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喜欢你的脸——哈欠兄(73)
我只喜欢你的脸 作者:哈欠兄
我只喜欢你的脸——哈欠兄(73)
庞元清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微微笑了下:是吗,原来是外甥媳。
韩劭烐也露出淡淡笑意,道,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为末洺做担保,舅还不相信我吗。
怎会。庞元清目光在床上那团隆起中留了几秒,末洺是吗。
韩劭烐在床边坐下,抬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笑着说:不用怕小乖,舅舅又不是外人,来跟舅舅打声招呼,以后结婚时还指望舅能包个大红包呢。
小猫爪似的抓着被子一点点扯下,露出一双眼睫颤动的眼睛,怯怯的说:舅舅舅好。
韩劭烐捏了捏末洺的脸,笑着:乖。
庞元清微微眯了眯眼睛,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保镖转身离开了房间。
找人查一查这个末洺。走廊上,庞元清对保镖道。
是。
韩劭烐关好门,风一般闪回到房内。
站在床尾,韩劭烐抹起袖子将手伸进被子里,末洺吓的一个劲儿缩脚,急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韩劭烐沉着脸充耳不闻,被子里,在末洺试图踹他手时,动作利落的抓住了末洺一只脚。
哗一声,末洺整个人被拖到床尾。
冻的跟冰块似的,脚底好像还沾了灰尘。韩劭烐握着末洺一只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不会真从阳台爬进来的吧。
末洺抓过被子将脑袋闷住,选择逃避回答。
韩劭烐:
一床薄做不了任何防御,韩劭烐轻而易举的钻进被子里压住末洺,刚要质问就发现身下的人浑身都是冷的。
韩劭烐使劲儿捏末洺的脸,咬牙道:你给我等着。
下床,韩劭烐去浴室放热水。
韩劭烐离开床边,末洺这才从被子里露出毛茸茸的脑袋,想到床边捡地上的衣服时,却发现自己衣服全不见了。
完蛋了,走不了了
衣服被我拿起来了。韩劭烐斜靠在卫生间门口,抱胸看着末洺,我刚才为了你连人格都搭上去了,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你今儿哪都别想去。
看着男人脑门上坦白从宽四字,末洺抿唇,两道眉缓缓敛近。
这一招现在没用。韩劭烐沉声说,哭都没用。
洗澡水放好了,韩劭烐强行扒掉了末洺身下最后一件,直接将人扛进放满温水的浴缸里。
水面一直没到脖底,温润的感觉如一股股热流窜入四肢百骸,末洺舒服的屈起膝盖,乖乖蹲坐在浴缸里某人支着条腿,斜坐在浴缸边上,两道锋利的目光像一阵寒流浮在上方。
你从自己房间的阳台溜进了我舅房间,被我舅发现后又顺势逃到了我这里。韩劭烐沉声道,是这样吗?
末洺身体往下缩了缩,只露一双眼睛在水面上。
这样的沉默,也等于默认。
韩劭烐心底蹭的冒起一团火,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你疯了是吗,当自己壁虎精转世吗,这他么有三十多层楼高,摔下去连个全尸都不会有!
末洺看着那张气到扭曲的脸,水下的嘴唇轻抿,最后缓缓露出水面,低低说:下次,不会了
第89章
拼命和不要命只有一步之遥, 惜命及有所牵挂的人,绝不会做出这样冒险的事。
韩劭烐对末洺这种行为虽心有余悸,但他并未觉得末洺对这件事有什么深刻认知, 只又感觉到了末洺那股做事不要命的劲儿。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 还是他在那个小县城打听末洺的过去时。
了无牵挂的人,可以竭尽全力的活,也可毫不犹豫的冒死一搏, 他不知道究竟什么事值得末洺冒这种险, 但他确认, 末洺做这种事时没为自己留一点退路,和他对付沈前那群人不同, 今晚他是在拿命博。
若一脚踩滑摔下去, 死了就是死了,连一声呼救都不会有
感受到一旁的冷空气, 末洺缩了缩脖子, 半张脸藏入水中。
韩劭烐起身离开了浴室,走的太快,末洺没看清韩劭烐的表情,只看着他背影感觉到他生气了。
好像生了好大的气
刚才,谢谢
末洺冲着韩劭烐即将出门的背影轻声说。
韩劭烐没搭理, 走的时候又将末洺衣服拿了出去, 内裤都没留。
不一会儿, 末洺泡完澡出来了, 只就在腰间裹着块浴巾,肌理紧致的上身光着,雾袅袅的热气往外冒,像块新鲜出炉的雪白糯米滋, 看着抱胸靠在床头柜前的男人,无处安放的双手在胸前握紧,末洺小声问:我衣服呢
过来。韩劭烐面无表情说,回答问题。
末洺站在原地没动,抿嘴:那,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我刚才替你解了围。韩劭烐说,怎么,把我当工具人当习惯了,可以理所当然的利用我,再理直气壮的无视我。
顶着两道寒星般的目光,末洺闷头走到床的另一边,光着身体显然尴尬,但又拿不着衣服,末洺干脆将床上那床薄被裹在身上,只露出个脑袋盘腿坐在床头,背对着韩劭烐。
韩劭烐见末洺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冷哼一声:这么不信任我,往我房里跑干什么。
末洺:
说吧,去我舅的房间干什么?韩劭烐道,你大可直说,庞元清不是我亲舅,我跟他也不是一条心,要不然刚才在他面前我也不会为你解围。
末洺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是我自己的私事
跟周叙有关,是吗?韩劭烐道。
末洺愣了一下,转头看着韩劭烐。
昨晚在电梯口,你对庞元清的主动就很不对劲,还莫名其妙的提及周叙。韩劭烐说,而能让你不要命都要去的事,除了跟周叙有关的,我也想不到其他了。
末洺再次垂下脑袋,声音低轻:这件事本质上和你没关系的
所以你是不打算说了?
末洺转过身面对韩劭烐坐着,他微抿着唇,漆黑的眼底若有所思,最后说:我可以说的,并且,如果你愿意的话,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韩劭烐微微眯起双眼。
末洺立刻接着说:不是白帮的,我拿一个重要情报跟你换,跟你安危有关,一定算的上是等价交换。
哦,是什么?
末洺小心翼翼问:那你是答应了吗?
韩劭烐冷笑:那如果我不答应,这个所谓的关乎我安危的情报,你也就一个字不会透露。
末洺垂眸:不答应也会说的。
韩劭烐看着末洺: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好
你闭嘴吧。
韩劭烐最终当然还是答应了,而后末洺也理所当然的将自己在庞元清床底听到的内容全部说了出来。
出乎末洺的意料,韩劭烐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一边眉毛稍稍挑动了下,而后便道:我知道了,现在可以说你的了。
末洺这才提及周叙
根据成竞那日说的,至少是得知了一种可能,当年诬陷周叙的那场算计,是庞元清身边的一名助理提供的主意。
艺人之间的上位纠纷及炒作,让一集团总裁身边的助理亲自下场参与筹划,这未免过分夸张,末洺查过那助理,跟周叙之间并无私人恩怨,而除那件事外,似乎也未着手过鸿一的其他事项,很显然是有针对性而来。
那便是奉命行事,而作为庞元清的助理,自然最有可能是奉庞元清的命令。
本也只是单方面的揣测,所以才想为验证而去拿庞元清的手机查一查,庞元清这样的身份地位,他除了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寻找线索,也没机会在其他领域接触他。
你是觉得周叙那件事,不仅仅是网上争议的那么简单?韩劭烐问。
之前调查末洺的同时,他自然也简单查过周叙,所以对当年周叙被全网追讨一事也很清楚,网上无非两种争议,一是周叙的确德行败坏,二则是夏青为上位诬陷周叙。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韩劭烐的确相信后者。
救赎了末洺,并成为末洺心中一道光的男人,定然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并且还他么是自己替身的原型。
不仅是周哥被诬陷一事,还有那场意外末洺说,不过我目前也只是知道一点查一点。
你的查法,就是爬三十多层的阳台
末洺低下脑袋,声音很低:下次,不爬了
韩劭烐看着那裹的跟粽子似的某人,垂着脑袋,潮湿的发梢蔫巴巴的垂在额前,又道:天亮我回家一趟,明天下午我去看我外公,你跟我一块去。
末洺抬起头:啊?
基于你给我的那个情报,我愿意带你去了解庞元清。韩劭烐顿了顿,扭头看向窗外,沉声说,就当是合作。
谢谢你。末洺立刻说。
韩劭烐缓缓转过头,就见末洺眼底盛着欣喜的光亮,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再次偏头看向别处,韩劭烐没什么情绪说:庞元清当你是我恋人,到时候别露馅了。
末洺乖乖点头。
天亮之后,两人返回川海,为方便筹划明天下午一块去庞家的事,末洺坐在韩劭烐的车内,他自己那辆车由韩劭烐的助理帮忙开回去。
聊完正事无私事可谈,两人分望着各自一边的车窗都没有再说话,没一会儿,末洺倚在车座上昏昏欲睡。
昨晚他一夜没睡
韩劭烐就撇见末洺眯合着眼睛,身体摇摇欲坠,他心下几次自嘲,身体还是悄无声息的挪了过去。
看了眼肩上靠着的毛茸茸脑袋,韩劭烐拧着眉再次扭头看向窗外感情没了还有风度,他韩劭烐没那么小气。
韩劭烐的司机先将车开到了末洺公寓附近。
末洺打开车门,一条腿已踩在了地面,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着韩劭烐。
我说的那些是真的,你出门多带几个保镖末洺说,你舅舅他很危险。
好的。韩劭烐唇角浮动,多谢再次提醒。
末洺下了车,韩劭烐透过车窗,一路看着他走进小区。
他看到,在进门后那个即将消失的弯口,末洺好像回了下头。
可惜隔的太远,他看不清末洺的表情
傍晚,天又下起了小雪。
夜晚临睡前,末洺正拿着手机看视频,手机上忽然跳出一条提醒。
[韩劭烐给您发了一条消息]
末洺愣了下,手指轻轻点开,然而
[韩劭烐撤回了一条消息]
末洺:
第二天下午,韩劭烐带着末洺前往庞家。
庞明顺身体大不如从前,又因为当年在医院亲眼看到一双儿女及女婿消亡,导致他极其抵触医院那种地方,宁愿在庄园里养一群私人医生时刻候着他,也宁愿少活两月,也不想在医院那种地方吊着命。
私人医生告诉韩劭烐,顶多撑不过三个月,这还是乐观的预测。
前夜一番病重救急,身体状态更加糟糕,隔天他依然回了自己庄园休养,不过虽明知命不久矣,心态倒也还行,知道自己外孙要带着外孙媳回来,提前一天就让人着手准备。
末洺蹲在庞明顺的轮椅前,一只手被庞明顺握在手里。
庞明顺目光疲倦但满是慈祥,他褪下了自己大拇指上一枚绿色的玉扳指塞到末洺掌心,轻声说:说实话,我一直都担心小韩会跟他那个过世的亲舅舅一样没正形,现在放心了,我能感觉到,你是个稳重的孩子
最后,庞明顺抬头对站在一旁的韩劭烐说:好好对小末洺,像你妈对你爸那样,千万别学你那舅舅在外养一堆情.妇。
日薄西山,庞明顺反而更爱念叨自己早年去世的一双儿女,那仿佛是他一生都无法消化的遗憾。
末洺站起身,韩劭烐伸手很自然的揽住他的腰,末洺身体也微微朝韩劭烐胸口贴近,庞明顺见此甚是欣慰。
靠的太近,韩劭烐能嗅到末洺领口的清香,那似是他曾经无数个夜晚抱在怀里的气息,他手臂下意识的收紧,末洺转头茫然的看着他。
韩劭烐低闷的解释:这样更像
晚饭开始前,佣人推着庞明顺去吃药,庞元清也正在回来的路上。
韩劭烐带末洺去楼上熟悉,两人从楼梯上楼,长长的楼梯绕着青灰色的墙壁蜿蜒向上,末洺被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吸引,画中三人,年长的男人坐在正中间椅上,一年轻女子站在他身后,双手搭着他肩膀,一年轻男子则坐在他旁边的地上,手肘撑着椅子把手,扶着脑袋,姿态散漫。
末洺盯着画中的年轻男子,转头问韩劭烐:这是你父亲吗?
不,我亲舅。韩劭烐不禁笑道,跟我长很像对吧。
末洺点头:眉眼间,很像。
这外公,这是我母亲。韩劭烐指着画中的另外两人,这幅画是我母亲和舅舅去世后,我外公让画师根据一张照片画的,这照片拍的时候我还没出生。
末洺凑近画,盯着韩舅从袖口露出的半截手链微微失神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油画始终不比照片,细节上不够精致,根本无法深究。
这画的照片在哪?末洺温声说,我可以看一看吗?
可以。韩劭烐说,在楼上我外公的书房,我带你
你们在看什么呢
一道低沉清和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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