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无华校园文——2暗白(93)
朴实无华校园文 作者:2暗白
朴实无华校园文——2暗白(93)
白秘书拢着长腿, 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整个人看起来惊慌失措,魂不守舍。
她可能是被黄河远强迫的。札宫猜测, 第一次干这种脏活, 紧张也是难免。幸好她遇到了他。
白小姐。札宫干咳一声, 放心吧,我是gay,对你不感兴趣。
白云间茫然地转过脸, 茫然地看着他。
札宫:故作清纯,我绝不会被诱惑!
雷锦龙面对没有札宫的健身房,陷入焦虑。他才入职半年,不能容许自己犯下哪怕一点错。
你好,雷锦龙急切地问前台服务员,那个叫札宫的客人以及他秘书,去哪里了?
为了防止黄河远派来的人接不到札宫导致露馅,白云间走前特意嘱咐过前台。只听前台毫不犹豫道:你的同事先把他们带走了,让你直接去餐厅就可以了。
雷锦龙:?
哪里来的同事,莫非黄河远另有安排?还是竞争对手先一步把札宫拉走了?
雷锦龙急匆匆地赶往约定餐厅,札宫正在沙发上软软的瘫着,饿得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札总。雷锦龙如释重负,欠身赔笑,怠慢您了,黄总稍后就到。
雷锦龙先带札宫去了包厢,正要点菜,忽见一个身材高挑,美艳动人的女秘书打开门进来了,极其坦然地坐在了札宫旁边。
雷锦龙盯着女秘书,觉得她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女秘书冲着他微微一笑,怎么了?
没什么。雷锦龙低下头,心想札宫怎么也不介绍一下,难道是他的情人?
札宫觉得黄河远派来的白秘书企图色诱他,保持警惕。雷锦龙不明白札宫的女秘书为什么频频打量他,警惕又迷惑。至于老秘书么,不论发生什么,他一直谨言慎行,保持警惕!
包厢里的气氛顿时充满了警惕的味道。
白云间在这警惕的气氛里,自顾自喝了三杯热茶。
此情此景非常不真实,雷锦龙成了黄河远的秘书,黄河远马上就要出现在他面前。虚假得好像在做梦。
啪。门被打开,白云间猛地扭头看去,目光如炬,吓得来上菜的服务员脚步一顿。
不是他。白云间垂下眼皮,又喝了一口茶。
啪。门再次被打开。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
白云间抬起眼睛,一口热茶含在口中,忘了咽下去。
这是黄河远吗?
高中的时候,黄河远的发型偏韩系,刘海中分,蓬松好摸,因为他喜欢平躺着睡,后脑勺总会翘起一撮毛,非常可爱。而现在,他大概喷了发胶,刘海往后梳,后脑勺的呆毛也没了,发型一丝不苟。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高大英俊,笑起来成熟温和。
这是黄河远吗!
白云间捏紧了杯子,死死地盯着正在脱外套的男人。
黄河远正要把外套挂衣帽架上,扫过餐桌,目光忽的一凝,仿佛被雷劈了似的,僵立当场。
白云间?没错,绝对是白云间,哪怕胖个两百斤他也能认出来。他怎么会出现在他和札宫的饭局上,而且还穿成那样?
几天前札宫在他耳边念叨的话瞬间在耳边响起。
主要是吧,遇上了初恋。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嘿,只杀了我,没杀他。他还是那么白。
也没发福,没秃顶。越长越好看。还当了明星,粉丝一堆。
咪咪还是那么粉嫩。
札宫说的每一句话,白云间都符合。不会吧?难道白云间是札宫初恋?!这也太离谱了!
但白云间穿着裙子坐在札宫身边的样子,又显得那么真实,深深地刺痛了黄河远的眼。以前,很久以前,白云间明明只会穿裙子给他看的。
白云间喜欢札宫什么喜欢他长得胖还是喜欢他脑子傻?黄河远曾经想过白云间男朋友的样子,可能温柔体贴,可能威猛高大,也可能和他有一些类似,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到会是札宫这一款。
札宫在一边暗中观察。黄河远和白云间互相凝视的时长非常古怪,就好像在她询问色诱成功了没有。
这是鸿门宴啊。札宫警惕加倍,想必下一步就是灌他喝酒了。
黄河远挂个衣服,就好像把魂魄挂上面了,拉开椅子坐下来,也不说话,目光在札宫和白云间之间流离不定。
札宫警惕归警惕,但不耽误他吃饭。黄河远不开口,他也不开口,埋头苦吃。
黄河远掐了自己一把,扯出个嘴角一抽一抽的笑来,我去洗手间。
黄河远走后,白云间也站了起来,打开门,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冷水哗哗地冲下,黄河远挽起袖子捧一把水搓脸。冬天的水冻得手指发疼,但也很爽。
抬起脸看镜子,白云间站在他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两人一齐看着镜子,谁也没有做出对视的动作。
七年了。白云间无数次的构想再次见黄河远的画面,却一次也没有假设过他自己的心情。
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或者愤怒委屈。
没想到生理反应告诉他,他的内心毫无波动。他的心跳没有加快,既不想笑,也不想哭。不想抱,不想贴贴,也不想亲吻。
他是不是不喜欢黄河远了?就像他以前喜欢打游戏,现在觉得游戏索然无味。或者说,这世上的一切都没什么意思。
任何东西都会变质,年少时怦然心动,千回百转的爱,或许只是激素造成的错觉。难道他之所以能坚持下去,只不过是他擅长坚持而已?
现在激素消退,他发现,黄河远好像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有人打算进来上厕所,看见白云间的背影又不进来了,站在门口观望这两人。
黄河远迈腿出去,白云间跟着他出来,两人默契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在安全出口前站定。
好久不见。黄河远扯着嘴角笑了笑,过得怎么样?
他没看我直播。白云间心想,哪怕黄河远一个星期看一次,都不会说出这样的寒暄。这五年,全播给了空气。
挺好。白云间说。
黄河远靠着墙壁,轻声说:我也挺好的。
你爸醒了吗?
没有。黄河远顿了顿,但是在恢复了。他总有醒的一天。
嗯。白云间抬手摸了摸鼻梁,想问黄河远当年为什么决绝地和他断了联系,又觉得没什么必要问。他把黄河远想得太坚不可摧了,黄河远说的永远,大概只是一时兴起吧,何必提起旧伤疤,显得他特别渣。
我很高兴你还活着。白云间说,也没有穷困潦倒,流落街头。
谢谢。黄河远看着白云间精致浓艳的妆容咬了咬牙,心想他非问不可,不然他寝食难安,你怎么会当了札宫秘书?
白云间:
你和他?黄河远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什么关系?
七年过去了,黄河远的脑回路依然离谱。这让白云间心里泛起了少许涟漪,他点了点头,用问题回答问题,你觉得呢?
黄河远错愕地张开嘴,眼睛刹那变得通红,你,你的品味,怎么这样了?
我的品味一直是这样。白云间心里泛起莫名诡异阴暗的快意,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你。
不是,我也不胖啊。
白云间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黄河远,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一点过去的影子。
黄河远如遭五雷轰顶,回到包厢,札宫已经吃饱了,减肥精神回归,放下筷子,坚决不吃。
黄总,我吃饱了。札宫说。
啊黄河远看着札宫肥嘟嘟的脸,内心充满了嫉妒的怒火,拿过一边的白酒,斟满两人的杯子。札宫,我敬你一杯。
札宫酒量不错,推辞了几句才喝了半杯就开始装醉。黄河远也不劝酒,仰着脖子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看得雷锦龙一愣一愣的。
黄河远被辣出了眼泪,沙哑道:你要好好珍惜他,不要像我一样。
是他该好好珍惜我。札宫想起林江雪来,顿时变成了一颗含泪渣攻头,这几天可饿死我了。
你该减,你这样配不上他!黄河远吼。
我知道了!我不是在减吗?!札宫吼。
黄河远又闷头喝了一口苦酒,雷锦龙在这种场合原本该替他挡酒的,但他实在想不通,黄河远去了厕所一趟,回来就好像失恋了一样自顾自借酒消愁了。
雷锦龙看了一眼札宫的秘书,她摘掉了围巾,安静地坐在一边,眼神幽幽的看着黄河远,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湖。
等等,这个可怕的气质!雷锦龙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觉得她有些熟悉,这不是高中时那个女装大佬白云间吗?!如果传闻准确,白云间好像和黄河远真的谈过。雷锦龙裂开,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这场饭局本就是为了和札宫签合同而设,但黄河远喝得烂醉,想也知道他没心情签合同了。
札宫察觉到自己有了醉意,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黄总,我有事,先走了。
黄河远是真的烂醉如泥,红着脸点了点头。
老秘书架着札宫往门口走,老骨头艰难地撑起了札宫沉重的身躯,白云间做戏做全套,轻松架起札宫一条手臂,扶着他往外走。
到了车库,札宫自己支棱起来了,告诉你们黄总,我明天过来签合同,让他别搞七搞八的。你啊,就找个地方自己睡觉吧,我不需要。
白云间: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对了,你叫什么,我下次可得离你远点。
白云间。
什么?札宫一脸狐疑,黄河远上白云间那个白云间?卧槽,是不是在逗我,你是他未婚妻吗?
白云间嘴角的微笑凝固,他有未婚妻了?
原来不是你啊札宫见势不好,拉开车门躺进去,我不知道,我听你们黄总说的。
白云间转身就走,越走越快,到后来甚至跑了起来。
雷锦龙正扶着黄河远从车库电梯出来,他打开车门,把黄河远塞进去,便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扭头一看,被白云间雪白而冰冷的脸吓一跳。
白云间?雷锦龙警惕,你要干什么?
白云间没说话,兀自打开车门坐到了黄河远旁边,你先回家。
雷锦龙:不行。你要干什么?!
白云间扯下围巾,舔了舔嘴唇,你觉得呢?
第128章 物是人非爱不休
车库灯光晦暗, 车门蓝色的安全灯幽幽地照着白云间雪白的脸,鬼魅般阴森。雷锦龙突然想起高中时,他半夜爬黄河远的床, 没想到床上躺着的是白云间。白云间拍拍他的头,神态就好像他的脑袋是西瓜,可以一巴掌怕碎。
雷锦龙怂了, 但又疑神疑鬼,怕这是黄河远装醉在考验他的忠心。今天他能把黄河远交给变态前男友, 明天就能出卖公司机密,后天他就被辞退了!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不行除非黄河远叫我走。雷锦龙说,你把他叫醒。
白云间看了他一眼,转身抬手拍了拍黄河远的脸。
黄河远的胃被酒烧得生疼, 头也疼,但心里却比身体难受许多倍,迷糊间以为是雷锦龙在摸他脸, 非常烦躁, 三两下蹬掉鞋子抬腿把他往外踢,走开!
白云间被一脚怼得平移到车门边, 不平静的内心再添一把火,抓住黄河远左脚脚踝用力一捏。黄河远吃痛, 皱着眉抱着膝盖缩起了脚。
这时,白云间才发现, 黄河远的两只黑袜子都破了一个洞, 对称地露出两只大脚趾。
高中的时候, 黄河远有很多可爱的,五颜六色的袜子。他印象最深的是,黄河远有一双趾头上绣着各种小表情的袜子, 哭脸笑脸疑问脸他和他并排躺在床上,翘着腿,挨个给自己的脚趾头取名字,演情景剧给他看,边演边哈哈地笑。破了的袜子,黄河远不会再穿第二次,甚至有时候懒得洗,会直接扔掉。
他的袜子也变了,不可爱了。
热死了黄河远嘟囔着,伸直了腿架在他大腿上,没骨头似的往下滑,似乎是打算睡一觉。
白云间盯着黄河远的脚看了几秒钟,低下头嗅了嗅,随后抬起头,微微张唇,眼神空洞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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