样。
那岂不是正好。夏札的眼像漂亮通透的月牙,我本也不容于世。
是正好,天生一对。
沈衮轻笑,愉悦和宠溺的情绪快要溢出来。他扣住夏札的手,让他仰头与自己对视,将自己眼中沉重的、压抑的情绪不掩分毫地传达给他。
所以,现在我可以拥有你了吗?
第146章 壹肆陆
沈衮低头,用他不加掩饰的眼眸专注地凝视夏札。
因为这样怪异的眼,沈衮儿时被遗弃、被残害,那一圈璀璨的金色线条也被视为不详的根源。可在夏札眼中,那并非不详,分明是温柔的金色。
有着让人心动的柔情。
拥有吗听到沈衮的问题,夏札抬手回抱住了他,小声说着,如果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当然可以。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下一刻,沈衮已经忍不住将他抱倒在沙发上,锁住了他的双臂,俯身压着他深吻。
.
春日风融融,夜里也不觉得寒冷。
灵蛟和毛绒团子发现它们打破了东西也无人理会,便再度疯了起来,在院子里追逐打闹,顺便悄悄说着沈衮的坏话。
它们还以为自己很快就能进屋,谁知道再回到室内的时候,竟然已经是次日凌晨。
门是沈衮打开的。
开门的一刹那,精气神十足的灵蛟光速飞了进去,在休息间里四处张望寻找夏札的身影,想找他撒娇告状。而玩闹了一天的毛绒团子则没有它那么好的精力,此时一副十分困倦的模样,晕晕沉沉地飞进屋里之后,就趴在沙发上打盹。
灵蛟在一层环视了一圈,上翻翻下找找,没有找到夏札的身影。它想上阁楼去找人,却发现阁楼被沈衮用灵力封锁了,以它的能力,必然闯不过去。
小胖蛟顿时急了起来。
它飞到毛绒团子身边,用爪子推了推毛绒团子,要把它叫醒。可毛绒团子睡得很沉,还打起了呼噜。
见毛绒团子不醒,灵蛟使劲摇晃它软胖的身子,又去拽它紫色的小羽毛,终于硬生生把它弄醒了。
毛绒团子迷迷糊糊之中,歪头疑惑:biu~
灵蛟见它这傻样,十分气愤地指着一旁的沈衮:叽叽!叽叽叽!
别睡了!夏夏不见了!肯定被大神棍藏起来了!
听到灵蛟控诉夏札不见的消息,毛绒团子霎时清醒了过来。它浑身毛都竖起来了作防卫状,小眼睛警惕地看向沈衮。
灵蛟已经气势汹汹地朝沈衮飞了过去,叽叽喳喳地询问他是不是终于忍不住动手,把夏札藏起来了。
没理会它们新只,沈衮自顾自地想着事情。
昨夜的事。
因为沈衮本就异于常人的缘故,他在体能上与普通人不能相提并论,再加上他压抑忍耐的时间太长,所以昨天没控制住自己,沉迷夏札的滋味,一刻不停地将他从楼下吃到了楼上。
直到刚刚,夏札推开了他,认真建议他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沈衮请求待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他,却被断然驳回了。
当时的夏札缩在单薄的被子中,露出一段线条流畅柔软的冷白肩颈,锁骨上还有沈衮咬出的牙印。
盯着那个鲜红的印记,沈衮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如果继续和夏札待在一起,肯定会忍不住再发生什么。
原本沈衮是舍不得咬夏札的,最多就是在喜欢的情绪难以自控时,用牙不住地磨他的皮肉。但是夏札的体质不同寻常,吮出的红痕很快就会消失,即便用力掌控着他的腰肢,指印也会渐渐消散,这让沈衮有种抓不住他的感觉。
越是无法打下属于自己的标记,他占有的欲望就越发强烈,最后甚至有些暴躁。
意识到他情绪不对,夏札主动环住他,将他拉向了自己颈间。
想做什么都可以。
夏札这么说的时候,声音带着软软的纵容意味。
激得沈衮的右眼转变为了深沉的暗金色。
后来沈衮就被赶出来。
灵蛟和毛绒团子叽叽喳喳的指控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沈衮的回忆被打断,面色冷然地看向它们。
和沈衮对视的一刹间,灵蛟和毛绒团子都呆住了。先前新小只都没有太注意沈衮的脸,直到此时才发现沈衮和平时的不同之处他的右眼隐隐有道金色闪动。
他的气势比寻常时候更加骇人,那没了障眼法遮掩的眼眸,似乎拥有洞穿和绞杀万物的能力。新小只在触及到他目光的刹那,便感受到了无尽的压迫感,心中只有一种感觉:快逃!
新只幼崽一个比一个怂,毛绒团子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灵蛟双爪合掌想要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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