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不做人了——应如是否(25)
太子又不做人了 作者:应如是否
太子又不做人了——应如是否(25)
而且奴才听说,五皇子和太子闹起过不快,这也是最好不过的,最重要的是五皇子的生母已死,倒是比当初的段景洵省了一个麻烦。
皇后闻言眼神一冷:本宫说过不许再提起那件事!
奴才多嘴!李公公当即跪倒在地,重重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请娘娘息怒!
行了,起来吧,皇后摆摆手,说道:烂在肚子里的事,心知肚明就行。
李公公擦了擦额头,试探着问道:娘娘是否已经有了打算?
皇后思虑良久,沉吟道:你先派人去探探五皇子,回来再与本宫禀告。
本宫已经着了一次道,绝对不会让五皇子变成第二个段景洵。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只会嘴巴上嗨一嗨,论起谈恋爱的业务水平,还比不上我刚上幼儿园的侄子
第38章
青云观做为京城最具盛名的道观,没过几天,清净道人羽化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裴容得知这件事的时候,竟怔愣了一瞬,不敢置信地问道:清净道人羽化了?
四喜说:是啊,听说青云观已经在准备法事了,这几天还有不少的百姓也前去吊唁。
裴容听完,心中的震动并未消去。
上回见清净道人时,虽然清净道人胡子花白,年岁已长,但看起来鹤发童颜,怎么一段日子后,突然就羽化了?
况且清净道人也是唯一知道裴容梦境的事,他就像给裴容指引了一条路,而在裴容见到他之后,心中也的确平静了许多。
这般神仙人物,竟然就这样去了,裴容此时的心情实在是复杂得很。
四喜见裴容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太对,不免有些担心:小世子,您怎么了?
裴容呆坐了好一会,半晌才吩咐道:四喜,准备一下,我也要去青云观给道人上柱香。
江灵兮在门外看着四喜正在忙活,探头一问:容表哥,你要去哪?
裴容叹了口气,说道:我要去青云观。
江灵兮眨眨眼睛,一看便是也想跟着去的表情。
难得的是,也许江灵兮看出裴容此时心情不佳,倒也不似平常那般吵闹,而是放软了声音,问道:容表哥,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对于江灵兮这个表妹,这阵子的相处以来,江灵兮娇俏灵动,常常能哄的顺王妃开心不已,裴容看在眼里,自然也是喜欢的。
而且今天又如此规矩乖巧,裴容心头一软,便答应了下来。
临出门的时候,裴容让四喜留在府内。
四喜关心自己裴容是知道的,不过他和江灵兮都是属于话多的那一类,裴容已经带上了江灵兮,若是再带上四喜,只怕这一路都安静不下来。
于是四喜眼巴巴地看着裴容和江灵兮上了马车,模样看起来可怜又有些好笑。
裴容无奈地挥挥手,说道:行了,你留在府内,等我娘回来了就告诉她,我去青云观上柱香就回。
马车上,难得见裴容如此凝重的模样,江灵兮好奇地问道:容表哥,你要去给谁上香?
裴容想了一会,轻声说道:他德高望重,盛名在外,对于我来说,更是不一般,所以等会到了地方,你不要吵闹,扰了他的清静。
江灵兮点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马车传来一阵剧烈地晃动,江灵兮吓得尖叫一声,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裴容扶住江灵兮,暗想,不会这次马车又掉坑里了?
可马车停住之后,车夫一句话也不曾说过,裴容略感奇怪,正欲下去看看,又回头对江灵兮说:你在这里坐好,我去外面看看。
江灵兮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当下说道:容表哥,我和你一起去!
裴容难得地拿出来表哥的身份,按住江灵兮,正色说道:你不要添乱就不错了,我一个人去就行。
裴容刚下马车,明晃晃的长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裴容浑身一怔,僵硬地杵在原地,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被一行彪形大汉围住了,车夫已经瘫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领头之人带着黑色的眼罩,遮住了他的左眼,浓眉怒目,他的身形像一座山似的,又高又壮,皮肤黝黑,光着膀子,身上仅半裹着一块虎皮。
一看便是穷凶极恶之人。
哟,没想到还打到了一只小肥羊。领头人这话一说,剩下的几人也跟着发出了阵阵哄笑。
裴容哪里见过这种仗势,脸色一白,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领头人打量了裴容一番,刀背拍了拍裴容的脸,不怀好意地说道:长得倒是比老子见过的女人还美,只可惜是个男的。
兄弟几个手头有点紧,你识相的,就老老实实和我们走一趟,写封信让你家里来赎人,少受点皮肉之苦。
听到他们只是为了财,裴容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可这些人说话如此下流不堪,江灵兮还在车内,一定不能让这群贼人发现。
裴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沉声说道:我跟你们回去,可你又凭什么保证你不会食言?
呵
领头人讥笑一声,锋利冰冷的刀身重重地在裴容身上一挥,恶狠狠地说道:就凭这个,老子心情好说不定还能放你回去,你还跟老子讨价还价?哥几个,把他带走!
马车里,突然传来了江灵兮清甜的声音:容表哥,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大汉听到马车里传来女人的声音,顿时双眼放光。
江灵兮掀开车帘向外一看,更是引来了这些大汉垂涎恶心的目光。
你们对我容表哥做什么!放开他!
他娘的!领头人看见江灵兮生得美貌,一脚踹在了裴容的身上:车里还有个小美人,你还想藏着?
若是江灵兮落在了这群人的手里,裴容想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他忍住身上的疼痛,大声地对江灵兮喊到:表妹!快坐回车里!
而后裴容用尽全身的力气,趁着领头人松懈之际,竟一把夺过了对方手中的刀,抬手便朝着马匹挥了一刀。
骏马吃了痛,发出一声嘶鸣,前蹄高高翘起,而后发了疯一般地向前跑去。
眼见到手的美人就这么飞了,领头人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裴容的身上,纵使裴容手上有刀,也被他轻而易举地夺了去。
裴容摸了摸唇边溢出的鲜血,还有心情想到当初解签道长的话,那道长说他有血光之灾,还真是说对了。
顺王府,江灵兮哭得梨花带雨冲了进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和顺王妃说出了今天发生的事。
顺王妃身子一晃,脸色惨白,若不是丫鬟及时扶住,只怕她当即便会晕倒在地。
不过她终究是顺王的妻子,在短暂的慌乱过后,顺王妃当即命令府中所有的守卫前去解救裴容。
吩咐完之后,顺王妃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去,往常脸上的温柔不见,厉声说道:备马,我要进宫!
顺王妃入宫后,不顾赵公公的阻拦,强硬地闯了进去。
求皇上派人搜山,救裴容一命!
后一脚来找皇上的段景洵,恰巧一字不漏地将顺王妃的全听了进去,他全然不复平日的矜贵倨傲,方才的听闻让他犹如寒冰刺骨般惧怕不已,瞳孔剧烈地颤动着。
裴容醒来的时候,浑身阵痛,他强撑着力气坐起来,发现自己被人扔在了柴房,房内有一间小窗,投过窗外可以看到月色已经升起,散发着幽幽冷光。
裴容正欲再细看一番,门外响起了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裴容马上重新躺在地上装昏。
而后有人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昏迷不醒的裴容,不耐地啐了一口,照着裴容身上来了一脚。
这么久了都没醒,还真有他的。
裴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让自己痛呼出声,而后响起了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这小公子身娇肉贵,你这一脚可又加了几个时辰。
跑了一个美人,我给他一脚算得了什么。
没一会那两人便走了出去,裴容躺了好久,确定他们短时间不会再进来,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方才听到那两人的话,裴容便知道江灵兮安全了。
既然江灵兮安全了,那么府中的人一定知道他出事了,裴容心里不禁燃起了希望,娘亲一定会派人来救他的。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拖下去,若是被人发现他醒了,那些人还不知会怎么对他。
只是裴容纵使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可惧怕和恐慌还是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裴容眨了眨眼睛,水雾便漫了上来。
可他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地动静,只能死死地捂住嘴唇,用尽全力将酸涩的眼泪憋了回去。
裴容一点也不后悔这么做,可当他独自一人陷入了危险又陌生的地步,四周全是穷凶极恶的贼人,他害怕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大梦初醒时,裴容是对未来的恐慌,可现在他面对的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他就是那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可一年之期还没到,他现在一定不会死的。
裴容不自觉地,竟用那个让他恐慌无比的梦来安慰自己。
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一小束光,裴容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他冷寒入骨。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再次连串匆忙的脚步声。
有官兵从山下打上来了!
什么?难道是来找这小子的?
老大吩咐我们把这小子带上,大不了拼他个鱼死网破!
嘭的一声,木门被人从外粗鲁地踢开,四分五裂地碎裂开来,来人大步逼近裴容,满身匪气,装昏的裴容再也控制不住地向后躲去,却引得来人更加暴怒。
他娘的!这小子是装的!原来一直就在等着救兵!
贼人一声怒吼,抬手就要给裴容一个巴掌,门外一道黑色人影像阵风似地冲了进来,黑色人影见到贼人的那一刻,瞳孔瞬间锁紧,煞气逼人,长剑快准狠地刺穿了贼人的胸膛,而后毫不留情地抽出,带出一串温热鲜红的血液。
这一切变故只在眨眼之间,裴容征征地看着面前从天而降的黑衣人,你
黑衣人大力地牵起裴容,沉声说道:走!
这人分明是来救自己的,可却蒙着面,声音也故意压低了几分,裴容劫后余生的同时,心中更是不禁猜测,这人是谁?
裴容任由黑衣人带着自己一路狂奔,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对方的身形姿态,这双牢牢握紧自己的手,都给裴容一种熟悉之感。
你你是谁?裴容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情,颤声问道。
黑衣人动作不停,握着他的手一顿,分明是令他有所触动,可他始终不曾停下,也不曾开口说话,更没有回头看过裴容看过一眼。
裴容不禁追问道:是我娘派你来的吗?
黑衣人仍是不答,突然前方跳出一名山贼,提刀就朝着黑衣人挥来。
黑衣人下意识就要往旁一避,不知为何,动作却生生地停了下来,抬手一挡,硬抗下这一击后抬脚便踹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
身后的裴容看清楚了方才黑衣人的动作,淡淡的血腥味飘了出来,他不由担忧道:你受伤了?
这一次黑衣人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只是嗓音听起来喑哑,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没事。
而后黑衣人带着裴容一路跑至山下,山下有举着火把守候的官兵,黑衣人松开手,转过身子,深深地看向裴容。
他的衣服脏乱得不像样子,头发也乱糟糟的,还有几根杂草,左脸上有一块深红色的印迹,嘴角有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刺目万分。
在确定完裴容的情况之后,黑衣人不再停留,转身几个轻纵间,不等裴容出声唤他,已消失在夜色中。
裴容垂眸,看向对方一只紧握着那只手,指尖放在鼻尖轻轻一探,一股很淡很轻的沉木香萦绕指尖。
黑衣人轻身一跃,翻进候府的后院,他的伤太过瞩目,必须先在外做完处理。
霍钦看见黑衣人时浑身戒备,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不确定地喊道:太子?
段景洵扯上脸上的面罩,沉声答道:我有事需要你帮我。
房内,段景洵手臂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段景洵失血太多,又在短时间内奔来了候府,气血大伤,脸色嘴唇已是惨白如纸。
这次的山贼要捉活的,捉到后交给我,我来审。段景洵面无表情地换上衣裳,冷声说道。
霍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段景洵也不再多留,转身欲走时,身后,霍钦叫住了他。
太子
我知道你担心容世子,我也是,可你何必自己去犯险?你若开口,我定能保证把裴容带回来。
段景洵的手僵在门框上,似是有所触动,他没有回头,只仰头看着天边的冷月,目光亮如寒星,清澈而坚定。
我知道以你的武功,这些山贼不算什么,但裴容被掳,我怎么可能在东宫内等着消息而无动于衷?
我做不到,霍钦,我必须亲眼看见他的安全。
哪怕要我以身赴险。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他?你为什么不愿让所有人,尤其是他,发现这些?
第39章
裴容在山下见到一直苦等的顺王妃和江灵兮时,也许是压抑的心骤然放松,裴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突然被抽动,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窗外正晴,裴容有些恍惚地眨了眨眼,他这是昏睡了一夜?
容表哥,你醒了?
门口传来江灵兮的一声惊呼,裴容应声望去,正与江灵兮的视线对上。
江灵兮眼眶红红的,一把扑在了裴容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容表哥,你终于醒了,我好害怕,好担心你
裴容对江灵兮安慰一笑,江灵兮偷偷地擦了擦眼,往门外跑去:我去告诉姑母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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